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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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如此之大，怎会找不到一个会跳凤舞九天的舞娘呢？”
“这位姑娘别不信，此凤舞九天，跳的是凤凰，像鸟一样的舞，自然要飘飘若仙，袅袅如烟了。”
“哦？还有这样的舞，闻所未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凤芬自夸，这凤舞九天乃天下无双，世间能跳此舞的人寥寥无几，在西陵只有我会跳，所以那些达官贵人们不惜重金，为的只是看我跳凤舞九天。”
“这。。。。。。？”羽然该怎麽办，贺喜的节目可是早就订好了的，若是那个林府尹看不到凤芬的舞，会不会迁怒于羽然？水仙手足无措，五内如焚。
半晌，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水仙，怎麽了？”
“羽寒。。。。。。”水仙满眼忧色的瞅着他。
“刚才你与凤芬姑娘的话我都听见了，依我看，就你去跳凤舞九天吧！”
“我？”
“她！”
此话一出口，水仙与凤芬都目瞪口呆的望向说此话的人。
“水仙，你行的，你不是常和非云一起跳舞吗！”纪羽寒相当肯定，对水仙很有信心。
“不行，不行！”水仙慌忙摇头，“我可不行，我和非云那是跳着玩的，蹬不上大雅之堂啊，还有，凤芬姑娘方才不是说了嘛，这个凤舞九天难度相当高，我怎能胜任啊！”
“不要妄自菲薄了，不试试怎麽知道不行呢？”
“可是，只剩一个时辰，你认为你行吗？”凤芬显然是被说的动心了。
“大可一试！”纪羽寒替水仙答应下来了。
“不！这一试倒没什麽，只怕我跳得不好，那林府尹一怒，连累羽然，就不好了。”
原来你担心这个啊！纪羽寒笑笑，“大哥才不会那麽容易被连累呢，更何况那个林府尹也非易怒之人，你大可放心大胆的跳，到时候给大哥一个惊喜。”
“那我们先练练吧，我把步伐，走法，先简单扼要给你，只是能不能跳出那感觉来，还要看你对音律的感觉。”
“嗯！”在纪羽寒的鼓励下，水仙信心十足。
、第七章 沉香亭月倚阑干，盈盈舞袖水中仙
在凤芬的耐心仔细的指导下，水仙竟也跳的又模又样了。一个时辰之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其他舞娘们被安排在池边的一个亭子里等待。
水光月光相交融，描绘着朗朗清夜空，林府上下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良久，一名执纸扇的美人轻轻对众舞娘们道，“该跳凤舞九天了。”一转身，随即又朗声道：“凤芬姑娘，上兰竹舟，登玉莲台，献上凤舞九天。”
顿时烛光暗去，宾客知是林府将有凤芬的凤舞九天上演，皆摒住呼吸，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水仙默默的走在一队艳丽无俦的舞姬队伍当中，随着步上汉白玉砌的莲花台。花台与水面相平，雕刻的更是绝妙！花叶俱全，纹理细致，如硕大的白莲活生生的漂浮在池中。
虽是夜，但是廊边的碧纱灯笼，与水面漂浮着的莲花灯盏将光亮洒向层层水波，照得无比通彻。
出尘莲花托起一个盛妆佳人，渺渺绿波舞着一个绰约凌波仙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素衣缟袂，水仙傲立在舞台上，含笑朝水榭敛衽一礼，靡靡丝竹声顿时响起。
“哐当！”远处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好像有人倾倒了琉璃盏，水榭里一阵骚乱，然而此时凤箫声已起，水仙无瑕顾虑，只有应声而舞。翩翩舞动起“凤舞九天”来。旋舞时，只见一团白烟袅袅旋转再旋转于一寸的红毯上面。
俯首对花影摇动，舞如晚风轻拂过。
月徘徊，影零乱，伊人芳踪杳杳无处寻。
丝绦当空舞，罗纱飘然至，柳映池中鱼，鸳鸯戏水花。凤萧声动九重天，娇艳繁花次第开，灼灼星光下，灿灿流霞中，美人揽明月，佳人相对舞，正是百鸟朝凤的情景。妩媚风情，天姿国色，山川秀气所钟，艳惊四座，不逞相让。
流水照落花，隔岸观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曲舞罢，水仙香汗淋淋的渡过池塘，纪羽然已经等候她多时。
