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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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啊。”方怀嫣看到赵妈，那身形，那脸庞，她看着赵妈，心疼的落泪。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伸手抚摸赵妈的脸，泪止不住的流。方怀嫣就这样看着赵妈，泣不成声。赵妈的样子让她心疼极了，昨天听到语蝶讲起赵妈自毁容貌混进梅园，她就震憾极了。可是现在真实的看着她，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赵妈亦专注的看着方怀嫣，嫣儿，嫣儿，我总算见到你了。见陆至寒走过来，她遂接了一句：“夫人。”
陆至寒走到妻子面前，拥着她。伸手用帕子轻柔的擦着她的眼泪。尔后温柔的说道：“林妈来梅园多年，克尽职守。如今年事已高，调往布庄颐养天年，这是喜事啊。”方怀嫣看着丈夫，他在提醒她，眼前的人是林妈。是的，她能走出梅园，这是喜事，不是吗？她可以和如皓重逢，这是喜事，不是吗？她可以去照顾如皓，这是喜事，不是吗？是的，是喜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喜事。梅园，就让我和语蝶来承受这梅园的伤痛吧。
“林妈，你收拾一下，就起程吧。凌总管会安排好一切。以后……。”陆至寒顿了顿，看着她脸上的伤，“以后自己当心身子，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凡事不要太过拼命。”陆至寒接着说道。
方怀嫣、语蝶听着陆至寒的话，看着眼前的赵妈，一时无语。
“奴婢谢庄主恩典。”赵妈跪下磕头。
“起来吧。”陆至寒说道。赵妈抬起头看着方怀嫣，大着胆子说道：“夫人爱吃奴婢做的翠玉豆糕，以后奴婢不在，如果夫人想吃，差人知会一下，奴婢就算万里之外，也会飞回来做给夫人吃。”赵妈一语双关的说着。
“难得林妈一片苦心。嫣儿，这样看来，安排林妈去布庄养老，或许还有待商榷？”陆至寒看向妻子迅速的接话。
方怀嫣一听丈夫这样讲，似要反悔，急的不行。“不，不，不，老爷，林妈年事已高，不易操劳。这翠玉豆糕……，这翠玉豆糕其他厨娘也会做。赵……。”方怀嫣猛的收口。“林妈，你不要操心，安心的去布庄。不要……。”方怀嫣顿了顿，她本想说不要操心我。可是，她如何说。“不要太累。”她接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林妈，你就安心的去布庄吧。这翠玉豆糕，夫人刚才也讲了，其他厨娘也会做。”陆至寒停下来，加重了语气说道：“不是非你不可。”
赵妈复杂的看了一眼方怀嫣，遂垂下头福了福。“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奴婢告退。”
赵妈退了出去，屋子里，陆至寒看着妻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轻柔的说道：“安心了吗？”
方怀嫣点点头。是的，她应该要安心的，不是吗？赵妈离开梅园，是最好的结局。即便陆至寒不知道她的存在，按她原来的想法，不也是要尽力安排赵妈离开吗？梅园，有她跟语蝶就够了。让赵妈回到如皓身边去。这样的结果，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庄主，许公子来访，在前厅候着。”翠雪进来说道。
“知道了。”陆至寒看着妻子，但见她神色平稳，“念庭过来了，我过去一下。”他轻柔的说着。“嗯。”方怀嫣点点头。
见陆至寒出去了，语蝶摒退了静依等人，屋里只有她和小姐两人了。
“小姐。”她伸手握着小姐的手，有些紧，试图给她一些力量。“赵妈去照顾公子，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们应该高兴啊。”语蝶轻声说道。
“嗯。”方怀嫣看着语蝶，点点头。“我知道，赵妈上了年岁，不该留在梅园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她为如皓付出的已经太多。能跟如皓团聚，如皓也会安心不少。”方怀嫣静静的说着，眼神看向远方，那样子象要穿透屋子，穿透梅园一样。
