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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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拍灰一样拍了拍手,冲我道,“我不和动物住一屋。”
可怜的葡萄摇摇晃晃了好久才站起来,我抱着淮桑琴,权衡好久,对着葡萄说,“你去我五师兄那里住几天,我改天来接你。”
葡萄忍辱负重的走了,扶言就正式住下了。
、凤轲上神驾到
我早上起来,又或者说中午醒来,就有人来和我说,东海龙宫刚刚送了新鲜的食材上来。彼时,我正在门口刷牙,扶言正在屋里烧饭。
我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的问里屋的扶言,“扶言,你都做了什么?”
扶言顿了一会儿,大声回我,“暹毓,你这里真的一点肉都找不到了。我记得上个月,你屯了很多,还从我那里抢了不少,那些肉都哪里去了?”扶言说了一堆,我只抓着里面的重点听——他没有做荤菜。
我用毛巾擦了擦嘴上的泡沫,快步往第九重天边上去了。
东海龙宫此番送上来的食材是要上供到第一重天去的,不过沿路路过其余几重天,送货的人也会留一留,将一小部分的食材留给其余神。
我刚到的时候,好东西已经被抢的七七八八了,我眼尖瞧见里头还有一盘被包在荷叶里面的水晶虾,立马就伸手去抢,我拿到手之后,心情大好,脑海里头清蒸水煮红烧爆炒想了好几个做虾的法子,却迟迟没有注意到,正对我手的另外一边,硬生生多了一双欣长的手来,他似乎是个男子,力气还挺大,从另一面伸出手来,拉住盘子的另一侧。我们两方互不相让,中间还隔着其他人,我看不见他,他看不见我。
作为一个男的,他竟然要和我这个女子抢吃的,委实不要脸了些。难不成这第九重天,都是些欺负弱智女流的人?
我一边感叹神界正道是沧桑,一边思考对策,我轻咳两声,正了正嗓子,同对方说,“你看,你这样拿着,我们谁都拿不到,不如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放手?”他不答,我直接数了三二一,结果我发现我们两个都不止没有放手,手上的手劲用的还大了些。
没有成功骗到他,我就急了,扶言还等着我拿虾回去给他煮饭呢!我低头往那人手上咬了使劲要了一口。说实话,咬上去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因为那双手近看十分纤长白润,我估摸着很有可能是女孩子家的手,要是被我咬坏了,以后因为这茬嫁不出去,我就罪过大了。
我咬下去了,才有个女子来拦我。但她其实也不是来拦我的,她使劲挤进我身前来,想要拿我前面的那只活鲜的螃蟹,她说“这位大神,麻烦让一让。”我抬起头,摸了摸嘴巴,“我叫暹毓,你要是再叫错了,我就把你变成大婶。”
然后我听见一声轻笑,极其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暹毓上神,听闻上神很喜欢吃虾,刚好我也很喜欢,所以方才与上神抢了起来。”那人松开手,随后越过人群从外围缓缓走上来,携着一阵淡淡的微风,不浓烈,也不淡雅,每步都走的颇为有致。等他走上前来,我才看清他的脸,最先入眼的是他的笑,随意勾勒起的一方嘴角却是清雅别致,如画的眉目,内敛的气质,宛若红墨般的衣裳映着他欣长的身影,不像将军般魁梧奇伟,不像书生般温文尔雅。他的轮廓并不硬朗,深邃,看上去比扶言要柔和些,长着一双凤眼,纤而细的睫毛勾人的上翘,笑意浓绽。简而言之,言儿简之,这是我唯一看过的,在容貌上能和黎沂相提并论的。
我低着声音问他,“你是?”我心虚的很,说话也有些含糊,因为我大概已经猜到他是谁。
他浅浅一笑,问我“你刚刚敢咬我的手,却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神王第七子凤轲和他妹妹凰缨的真身皆为凤凰,这神界,有桃花眼的兴许很多,比如扶言。有凤眼的,又这么好看的,不过就两个。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除了凤轲上神,我想不到还有谁。
这是我和凤轲第一次见面,虽然他面带微笑,但是给我照成的杀伤力完全不亚于我和扶言第一次见面。
“呵呵。”一般我答不上话,就选择傻笑,至于这次,我除了傻笑,还选择一边笑一边往外走,然后就是跑。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初打断东鸣仙骨那次,没有跑的这番狼狈过。
后来扶言煮好饭,很奇怪我也有吃不下饭的时候,我问他,“扶言,要是我咬了别人会怎么样?”
