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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府大丫头-第13章

小说: 沈府大丫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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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坐在正中椅子,只看到贺言梅当先进来,俊逸不凡仪表出众,心里由不得在赞叹。
然后她目光瞄向门外,那里面深意是不言自明,明眼人都知道。
花期刚把沈洵推进屋里,一见屋内如此燥热,也不含糊,便伸手把他的大氅解开了。
何夫人眼里也在刹那露出惊艳,甚至颇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沈洵天青色长衫在身,比刚才看着更清雅些,便是这么含蓄的坐着,竟就能硬生生给人一种无法逼视的高华之意。
何夫人听过别人议论,自然是知道沈家这二公子是出众的,但她和许多人一样,不曾亲眼领略,也是不知道这出众竟是如此出众的。
突然落差这般明显,她心里五味陈杂,竟是下意识抬眼,去看女儿。
何钟灵初一看见那位翩翩浊世公子,也是愣了好些,只见他一双幽深眸子,也朝她望来,目光互相一碰。再一想这位公子的身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脸色已是愈加难看起来。
花期左右看了看,压根没想多少,走上去给主子们见礼:“奴婢见过夫人,少夫人。”
东府虽闭塞,但大名在外的何家夫人的脸,她还是认得的。
两母女情绪波动,竟完全没有想到正事上去。幸好脸上不曾失态,老太太心腹大丫头秋宁快步自外头进来,说:“那些个公子们竟是没一个愿意来的,都在问我们府里为何留他们呢。”
何钟灵皱眉频频的看了两眼门口,她也不安问道:“老太太呢?”
秋宁的眼色素来是独一份的,看屋里气氛不对,早低着声道:“绿荷抱着老太太哭个不休,老太太也不想过来了。”
老太太不想过来,代表这事却不能不给个结果了。
何钟灵心里的烦躁一时到达顶峰,说不上是为什么,她眉峰一抬,平日当家主母的样子就出来了:“抱老太太哭有什么用?老太太不能来,绿荷却不能不来,这是给她做主,不然这一屋子人也不必要坐着了,你去问问绿荷,她若是想躲了这事,我立时起身就走。若是真有那份心气骨气,现在也别怕丢什么人了,立即离了老太太过来这边!”
秋宁和绿荷,都是一同服侍老太太多少年的。跟老太太情分都是非同寻常,听了何钟灵疾言厉色的一篇话,秋宁也只是道:“绿荷说,她已是不记得那人的相貌,就是来,只怕也帮不了少夫人的忙。”
老太太的身边人,说话纵细慢斯文,但那话中的分量一向是重的。即使面对是少夫人时,也一样态度。都是多年姐妹,将心比心,秋宁也不希望再拉出绿荷来受罪。
但何钟灵就不那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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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以往的何钟灵,在说每一句话,做每个动作之前,她总是要经过种种深思的。她要确保她说的话、做的事,每一件都完美让人无从指摘。
今日本是她亲子的满月的日子,她觉得是大喜的时候,事情应该完全按照着她的想法,她今日最该看到的是旁人对她的恭贺。可是偏偏在今天,发生这么多让她心烦意乱的事。
她盯着秋宁,第一次没有因为她是老太太的大丫鬟,而处处隐忍情绪。甚至忍不住将心底的一丝厌恶带到了表面上。
“你是老太太大丫鬟,更应该为老太太分忧,怎么反而在我这用各种理由推脱?”何钟灵责备的道。
秋宁抿了抿嘴,也是头一回没有应答。
贺言梅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说话,反倒一句没插话。就算沈府意外留下了他,他竟然也一句询问也没有。
还是何夫人终于坐不下去,面露歉然笑意,先说道:
“小女家中方才出了点事,倒是累了贺公子在此多留了。”
不知道是贺言梅根本没往那处想,还是他根本没听懂何夫人话中隐藏的那层意思,他反而对何夫人笑道:“这位夫人不知是?”
