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小姐驯化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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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二净,家里这些画早就该收起来了。
“妈妈就是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小辞的事……”卢荻打断她,笑眯眯地给二老灌迷汤,大赞林舟舟如何如何乖巧怎么怎么聪明勤快,转头看父亲面沉如水、不动如山,就拿小时候挨打那会二老的话撺掇:“爸、妈,你们不是就喜欢乖巧听话,聪明又淘气的小姑娘吗?”
卢荻爸爸倒是没说什么,他妈妈叹了口气,终于藏不住话,直截了当问:“你说的这个舟舟,各方面和小辞比如何,家庭没什么问题吧?父母都健在吗?双亲单位哪里?”卢荻愣了下,倒是没想到母亲问得这么直接犀利,开玩笑说:“怎么,连妈您这么开明的人也讲究门户差别?”
卢荻妈妈被问得愣住,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正好林舟舟适时地过来敲门,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说:“叔叔、阿姨吃水果。”说着把洗好的葡萄、切好的哈密瓜放下,拿了纸篓给二老丢果皮。卢荻妈妈看她有礼貌又懂事,也不好总板着脸,客气地点了点头朝她笑笑。
林舟舟其实在门外听了一会了,她和明辞比的确没有胜算,家庭也好才貌也好,卢荻妈妈那么问她一点也不意外。说到底,她和卢荻交往初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候碰到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提前给了她警告。
但她毕竟是用了心,再次被这样赤|裸裸地拿出来称量对比,像被丢在肉摊上的肉,几双手挑挑拣拣,嫌肥厌瘦,真是种说不出的窘迫。或许是自己自尊心太强?
眼下他们一家人有话要说,自己总归是外人,不方便留下,就极为礼貌地说:“叔叔阿姨旅途辛苦了,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不好意思啦。”
卢荻跟她下楼,看见她眼圈有点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受的,知道她肯定是都听见了,在楼梯拐角处拉住她小声道歉:“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她以前不这样。”他并不在乎林舟舟的家庭如何,只觉得她那么明快鲜亮,给他心里添了一抹色彩,和以往明辞不一样的色彩。他并没有忘记明辞,甚至心里还有一处有明辞的影子,但是现在,他是想和舟舟好好处下去的。
这么爽朗可爱的女孩子,谁也不会愿意放手。
见林舟舟苦着脸不说话,卢荻又搂又哄,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对不起,今天本来想让你开开心心吃顿饭的。”没想到父母会突然跑来,世界大乱。
林舟舟心里有点乱,面对卢家二老的时候还能大方得体,镇定微笑,转头却心里极为郁闷,沉甸甸地像是坠了铅块,轻轻说:“学长我先回去了,你陪着叔叔阿姨吧。”也不看他,蹬蹬跑下楼,默默收拾了碗筷桌椅,取了背包阳伞就走。
卢荻要开车送她,陈肯皱眉提醒他:“你要是丢下丁阿姨去送舟舟,她可更加不喜欢舟舟。”又说:“没事,我开车送她好了。”卢荻左右难两全,只好同意:“嗯,那就麻烦你了。”
陈肯正愁没机会和林舟舟讲和,心想,哪儿麻烦啊,可不正好。下楼左右没见着林舟舟的人影,开车在出了小区里转一圈才发现她站在公交站台前发呆。
站台的小花坛里种满了太阳花,五彩缤纷生机勃勃,林舟舟脸色却不大好,蔫了吧唧,伞也没打,就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晒着,陈肯看见了,又好气又心疼,开车过去嘎叽一声停在她面前:“上车!”
林舟舟晒得头昏眼花,看见是陈肯,就更不想动,扭头去看公交站台上的路线牌。下午一两点的太阳晒得她脸色发红,眼里却没什么精神,两人僵持了一阵,陈肯小声骂了句妈|的,下车硬是把她拽上了副驾驶座。
把车停在树荫下,陈肯开了冷气,他车里有个小冰箱,随手拿出瓶矿泉水给林舟舟:“喝点水。”林舟舟默默接过去贴在脸上滚了滚,发烫的皮肤被冰凉的水瓶一激,舒服得几乎要哆嗦。
陈肯看她闷闷不乐,想必是为了卢荻的事,心里酸溜溜的,莫名地起了匪气,从冰箱里拿出两听灌装啤酒:“啤酒?”他以为林舟舟一准不要,谁知她沉默地接过去,一扣拉环就是一通猛灌,这丫头脾气倔,性子也够猛!
