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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暮阳朝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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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有在有事相求时才会露出这样为难的神色。

两厢沉默,霎时寂静。

打破沉默的是萧腾的咳嗽声,他猛咳的两声,才平息下来。

慕阳无奈,动手倒了杯茶递给萧腾:“萧兄,既是身体不适,便不用这般跑动了。”

轻轻啜了一口热茶,萧腾的神色暗淡下来:“林师弟,如今我们身份悬殊,你仍能如此待我,我很感激……”

他这个圈子实在兜的大,慕阳笑笑,终是道:“萧兄这说的什么话,愚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萧兄,我知道这些时日你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如果能有什么可帮上的尽管说便是。”

许是热茶熨帖心口让萧腾渐渐放下心防,他看着眼前明明年纪比他还小却无端沉稳的师弟,到底说出了来意。

“这次祭祀大典……林兄的青词入选,已经确定会入祭祀大典,不知能不能……”咬了咬唇,萧腾才道,“不知能不能让我扮作你的书童随行见一次祭司大人?”

略一想,慕阳就明白了关节,不由失声道:“你打算去求祭司大人?”

萧腾闭了闭眼睛,颔首。

若说玄王朝最神秘的人只怕当属这位祭司大人,他的地位超然,丝毫不受世俗皇权约束。

有传言玄太祖当初逆天而行,遭遇天罚,正是当时的凤族祭司大人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才保佑玄王朝顺利传承,传言或许有虚,但整个玄王朝上下臣民对于祭司大人的崇敬却丝毫没有减少,祭司一职历任皆是出自凤氏一族,对于这个地位特殊的一支皇室其实的相当忌惮的,幸好历任的祭司大人从没有哪个指染过皇权以及皇权传承,两方也相安无事的百年,维持着特殊的平衡。

但要求这样一个人办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慕阳没说话,但是神情明显传达出了这样的讯息。

萧腾嘴角凝出一丝苦笑:“我也知道此事渺茫,可是祭司大人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不试试,我怎么也不甘心……”

说到最后,萧腾的声音已然低哑。

慕阳却更觉得百味难言,动了动唇,淡声问:“你就这么讨厌长公主殿下么?”

“我不知道。”低笑一声,却是满嘴苦涩,“我不想讨厌她,她是皇室公主,如何是我能得罪的,可是,她逼人太甚……即便我娶了她,结果也只能是互相伤害终致两败俱伤罢了,能阻止这件事,不止对我好也是对她好,我不可能……不可能爱上这样一个强取豪夺的女子。”

慕阳一凛,她一直以为萧腾对她是全然的恨意,却未料萧腾比她要聪明的多……他只是早已经知道了结局。

萧腾又喝了一口热茶,才缓缓站起身道:“抱歉,我失态了。”

摇摇欲坠的身影在月色下有种动人心弦的单薄。

紫衣猎猎,勾勒出瘦削而孤寂的身形。

现在的萧腾已经与她在会试前见到的萧腾有所不同,从未受过打击的少年在会试落第,被长公主逼婚羞辱的两相打击中艰难挣扎。

只是不知那时的风骨何时才会尽皆褪去成疯狂。

忽然有种冲动,慕阳也站起身,两步走到萧腾面前,猛地抱住了他。

萧腾猝不及防,一时间神色怔愣,竟忘了挣扎。

拍了两下萧腾的背,在萧腾未反应之前慕阳就已经松开了他,扬唇微笑,那笑容竟显得很温和:“我答应你。只是,萧兄,无论如何,请珍重。”

萧腾看着少年飞扬的笑靥,他不知为何也觉得轻松了几分,微微一笑,反手也抱了慕阳一下道:“嗯,多谢。”

萧腾走后,慕阳刚想沐浴去睡,就见一直信鸽扑朔飞进慕阳屋中。

解下小笺,展开一看,是一行草书:莫让我再看见你抱他。

慕阳随手将小笺丢开,哂然一笑。

27 二六章

换上规格特定的礼服,天色还未亮,就已经有大臣等在了宫门外。

慕阳匆匆赶到的时候,刚刚好宫门开启。

在场官员皆是位高权重,当中即使品佚最小的官员外放出去也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慕阳带着青衣侍童跟在许谨的身后,往常谁写的青词就该由谁来念,只是慕阳的身份实在低微,这一资格便落在了许谨的身上。

许谨扫了一眼跟在慕阳身后的侍童,微微皱了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一般来说,入宫是不允许带侍从侍卫的,只是祭祀大典时间颇长,为防娇生惯养的大臣们受不了,这才特许每个大臣各带一名侍从侍候左右,可是林阳的身份……

慕阳跟着许谨在最后才进了宫内,走向祭台。

整座祭祀台气势恢弘。

抬眼便可看见雪白的大理石从脚下沿伸到眼际所不至处,正中则是用大量坚硬厚重的玄武石所砌成了的巨石台,巨石台所围中央的巨坛中燃起了汹汹烈火,直冲上九天云霄,几乎烧红天穹。

露台外围一列列人群整齐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偶有交谈,但大都声音轻柔。

慕阳刚刚带着萧腾站好,祭台中就响起雄浑的鼓声,祭祀殿的数十名祭徒按着队列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式的祭品祭礼,祭台内在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好在随着漫天密集的鼓声,祭祀大典终于开始了。

玄武石簇拥着的火焰边缓缓显出一个妙曼的身影,一袭火焰皎娆的红衣紧紧包裹住女子完美的身躯,宽大的水袖轻轻舞动,扯出一片旖旎,举手投足都是风华流转,宛如一簇炽热的火苗。

