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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湖凶险,小心狼犬-第21章

小说: 江湖凶险,小心狼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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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云笑道:“放心吧,你纵使没有闭月之姿,羞花之貌,也是眉目如画,你娘定会欣慰了。”
“那我与秋堂主,谁美?”安平故意问道。
楚归云噗地笑出,道:“按邹忌的说法,以我看来,自然是你更美些。”
安平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眉眼微微弯起。
本朝商业盛起,已不设宵禁,但仲秋之夜市自然比平日更为繁华。街道之上,张灯结彩,花灯满目,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不断。
夜市上有许多商贩出售兔儿爷,或坐或立,男女老幼,商贩书生,文臣武将,千姿百态,甚为精巧。
安平看得很是新鲜,以往仲秋虽也算父母拜月挂灯,却很少出得市集游玩,此时对这般小玩意看得目不暇接。却看了许久,才买了两个,一个白衣腰悬宝剑,一个青衣手执画扇,“像我爹娘。”她举起来对楚归云笑道。
楚归云看着眼前的兔儿爷,知道她思念父母,也回忆道:“我幼时也想要一个像兄长那样的泥人,可是不能买到,后来兄长就命人照着他的模样特地给我捏了一个,那个手艺人捏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捏不好就人头落地。”
安平拎着兔儿爷不解道:“听上去你们感情真不错,为何如今你仲秋也不愿回去见他一面?”
楚归云知晓她因亲人逝世对亲情特别看重些,便笑笑敷衍道:“我明年或许便能与他一起了。”
月转中天,人群逐渐散去一些,但街上行人犹络绎不绝,两人偶经一处酒楼,安平买了各种不同味道的月饼,楚归云买了两坛酒,合计着该回船上去了。
客舟沉默地栓在黑暗的渡口中,比起镇中的灯火人声,渡口处显得尤为暗沉静默,唯有沉浮水声。
两人坐在甲板上,安平将两个兔儿爷放在身边,拆开方才买的月饼,切成四份,两个兔儿爷面前各放一份,一份递给楚归云,自己吃一份。
楚归云接过月饼,他并不太喜欢甜食,还是默不作声地吃下月饼。他拿来一个碗,将酒倒入碗中,只听安平忽然道:“我也要喝。”
楚归云停下倒酒,问道:“从前请你也不喝,怎地突然想喝?”
安平直接拿过他已倒入酒的碗,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楚归云摇头,“只怕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安平就着碗直接喝了一大口,被呛辣的直咳嗽,道:“你从前一直用杯子喝,怎么这次用碗?”
楚归云来不及阻止她喝酒,这时只好轻拍她的背,让她好过些,解释道:“这是烈酒,自然要用碗。”
安平被酒烧红了脸,还是执拗地要喝,楚归云不再阻止她,另外拿来一个碗,满上自己喝。
满月如银镜,寒光晕染暗沉天幕,映照着九州清秋夜色,落下满地银光冷意。寒月纵使圆满,却也孤冷无伴,衬得人更为伶仃孑立。
烈酒入喉,烧得人渐恍惚,安平酒意上涌,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我娘做的月饼比刚才买的好吃多了,爹每次都赞不绝口,其实我娘无论做什么他都会赞不绝口,我娘说让我找夫君要找像爹一样的……”
“我有时很嫉妒师兄,爹娘对他比对我好,爹教他武功也更用心些,可是娘说师兄失去父母很可怜,所以要对他好些……我现在好像终于能体会到师兄的心情……”
楚归云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她便顺势一手搂住他的手臂,蹭在他肩上,一手还拿着酒碗继续喝,喝完摇摇他的手臂,道:“我一直在说话,你怎么不说?”
