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主回忆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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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鸡啄米吃干抹净之后,这才说:“山下有个小客栈,我们可以去那里留宿一晚。”
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我便按着他指的路线在乌漆墨黑里摸索着下山。
我们在小客栈里安顿下来,我糊里糊涂擦了把脸便在床上躺下来,叶痕却在床上打坐并不睡觉。我找了夫君不少时日,到今夜真的是累虚脱了,没有管他便呼呼大睡起来。到了半夜,我正梦里春光乍泄花好月圆,小酒从后将我牢牢抱住,脑袋靠在我背上吐着呼吸。我大约太粗壮了,被他抱了许久呼吸便有些不畅,于是千方百计将他手臂拿开,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头发,那四个小辫的头发居然歪了一些挂在他脑袋上。我一惊,拽着他的辫子将那头发像瓜皮一样剥了下来。
这这这戴着假发示人,实际上满头白发的小孩,真的是我的儿子?
我虽然惊讶,却什么都没有说,仍旧在熟睡当中将假发给他戴回去。
“小七……”这孩子睡得香,被我推开后大概是觉得少了什么,又将四条腿缠在我一只胳膊上,将脑袋不停在我胳膊上摩挲。这么一个怪小孩,我要好好注意他。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他这样缠着我和孟小宝,是想做什么?
叶小酒醒来之后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该吃吃该喝喝,吃喝完毕之后牵起我,按着原路回圆觉洞去。
原本就拥挤的圆觉洞,居然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翘着兰花指的无比专注的老头,正在洞前石桌前坐着,为孟小宝诊脉。
叶小酒愉快地跑过去那老头旁边,笑嘻嘻地说:“谷主您来了,怎么样,您老爱徒所下的蛊毒究竟能解吗?”
那被称作谷主的老头说:“这……这丫头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叶小酒问:“连谷主都没办法了吗?”
谷主干咳两声,瞧我一眼,不知要不要继续说下去。随后附耳对叶小酒说:“这也未必不是好事,这种药蛊虽然毒辣,但它其实有些别样的好处,比如能提高些小七的智商,何乐不为呢?”
叶小酒双手交叉,像个小大人一样思考半天,对谷主说:“小七的确是变得很反常。凶悍霸道、多疑沉思、利落爽快,以往她可不这样。”
他们以为我耳朵不好,奈何我也是练家子,居然这么近都以为我听不清楚。我一只脚蹬在石桌上:“我以往什么样?”
谷主打了个冷战:“连听力都变好了!”
叶小酒装出假笑朝我扑了过来,幻想我用母性的光辉来温暖他,这样我就会不发火。我这几日醒来却发觉我是个冷淡聪慧的人,他这点小伎俩是不能骗我的。
我不怀好意地瞪着他,正要揭穿他头发的假象,却听孟小宝在一旁对着小酒拍手笑着说:“小酒小酒,来爹爹这里,爹爹有许多瓜子。”
小酒无奈望向谷主:“那血沧澜的智商为何却退化了?”
谷主将脑后一缕头发放到肩头,两手不住地摩挲着,露出洋洋得意地表情:“冰魄千算万算,仍旧百密一疏啊。她的药蛊分雌雄双蛊,若是吃得对了,在小七脑子的应是母性大发的雌蝶,在血沧澜脑中的应是凶狠伤人的雄蝶,那么这样一来,就会将两人原本的个性一再加强,可她疏忽便疏忽在,将两人的药弄混了。小七脑中的乃是雄蝶,蛊中又配以杀抑和刺激的几位药,所以她反而变得精明凶悍了些;至于血沧澜嘛……他温和母性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谷主说着说着忽然停住,自言自语:“怎么老夫有些渴呢,”然后向着洞中大喊:“翠花,上茶!”
“来啦!”司空满端着盛满茶杯的大盘走出来,一人给我们递了一杯。孟小宝这家伙拿起茶杯便吞了下去,我向小酒和谷主望一眼,见他们似乎并没有喝的打算。
我说:“谷主,你不是渴了吗?”
谷主一愣:“是,是。”
我见他将茶杯拿起送到嘴边,这才自己也抿了少许几口。但这杯中的茶不知放了些什么,我喝了一口便想喝第二口,喝了第二口便开始大口吞咽,一杯下肚后我疑惑地望着谷主杯中仍旧溢满的茶水:“谷主,你为什么不喝?”
谷主眼珠一转,大叫:“翠花!你这茶怎么上的?我说了要普洱要普洱,除了普洱别的我一口都不喝,我说多少次了,通便护胃乃是头等大事,快快换来。”
司空满白他一眼:“谷主您便秘的事这也是头一次说啊。”
我中蛊毒的事情,好像之前便有人对我说过。但这事情将信将疑,且这蛊毒并没有影响我什么。喝了那茶后,我有些昏昏欲睡,便命司空满给我收拾了一张床铺出来。
孟小宝也连连说困了,我便诚邀他同我一起睡,那天煞的我儿子叶小酒却对孟小宝说:“我跟你睡。”
孟小宝拍拍手:“好啊乖儿子。”
谷主望着叶痕,不无同情地说:“当年剑圣为女子苦等二十年后跳下山崖,我已觉得这是当世最至情至性之人,所做最惊世骇俗之举,但今日看你为了小七竟牺牲色相和情敌同寝,我才发觉这世界大有可观。”
小酒抱拳:“客气,客气。”
秋小七揭穿计划
小酒才说了要勉为其难地陪孟小宝睡上一觉,孟小宝便昏了过去。可我还没倒地呢,谷主老头便对小酒说:“老夫给他们二人喝的茶,里面配了抑制发作的药物,他们便不会对对方干柴烈火了。”
我又惊又怒:“我方才便觉得你这老头很不对劲,没想到你下药来害我!”