何夫人提起十二分慎重说道:“妇人徐氏,夫家是京城东郊的何府。”
京城只有一个何府,不需点名大家也都心知是谁。但贺言梅刚刚回京,就算他八面玲珑,也不可能突然就把京城的大大小小官员都摸个透熟,因此他还真不知道何夫人说的是哪家。
因此也就不咸不淡笑了笑,同样甚潦草的回道:“在下贺府言梅。”
他可以不知道何府,但却没人敢不知道他贺府了。何夫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解释了一句:“家中夫君,官拜兵部尚书。”
贺言梅眼眸闪现笑意,一时抱拳道:“原来是一品夫人,之前倒是在下失礼了。”
他这般风轻云淡,到让何夫人尴尬了不少。虽然自知自己家的身份在贺家面前还是远不及,但架不住心里不舒坦。
屋里情状这般复杂的有些糟糕,沈文宣在外头没待多久就进来了,何钟灵立即看向他,就差没站起来。沈文宣脚刚踏进门就摇头,目光幽沉,“那么些人,只略须问了一问,个个都说自己是结伴同行,那个是净手,另一个说去小解,都没离开过院子。问了几句,真也没法再继续问下去。”
何钟灵又是咬了咬银牙,心内只恨的难受。
沈文宣顿了顿,不知是否无意的扫了周围道:“我看这么下去是真困难,晚晴,没有证据,他们全部矢口否认也让我们没辙。”
那厢何夫人瞥了瞥贺言梅,生怕他多想,赶忙又解释道:“贺公子勿怪,而今是说前头老太太跟前,之前有个丫鬟被趁乱欺负了,才有了这档子事。”
可是她却不知她这话有越描越黑的趋势,等于直呈了事情的原委经过。
贺言梅又不是傻子,吃惊的瞪了眼,立即道:“哎呀,先前在下也曾离开过坐席,却不知那丫鬟是何时出的事?”
何夫人自悔失言,何钟灵也低头,只觉得母亲素日城府深,今日怎么也不复往日沉稳?
而不管失言还是不沉稳,都盖不了何家母女此时心中最大的想法,或许对门外的那些人行踪都不了解,都可以不去过问,但贺言梅在席间的动向,就是沈文宣都知晓大概。所以之前,沈文宣当然也就对母女俩透露了一些。
说白了罢,现在最不想得罪、最不想怀疑的是人贺言梅,可掏
着心窝子讲,偏偏贺言梅也最有嫌疑。
何夫人都要闭眼揉眉了……她也很开始后悔,来了沈家这一场家宴……就算是自己女儿,生的是自己亲外孙,可这一场风波,也实在不值得她趟这趟浑水。
沈洵自进来就没有说话,多数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花期觉得自家公子即使低调的不说话了,可别人那眼神都足以把他杀死。
这当口沈文宣的目光终于落了过去,贺言梅刚才的问话让他也尴尬有些不好回答,只好不甚自然的转移方向,冲着何钟灵道:“晚晴,我还没介绍,这就是洵弟,我素日常同你说的。”
语音极柔和亲切,至于素日到底常不常说,反正听着意思是情意极真切的。
何钟灵心底里,其实还在为沈洵刚才那一眼而耿耿于怀,但她脸上偏偏也迅速摆出了平日最得体温和的微笑,望着沈洵说道:“方才就想着是二弟呢,有事一直未敢说。”
花期低下头免得泄露出情绪来,这府里除了她家公子爷,还有谁会这样的打扮,这位少夫人要耍心眼,未免也耍的太过了。
沈洵本兀自沉思,闻言抬眸一望,淡淡风华自露:“兄长和嫂子不必在意我,有事你们尽管随意处理,我是陪言梅公子的。”
何钟灵虽说连母亲都当了,但论到年龄,到底也不过是刚过十八。听着沈洵这么个年轻公子喊自己大嫂,那心里滋味别提多奇特古怪了。
可脸上那笑,是越发的恬静。她转向沈文宣道:“夫君,外头那些人,你还是要好好问一问,具体什么时间干什么事,不能凭他怎么说,总要拿出些让人信服才好。我这头只凭绿荷的只言片语,着实也难。之前打发人去请老太太,老太太似乎也是不愿意露面的。”
何钟灵这话,不动声色就把状告了,不能真把贺言梅如何如何,即便查不出个什么来,也表明她何晚晴是尽过了心的。
秋宁始终也没说一句话,低头站在刚才的地儿连脚尖也没挪动一下。
沈文宣眸光明灭了一下,对她道:“秋宁,你去告诉老太太,说洵弟也来了。”
贺言梅问了一句话,半天也没人回答他,心里哪里还能不明白。眼里的神色更添了玩味,转头对沈洵道:“楼南兄,你可信是我吗?”