数十红衣女子自各处显身,随着鼓声踢踏出动人心魄的节奏。

这是,祭舞。

无声的舞蹈中渐渐混进了一道道幽远深邃的笛音,那笛音带着浓浓的宗教和诡异色彩,似呜咽似低喃,奇异非常。

火焰的两边走出了数十个手持玉笛的祭徒,纯白祭服上绘着各种怪异的图腾。

笛越快,舞越疾。

笛音也随舞动攀升到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高度,如一层声罩将众人围住,彻响千里,震天动地。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凝神于这舞乐之中,更有第一次观礼的大臣惊得眼瞳圆瞪。

“仰惟圣神,继天立极,功被生民,万世永赖……”

似能穿透迷雾般的清冷嗓音低低吟咏,默默的回声沿笛音所至来回回荡,洞穿人心。

一袭银白曳地祭司长袍缓缓从火焰顶端显现,银白色的面具被火光倒映的熠熠生辉。

祭司大人顺着漫长的台阶缓缓走来。

他单手捧书凌空站在火焰上,如同烛光跳动的焰心般耀眼,巨大的剪影投在他身后,华光之盛至于无人可撄其锋。

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屏息听着祭司大人宣读祭文。

冗长的祭文在那天乐似的嗓音下却好象只是一瞬就读完了,祭司大人合上书册,视线淡淡的扫向了四周。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向着他的方向玄帝,如同骤伏的黑夜一样黑压压的跪倒。

上至公侯下至侍从,除了玄帝无一例外。

“神之听之,伏惟尚飨!”震耳欲聋的声音渐渐穿过耳际,一排排人群的伏倒下是无可比拟的视觉震撼。

慕阳半跪着身,打了一个呵欠。

虽然祭祀大典的过程很有趣,但是看过太多次,实在提不起精神,她倒是很佩服祭司大人,尽管是做过无数次的仪式,他仍能做的庄重而严谨。

此时,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

一切归为沉寂。

久站累得够呛的大臣们忙到偏殿休憩,慕阳趁机带着萧腾溜将出去。

单独辟在宫中的祭司殿其实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是数十个宫殿群住着祭司大人以及上百名祭徒,后面则是刚才举行祭祀大典的祭台。

平日包括玄帝在内不得祭司大人的同意皆不可擅自入内,所以她也并不熟悉。

在迷宫般雄奇浩大的宫殿回廊中找了好一会,也没见到祭司大人的所在,反而遇到了好几个祭徒,喝令他们快些回去,不要在殿内乱逛。

“萧兄,可能是暂时找不到的。”

萧腾没有多失望,反而安慰慕阳:“没关系,原本我也只是……”

话未说完,突然不远处听见一个女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声音对于萧腾和慕阳来说都太熟悉,两人均是一怔,脸色微变,萧腾更是下意识退了一步,差点踩空,刚张开口,就被慕阳迅速拽到一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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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腾一惊,刚想挣开,谁知慕阳捂的更紧。

在刚才听见声音之后,慕阳就眼尖看见了一扫而过的银色袍角,这个颜色全祭祀殿也只有一个人会穿——凤族祭司大人。

只是,慕阳止不住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和祭司大人有了牵扯?

她记忆中的祭司大人一直戴着那个银白色的面具,穿着一袭似乎永远不会被染上污迹的银白祭司长袍,寂寞的从宫殿一头逶迤而过,悄无声息。

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那副不惊不扰的模样。

同任何人都没有牵连,孑然一身到几乎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即便同在宫中,慕阳一年能见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疑惑之下,慕阳屏息听去,却未曾留意因为贴的过近而呼吸略显急促的萧腾。

清冷而微微沙哑的声音平静道:“没什么。”

“我不相信。”长公主殿下冷冷道,“没什么为何本宫总能看见你?祭司大人,本宫同臣民一样供奉你,但也请你不要多管本宫的闲事。祭祀台你一百多号人,你管好也就罢了。”

慕阳承认,她之前确实看祭司大人很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忽然间,她的心头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难道,眼前的慕阳公主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定,样貌可以易容,性格可以伪装,但连情绪波动时的小细节都一样……除非对方的易容术已臻化境,否则不可能半点破绽也没有。

那边的祭司大人听见长公主殿下的话却并未生气——事实上,慕阳很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生气。

他只是依然用平淡无奇的口吻道:“公主多虑了。”

长公主殿下冷笑一声,随即甩了袖子道:“多不多虑我不知道。但以后本宫所在之处,烦请祭司大人退避三舍。”

接着不等祭司大人回话,就先一步拂袖而去。

一时间,尽是死寂。

长公主殿下已远远走开,祭司大人仍矗立在原地,不言不语。

慕阳有些担忧,祭司大人被人用这种口吻警告,必然心情不好,那萧腾所求之事……

想到这,慕阳慢慢松开手,转头正想问萧腾,忽然见他的面颊上有几分不自然的红晕,当即吓道:“你可是又想咳嗽了?”

萧腾摇了摇头,神情却有些局促似的。

“那是为何?”慕阳不解。

萧腾到底没解释,拉住慕阳的衣角就打算拉她离开,慕阳反握住萧腾的手,轻声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不去?”

在听见两人对话的时候,萧腾就没打算了。

在他看来,明显祭司大人也对长公主殿下有所忌惮,那么这趟来也是白来,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祭司大人答应了,那么便更是要与长公主殿下交恶,反正他已经如此了,何必再拖祭司大人下水?

慕阳却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之前明明是萧腾说要求祭司大人,如今人就在眼前,机会难得,他竟要走?

僵持之下,慕阳手攥得越发紧。

她的掌心温热,萧腾的手却略显得冰冷,暖暖的温度透过交触的肌肤传递过来,萧腾忽然觉得别扭。

刚才慕阳捂住他的嘴时,两人的距离就极近,咫尺间可以闻到慕阳身上轻轻浅浅的皂角香气,应当是沐浴时沾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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