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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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摸着赵妈的脸，心疼的喊着：“赵妈。”如皓哽咽着，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此刻乍见故人，一时间各种情绪集聚心头——分别太久的难过、再次见面的欢喜、眼前困境的无奈和未来生活的绝望，再看看赵妈的脸，这沉重的代价，象山一样压着他压着他。他这一哽咽，让屋里的赵妈、代柔和雨柔也泪如雨下。
雨梅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亦为之动容。她轻拭眼角的泪痕，转身走出去，让他们好好说说话吧。
稍后，林如皓首先从那种愁云惨雾中恢复过来，他是公子啊，他必须挺住，再苦再难他也要挺住。“赵妈，到底出什么事了？”如皓问道。
“陆至寒识破了我的身份。”赵妈说着。“公子，老奴无能，请公子责罚。”赵妈跪下。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林如皓伸手扶赵妈起身。“你说陆至寒识破你了？怎么会这么快？语蝶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林如皓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是想过，一旦嫣儿知道你的情况，你的身份可能会暴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奴也不甚清楚。陆至寒昨天直接叫我到书房，他没有明讲，但话语间亦十分清楚，他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今天临行前，他居然还让我见了嫣儿一面。”赵妈静静的说道，
“你见到了嫣儿？”林如皓意外之极。“哈哈哈……”接着，他笑了起来。
“公子。”代柔担忧的叫着。
“陆至寒……还真是聪明，他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嫣儿势必会想方设法去联系你，他棋高一着，居然把你派过来好让嫣儿安心。高明，真高明。哈哈……。”林如皓亦是极聪明的，只一瞬间，他亦明白了陆至寒的用意。他大笑着，泪滑落。代柔、雨柔、赵妈一时间静静的，这痛对公子来讲，太深太深了。让他发泄出来吧，总比闷在心理要好。
良久，良久，众人无语。终于，代柔首先打破僵局：“今天赵妈归队了，这是一大喜事。公子，晚上我们烧几个好菜，喝两杯庆祝一下，可好？”代柔轻快的说着，试图让屋里的气氛轻松一点儿。
“好啊，好啊。赵妈归队了，赵妈归队了，以后我又有口福了。赵妈，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年，你的翠玉豆糕、核桃酥、枣泥饼，哇……，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赵妈，我们现在就做吧。我馋的不行了。”雨柔一口气叽哩呱拉的讲了一长串，看她那兴奋的样子，哪里象是被软禁着，倒真象是在自个家准备过年似的。不过，经雨柔这样一闹，气氛倒真的活跃了不少。
赵妈看了代柔一眼，她怎会不明白代柔的用意呢，她笑着接话：“好，好，好，看把你给馋的。只是有一点，要是吃胖了可不许赖我噢。”赵妈语气中的宠溺展露无遗。她跟这两个孩子相处十多年了，有着太深的感情。
“噢，噢，太好了，太好了。公子，晚上我们有好吃的啦，真太好了。公子，你就别不开心了。古人不是有诗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吗？你瞧，老天不是把赵妈又送还给我们了吗？赵妈的回归，让我们的力量又强大了一分，你放心，你对嫣儿一片痴心，天地可鉴，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终成眷属的。”雨柔笑着说道。
“这雨柔啊，平时疯疯颠颠的没个正经，今儿个这几句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代柔接话道。“公子，雨柔说的对极了，你对嫣儿一片深情，上天不会辜负你的，让我们抱着希望好好的活着吧。你和嫣儿都还年轻，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云开月明的那一天。秦观不是有诗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代柔看着公子，神情专注极了。
如皓看着代柔、雨柔和赵妈终于展颜一笑，接话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子笑了，公子笑了，姐，这都是我的功劳。”雨柔开心的跳起来。
“是，都是你的功劳。”代柔亦轻快的接话道。
就这样，代柔、雨柔围着赵妈，帮她打下手，三个人在厨房里热闹极了。如皓在屋里继续画他的梅花。此刻，一切看起来亦是美好的，温馨的。
“开饭啦，开饭啦。公子，你快来啊，赵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啊，你快来啊。”雨柔兴奋的冲到林如皓身边，她的脸上还沾着些许面粉，那模样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林如皓闻言放下手中的画笔，洗洗手，走到桌边。只见羊肉炖豆腐，溜鲜虾，脍鸭腰，三鲜鸽蛋，葱爆牛柳、鸡丝面、翠玉豆糕。虽然简单，但亦是大家平日里爱吃的。
“今晚，让我们庆祝赵妈的归来，好好的喝几杯。赵妈，代柔，雨柔，这些年，你们受苦了。如皓敬你们。”如皓轻快的说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这让奴婢如何当得起。”随即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哇，这羊肉真好吃，赵妈，你的手艺真是一流。我好久都没吃到这样好吃的菜啦。”雨柔轻快的说着，那样子似乎开心极了。
“哈哈，这些年不常见面，雨柔倒是长大了，也知道称赞人啦。”赵妈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以前雨柔就爱贫嘴，仗着自己最小，最会跟公子撒娇了。”代柔也接话道。