“小姐，开心一点儿，为了公子，求你开心一点，好不好？”语蝶劝道。
方怀嫣收回眼神，看着语蝶，静静的。“虽然公子不在你身边，可是他也希望你能够快乐幸福啊。你不要这样苦着自己，公子若是知道，他会心疼的。”语蝶看着方怀嫣，那眼神充满渴望，她真的希望小姐能开心一些，公子也能开心一些，虽然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庄主这样爱重你，他没有为难公子，也没有追究赵妈，目的就是想要让你开心，小姐，你不能一直这个样子，你必须打起精神，只有你开心起来，庄主的心情才会好，这样……，公子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啊。”语蝶劝着，昨天凌方瑶跟她讲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是的，凌方瑶见那天劝不动夫人，只好转而去引导语蝶。昨天是个难得的机会，凌方瑶和语蝶单独在一起。‘语蝶小姐，你在梅园这样久了，应该知道，夫人的喜怒哀乐决定着师父的喜怒哀乐，而师父的喜怒哀乐又会牵连多少人的喜怒哀乐。这些道理，我想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语蝶小姐，我知道你和夫人主仆情深，有些话也只有你，能劝。’凌方瑶含蓄的说着，但她知道语蝶明白的。是的，语蝶确实明白，她会去劝小姐的，只是不是为了凌方瑶的话，而是为了小姐，为了林公子。
‘看来，是我没有说太清楚，我是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我不敢要求你每天都笑焉如花，但至少你要正常生活，你要向我证明，我放过那个姓林的，你也会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丈夫的话就这样出现在她脑海里。是的，丈夫答应她的事，都做到了。他放了如皓，放了代柔雨柔，甚至现在也没有追究赵妈。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好好的、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她明白的。是的，她应该要好好的啊，语蝶虽然不知道那个誓言，但有一句她是说对了，只有你开心起来，庄主的心情才会好，这样公子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啊。是的，为了如皓，她必须振作起来，必须振作起来，如果她一直这样，以陆至寒的个性，他……，她不敢想那个后果。她闭了闭眼，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如皓，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为了你，一切都只为了你。泪滑落……，语蝶看着亦不忍。
　

第七十五章　团圆饭前奏（一）
更新时间2011717　20：10：13　　字数：2389

　“念庭。”陆至寒走到前厅，看着许念庭正喝着茶。
“寒哥，你总算舍得出来见我了。你看，我等你等的都瘦一圈了。”许念庭一见陆至寒过来，立马做出一副委屈十足的小媳妇样。
“是吗？才瘦一圈啊，你这样壮，我看你再瘦个几圈也不成问题。我是来得太早了。”陆至寒看到许念庭亦开心极了，一扫刚才在梅园的沉闷气氛。
“寒哥，你还真是狠心啊。枉我顶风冒雪的赶过来，眼巴巴的来请你和嫂子去吃团年饭，结果你就这样待见我啊。”念庭还是那副委屈样儿，逗得陆至寒开心极了。
“说到团年饭你来的倒是巧，我原打算明儿个过去看看干娘。今年难得她老人家呆在京城，我想请干娘和你一块到陆家庄来过年。”陆至寒笑着说道。
“哈，那你可说晚了，娘早就安排好了，说要让你和嫂子还有灵儿，今年一起去许宅呢。一来是庆祝新年，二来吉庆酒楼新开业，也要寒哥过去添个喜气呀。”念庭继续说着。
“去许府？”陆至寒不意干娘会这样安排，有些意外。
“怎么？瞧不起我们许府呀？你可不许瞧不起，这宅子原可就是陆家产业，娘发话了，你若敢说个不字，看娘怎么收拾你。”念庭故意扭曲陆至寒的意思。
“瞧你这张利嘴，不愧是磨练了几年。现在连老哥我都敢调侃啦。”陆至寒板着脸训斥道，只是语气中的宠溺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寒哥是答应喽？”念庭不确定的问道。