林舟舟心里不痛快,连灌三听啤酒,才想起陈肯这种人的车上怎么会有这么普通的酒,怎么的也该是什么白兰地伏特加,才能显出装逼犯的独特品味,她总这么看陈肯,足见对他成见很深:“你不是有钱少爷吗,怎么还喝啤酒?”林舟舟酒量浅,平时也不大喝啤酒,三听灌下去,开始有些亢奋了。
陈肯阴着脸,不高兴了:“舟舟你对我很有意见,我为什么不能喝啤酒?”拿过她手里没喝完的半罐一口气灌掉,也开始说浑话:“卢荻能喝,我难道就不能喝?”敢情在林舟舟心里,他这样的人就该骄|奢淫|逸,整天花天酒地,才对得起富二代的称号。
缓和
林舟舟朝他翻个白眼:“你真幼稚。”
陈肯不怒反笑,争风吃醋确实幼稚,他堂堂陈大少,天池科技年轻老总,为了这么朵小白花干尽了蠢事,给他那些朋友知道了,可不得笑掉大牙。他啧一声,不以为意:“卢荻也不见得多成熟理智。”
此话又招来林舟舟一枚白眼:“学长高中那时候就比你现在成熟。”陈肯哦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随意张望,一副毫不相信只当她是吹嘘的敷衍表情,卢荻高中时候的事他不大清楚,只听楼湛说过似乎林舟舟十分仰慕卢荻,他倒要听她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林舟舟哼哼两声,偏不受激将:“你想听?我就不告诉你。”陈肯一计不成,支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你说说你和卢荻高中那会的事,作为交换,我给你讲讲明辞,怎么样?”
陈肯毕竟是个奸商,不费吹灰之力勾起林舟舟好奇心。她打个酒嗝,头昏脑胀之际又想起明辞的那幅画,华贵雍容,可不就像是明辞,她林舟舟最多是丛韭菜花,比那牡丹的艳丽可差远了。
看她不说话,陈肯拿矿泉水瓶子冰她一下,戏谑地笑:“怎么,胆子小,不敢听?”林舟舟大怒:“谁胆小了?我要是胆子小我跟你姓!”劈手就抢过矿泉水咕嘟嘟喝了几口,一路从咽喉凉到胃里,差点还呛到。
陈肯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掌心下的骨架纤细,脊梁挺得笔直,和她的人一样倔强,他小声嘀咕:“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姓呢。”林舟舟推开他的手,柳眉倒竖:“你说什么呢!”他赶紧无辜地笑:“我说哪敢让你跟我姓啊,卢荻可不要杀了我。”
怕她又生气,就催她快说卢荻的事,林舟舟歪着头想想,眼睛里犹在放光:“学长当年成绩好人又长得好看斯文,学生会的事做得十分漂亮,哪个学妹不知道他呀,后来在省里拿了几个竞赛大奖,学校领导都高兴死了。”
陈肯眯起眼睛笑了笑,他根本不把竞赛大奖放在眼里,家里还有好几个奖杯奖牌呢,看林舟舟完全是小女生式精神膜拜,忍不住说:“拿几个奖而已,至于这么神话一个人嘛。”林舟舟斜睨他,十分鄙夷:“学长高中三年一直是年级第一,你能吗?”陈肯嗤的一声笑,低头看看修长有力的小臂,他当年也是年级第一,不过不是学习罢了。
林舟舟不理他,心里翻腾着,搅出一腔心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树荫出了会神,忽然叹口气,自嘲地笑笑:“那时候我胆子多大呀,表彰会散会后我就鼓足勇气去找学长表白了。”陈肯脸一沉,就听见她撇撇嘴干笑:“谁知道被人撞了下,当着学长的面就栽进了水池子里,太丢脸了!”