扶言先是往我碗里夹了一只剥好的虾,然后说,“那样看你咬了谁,要是咬了一些不打紧的人,咬了就咬了。”
“要是咬了第一重天的人呢?”
“那你就得多吃点了。”扶言又往我碗里加了一筷子的饭,然后劝慰我,“这大概就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了。”
事实上,这件事情,除了我几天吃不下饭,其他都很正常,凤轲好像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只是我白白担忧了好几日,也瘦了好几斤。
、被逼迫的六界之战
人界的女子,讲究的是琴棋书画,针线刺绣,我唯一勤学过的就是书。
我学写字的来由说起来不怎么光彩,那是仙界举办才艺比赛的时候,因三师姐和二师兄外出玩去了,我便陪着六师姐一块去参加。
六师姐表演的是书法,一张宣纸摆开,四方石压着一角,左手提袖,右手拿笔,本来六师姐应该能够挥洒出一幅好字来,可惜,我们南柯那天中午煮饭用的菜是我洗的。
六师姐放下笔,捂着肚子就要下场,我瞧见了,就往观众堆里缩,哪怕她还想的起她师妹我,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害的她肚子疼。
六师姐放出一个式神,一只大鹏鸟,隔着那么多人,竟还能精确的将我找到,用爪子把我抓到六师姐身侧去。
六师姐捂着肚子,咬着牙道,“你替我写下去!”
然后她蹭一下走了,至于去哪里了,我想不用问,也是很清楚地。
她走后,我拿过豪笔,大笔一书,本以为写出了我这辈子最好的字来,但是裁判说,“这是狗爬的画吗?”然后他急切的想要找原作者来询问,我一边庆幸没有署名是对的,一边跑回南柯去了。
自那比赛结束,我就关在房间里头,力求能写出好字来。
有天,我写了一会字,拿几张纸一叠,当做扇子扇了起来,心道,许久不见师兄师姐们了,怪想念的,不然别练了吧。
我正想扔了纸出去,门外却传来脚步声,听轻重,似乎是我七师兄。
我立马重新把纸铺好,又拿起笔,装模作样的写了起来。
七师兄抱着一只狗进来,“暹毓,听说那裁判说你的字像狗爬的?”
边说着把狗放到宣纸上,狗在纸上婀娜多姿的爬了两步,七师兄又重新把狗爬起来,很认真的点评,“那裁判胡说的。”
我带着期盼看着他,对吧对吧,我写的明明没有那么难看。
七师兄道,“狗爬的比你写的好看多了。”
小时候,当我师父问我,想学什么法术时,我说:“都可以。”师父略加思考,觉得应该根据我的特长加以教导,也就是因材施教。于是他问诸位师兄师姐,你们觉得毓儿的特长是什么?
