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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使星归觐九重天-第107章

小说: 使星归觐九重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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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宫正司的人就已经在宣坤宫外恭候昭容。
常峻听说宫正已经来了,被泪水湿润的双手拉住皇后的衣襟,哭喊道,“姑姑!我并没有害贤妃啊!要不是太后把我逼到那样的境地,贤妃的孩子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呢?姑姑,你一定要为我主持正义啊!”

皇后的神情变得沉寂,她抓住昭容的手腕,用力一扯甩到一边,“正义在那个曾经把你宠上天的人口中,他不肯为你说出来,我拿什么主持正义?”
“姑姑……”常峻呆住了。
“我知道害贤妃的人不是你。”她弯腰拍了拍她的手,抱歉地说,“峻儿,为了常氏,这一回怕是只能委屈你了。”
她霍的睁大了眼睛,茅塞顿开,嘴唇也跟着颤抖,“原来、原来是……”

“因为贤妃的那个孩子,朝臣们让皇上过得那样不顺心。”常骁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做妻子的,不就是要为丈夫分担忧虑吗?难得昔日他也待你如宝如珠,你也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说罢,她朝洪尚宫递了个眼色,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内室走去。
常峻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一双本来充满了灵性的眼睛光芒陡然消失了,像一个死人——她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未来。

天靖元年的最后几天,紫微宫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
原本因为贤妃小产而闹得人心惶惶的后宫,最后居然以巫祝的指使者为常昭容而尘埃落定。
常昭容在宫中备受荣宠三年,做梦也不会想到,皇帝赐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杯金屑酒。
她那未满两周岁的孩子,被贬为靖西王,幽禁于东海之畔的西凉宫。

皇帝因为不得不忍痛把自己的孩子送去离宫,心情一直都很不好,每天听着朝臣们关于政事的各种建议,时常不能当即作出决定。
他个性本就沉静,如今更是惜字如金,但朝臣们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天靖二年才开年,就有朝臣们提出此前后宫内乱,也是因为皇储迟迟未定的缘故,希望皇帝早日定下太子人选,以安社稷。
关内常氏因为常昭容的事情损兵折将,适逢星荀被贬为校书郎,就立即有一班人提出中书省掌邦国之政令,其长官之位不能空悬,需得尽快再定中书令。
朝中士、庶出身的官员向来水火不容,但毕竟星荀代表的是士族势力,这样的建议一提出,就又有好些庶族出身文臣振振有词,大有要说服皇帝选四姓士族以外的人当宰相的想法。






121

121、第二十四回 臣子 。。。 
 
 

关于太子和中书令人选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了上元节前夕,形势愈演愈烈,皇帝每天在朝堂上看着他们不断争论,个个都是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而他也只能从他们的争论中了解这天下间的事情。
这让他感到非常为难,一方面,他并不能确定他们究竟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人在宫里,怎么可能真的知道世情?另一方面,这帮才高八斗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铿锵有力地击败辩论的对手,让他心悦诚服地觉得,“这个人说的是正确的,应该采取他的建议。”
眼看上元节又要放朝,皇帝不希望三日之后回到朝堂上,还要为了同样的事情听他们吵到不可开交,于是做了一个决定:太子之位暂留,任何人不得再议论。

如此一来,他们争得最激烈的事情里,就只有中书令一职悬而未决。
听说皇帝的决定时,星荀正在自己的后|庭里喂鱼,他笑得暧昧不明,点了点头。
“星大人,您……怎么还这么淡定啊?”贺敬贤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但被贬为了九品芝麻官,连原先的位置都要给被人占了,他怎么还能这样怡然自得?

星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笑笑,问,“上元佳节,贺大人不在家里陪妻小?”
这不是担心你嘛……贺敬贤心里对他已经十分无语,这话也没敢说出来。
“你不陪,我要陪啊。”星荀看他这么不爽快,不满地把手里粘着的鱼食往池里拍了拍,转身自己先走了。
贺敬贤愣了一愣,连忙跟上去,“下官是因为大人的缘故才得以升为中书舍人的,所谓投之以木瓜……”

“寰奕,宇烨,书背得怎么样了呀?”
星荀可没有功夫听他在那里发感慨,走到书房问那两个小朋友的功课。
正各自趴在书案上写字的两个小男孩听到父亲的声音,立即都丢下笔朝他跑了过来。

贺敬贤来到门外面看到了,顿时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感叹:不愧是星荀的孩子,看着就十分聪明伶俐啊!

“父亲,母亲说今天您会带我们去赏灯,是不是真的呀?”看起来比较清瘦一些的男孩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星荀蹲在他们面前,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自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们?”
“上回就骗了的!”还是一团孩子气的那个嘟囔道,“说要带我们去见姨祖母,可是一直都没能去!”
星荀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白了他一眼,“你不跟我顶嘴是会死还是怎样?”
旁边做哥哥的看到了,忍俊不禁,但又伸手去揉弟弟被弹红的脑门。

“呵呵,星大人,这二位就是府上的公子吧?”在门口看这父子三人这样和睦,贺敬贤觉得自己必须发出个声音,否则就要被完全忽略掉了。
星荀转过身,略有不满地看着他,“他们叫我父亲,不是我儿子,难道还是你儿子啊?”
贺敬贤顿时哑口无言。
他也懒得跟他计较,想到他毕竟也算是这两个孩子的长辈,就站起来走到他们后面,推了推他们的背,笑着说,“向贺叔叔问好。”

“侄儿星寰奕,问贺叔叔好。”清瘦的那个孩子先一步上来作揖。
贺敬贤连忙笑着点头,“你好、你好。”
紧跟着另一个也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侄儿星宇烨,问贺叔叔好。”
他又赶紧点头答应,只觉得这两个孩子,他们都才七岁,居然就这样有气度,真不愧是江南星氏出身啊。