他早已练就千杯不醉,此刻望着圆月清辉,却忽生出几分恍惚,斟酌着道:“我自知事以来只有兄长一个亲人,他对我很好,我懂的许多东西都是他教的,我与他过了十五个中秋,后来的年节,有时自己过,有时和很多人一起过,离家万里,生死不知……”
安平在恍惚中,听不出他话语中似乎与他身世的不合之处,一边喝酒,一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也是一个人,以后我们一起过好了。”
他侧目看着她在沐浴在皎洁月色下的无暇容颜,笑道:“求之不得。”
她又开始说话,让他恍惚回到四年前的南疆村寨中,那个因为太久无人相伴的少女对失明的少年一直絮絮而言,却从没让他生出厌烦之意。
他听她道:“你知道那么多事情,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一顿,此事他还真从未知晓,苍离教教主对家眷保护得很好,若非此次她的逃离,他本对教主家眷一无所知,便顺水推舟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月下微微而笑,“我叫白蓠,苻蓠的蓠。”
月已渐西,酒也见底,安平昏昏沉沉地差点拿不准碗,楚归云伸手夺过她的碗,道:“没酒了,回去睡吧。”
安平本来意识已沉下,蓦然被拿走碗却反应极快,一把捏住碗沿,睁开眼道:“你骗我,我还要喝。”
楚归云一边试图拿开她的手,一边哄她道:“真的没酒了,我们明天再喝。”
“真的没了?”
“千真万确。”
她好似信了,垂下眼,摇摇晃晃地站起,他看得担心,索性抱起她,向船舱走去,她倒是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却见他的喉结微动,觉得有趣,便往那处吹了几口气。
感到颈间的气息,他的手一抖,心下暗叹,快步通过走廊,走入房中。
她还想伸手摸一摸那处,却被他一下扔到被褥中,还在愣神中,他的身躯便压到身上,挣扎未果,唇上却被堵住。唇间的辗转已无法满足他,他捏上她的下颌,轻轻往下掰,她的唇齿便分开,他的唇舌深入,两人口中的酒气相互渲染。
她唇上、脸上、身上无处不灼热,意识却越来越昏沉,只感觉他的唇离开唇上而渐渐往下,在她的脖颈间吮吸辗转,又继续向下……
刺目的白色天光自窗中投入,安平从黑沉中醒来,因为宿醉,头脑依然昏沉带痛,却蓦然发现自己被禁锢在怀中,昨晚酒的热意上涌,一把推开眼前的胸膛,对方才懒洋洋地睁开眼,声音沙哑地道:“你醒了?”
她坐起来,面红耳赤地瞪着他,恼怒道:“你做什么在我床上睡?”
他终于睁开眼,望着她恼羞成怒的面容,坏笑道:“你也没拒绝,何况又不是第一次了。”
“没拒绝毛线!我醉了怎么拒绝!”
“你说你没醉的。”他也坐起来道。
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散乱,腰带掉在一边,衣襟散开,内衣也有挂不住的趋势,连忙扯紧衣服,涨红了脸怒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眼光落在她露出的肌肤上,暧昧笑道:“放心,你看我的衣服还没脱。”
她又才注意到自己肌肤上留下的斑驳红痕,又羞又怒,将他踹出房门,“滚滚滚!”
他便顺势离开,最后嘱咐道:“一会让人给你送热水来。”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关门的巨响。
他笑笑,转身回自己房中收拾,昨夜他趁人之危,却也没做到最后。他自忖自制力强大,本想浅尝辄止,也抵不过心中情意对她的渴望,最终却又是心中情意让他停下。他与她同床共枕过许多次,以前一直谨守规矩,昨夜第一次将她抱入怀中,也算是得偿夙愿。
楚归云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等了许久,不见安平出门,便走到她房门前,敲门道:“你好了么?”
