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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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县水患一直在拖派去的人都不得力,若是今年连漠真能治理好河道了朕心愿,那今年于朕来说就是个新纪元。”
“皇上定会如愿的。”轻歌笑道。
“借你吉言了,轻歌。”亘越泽低头看轻歌,温柔笑道。
身后传来骚动声,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断了手脚浑身血淋淋的人冲进城来大喊道:“快让让,快让让!”
亘越泽忙揽过轻歌退到一边。
“怎么会伤成这样?”轻歌看着浑身浴血的人,紧张道。
亘越泽摇了摇头表示亦不知道,心里深思,走到一边寻了个人问道:“小兄弟,借问一句,乾县是不是不太平,有贼寇出没?”
小兄弟听得问,忙摇头道:“倒不是贼寇出没,但这已经是近两日来第四个伤者了,听说都是上山砍柴被猛兽所伤的。”
“什么猛兽如此凶残?官府没有派人上山捉拿吗?”亘越泽道。
“如何没有,但哪里是对手!那猛兽是只白色巨虎,身形巨大,比往常的那些大虫个头大了一倍,且神出鬼没的,根本抓不住。从前也没有听说过山上有这么一只巨虎,就是近段时间出现的,我听说,这只老虎是从西面山上下来的,一路过来乾县已经伤了不少人,听说还偷袭过军营。现在是除了水患让人人心惶惶,这巨虎更是弄得人惶惶不可终日了,真不知它那日会冲进城来!我还听说,城守已经写了信给百里外驻扎的军营,请他们带兵来围剿这只老虎!”小兄弟巨细说来,不断摇头。
轻歌在一旁听着,慌忙走过来问道:“小兄弟,你说那老虎是什么颜色的?”
“听说是白色的,不过我没有见过,我若是见过了,我现在定不在这了。”小兄弟说道。
亘越泽看了眼面色煞白的轻歌,忙问道:“轻歌,你怎么了?”
轻歌摇摇头,谢过了小兄弟,牵亘越泽走到一边道:“皇上,我想上山去看看那只老虎,我觉得是虎王。”
“你是说蓝染山上的白虎?那白虎终年在雪山顶如何会到这来?轻歌,你多虑了。山上那只白虎十分凶残,若不是你所熟识的虎王,那岂不是十分危险,朕不会让你去的。”亘越泽说道。
“可是皇上,我真的觉得那是虎王,那小兄弟说会有士兵上山杀虎,我不能让他们伤了虎王,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轻歌急道。
“轻歌,你不要道听途说。难道你觉得你的虎王会下山来肆意行凶伤人吗?若真是如此,朕也不能留它。”亘越泽说道。
轻歌闻言,双唇发抖,道:“它一定是下山来找我的。皇上,我上次见虎王的时候它已经老了,我答应过它在它寿终正寝之时定会陪在它身边,它等不到我,所以下山来找我了,皇上,虎王定没有多少日子了,你就让我去山上看看。”
“不要胡闹,轻歌,世上哪有这种事情,一只老虎如何会懂得你说的话,还会知道自己将死来寻故人,没有这种事情的,轻歌,你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这样吧,你若不放心,明日我们便启程去蓝染山可好?”亘越泽皱眉说道,安抚地拥住轻歌。
轻歌心下惶恐不安,点了点头道:“我可以骑马吗?”
