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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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笑呢，喜海公公。”轻歌笑道，“这绳子这么长定是挂脖子上。”说着轻歌将玉佩套进脖子藏进衣领里。
喜海松了口气道：“姑娘喜欢就好。皇上对姑娘很上心，皇上不方便经常出宫，姑娘若是有机会便常进宫走动吧。”
“这也是皇上让你说的吗？”轻歌笑道。
“不是，是奴才自己斗胆。”喜海说道。轻歌笑了笑。
喜海微微抬头抬眼看轻歌，低头道：“姑娘没有什么话要奴才转达给皇上的吗？”
“代我谢谢皇上吧。”轻歌说道。
“只有这一句吗？”喜海道，“恕奴才斗胆，姑娘，皇上很关心你，但姑娘为什么却对皇上不闻不问？”
“皇上日理万机，我不想打扰他。”轻歌笑说道。
喜海又是抬头看轻歌，接着又低头道：“恕奴才直言，姑娘虽然说话总带笑，但姑娘好似不是真心高兴？”
轻歌闻言渐渐收起了笑容。
“姑娘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皇上。”喜海说道。
“我没有什么事，你回去复命吧，喜海公公。”轻歌说道。
“奴才不敢欺骗皇上，姑娘这样奴才不好复命。”喜海说道，“不瞒姑娘说，姑娘那日在街上被玉隆国使者欺侮的事皇上知道了。”
“皇上怎么会知道？”轻歌奇怪道。
“没有什么事情瞒得了皇上。皇上说，若是姑娘心里不痛快，皇上会替姑娘出了这口气的。”喜海说道。
“我没有不痛快，不需要出什么气。”轻歌忙道。
“姑娘既不是为这事不高兴那又是为什么事？”喜海问道。
轻歌看着喜海觉得他精明竟在套自己的话，说道：“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你若不信或者说是皇上不信，那请你转告皇上，他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了，何必绕圈子。”
“奴才会把姑娘的话转告皇上的。”喜海应道。
轻歌重重叹了声目送喜海快步消失在街道人潮中。抚摸着脖子上玉佩，轻歌真是情何以堪，如何两全？
誓要绝两意 3
年后的街道恢复了生气。明泉带着全禄偷跑出宫去玩耍。
可怜的全禄屁颠屁颠跟在明泉身后小姐前小心，小姐后小心的。明泉胆大妄为到处流连，哪里听他的话。
明泉从一个小贩手里拿过青面兽的面具戴在脸上高兴地晃着，忽然在狭隘的视线里看到了躲在街角张望自己的浩书。
“那个战俘？”明泉喃喃自语，眼看浩书转身走掉，明泉跳起来追了上去。
全禄这边钱还没有付完，那边明泉已经一溜烟不见了，急的全禄是团团转忙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呼喊。
“你给我站住！你给本公主站住！你这个不要脸的战俘！”明泉提裙追着浩书喊道。
浩书一面跑一面回头看明泉，见明泉已经中计越跑越远，浩书扯起嘴角冷笑。
“站住！”眼见浩书停下了脚步跑进了死胡同，站那左右徘徊，明泉跃身跳过去扑倒了浩书。
两个小孩滚倒在地上厮打起来。
“你这个臭战俘！都怨你，害我上次被父皇骂了，打了，还罚了！都怨你！”明泉心里是气恼上回因着浩书的事被亘越泽罚了，如今是要报仇雪恨。
浩书才不管明泉是什么公主毫不客气地抓住了明泉的头发，扯得明泉的青面兽面具都掉了，然后一个翻身反把明泉压在地上。
“啊！”明泉手脚扑腾，胡乱打胡乱抓哪里是习武的浩书的对手没几下明泉就打不动了大哭起来。
浩书举起拳本想揍骄横的明泉却见明泉是个女孩子，捂着脸哭得乱七八糟冷哼了一声站起身。
明泉忙坐起身，噼里啪啦地抹着眼泪嘴上依旧怒斥道：“你这个臭战俘竟敢打我！等我回宫，我一定会告诉父皇，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浩书冷哼，道：“你敢告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浩书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指着明泉。
看见真家伙，明泉顿时傻了眼，哭都忘了，惊慌地看着浩书。