房中之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待见他。
他也不勉强,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白蓠……小蓠。”
她听闻他的话,一愣,恍惚想起昨夜她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他,又想起昨夜说过的许多话,接下来是在床上……其实他那时候即使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反抗,但他没有,她却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惜,所以她其实并不很愤怒,只是害羞难为情而已。
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脸红地想,不论如何,她真的是……很喜欢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君夏落英

水天相接处,一只信鸽破空而来,稳稳落到手上。信鸽腿上的竹筒被刷上红漆,表示信件极度紧要。楚归云神情微微凝起,解下竹筒,里面一小卷纸上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
白蓠自船舱而出,正好见到这一幕,便凑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
楚归云将信件看完,递给她,白蓠接过,细细看起来。
中秋后不久,武林盟前盟主,君夏派门主,武林泰斗魏赟扬亡故,因为出事不多久,此事尚未在江湖上广泛传播,但各大门派相互之间暗线不少,应已知晓此事。且不久前唐门才放出蛊虫以寻找凶手,魏赟扬之死是否是因蛊虫之故无法不令人深思。
“看来我们要直接往永州去了。”白蓠看完信件,向楚归云递回道。
“不急,”楚归云将信件销毁,撒入江中,“君夏派尚未放出消息,也未下帖请往祭奠,或许也是考虑到唐门之事难以处理。”
“难道魏赟扬真是死于蛊毒?”白蓠秀眉微挑,问道。
“目前还不好说,据魏浩泱所言,魏赟扬身体每况愈下,或许真是油尽灯枯了。”
八月二十五,君夏派正式向江湖宣布魏赟扬死讯,一时间江湖震动,魏赟扬而立之年成立武林盟,其后的三十年间率领武林盟退魔教,重整武林秩序,维护江湖安定,为一代英雄豪杰,纵使已称病退位,仍然是武林盟中流砥柱,然而在这魔教卷土重来,武林盟内部又有分裂之势的多事之秋,魏赟扬的亡故,不免令众多江湖人士心底生寒。
无数江湖人士,无论是名门大派还是无名小卒,纷纷往永州君山而去,真心佩服魏赟扬为人前往吊唁者,居心叵测前往观望者,心怀侥幸希望趁此机会分得一杯羹者,与君夏派有仇怨幸灾乐祸者,不一而足。
白蓠与楚归云二人早收到消息,沿汉江而下,又从不紧不慢地转入邑水前往永州,到达之时,已是九月初。
因为不是作为门派代表前往,步入永州自然没有如上次一般有君夏派之人接待,二人混杂在各种各样的江湖人士中,并不十分突兀。
虽遭门主大丧,君夏派仍然规矩森严,门中弟子各司其职,并未显出混乱气象。
楚归云向接待弟子询问云水楼沈门主是否到来,接待的弟子也算是见多识广,认出了他的身份,主动带二人往云水楼居处而去。
让白蓠意外的是安灵也一并前来,才来到院外,便见安灵走出欣喜地拉起她的手,她假作教训道:“魏世伯逝世,就算看到我,也别露出这么高兴的表情呀。”
安灵连忙左右环视,收起笑意,拉她入内。
白蓠道:“你不是最不喜奔波么,怎么也来了?”
“好歹我也曾受魏家照顾过一段时日,于情于理都应来吊唁一番。”安灵道。
白蓠露出莫测笑意,“不是为了魏世兄?”
安灵反射性转头看一眼沈翎的方向,见他正在与楚归云说话,并未注意到她们的对话,才道:“不是啊,若是没有沈翎,或许我会……但现在,他对我很好,他母亲也是很和蔼的人。”
白蓠微笑道:“听你这般说,我便放心了。”安灵为救她而身受重伤,她却趁她失忆拿走藏宝图与凌绝门证物,伪造身份身入白道,她一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若她觅得如意郎君,有所庇护,也算是一种补偿。
安灵叹气道:“我一直觉得你才是我的师姐。”
另一边,沈翎正在对楚归云问道:“当日离开唐门时,魏少……魏门主行色匆忙,你也曾说或许凶手是他亲近之人,莫非……”他话未说完,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是与不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楚归云模棱两可道,“这是君夏派与唐门之事,不必想太多,置身事外才是明智之法。”
沈翎闻他之言,不禁皱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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