亘越泽知轻歌归心似箭,点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去蓝染山,你放宽心,定不会是你的虎王。”
流经年,可驻欢? 1
苏芹回到玉隆国,想着忘记轻歌,却越发不济。每每看到傅宰苏芹就会想起轻歌。刚回来时,苏芹对轻歌的话是信以为真,但经过几次旁敲侧击,苏芹发现,轻歌当初所言原来不过是唬人。傅宰大概根本没有收到轻歌什么的告密信,言辞如先前一般,没有揣测猜忌苏芹的意思。但苏芹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傅宰虽然现在对他信任有加,但谁也不能确保这信任背后会是多大的陷进,能使得他麻痹大意露出马脚来。
庆功宴上,看着歌舞袅袅,苏芹忽然觉得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姑娘像轻歌一般。安嘉举杯向苏芹,但见众人唤了苏芹几声,苏芹都没有回神,安嘉不由皱眉。
苏芹惊回神忙端起酒杯向安嘉,面上有几分尴尬神色,随即扬灌下酒。安嘉忽然怒其不争,是已然猜到苏芹的魂不守舍定与轻歌有关。
安嘉愤愤回宫,心中越发觉得一日不除轻歌一日难安心。长夜漫漫真是被梦困扰,谁知道苏芹在长夜里会有什么新想法。
但在安嘉担忧之时,苏芹已经先她一步有了新想法。
安嘉见苏芹跨进宫门来,生气道:“你来做什么?是想看看姐姐被气死了没有吗?”
“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做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了?”苏芹笑了笑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人从漠北回来了,却把魂弄丢了。”安嘉气说道。
“瞧姐姐说的,”苏芹动了动唇角,微笑道,“姐姐,你不要生气,我魂丢掉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如今你该说是我的魂回来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嘉心头一震,不安问道。
“秦玉一直没有消息,我很担心他,我只知道他是寻轻歌而去的,但轻歌并非她所救,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我怕秦玉是出什么意外了。”苏芹不应答,另起话头说道。
“秦玉他私心太重,一心顾念情分,留着也迟早会拖拽我们后腿,如今他失踪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安嘉站起身走了几步说道。
“秦玉一直对门主忠心耿耿,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置他的生死不顾?”苏芹微怔,皱眉说道,莫名觉得眼前的安嘉似与从前很不同。
“那你希望怎么样?要门主纠集所有门人去寻找秦玉的下落吗?秦玉是去找文轻歌而失踪的,不是执行任务,与我们什么关系?你若要怨怪应该去怪文轻歌。”安嘉气道。
苏芹听着,觉得安嘉莫名置气起来竟这般不可理喻,说道:“姐姐,这和轻歌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找到秦玉,不管他是为什么失踪,秦玉是我的兄弟,于公于私我都该寻回他。”
“那你去寻啊,何必来与我说,你若要问过我,我一定会不许你去。”安嘉背过身说道。
“秦玉我是一定会去找的,我来是和姐姐你说另外一件事,我要去趟蓝染山。”苏芹说道。
安嘉闻言怒不可遏道:“你去蓝染山做什么?!”
“看看虎王。我想轻歌回亘古后定没有机会去探望虎王,自幼她就很着紧虎王,总担心虎王会孤单——”苏芹平静说道。
“还是为文轻歌!文轻歌现在与你会有什么关系!”安嘉心里隐隐觉得苏芹似乎会离去,气急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待从棋鹤手里救回文轻歌你就会安守本分的吗?!”
“看虎王又不是见轻歌,我是在安守本分,我不会背叛门主,但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思,我去趟蓝染山又会如何?”苏芹说道。
“你!”安嘉哑口无言看着苏芹淡漠不以为然的神色,心里是恨铁不成钢,觉得轻歌是一刻也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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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芹这厢才离开玉隆国去伏螭地,安嘉那厢就暗自派了严绝去杀轻歌,安嘉告诉严绝这次绝不允许他像上次一样失手,若是不能赶在轻歌回到亘王宫前杀了她,就命亘古的暗人和亘王宫里的隐细作寻机会杀了轻歌,务必做到斩草除根。
安嘉回想起,当初轻歌送去和亲,文刃本是要出亲情招,却不料轻歌这般不受管束,哪怕他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虽心软却始终不肯从,当时她便觉得轻歌留着迟早成隐患。再后来,轻歌奋不顾身救文风,安嘉见苏芹与她一起胡闹时,便对轻歌动了杀机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瑢玲亦欲对付轻歌,轻歌出了宫,严绝才寻到了机会杀轻歌,却被君连漠这个程咬金救下。而现在苏芹执掌半扇门,杀不杀文轻歌这个问题就僵持不下了。于是乘着苏芹不在,安嘉便向门主谏言杀轻歌,得了许,安嘉便立马派了严绝去。
严绝才走,安嘉尚未坐下来松口气,就见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个侍卫,那侍卫一跑进殿就扑跪在地上道:“娘娘,天牢里遭刺客,叛乱者棋鹤被劫走了!”
