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守红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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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逸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小心翼翼的看着芸娘喊“伊雪，你怎么来了？”尉迟逸高兴的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
芸娘心里顿然一痛，心里渐渐的明了。强压抑住自己的骄傲，和迫不及待想摔门而走的冲动，就那样端着托盘愣愣的站在那里。
尉迟逸从后面抱住芸娘，把头埋在芸娘的发丝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断的从发间溢出。芸娘身子微动，想要从尉迟逸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可是双手拿着托盘，根本就没办法行动，只能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尉迟逸闷闷的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委屈“伊雪，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于是，芸娘真的安静下来，任由尉迟逸抱着。芸娘抬头看着窗外，眼里全是悲伤，莫名的哀绪。或许，她懂了、
尉迟逸闷闷的说着话，热气不断的在芸娘耳间萦绕，芸娘觉得痒痒的，不舒服。但依旧没有去反抗。
“伊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子。真的很像很像，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她的眉眼里都是淡淡的忧愁，而你的不是。她没有你的聪慧，却有你的倔强。她没有你的灵动，却有了与你相似的外貌。因为那相貌与你的相似，所以我都狠不下心真的让她死，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尉迟逸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和悠远，好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般。
“伊雪，你知不知道，你在朝堂上破了我西驰那三题难题。那样的风采，纵使是男人也难以匹敌。你知不知道你夜袭军营的那一晚，我知道你是女的，有多么的高兴。当我知道我爱上你了，可你却是他人的妃。所以我回到西驰，我不惜发动父王的力量，寻早和你相似的女子。只是为了找一个替身，弥补心里的空缺，我并没有背叛你。
我有的时候真的分不清楚哪个是你，哪个是她。那天，我在书房的院子里用白琼去试探她，可是她一点都不怕，那时候我就清楚了。她是她，你是你。她永远不可能代替你的位置。你怕蛇，而她不怕。雪儿，我真的后悔比他迟认识你，若是早见，一切就会不同的，对吗？
当我知道吟妃有孕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是想起了你，想起你是不是也在南风为他诞生下一个孩子。一想到这里，我就嫉妒，嫉妒的发狂。我把自己锁在书房不吃不喝，终究，我还是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不是答应过要放手的吗？不是答应过，你过得幸福，我就幸福吗？或许，我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尉迟逸就这样静静的说着，眼里一片迷茫，双手紧紧的抱着芸娘的腰，脸埋在发际里很深很深。
芸娘深吸一口气，语气在寂寥的空气中，显得沙哑。却有着依旧不变的冷漠和空灵。“王爷，这是清粥。有些事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不如就此放下。”
尉迟逸身体像打了激灵一般，松开了芸娘，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末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手紧紧的覆上芸娘的脖子，眼里散发着阴狠的光，语气带着无尽的尖酸“没想到你这女人手段竟然如此高明。现在目的达到了，很高兴吗？原本打算放你一命，是你自己来找死的。”
尉迟逸手上的力度加大，面部变得狰狞。这个女人竟敢装扮成伊雪骗他讲出心里话、该死的是，他竟然真的讲了。把心里深藏的秘密全都讲出来了。连伊雪都不知道他喜欢她，现在这女人竟然知道。
“是你自己认错的。如果你非要杀我，我无话可说。”芸娘渐渐闭上眼，这一刻。她心里真的很痛很痛。原来这么久，她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卑微的替身。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
她不恨尉迟逸，要恨只能恨自己太傻。对那样一个人还抱着希望，还去想着阿姆的话，有一天，他终究会爱上自己。一抹讽刺的笑在芸娘嘴角荡漾，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沧桑。在勇敢再坚强，她也是一个女人。
尉迟逸一愣。是啊，他先认错的，怪的了这女人吗？可若不是她要来偷那件东西，她就不会笑的如伊雪一样，他就不会认错。这一切都是这女人咎由自取。现在还冠冕堂皇的说，不是她的错。
“你知不知道，我扼令不能让任何人进入书房。即使不说刚才的事，你依然要死。”尉迟逸的声音带着狠绝。好像是被人偷窥了心里的秘密，恼羞成怒。
芸娘缓缓睁开眼，看着尉迟逸。柔柔的笑了，笑容里是无尽的苦涩。微微启唇“如果你真的爱她，爱到不能没有她。那为何当初会选择放手，既然已经放手，又为何要留恋。我不懂爱，但我觉得，若是你爱上一个人。定是轰轰烈烈。拿得起，放得下。”
尉迟逸放在芸娘脖颈处的手慢慢的松开。负手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只是无尽的落寞。声音淡淡的传到芸娘耳边“有的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只要她过得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我不需要她知道我爱他，但我必须知道她很幸福。你说的放下，我何尝不想，可是真的能说放就放嘛？”
第一次，尉迟逸如此敞开心扉的面对一个女子。说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们面容的相似。
芸娘看着窗前那抹修长的身影。眼里是复杂之色。真的看不出那么奇怪的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深情。但思及此，芸娘更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替身。“没有什么放不下，只是不想放下。你有你的使命，你有你的牵挂，你不可以任性的如一个孩童一般。你一个人绝食，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个人担心。”