“你还敢不敢向你父皇告状？还敢不敢砍我的脑袋？还敢不敢哭？还敢不敢骂我臭战俘？”浩书说道。
明泉哇的一声忍不住又是哭，道：“你不要杀我啊！我怕疼！”
“不杀你也行，你先站起来！”浩书呵斥道，“不许哭！”
明泉闻言，唯唯诺诺地擦开眼泪扶着墙站起来。浩书上前一把扯下明泉头顶歪歪斜斜的青面兽面具丢在地上，狠狠用力一脚踩裂。
明泉看着傻了眼贴着墙壁不敢动弹一分。
“你想不想活命？”浩书问道。
“想。”明泉软了脚哀声说道。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浩书吼道。
明泉胆怯缩在墙边看着浩书，但凡他说什么都忙不迭点头，仓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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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博借拜访老将军之名寻到了轻歌。
轻歌见到王明博，心里想大概是关于浩书便问道：“王副将，怎么了？是不是浩书闯什么祸了？”
“近来浩书常偷跑出去，末将营中有事，璇莹是看不住浩书的。末将担心浩书再这样会闯祸。”王明博说道。
“他跑出去做什么？”轻歌惊道。
“末将也不知道，跟了他几回，但浩书很聪明，懂得金蝉脱壳。”王明博说道。
轻歌心里怒浩书，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今日得了空就会去看看他。真是有劳王副将操心了。”
“姑娘言重了。末将只担心有负君大人所托。”王明博简短说完便告辞了。
轻歌左思右想是不明白浩书的心思，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浩书不会简单想偷跑出去玩的小孩，定是为了某事。
黄若光又在曾府门口守着，远远看见全禄惊慌失措的跑过来，黄若光忙迎了上去问道：“公公怎么出宫来了？”
全禄看到黄若光如见救星，忙道：“哎呀！黄将军，你这会一定得救救我！我是陪着明泉公主偷跑出宫的，可我一个转身公主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看见公主！我是走投无路才来找将军帮忙的！将军手下将士多好寻人！若是再找不到公主！我就一命呜呼了！”
“明泉公主不见了？”黄若光大惊。
轻歌正去君府寻浩书未果，这时听得黄若光的大喊，轻歌不由心惊，事情凑巧，轻歌真怕是浩书绑了明泉。顾不上问，轻歌从巷子里绕开，心想定要先找到浩书。
轻歌一面避开搜索明泉公主的将士，一面走街串巷地找浩书，找了很久，轻歌几欲气馁想出城去找时，听得隔街热闹起来，有人喊着公主回来了。轻歌顿时松一口气忙随好事的群众一起跑去看。
只见明泉公主哭得稀里哗啦，全禄忙雇了顶轿子抬公主进宫。将士们呵斥散围观的百姓。轻歌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然看见了浩书。
“浩书！”轻歌急急喊道。
浩书闻言回头见是轻歌，一个闪身就跑掉。轻歌又气又急忙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轻歌一把拽住浩书怒道。
“干嘛！？我要回去了！”浩书奋力挣扎说道。
“你说，是不是绑了明泉公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轻歌质问道。
“我本来就不该活着！”浩书说道，“你凭什么就说我绑了那丫头！那丫头自己走丢了又走回来与我什么干系！你凭什么质问我？”
“你不要想瞒姑姑。你说，你为何背着王副将偷跑出来？”轻歌问道。
“与你何干，你有你做事的方式，我有我做事的方式，我们谁也别管谁！”浩书怒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姑姑，我不管你谁管你？”轻歌生气道。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姑姑，现在？！”浩书冷笑一声挣开轻歌就跑掉。
轻歌站在原地气得没有气力。
轻歌想不明白为何浩书会寻到明泉头上去，难道就是为了报当日地牢羞辱的仇。轻歌暗自觉得不想，没有一点头绪，轻歌苦闷地回到曾府。
曾锦见轻歌回来，迎面就是一句道：“公主失踪了。”