安嘉闻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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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两天的路,总算快到伏螭地,冬天日短,黄昏一来天便黑了,亘越泽和轻歌翻身下马准备入住驿站。
元生忙鞍前马后地照料,忙先跑进去问了客房,然后再请亘越泽和轻歌进去。
进到驿站,轻歌环顾四周,见柜台后一个枯瘦的灰衣人正蹲在地上舀酒缸里的酒,那人双手颤抖似十分无力,轻歌看着觉得奇怪,顺眼瞄了下周围,发现酒缸边倒着一根两指手指粗细的竹棍。轻歌心里不解那样粗细的棍子放酒缸边是做什么的。
亘越泽见这家驿站分外安静,来往的商客没有高谈论阔而都分外沉静便留了个心眼。亘越泽牵轻歌上楼,轻歌忍不住对他附耳道:“这家店怎么怪怪的,按理来说没有这么多人会来往伏螭地的,难道真的是白虎出事了?蓝染山少了白虎守山,大家便都想上山采雪莲花了?”
“我们一路来也没有听到人说白虎的事情,白虎若是下山早该轰动一方了,走到这都风平浪静,你多心了。”亘越泽说道。
“但愿吧。”轻歌勉强笑了笑说道,听得身后有什么咚咚作响便回过头去看,只见那个舀酒的灰衣人不知道何时站起身,拄着杖巍巍颤颤地站到柜台边上。原来是拐杖,轻歌恍然大悟。
亘越泽看了眼灰衣人,自顾拥轻歌上到二楼,口中道:“这家店是奇怪,掌柜竟是个瞎子。”
轻歌闻言莫名心头一跳,那竹棍子竟不是拐杖而是导盲杖,轻歌前思后想许久,总觉得她也曾遇过一个瞎子,让她害怕的瞎子。想了一会,轻歌慌忙拉亘越泽进房,关上门。
亘越泽见轻歌神色惊慌,问道:“怎么了?”
“这里可能有樊梨门的人。”轻歌说道。
亘越泽闻言,挑眉不解轻歌的判断,但不否认这家驿站的确有股蓄势待发的杀机。
“严绝身边有个盲人杀手,我被他伤过一次,所以我印象很深刻,那杀手身形枯瘦与这驿站掌柜没有差。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轻歌焦急说道。
“等下,轻歌,不用惊慌,我们现在走出去必会马上引来杀身之祸,不如静观其变。”亘越泽抓住欲去开门的轻歌笑说道。其实亘越泽是很想知道,樊梨门这次是追踪他而来还是轻歌而来,倘若是为他那就一点不稀奇,但若是为轻歌,亘越泽便想知是为什么。
元生走到驿站门口,见没有人喂马,生气大叫道:“你们这驿站是怎么回事!?光管人吃的,不顾马的死活,算什么驿站,这人吃饱了马饿死了,还让人怎么赶路?!还没有马匹给人换脚!”
瞎子听得外面人嚷嚷,耳朵里又听得桌子边那些杀手暗摸武器的细微动作,手不着痕迹在柜台上轻轻敲了敲,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瞎子拄着拐杖走出去,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这就连着伏螭地,没有多少人烟,所以小店向来只备上一两匹马供客人换脚,多了我们也养不起。”
“你这个瞎子!你瞎我可不瞎!我可是一两匹马都没有看见!”元生气道。
“今日不凑巧,都给人骑走了。”瞎子客气笑道。
“那你们这哪里有换马的?”元生急道,“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可是明日一早要赶路的。”
“往南走有个小县城,那里可能有马匹。”瞎子说道。
元生闻言,没好气地看了眼瞎子,骑上马便赶往县城去买。瞎子听得元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