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梨花暗欲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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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用担心,公主怎么打扮都好看。”翠竹说道。
“死丫头,就嘴甜。”这句话显然很受用。长宁慢慢走了过去,心里却砰砰直跳。“将军好雅兴。”
赫连拓看了她一眼:“唔。只不过是陪夫人和念儿出来走走而已。”
长宁脸僵了僵,随后又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听说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怎么现在倒有兴致来这里喂鱼?”
“谢谢公主挂念。”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被抓了现行,反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长宁冷哼一声,身体不适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再看看那个女人,好像根本当她不存在一样。若不是有他在,定让人掌她嘴。
长宁露出得体而温婉的笑:“将军这个别院风景很是别致,尤其是那片梨花林。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四处看看。我常年呆在皇宫,那些景色早就看腻了。”
“是吗,我倒还是担心公主会住不习惯呢,这里很是简陋,种的也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草。公主也只是一时觉得新鲜而已。”赫连拓和公主说着话,可是眼睛就没离开过君梨和念儿,生怕两人玩闹的厉害了,再出点什么危险的事。
长宁似乎只听到了赫连拓说担心她住不习惯,心里一喜,她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欢喜道:“住得习惯,我还想多住几日呢。”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哪里都住得习惯。
“是么?若是公主喜欢的话那就多留几日吧。”不过随口一说。
一听赫连拓这样讲,心里更是欢喜了,笑得如同一朵艳丽的花一样,直点头。
“公主姑姑,和念儿一起喂鱼。”念儿突然跑过来说完塞了一把鱼食在长宁手里。长宁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啊。”长宁惊叫了一声,急忙把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君梨听到长宁的叫声,上前拿出自己的帕子,给长宁擦手:“不用害怕的,这个不咬人的。”
长宁只觉在爱慕的人面前失了颜面,看到君梨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推开君梨:“滚开。”
君梨踉跄了两步,还好赫连拓身手矫健,一把抱住了君梨。只不过面色铁青,看向长宁时冷的吓人。“都愣着做什么,扶公主回厢房。”冲着李嬷嬷和翠竹嚷道。
李嬷嬷和翠竹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扶公主。
长宁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一跺脚,转身就离开了,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君梨一眼。
君梨站稳了,嘿嘿一笑:“我没事。”反而还担心刚才差点推倒她的人:“刚才公主吓坏了,阿拓你去告诉她那个真的不咬人的。”
赫连拓脸色甚是不好看。只是说:“以后离她远一些。”
“舅舅。”念儿委委屈屈的叫道,念儿也被吓着了,大眼睛里包着泪。“我不是故意要吓姑姑的。”
君梨赶紧上前安慰小家伙:“没事的,没事的。等一会儿我们就去告诉她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吓人,那样她就不害怕了。”
长宁今天出了丑,又气又恼,眼泪都出来了。回去以后好是发作了一番,“至于么,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就要吃人的样子。谁让她的脏手碰我了,本公主是她那种人能碰的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当宝一样护着。我堂堂东炽国的公主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公主快别哭了,哭得嬷嬷心都疼了。”
“你心疼有什么用,又不是他心疼。本公主和他说话,他连看都不看我。回去以后我就让皇兄砍了他的头。”
“公主可不能说气话,今天嬷嬷可是听得很清楚,这又是关心住不住的习惯,还留公主多住几日,这不就是说将军心里不是完全没公主的。”李嬷嬷安慰道。
“真的?”公主停止了抽噎。
“当然了。嬷嬷这双眼可是毒着呢。今天嬷嬷我可是把那位夫人瞧仔细了,虽说倒也是位佳人,可是一看上去就稚气得很,又不懂什么礼仪规矩,放在身边也不过是个好看点儿的摆设。可不及公主半分。这将军在朝为官,难免要应酬的,虽说现在他能护着她,这以后呢,总不能护一辈子吧。而且,若是娶了公主,这以后可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加上皇后娘娘。这其中的利弊赫连将军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李嬷嬷眼里闪着精光。
长宁已经没心思听这些了,只觉得手上难受的紧,不停擦着手,手帕都皱巴巴的,喊道:“还不快去端些水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果真是没教养的粗野之人,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经过两天的相处,君梨和念儿显得很亲热。现在两人正趴在床上讲故事呢。赫连将军有点不乐意了,这皇帝是知道派公主来影响不了他和君梨,所以故意把念儿也送过来了吧。
“念儿,时辰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赫连拓不客气的赶人。
“不要,我今天要和舅母一起睡。舅母还有给念儿说故事呢。”念儿抱着君梨的胳膊不松手。
赫连拓开始诱惑小家伙:“念儿想不想去骑马?”
念儿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
“念儿想不想习武?”
念儿更用力的点头,这些都是父王不允许的,说是他年纪还小。
“所以。。。。。。”
念儿立刻撅着小屁股从床榻上跳下来:“舅母,我明天再听你说故事。我要去睡觉了。”
赫连拓的奸计得逞了,慢条斯理躺了下来。伸过手一把抱住君梨。
“明天我们是要去骑马吗?”君梨也想去。
“不去,你身子还没好,不能骑马。”
“那你就是骗人了。”
“嗯?”
“你骗念儿说去骑马。”
“我只是问他想不想去骑马,可没说要带他去骑马。”赫连将军一肚子坏水。
君梨枕着赫连拓的胳膊,又觉得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便推开了他。赫连拓摸了摸君梨的腹部:“还难受?”