“这……嫣儿甚少外出……。”陆至寒轻声说着，象是自言自语。
“寒哥，你也太宝贝嫂子了吧。这成亲都五年了，小弟我也没见过几面。我知道你娶了个天仙美人，但也不必这样夸张吧。去许府，就跟自己家一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许念庭有些微微的不满。
陆至寒看着他不说话。“娘早就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房间，还有那梅花，娘知道嫣……”。念庭说的太高兴，一下漏嘴了。“嫂子喜欢梅花，一早就安排我在园子里种上了，现在那梅花开的正好呢。虽然许府的园子不比你的梅林大，但总归也是娘的一番心意啊。”念庭继续游说道。
“念庭……。”陆至寒看着他，“你不了解，你嫂子当年生产，万分危急，差点丢了性命。她的身子一向弱，现在天气这样冷，我着实不放心。”
见陆至寒这样讲，许念庭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脸上的失望那样明显。“娘一定好失望。我真没用，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低声说着。
陆至寒看许念庭那个样子，想着还在许府翘首以盼的干娘，心下不忍。这几天渐渐晴朗，天气暖和多了。再有几天，也就新年了。难得干娘费心安排，他实在不忍抚了老人的心意。“你回去告诉干娘，我明儿个去看她老人家。”陆至寒并没有直接答应念庭。
许念庭耸耸肩然后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在家等你。”
“好了，别不开心了，走，咱哥俩今天好好喝两杯。”陆至寒勾着他的肩，亲热的说道。
“好了，你哪有心思陪我喝酒啊，整颗心都在嫂子一人身上。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我还要回去陪娘亲呢。”念庭委委屈屈的样子让陆至寒哭笑不得。
“你还真来劲儿呢。难得过来一趟，就忙着跟我闹别扭，弄得跟个娘们似的，难道还让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打躬作揖啊？”陆至寒笑着说道。他这个弟弟啊，什么时候长得大。
“噢，明明是你不讲理，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你知道为了迎接你们，我做了多少……。”许念庭猛的收口。“多少什么？”陆至寒问道，有些好奇。
“多少准备？”念庭闷闷的接道。“从年初就开始安排，大小事务想的是周周到到的，原指着今天过来讨个赏呢，还以为你听到会很开心，哪知是我热脸贴你冷屁股啊。”许念庭越说越胸闷，垂着头一脸的不开心。
这话匣子一开，倒真让陆至寒听着过意不去。他真的不知道干娘那么早就开始费心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错怪你了。我明天去看干娘，明天等我过去再说，好不好？”陆至寒和蔼的说道。
“那好吧。”念庭还是不开心的样子。“那我走了。”他说道。
“真的不留下来吃饭？”陆至寒询问道。
“你明天不是要过去吗？这酒啊，留着明儿个一起喝，快去陪嫂子吧。”念庭轻快的说道。到底是小孩心性，这脸说变就变，哎……。陆至寒心理想着。
看着念庭离开，他信步走回梅园。
“夫人，你看，这是婵媛绣的。”屋子里婵媛拿着一个帕子兴奋的展示在方怀嫣面前。方怀嫣抬眼看去，上面歪七扭八的绣着一个不知道象什么的动物。“这是……？”她不好讲的太明，怕伤着孩子。婵媛兴奋的样子，让她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是我最近跟绣娘学的蝴蝶。夫人，你看？”婵媛再次将帕子递到方怀嫣面前，希望她能说点儿什么。只见帕子上除了一个所谓的蝴蝶外，什么都没有。这刺绣除了本身的手艺之外，这画中的意境、颜色的搭配也是极其重要的，婵媛的这个，连基本入门都还没达到。只是她初学，加之小孩心性，能绣成这样，大概她是很满意了，不然也不会拿来给夫人看。
“蝴蝶？”语蝶有些吃惊的说道。“婵媛，你确定这是蝴蝶？”语蝶捂着嘴，拼命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