他这话压的极低,除非是挨靠他旁边的沈洵,别人是想听也听不到。
沈洵声音也轻飘飘的传入他耳里,却道:“那时候言
坐的多少都是重量级人物。
冷不防贺言梅在旁边招手浅笑道:“姑娘,你过来。”
阿久转了转脸,才发现是叫她,走过去后,疑惑的看了看旁边沈洵。
贺言梅笑眯眯说:“姑娘,你可认得在下的脸?”
阿久结结实实噎了一下,盯着贺言梅那张像桃花一样娇艳的脸,她眼睛不禁越瞪越大。随后乍然一下,捂了捂嘴道:“你……”
看到这,沈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自然问道:“阿久,你可见过这位贺公子?”
阿久眼睛瞪圆,忽然大为意外、石破天惊的道:“你,你不要脸!”
一时间满屋子人都震得心肝发颤,瞬时吓了个够呛,把个何夫人都惊得目若铜铃,不顾还是沈家做客的身份就连声出言喝骂:“大胆!你个小小丫鬟居然敢对贺公子肆行这样辱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才发现昨天写的时候有个很大的bug,阿久木有向沈文宣行礼。。。。。特此修改一下(^o^)/~猜猜下章会发生啥


、辣手抓奸

在一屋子人都因为这话面如土色时,贺言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转脸对沈洵道:“到底是楼南兄的侍女,言行举止都与别个不同。”
阿久则是被喝的一震,她其实也是个聪明丫头,先前一心扑在沈洵身上,没对周围花心思。此刻看见每个人露出的神情,再着意观察了一下她骂为不要脸的那位白衣公子,心里也被唬的不轻。
她最后哀哀的看向沈洵,见他眸光也颇有深意,不禁露出求救之意。
沈洵道:“阿久,这位是礼部侍郎,你先前是不是见过他?”
阿久反应极快,昂着的脖子立马就垂下,恢复平日恭顺的声音道:“之前在东府,奴婢几个确然是见过的。”
贺言梅摊开手,也不知是在望何钟灵还是何夫人:“我进了沈府随便拉个小厮问,知道沈洵的住处,忍不住就自去了。希望夫人不会怪在下唐突吧?”
他怎样说都有理,就算何家母女想怪他唐突,又哪里能说出口?
沈洵轻声问:“你可看清了,是否就是贺公子?”
没料到阿久眼珠一转,却是爽脆的道:“能确定,奴婢认得他身上的酒味儿。”说着还用手一指。
又见贺言梅居然就把衣袖抖了三抖,毫不避讳的大笑道:“这是西域的松子醉,味儿醇烈特别最为甘甜,改日也送楼南兄一坛尝尝。”
何夫人那眼尖耳朵更尖,当即脸色转的极圆满,在她心里,只要没有惹到这位贺阁老嫡孙,那奸人是谁都不打紧。她不无热情道:“都是我们疏忽了,差点真牵连到贺公子,还望贺公子大人大量。”
这当子先前被支使去请老太太的秋宁回来了,她垂着头:“奶娘回禀说老太太今日操心了一天,去的时候已是睡下了。我已知会了绿荷,让她在老太太醒转的时候,告知一声。”
蓦地贺言梅咦了一声,道:“这位姑娘,你能否过来一下?”
这话明显是对秋宁说的,纵疑惑,但她也知道贺言梅身份高贵,既让她过去,便不是她能忤逆的。
没想到贺言梅居然立刻凑近她,鼻子使劲嗅了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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