大师兄说,“犯二。”
五师兄说,“犯傻。”
六师姐说,“卖萌。”
七师兄说的最干脆,“没有特长”。
师父很高兴,没有特长,就是最好的特长。于是他说,“这证明我的毓儿什么都会。”
诸位师兄师姐异口同声的表示,“师父,欺骗他人可以,自欺欺人不行。”
事实上,我也确实没有特长,特别是在琴艺这项,除了能气死教我的三师姐,没有一点造诣。
听说听过我弹琴的小神曾经联名上书给掌管神界法例的司法神,要求添上一条,‘不准在公众场合弹琴’。司法神有次亲自下来第九重天听我弹琴,结果回去后,直接写上一笔,‘不准暹毓上神弹琴’。
所以这边我有了琴却不能弹,实属暴殄天物。六师姐知道后,就赶在其他人之前,问我将琴借了过去。
自从我的琴被借去后,我的眼皮就一直跳。六界之战将近,原本我并不关注这些,可我六师姐很‘贴心’的去替我报了名,并且在给我施加压力的同时鼓励我说,‘师妹,我们神界就差一个女状元了,你一定要加油啊!’然后,她还去参加了赛事结果的赌局,用了刚刚前天从我这里拿去的淮桑琴做赌注。她最对不起我的是,她压的不是她师妹我,而是压了妖界的婀瑶。
我醒的时候云依旧是乌黑一片,天刚刚朦朦亮,刚睁开眼的时候,我还以为要下雨了。我家的门有一下没一下的被撞击着,我瞅了瞅门缝中被撞出的一层层细灰,这是要拆房子吗?
我起身穿好衣服,稍微梳洗一下后,坐到桌前,随意的一挥手,用法术把房门打开,一直在用身体敲击房门的葡萄摔倒在我门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跑到我脚边,呜咽了几声。
我五师兄随后出现在房门口,倚在门上,勾起三分笑意道,“没见过对自家的猫下这么重手的。”
我把它从脚边抱起来,仔细掂量了一下,毛色变差了,眼睛无神了,体重还减轻了。可不是我家的猫嘛,长的我都不认识了。我在所有紫色食物中给它选了个名字叫葡萄,现在想来,当初应该给它取名叫紫薯,因为葡萄太软了。
七师兄是在魔界捡到葡萄的,据说当时的葡萄能一口吞下一整只魔兽,五师兄看傻了眼,七师兄捡起葡萄说,“捡回去给师妹做宠物。”
七师兄把葡萄给我的时候,特别嘱咐我别给葡萄吃肉,我曾经大为不满,凭什么别人的猫吃肉,我家的只能吃素。七师兄表示,以你的性子,哪天要是忘了给葡萄喂食,说不定葡萄会把你给吞了。
葡萄自从开始吃素后,谁都当它是‘吃素’的了。
我抬眼,对着门口的五师兄道“把别人家的猫养成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
五师兄移形换影到我跟前,用诱导的语调问我,“师妹,扶言到底在不在你这里?如果扶言不在你这里,你怎么舍得把七师弟送你的猫拜托我照顾?”他的眼神□裸的告诉了我,他其实就想问我一句,‘师妹,你和扶言果然有一腿吧?’五师兄很笃定的说完后,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然后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看我怀中的葡萄。
葡萄一接收到我五师兄的眼神,立马像是只受惊的猫,竖起全身上下少的可怜的毛发,继而缩进我怀里,因为速度太快,我只来得及用手保护我的肚子。肚子护住了,手腕红了一圈。我凝神想了想,以后连素都别让葡萄吃了吧。我低手安抚葡萄,每梳理一次它的毛,我就想,我们家可怜的葡萄,都没毛了,每抚摸一次它的背,我就想,我们家可怜的葡萄,都没肉了。
最后我看了看葡萄的眼睛,瞧它这明显是哭了,于是我看着五师兄,对葡萄说,“咬他!”
葡萄一向听主人的话,于是勉强站起来,壮起胆,呲牙看着我五师兄。
五师兄一记眼刀下来,葡萄立马怂了,又缩回我怀里,我笑着哄它,“没事,咬死了算我的。不然我就把你送给老君炼丹。”
葡萄听了,立马跳到我刘师兄跟前,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我五师兄被葡萄咬着,边用力想要甩开葡萄,边对我说,“师妹,有你这么威胁自家猫的吗?”
“没事,我们家葡萄需要一点压力才能发挥正常的本事。”我悠闲的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转了转茶杯道,“对了师兄,你是不是虐待葡萄,它看上去好久没有吃肉了。”
“什么?!”我五师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说,“师妹我错了,赶紧叫它停下。”
“葡萄。”我对葡萄勾了勾手,葡萄松开我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