“不难受了。”
“腿呢,还疼不疼?”
君梨又摇了摇头。
“以后君梨要是觉得哪里疼了,就告诉我,我也给你呼呼。”
君梨翘起嘴角,点点头。
第二天,念儿兴冲冲的等着舅舅带他去骑马,习武。可是等了一上午,都没什么动静。就再也坐不住了,跑去找舅舅。舅舅和舅母却在屋里画画呢,舅母说她画的是梨花,可是他一点都看没看出来。舅舅又骗人说,画的不错。
念儿瘪了瘪嘴:“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去骑马?”
“今天马都病了,去不了。不如一会儿让左战教你些功夫。”左战是赫连拓的贴身侍卫。
“不是舅舅教我吗?”念儿歪着小脑袋。
“等你学会了左战教的那些,舅舅再教你更厉害的。”
小孩子心思单纯又容易骗。念儿果然去找左战了。
君梨是个活脱的性子,要让她一直画梨花肯定是坐不住的。君梨伸了伸懒腰,“阿拓,不如你抚琴,我来跳舞好不好?我好久没有跳舞了,也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赫连拓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一大滴墨迹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啊,画都坏了。这可是阿拓要送给我的。”君梨可惜的看着画。
赫连拓慢慢的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君梨,嘴动了动,声音有些艰涩:“君梨,你记得这些事?”
君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好像记得,可是有感觉好像很久没那样了。阿拓,我们去跳舞吧。”君梨似乎没看出赫连拓变得格外凝重的神色。
难道君梨记起以前的事了,或者说南宫的的金针失效了,最可怕,也是最坏的就是,毒又发作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赫连拓不想看到的。
南宫必须来一趟,还有那个知道月下这种奇毒的人,大概再有十日便到了,今夜通知十七,让他们再快一些。赫连拓已经等不下去了。
“阿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君梨看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扯扯赫连拓的衣袖。
赫连拓眸色深沉:“我在想一会儿弾什么曲子好。”
琴声泄露了一个人的心思,赫连拓弹连错了好几次。可是这没有影响君梨的好心情,君梨并不是很懂这些,她不喜欢弹琴,就连宫商觉羽也分不清。可她喜欢听琴,喜欢听赫连拓弹琴。
天气热了,君梨换了一身粉白轻薄的衣衫,随着琴声翩翩起舞。第 8 章
长宁在西厢房也听到了琴声,不过是一首简单的曲子,竟然出了不少错。这个女人连首曲子都弹不好。于是便出门去看看,要好好嘲讽她一番,也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长宁远远的便看到君梨摆动着手臂,腰肢柔软。一身粉白的衣衫,被风吹起了裙摆,头发似乎没有挽起来,发丝飞扬。一时竟然看得出了神。
翠竹甚至张大了嘴巴:“真的好像仙女一样。”说完后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被李嬷嬷狠狠的拧了一下。好在公主没有听到。
没想到,弹琴的人竟然是赫连拓。她记得他的琴弹得很好,甚至比她和皇兄皇嫂弹得都要好。怎么这次竟然出了错。
“我怎么瞧着这不是东炽国会跳的舞?”长宁仔细辨认道。
李嬷嬷也瞧着不对劲:“奴婢听说这位将军夫人是将军从北遥带回来的,应该是那里的舞。”
长宁看着远处:“北遥?该不会是北遥国的细作吧。”
李嬷嬷一惊,急忙说:“公主可不要这样说,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传到皇上那里可不得了。定会有那好事的小人借此生事的。”
长宁冷笑一声:“那岂不是正好,正好除了那个女人。”
“可是将军也会受到牵连的,当初可是将军执意要娶她的,那将军岂不是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种事可大可小,李嬷嬷还不是完全的老糊涂。
赫连拓看着不断旋转的君梨,大片的阳光照过来,似乎穿透了人的身体,君梨竟然变得慢慢透明起来,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
“噔”的一声,琴弦断了,赫连拓双手猛地按住琴弦,低声唤道:“君梨。”
君梨也吓了一跳,停了下来,走到赫连拓面前,蹲下来看着他:“阿拓,你怎么了?”
赫连拓的神色很不好,君梨也发现了。
赫连拓身子越过古琴,抱住君梨,声音说不出的黯哑:“君梨,我们不跳了好不好?琴弦断了,我们不跳了好不好?”
君梨被抱得有些不舒服,试图动了动,赫连拓却抱得更用力了。
“好,不跳了。阿拓,你抱得太紧了,我难受。”君梨推了推他,依旧没有动。
“嗯。”赫连拓嗯了一声,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赫连拓从未如此。。。。。。害怕过,对,是害怕。他上阵打仗都没有害怕过,即是面对敌人也没有害怕,可是现在对着君梨,他胆怯了。他害怕的事情终是要发生了。
长宁听出了琴弦断开的声音,正准备过去一看究竟,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喜鹊拦住了去路。
“公主,马上要用晚膳了,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大胆的奴才,公主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告知你不成?”李嬷嬷真是狗仗人势。
喜鹊低着头:“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奉了将军的命,守在这里的,不许外人随便进出。还请公主回去吧。”
“你。。。。。。”不等翠竹开口,就被长宁制止了,“既然是将军吩咐的,那本公主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后给夫人带句话,就说本公主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让夫人有时间陪本公主四处走走。”
“奴婢晓得了。”喜鹊福了福身。
等长宁走远了,一直躲在一旁的丫头小梅才从墙边走出来,拍拍胸口:“喜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