“累吗？”他爱抚的擦拭水仙额头沁出的汗珠，关心的问道。
水仙微笑着摇摇头。纪羽然顺势紧紧搂住她的纤腰，缓缓的漫步。“羽寒都告诉我了，谢谢你代替凤仙跳凤舞九天，我真不知道我的夫人还有这倾倒众生的本领。”
“你又要笑话我了，我这可是临阵磨枪，跳得不好。”水仙柔顺的依偎在他身旁，纪羽然满足的笑道：“俗话说得好啊！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没想到夫人此番临阵磨枪，竟然能以假乱真，那个林府尹还赞叹不绝的对我说，哪里找来凤芬姑娘的，今日见她一舞，直叫生死无遗憾啊！”
“我没有踏错步子，出纰漏就是万幸了；哪有那样夸张！你就会夸大其词。”
“真的！你真的是出尘仙子。”说话的时候，纪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仙不放，如痴如醉。
。。。。。。
谁都没有注意到，隐没晦暗的一角，有一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正朝沉醉在彼此中的二人瞪视。
蓼红自发现他俩的出现，便一直躲在这儿死盯着他们不放。
望着如仙子下凡般迷人美丽的水仙，她已经够妒恨了，更令她恨之入骨的是，她发现纪羽然一直用一种非常热情而充满浓烈爱意的眼神，紧紧的凝视着水仙的一举一动。在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她从未见过的痴狂。
她愤恨得差点儿将自己的裙摆扯破！舞曲终了，水仙在贯耳欲穿的热烈掌声下，离开舞池中央，在纪羽然的陪同之下，到卸妆室去卸妆。
蓼红嘴角扬起一抹残忍而恐怖的笑意，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今晚意外的发现纪羽然和水仙，令她决定加以利用这天赐良机，加速进行她的“复仇计划”！
等着瞧吧！她朝他们远去的背影散发阴狠而狰狞的笑意。
水仙卸完妆后，随手将衣服整理一番。
嗯！不错！她满意的转身准备出去找羽然。
蓼红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纪夫人你好，久仰你的芳名，今日一见，也不怎麽样嘛！”蓼红一脸媚笑，声音更是嗲得吓人。
“你？……”水仙对她的第一印象显然不是很好。
“哦！对了，我该自我介绍一下才是，我叫蓼红，羽然都管我叫小红，纪夫人难道没听羽然提起过我？”蓼红的音调刺耳得令人怒气横生。
“原来你就是小红！”水仙这才搞清楚状况，心中一股不甚愉悦的感觉，冉冉而升。
“承蒙你看得起我，叫我小红，不过嘛！我呀，除了羽然以外，是不让旁人叫我小红的，所以……”
“失陪了！”水仙决定在怒火未爆发之前，离开这不愉悦的情况。
“哎呀！我猜羽然也不愿意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而和你大吵一架吧，要知道我并经出身风尘，哎呀！若不是这个原因，我早就当纪夫人了，你也是知道的，纪家乃名门望族，怎好娶个不干不净的青楼女子呢，所以羽然才委曲求全的娶了你！”
“你！青楼女子不一定就是不干不净的，除非是你自愿自干堕落。”水仙知道她存心挑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快步离去。
蓼红在她身后怪异的娇笑，水仙更加不悦，便加快脚步逃开。
哼！这只是第一步，水仙，你休想我会轻易放过你！蓼红笑得更诡谲骇人了！
她一直狂笑，一面盘算着接下来的棋招。
水仙回到纪羽然身边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生闷气。纪羽然发现她不对劲，便温柔的向她询问。
“怎么了？水仙，从刚刚就不大有精神。”
“我……”面对一脸无辜而热情的纪羽然，水仙一时无言以对。“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先回去？”
“原来如此，那我们离开吧！”纪羽然提议道。
“嗯！”水仙求之不得，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立刻离开这个令她不快的地方，今后再也不要遇到那个邪门的蓼红！
一转眼，与小姐约定的十天期限已经过去，水仙踌躇满志，在房内踱来踱去。怎麽办才好呢？要不要告诉羽然这件事情？