回想今天被卢妈妈那样审视打量,似乎比当年还要狼狈尴尬。一时心里千头万绪,像打了结的乱麻,越理越乱。这么多年卢荻一直藏在她心里,十六七岁的时候是仰慕敬佩,成年后再遇见,感情迅速发酵,卢荻说喜欢她,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做梦也梦不到,可是,她的每一份爱情都没有那么简单容易。苏卿也是,卢荻也是。
陈肯脑子里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就扭头大笑,余光扫到她面色不善,忙岔开话题不再催她想这些事情,看看表上指针指向两点半,索性问她:“这还早呢,要不我带你转转?”林舟舟想了想说:“你还没跟我说明辞的事呢!”
她喝了酒脸颊红红的,难得的没有往日的戒备心,倒显得可爱了几分,陈肯多看了她几眼,狼血沸腾,真想扑上去亲几口,但是怕破坏如此难得的和谐气氛,只好忍着,看着车窗外的树荫说:“明辞啊?人漂亮,又有才气,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转头又了然地看着她笑:“怎么,怕卢荻他妈拿你俩比较?”
林舟舟不耐烦他问东问西,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那明辞有什么不会的么?”
陈肯翘着腿一派轻松悠闲,笑着问她:“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就没见有求于人还这么趾高气昂的!
林舟舟也不含糊,推开车门就要下去:“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陈肯到底心软,一把捞回她,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还不成吗?”要不是想和林舟舟化干戈为玉帛,伺时机而撬墙,这种利人损己的事他坚决不做。
明家做的是房地产生意,财大气粗,第三代子孙里明辞最为优秀,从小学琴学棋,书画精通,唯独在厨艺上欠缺点天份。陈肯皱眉:“简单地说,明辞手艺不行,要不是这样,卢荻也不会烧一手好菜。”
林舟舟想了想,这还不好办么,火速背起包说:“那好,我这就去书店买几本菜谱。”说着就要推门下车,陈肯拉住她:“我送你去。”林舟舟其实是不大想和他单独呆在一块儿,陈肯这个人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侵略性太强,她丁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不麻烦你了,我搭公交车去。”她尽量拒绝得很委婉,客气有礼地朝他笑笑,拿了伞站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林舟舟今天特地穿了新凉鞋,配着新裙子十分好看,但是新鞋磨脚,脚踝处的纤细牛皮系带好看是好看,却已经把皮都磨破了,走一步磨一下,火辣辣的疼。陈肯眼尖,这时也看到了,不由分说把她按回副驾驶座:“脚上皮都破了,还想去挤公交车?”沉着脸从收纳箱里拿出一盒创可贴给她:“贴上,我送你去书店。”
陈肯眼红得很,林舟舟脾气那么倔,跟前男友分得果断利落,到了卢荻这儿,倒是放低了身段努力争取,她对卢荻千般温顺,可就偏偏对他不假辞色,从没半句好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路两个人都不吭声,林舟舟弯腰处理好伤口,决定回去后就把这双鞋束之高阁,好看有什么用,这么折腾人,还不如十块钱一双的人字拖,何况价格还这么贵,真是肉疼。她忽然想起妈妈生前对她说过的话,衣服鞋子漂亮体面又能如何,总不如体贴合适,才能走更久更长的路。
生活也是如此,两个人相伴,彼此合适熨帖才是最关键的,但是,对她而言,卢荻合适么?
陈肯开车送她到先锋书店前,刚在路边停下,林舟舟就推门跳下去,像是车上坐的不是陈肯,而是洪水猛兽,她避之不及。陈肯没辙,唯有苦笑。
正挫败无语,林舟舟敲了敲车窗:“今天谢谢你。”下午的阳光落在她脸上,耀眼明媚,那神情倒是有几分诚挚。陈肯仍旧阴着脸:“谢我干什么,我可是坏人。”她一路像防贼一样防他,可不是就把他当成了坏蛋。
林舟舟靠在车门上,很认真地说:“其实你这人有时候也挺细心的。”看陈肯眼睛一亮,赶紧补一句:“做朋友还算不错。”说完也不敢看他,掉头匆匆往书店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