“不是已经寻回来了吗？”轻歌抬头道。
“你说的是哪个公主？”曾锦说道，“我说的是景晴。”
“啊？！”轻歌惊道，“我说的是明泉公主。”
“哦，那个小公主啊，那个小公主偷跑出宫走丢正常，如今是景晴偷跑出宫去了，你说她会去哪？”曾锦看着轻歌问道。
“奴婢如何知道。”轻歌皱眉道。
“你当真不知道？”曾锦笑问道。
“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帮着公主逃出宫不成？”轻歌说道。
“你今日有心事？”曾锦打量烦躁的轻歌笑说道，“我以为你很聪明，点拨下便知道了。景晴出宫还能为了谁？”
轻歌怔了会，惊道：“公主这次怎么这么鲁莽！她可是金枝玉叶！”
“景晴去找君连漠与私奔无异。”曾锦严肃道，“这件事，皇上给压下去了，说公主抱病了。”
轻歌听完，看着曾锦问道：“那你怎么知道？”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正巧进宫找景晴，景晴是我的姐妹，你难道觉得我会害她？”曾锦说道。
轻歌逡巡了番曾锦的脸，见她面上真诚便没了话语。
“倒是你，轻歌，你讨厌景晴吗？”曾锦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轻歌奇怪道。
“你若不讨厌她，就该帮帮她。”曾锦说道。
轻歌闻言背过身去。
“谁都知道君连漠心系于你，那你对君连漠又如何？”曾锦说道，“景晴自幼便说非君连漠不嫁，你若无心君连漠，如今都出这事了，你该让君连漠死心，让他好好待景晴那片热枕之心。”
轻歌长叹不语。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若是能嫁的君连漠无疑是最好的归宿，”曾锦说道，“但你为景晴想想，景晴平日待你不错，你何苦非要和她抢君连漠。而且，我觉得，如果你是有心于君连漠，你就更该放手，你留在君连漠身边只会让他饱受非议，爱一个人不是害他英名尽失。”
“我不知道你们是觉得我有多少不堪，”轻歌闻言有些愤怒，说道，“她是公主，我自是不会和她抢。你若有心替景晴劝我，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伤我自尊。我有自知之明。我和君大哥是知己，我感激他三番四次救我，我对他充满感恩，从没有想过害他。”
“那就最好了，”曾锦道，“我向你保证，你帮景晴这一回，绝对是对你自己有利。日后，我们都会替你寻个好归宿，且感激你。”
“好归宿？”轻歌冷笑道，“我不需要什么好归宿。我不管这事是不是对我有利，我只是想帮君大哥。你们不要借此来做出一副施恩于我的样子。我不可怜。”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曾锦不在乎轻歌心里的感受只关心她会如何做，犀利问道。
轻歌看着曾锦，发觉曾锦一直是那么直接果断，她有女人的娇媚却没有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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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抱膝枯坐在后院井边，夜凉如水，轻歌想起以前，秦玉在这个时候若发现她还没有睡，定会过来陪着她，秦玉话不多，轻歌便话多，与秦玉一说便是一夜。
“大小姐，夜凉如水，小心着凉。”秦玉常会这么说。轻歌笑了笑，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在别人看来真的那么可怜，而她是否真的可怜。身世飘零。
好归宿？轻歌笑叹一口气，摸了摸胸前的玉佩，神色变得凝重。
府外传来打更声，轻歌真希望自己也不过是一更声，响过就落了，落了无了便没有烦忧了。
“姑娘，文姑娘——”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后门传过来。
轻歌初闻以为是错听，再仔细一听确是有声音，便忙起身悄声走到后门，开了条缝却没有见到人。轻歌正纳罕却见头上遭一击，忙捂头抬起来。
“姑娘果然还没有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