“做什麽呢？”纪羽然看着愁容满面的水仙，不由得心疼起来，“发什麽事情了？”
索性说了！“是我不够坦白，小姐其实在上次就越我十天以后在城西十里外的破庙回合，然后逃到塞外去。。。。。。”
“这样说来，算算日子，昨天就到期限了。”
“是啊！”水仙心急如焚。“我该怎麽办？”小姐一定生气我没去赴约，还有翼公子。。。。。。
“再去赴约啊！”
“什麽！”再去赴约，你说的真潇洒，“难道你不要我了？”
“我怎麽舍得？”纪羽然笑道，“去赴约，把他们接回来，总要办个像样的婚礼，无媒苟合算什麽？”
“你吓死我了。”水仙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大少爷，不好了，你快下去看看吧。”一名绿衫小斯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什麽事情，如此惊慌？”纪羽然依旧稳如泰山。
“西家小姐，和那个翼公子来了！”
轰的一声，一记响雷在水仙脑中炸开。不会的，他们来做什麽？！
“哦？来的正巧。”纪羽然反倒眉开眼笑。
纪羽然撩起袍子，顺着窄窄的楼梯来到大厅，水仙尾随其后。
西露辞见到纪羽然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连忙躲到翼沉轩身后，翼沉轩则定定的直视纪羽然，眼底还闪着一抹异样的光芒。
纪羽然紧紧抱住水仙的腰际，不动声色的盯着翼沉轩和西露辞。
室内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凝结。
“羽然……”水仙不安的拉拉纪羽然的衣袖。
“欢迎回来！”纪羽然意外地笑得相当友善。
水仙松了一口气。
纪羽然左臂有力的扣住水仙的身子，和翼沉轩闲话家常，一点儿也没有责备他们私奔一事。
翼沉轩猜不出纪羽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小心翼翼的应付他的一举一动。
西露辞则始终低首不语，显得相当不安。
“纪公子，请听我说明来意吧！”翼沉轩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不等他们接口，他便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和露辞早就见过水仙了，花了不少功夫说服她与我们浪迹天涯，可是谁知……”
“她没有赴约”纪羽然从容不迫的替他说完。
翼沉轩愣了一下，“对！”他点点头，“我不知道你把她怎样了，所以我们就来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和露辞，也……”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纪羽然出其不意的打断翼沉轩的话。
“这？”
“日子由我订，婚礼由我办，一定要风风光光的！”纪羽然倒是落落大方。
“呃？！”对这预料之外的答案，翼沉轩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始终低首不语的西露辞，此刻也满脸讶然的望着纪羽然。
“纪公子，你……”
“总不能让露辞不明不白的就跟着你过一生吧！”纪羽然点破他。
翼沉轩又惊又喜，“你是说……可是……”他的视线移向水仙。
水仙朝他直笑，并不断点头，示意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境。
“谢谢你！”翼沉轩激动的大声说道。
西露辞感激的忍不住掩面而泣，泪珠大颗大颗的直落下来。
“小姐……”水仙想过去安慰她，却被纪羽然一把拉住。
翼沉轩柔情万千的将哭成泪人儿的西露辞抱在怀里，“不哭！露辞，你该高兴才是，你一直很担心纪公子不肯原谅我们，现在好啦！他不但原谅了我们，还要为我们举行婚礼，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西露辞哭得更凄惨了，她紧紧的依偎在翼沉轩的怀里，任泪水恣意的流淌。
水仙万般感动的靠在纪羽然肩上，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湿濡。
“小傻瓜！你怎么也哭了呢！你家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