星荀在两个男孩身后蹲下来,拍拍他们的肩膀,招手示意他们转身面对自己。
“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没有?”
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肯定点头。
做父亲的满面狐疑,可是看到有外人在,一时不愿意刁难他们,只让他们继续去临帖练字,自己又从书房里面走出来。

“中书令的事情,你先不用担心。皇上很快就会来找我回去的。”星荀一边把贺敬贤送出门外,一边说。
贺敬贤顿时愣住了,语无伦次地说,“皇、皇上找、找回您?”
“看你文章写得挺好,怎么关键时候说话却吞吞吐吐的?”星荀鄙视道。
“可是,大人您怎么能够这么肯定呢?”星荀送客自有门道,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送到了星府门外,他才回过神,连忙追问。
星荀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个嘛……”他看向被肃清的街道,抬了抬下巴,“因为他已经来了啊。”

贺敬贤往出街外,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玄色袍衫的青年骑着马过来,身边就只带了几个随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擦了又擦,定睛再看,确定自己绝不会认错。
龙颜不是凡人能比,这俊逸如风、冷清如冰的美男子,除了今上,不可能再是其他人。

身为中书舍人,贺敬贤见过今上好几回,可是这回见到他,才发现原来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仪气场完全不是平时的锦衣华服衬托出来的。
他就算只是穿着普通贵族的衣装,当他骑着行云骓来到星府门口时,逆着早春的暖阳,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但他身后被遮挡住的光芒却已经非常刺眼,令人不能直视,只能叩首在地。
“中书舍人臣敬贤,拜见吾皇陛下。”双腿的哆嗦对半是被皇帝的威严所震慑,他跪地行礼。

骑在骏马上的皇帝偏过头,看了一眼仍然立在阶上的星荀。
星荀笑了笑,快步走到马前,跪地拜道,“校书郎臣荀,拜见吾皇陛下。”

“免礼吧。”
宋湛从马上下来,把缰绳丢给了旁边的随从,径自从左阶走入了星府,也没有回头等他们。
星荀耸耸肩膀,让一脸无辜的贺敬贤自己先回去,然后快步走进了府内。

面前一盏浓郁飘香的绿茶,李越彬欠身谢过姜国夫人,双手恭敬捧起茶碗闻茶、观色,抬起眼时发现坐在银风炉前煮茶的姜国夫人颈项白皙纤长,不禁把目光多落在那里一阵,直到发现她浓密的长睫因为感觉到被人注视而颤动,他才连忙低头喝茶。
“谢太后赐茶。”他喝完茶,恭谨地拜谢坐在主座的凌珊。

凌珊颔首,倾身看到屏风外坐得垂头丧气的两个孩子,男孩俊俏,女孩乖巧,抱歉地对李越彬笑笑,“上元佳节,扰了李大人的天伦之乐了。”
李越彬忙说,“太后召见微臣,是微臣之幸。”
“我也不好打搅你太久,找你来,也就是要和你说一件事。”
李越彬俯首恭听。

“星荀被贬为校书郎,中书令之位悬空也有一些时日了。前几天凌相来看我,跟我说现在朝里有不少人推举大人为中书令?”凌珊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奔向主题。
他愣了一下,坐起来尴尬地笑了笑。
凌珊手里仍捧着半碗茶,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嘴唇,说,“国事哀家是不能插嘴的,幸而现在出来斋戒,才趁此机会找你来说。嗯……虽然皇上没有说,不过哀家的意思,还是想让大人继续为御史大夫,参知政事,不知印,不升政事堂。”

“啊。”李越彬不禁将惊叹脱口而出,目光闪烁地望着太后。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先皇还在的时候,就有要寒门入仕的意思。虽然大人出身士族,但是四姓之外,哀家先前临朝,也看得出来朝中寒门皆以大人唯马首是瞻。”
看到他大为震惊,要开口为自己开脱,她摇头制止,又说,“这是好事,大人不必畏惧。寒门入仕的事情,哀家是一力赞成的,这不但是先皇的遗愿、今上的意愿,也是盛夏势必走向的未来。可是,改革一事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所以现时恐怕还是要委屈大人。”

李越彬急忙摇头,可是他毕竟不知道太后是否是要试探自己,她到底不是今上,只得说,“微臣自当听从皇上的安排。”
凌珊垂眸,悠悠地说,“皇上做决定的时候,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这倒是不假,为此李越彬一直都很苦恼。他点了点头。
“星荀是哀家的姨甥,又已经封侯。助圣上改革之事,如果失败了,圣上也可以随意给他一个散官来做,就像现在让他做校书郎一般,领的还是金紫光禄大夫的俸禄。可是大人不同。”她顿了顿,字字清楚,“要是此事失败了,大人可就是晁错了。”
她的一席话听得李越彬醍醐灌顶,顿时身心为之大震,匍匐在地,“臣,谢太后明言。”

凌珊欣慰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孩子,温柔地问,“孩子几岁了?”
“哦。”提到自己的孩子,李越彬满脸温馨,“五岁。”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龙凤胎?”
他笑得腼腆,点点头。

“真好。”
她这样说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看到她苍白而病态的面庞,美丽得几近透明,李越彬不由得为之心酸:这样年轻的太后,就这样,注定余生都不能享受寻常百姓的天伦了。
 

作者有话要说:晁错。年轻时学法家学说,汉文帝时为太子家令,有辩才,号称“智囊”。汉景帝时为内史,后升迁御史大夫。曾多次上书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削减诸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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