“哼，你们嫌我撒娇啊，要不是我撒娇，公子哪有机会认识嫣儿啊？”雨柔得意的说道。
代柔和赵妈看着雨柔，那眼神里的责怪让雨柔一下惊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亦跟着紧张起来。
他们的往事太多太多，随便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似乎都会让人想起往事，那美好的往事和不堪的往事。此刻林如皓看着那蝶翠玉豆糕，听到雨柔提起嫣儿，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夹起一块翠玉豆糕放在盘子里，只这样静静的看着，痴痴的。
第七十八章 赵妈归来（二）
更新时间2011720 20：08：43 字数：2220
“公子，嫣儿心理只有你。”赵妈突然讲道。如皓只听着不做声。
“你相信老奴，公子。昨天临行前，老奴奉命给嫣儿送了一碟翠玉豆糕，当时老奴曾暗示嫣儿，如果喜欢吃老奴做的翠玉豆糕，随时差人吩咐一下，老奴立即返回。当时陆至寒就紧张了，拿话逼嫣儿，说要让我继续留在梅园，可把嫣儿给急坏了。”赵妈娓娓道来。
如皓听到赵妈这样讲，抬头看着她不出声。
“嫣儿的确不希望我留在梅园，所以陆至寒才投其所好来安她的心，这也足以说明，陆至寒并没有得到嫣儿的心啊，否则，他还千辛万苦的做这些干什么？”赵妈继续分析给他听。
“是啊，是啊，公子，赵妈说的对极了。你不要灰心啊，嫣儿与你曾海誓山盟，是不会变心的。”代柔急着说道。
“你们放心，我没事。只是，好久没吃到翠玉豆糕了，以前嫣儿最爱吃赵妈做的翠玉豆糕了，今天一下看到……。”如皓没再往下讲。“赵妈，嫣儿，她好吗？”他看着赵妈，下午就想问的话一直忍到现在。
赵妈看着公子，叹声气。这孩子真的是痴情到了极点，苍天可怜，让他跟嫣儿早点儿团聚吧。“哎……，嫣儿没有你，她怎么会好呢。我在梅园呆的这几年，虽然不能见她，但在梅园，嫣儿就是奴婢们生活的重心，几乎所有人的所有事，都是围着她来的。锦衣玉食，享人间富贵，自不在话下。但常听下人讲，夫人总是淡淡的，很少说话，常常一个人写字、作画，有时抄佛经，最喜欢冬天赏梅。哎……，嫣儿，她……。幸好，还有个语蝶在她身边。”赵妈回想着这几年在梅园的日子，不甚唏嘘。
“嫣儿……。”如皓轻叹声气。“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皓轻声念道。然后拿起酒壶，拔掉壶塞，张嘴猛灌着。
雨柔要劝，被代柔阻止了，她轻轻的摇着头，“让他喝吧，让他醉吧，他只有醉了，在梦里才能看到她。”
林如皓就这样喝着，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就醉了。“嗯，我没醉，没醉，我还要喝。再给我拿酒。”如皓醉得不象样子，代柔、雨柔忙着服侍他，赵妈在收拾碗筷。
“公子醉成这样，可怎么好？要不要弄点醒酒汤啊。”雨柔不无担忧的说道。
“雨柔，你去拿块热帕子给他敷一下。这样他会舒服一些。”代柔吩咐道。
“嗯，好。我这就去。”雨柔答应着。“梅总管？”雨柔一回身，居然看见雨梅站在门口，看她那样子，似乎……，来了好一会儿了。
代柔听到雨柔的叫声，亦感意外。她看着雨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公子喝醉了，是奴婢没有服侍好。”她讪讪的说了一句。
雨梅看着如皓不说话。“嫣儿，嫣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如皓说着醉话，可即使是醉话，那语调，那一声声的呼唤，也让人听着难受极了，心疼极了。“嫣儿，嫣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如皓就这样不停的呼唤着，根本不知道雨梅也在场。
“代柔，你告诉我一些夫人的事情，好吗？”雨梅轻声说着。
“梅总管。”代柔有些为难，她看了看雨柔，“雨柔，照顾好公子。”代柔吩咐道，然后，陪着雨梅在院子里坐下来。今晚的月色不错，虽然天气很冷，但幸好无风。
“嫣儿的事情，不瞒梅总管，我还希望梅总管能多告诉我一些呢。”代柔回头看着雨梅。
“你们认识她那么久了，知道的比我多。”雨梅不依不侥的说道。
“那都是以前的嫣儿了，如今的嫣儿是陆家庄的庄主夫人，陆至寒的掌上明珠，以前什么样儿，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代柔顾左右而言他。
“不重要了吗？真的不重要吗？”雨梅问道。“他眼里、心理，心心念念的，真的是现在的方怀嫣吗？”雨梅突然这样问道。
“梅总管，你何出此言？”代柔反问道。
“你明白的。”雨梅看着她，静静的说道。“如今的方怀嫣，是陆家庄的庄主夫人，师父的掌上明珠，你不是说了吗？她已不是自由身了。”雨梅继续说道。
“所以……。”代柔接话道。
“所以，你们几个似乎应该提醒你们的公子这一点，而不是让他白日做梦。”雨梅讲道。她过来有一会儿了，听到赵妈她们几个劝林如皓的话，心中苦涩极了。
“只有忘记过去，才会有新的未来。你们现在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让他抱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这太残忍了。”雨梅定定的看着代柔。
代柔心理一惊，雨梅，她听到了多少今晚的话？“梅总管，你误会了，你也知道，公子对嫣儿一往情深，他才恢复记忆不久，要让他忘记哪有那么容易。他现在这样难过，我们也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慢慢劝解。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的身子先恢复过来，你说，是不是？”代柔小心的观察着雨梅的神色。不管怎样，她一定要稳住雨梅，让她帮助她们，这是必须的。如果雨梅倒戈，这后果可真难以想象。以陆至寒的手段，她们以后的生活恐怕就真的是不见天日了。
雨梅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公子现在是死心眼，等时间久了，他自会想明白，谁更适合他。嫣儿已是他人妇，他们已断无可能了。再给他一些时间，好吗？”代柔轻柔的劝解着。
“嫣儿，嫣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要嫣儿，我要嫣儿。嫣儿……。”林如皓突然狂叫着，那声音之大，她们在院子里都听到了。代柔担忧的看着雨梅。
“时间会抚平一切。”雨梅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