尉迟逸转身，看到芸娘手中托盘里的清粥。意味深长的看了芸娘一眼。眼里顿时又有警惕和防备“你是不是想叫我忘了她，然后你代替她的位置。我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你只是伊雪卑微的替身。永远，都不要奢望代替她。”声音并不尖锐，却似箭一般的穿透芸娘的心。
138。逝年华，随风飘散吟妃的心思
夜，凉如水。
芸娘却丝毫不觉得冷，因为心里的冷无法与外面相比拟。
没有人知道她的弱小，没有人知道她的倔强。她不怪谁？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她被威胁进逸王府，她被人冷眼相待，她更不曾怨过谁？
为什么偏偏她只是一个替身？为什么连最后一丁点尊严都不肯给她。芸娘一直在笑，笑的很苍凉，这种笑比哭还难看。小的时候，我们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以后，我们笑着笑着就哭了。
芸娘转身，想快速推开门逃离这里。手腕却毫无预兆的被拉住，力道大的惊人。
芸娘微微转头，就看到尉迟逸眼里的鄙夷和嫌弃，愣住。
尉迟逸微勾起嘴角，缓缓开口“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想走了？你还想不想把那东西带回去，你就不怕完不成任何，他的惩罚？”语言里竟是奚落。
芸娘用力挣脱手腕上的力量，一边拼命的忍住心里的委屈。“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给我放手。”
尉迟逸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凑得芸娘更近。右手捏住芸娘下颚，呼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打在芸娘脸上。芸娘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觉得异常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很怪。芸娘微微侧头，别过脸不去看尉迟逸的表情。她就知道来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真是笨极了，明明知道，还进来。
尉迟逸也不恼，凑得芸娘更近。那温热的气息打在芸娘的脖颈。“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装下去吗？”
芸娘气恼，一回头，刚要对上尉迟逸的目光。却发现两个人的唇瓣竟贴到一起。
那温热松软的唇瓣，带着不可思议的香甜。尉迟逸还未从中缓过来。芸娘就急忙挣开尉迟逸的手，急急的往外面跑去，两颊通红。
尉迟逸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变得深邃。他居然不排斥这女人的吻，甚至还有些留恋。难道相似的容貌，作用这么大？还是那个人派出的人有这么大魅力又或者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
芸娘一路疯跑，终于到了棠园。院门前已经不见若儿的人影。芸娘也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直接冲击屋子里。头埋在被子里很深很深。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又一次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她努力的做好一切，原来从没有人在意过。她卑微的存在，原来只是一个替身。受了那么多的欺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一晚，芸娘想了很多很多。最终睡着的时候，眼角都是挂着晶莹的泪珠。明明是春天，身体却还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翌日，逸王府里传得风风扬扬的。昨日不受宠的新侧妃去劝王爷用膳。不知道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王爷竟然喝了那碗清粥。今天一大早还命人又做了膳食，吃完后去上早朝了。
尽管吟妃怀了王爷的孩子，可是王爷却对并不是特别的关心。吟妃去劝王爷用膳，连书房的门都没有进，这又说明了什么？这是说，新侧妃又要受宠了。
这样的流言一大早就在逸王府的下人里传开了。吟妃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件事。凭借她那高傲的脾气，这件事又将是轩然大波。
吟妃从床榻上起来，听到流言以后就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思虑。伺候她的丫鬟也不敢说什么，全都立在一旁。
“小菊，赶紧准备点王爷赏赐的糕点，我们去看看又要重新受宠的新侧妃。”尖利的言语，好似要把芸娘生生的撕开。吟妃眼里闪过狠绝，嫉妒。而后，缓缓的又回归平静。
一个丫鬟赶紧点头，转身就去准备东西。心里却捏了一把汗。那个新来的侧妃惹谁不好，偏偏惹她家主子。这下肯定有苦吃了，丫鬟惋惜的摇摇头。
芸娘刚在膳房准备早膳就听到院子门口的脚步声。眉头，微微蹙起。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心里暗道，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来找麻烦了、
“妹妹，你一大早上在忙什么呢？姐姐带来点糕点给你。”人还未到，那高亢的声音就率先传到芸娘耳里。芸娘的眉头皱得更紧，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烦人的苍蝇。
芸娘缓缓走出膳房，手上是刚刚烧好的清粥，米香味在空气中不断的蔓延。“吟侧妃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冷淡而疏离。芸娘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勺子便自顾自的喝着粥。
吟妃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气。这女人不去迎接她进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称呼她为吟侧妃。这不是明摆着她只能当侧妃吗？拿着清粥，是在炫耀昨天晚上的事情吗？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纯洁婉约的女子竟然如此有心机。思及此，吟妃的目光变得阴狠，似乎要掐死芸娘一般。
“姐姐看妹妹这里也没有一个下人照料，还要妹妹亲自下厨，这成何体统。所以特地送了点王爷赏赐的点心给妹妹尝尝。想必妹妹从来没有尝过吧。”吟妃特别着重几个字眼讲的特别的重，眼里充满了挑衅。
芸娘抬头，莞尔一笑。“我还真是没有吃过。你若是不介意就坐下来和碗粥吧。吃点清淡的会对胎儿有好处。”芸娘根本就不在意吟妃对她说什么。说到底，她根本就不爱那奇怪的男人，所以也没有必要和这些女人争来争去。这些勾心斗角根本不适合她。
吟妃美目一挑。她才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这般的好心。这大概是变相的讽刺她，有了孩子却已然不受宠。王爷却会因为她简单的一碗清粥而动容。这对嚣张跋扈的吟妃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明着暗着羞辱她。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不只是这么一次。上次那个巴掌的债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