谷主叹气:“小丫头,老夫这是救你,怎么能说是害你呢?你也别动气,待会你睡一觉醒来,喝茶的事情便忘了。”
叶小酒拖着腮趴在石桌上:“这么说来,我现在说什么,过一会儿小七都会忘记了?”
谷主眨巴着眼睛说:“没错。”
叶小酒忽然便精神了起来,挽起两臂的袖子,双脚蹦到石桌子上,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着我:“大蠢货,老想着跟别的男人睡,反了你了。”说罢一把扑上来抱住我的脑袋,将小小的嘴唇凑上来含着我的肉唇,还妄图用那一丁点的小舌头启开我的牙齿。
我想将他推开,他却一溜烟像猴子一样溜到我背上,任凭我怎么摔打,他便是泥鳅一般粘着不下来,口中还无良丧病地嚷嚷:“秋小七我是憋坏了,气坏了,我这是惩罚你,你若是再想跟旁人睡觉,我还有更狠的。”
这就是个神经病啊!我真是求爹爹告奶奶都撕不掉身上这块叫做叶小酒的膏药,结果一边转圈拍打他,一边将自己绕晕了,将要倒下时,我亲眼目睹着自己被这只丧病的小孩儿抱在怀里。他那水灵灵的大眼和无耻的嘴唇,真是让我想立刻昏过去算了。
但显然这药效并没有那么快。苍天啊,为什么和孟小宝下药的剂量不一样啊,这实在不公平!
小酒抱着我坐在地上,开始给我唱摇篮曲。这,这,这到底谁是谁的孩儿?他唱着唱着忽然想到什么,便问谷主老头:“之前血沧澜对小七并不热烈,乃是因为早已被谷主你灌茶水了吧。”
谷主将头发一甩,眼睛朝叶小酒眨巴眨巴:“除了老夫这样照拂你,谁还能待你这般好?只是昨夜我上山采药,唉,人老了脑袋不好使,采着采着头挨着一块大石头,就这么给睡过去了。”
小酒听了正要笑,谷主却吹没瞪眼地怒喊起来:“你说可气不可气,老夫在深山老林里睡着了一晚上没回去,洞里那两个黑白无常老头却没有跟你们提了一句半句,若是老夫昨晚被野兽吃了,老夫一定要在阎罗殿里等着他两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尤其是孟翀这个黑无常,枉我费心费力地救他,一点良心也没得留下,全给慕容希那女魔头啃光了!”
小酒正关切着我,也没有帮着谷主再骂孟翀和鸣光两位尊长,而是赶忙地问:“现下怎么办?”
谷主老儿从怀里拿出一卷布袋,从布袋中拿出一枚银针,笑嘻嘻地望着我:“好办。给他们扎上几针,便能减轻一分药效。只是每隔几日便要将他们晕一次,着实有些阴险。”
小酒大包大揽:“往后再过六个月,他们将这些事全想起了,我就替您老背了这个黑锅,您老就好好地喝着桂花酒在药王谷唱小曲吧。”
我听了这么半天,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最近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有时会很喜欢午睡,但午睡醒来,总会忘记我是如何睡下的。
睡得多做梦就多,我有一次梦到将叶小酒的假发摘下来,但可怖的是,他的假发连着面皮,我连着他的面皮一起摘下来,定睛一看——他原来是一只吊死鬼!
这个梦着实把我吓坏了。
我越来越对这个小孩没有好感。他的身上有许多的秘密,但无奈孟小宝将他当做心头肉一般,其他老头也将他当做宝,使得我不好下手。
晚上我同叶小酒到了山下的客栈,趁着他睡着时,将他的双手双脚用绳索绑在床上。他毫无所知地睡到天亮,醒来时才发觉我在一旁磨刀霍霍地望着他。
“娘亲,你要强暴我吗?”
天煞的叶小酒说的话毫无节操,我等不及了,立刻去撕扯他的假发,但这一回却难以撕下来。
我指着他的脑袋质问:“你头上的假发沾了什么,为何我扯不下来?”
小酒无辜地问:“娘亲你在说什么?”
我开始在他头皮处仔细观察,终于找出了一处粘不牢靠露出白发之处,我拿着匕首从那空隙伸进去,将假发一刀一刀割了下来,扔在他身上:“喏,这样你还敢狡辩吗?”
叶小酒深吸一口气,委屈地承认:“小七,你现在变得太聪明,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哼。”
叶小酒嘿嘿笑:“继续保持,一定要继续保持。”
我一边用匕首将假发挑着转圈圈,一边逼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装作我儿子?还有你头发比鸣光老头还白……”
我更加害怕,那个鬼附身的梦在我脑袋里萦绕不走,我一害怕便怒起来:“我不可能生出你这样的怪物,你今日要是不说,我就用匕首一刀一刀在你身上划,然后将你丢得远远的,我便回去同他们说,你一个人觉得无聊溜出去玩,结果跌下山崖摔死了,你觉得怎么样?”
叶小酒好像真的有些怕了。
他说:“这雄毒蝶侵蚀你脑内,竟然将你变得这般狠厉了……其实我这几日也思索如何告诉你,毕竟我已经缩骨多日,如若再坚持恐怕会骨骼尽裂。”
我听他说到这里,于是去摸他的骨骼。他的骨头并不像一般小孩那样柔软脆嫩,肤质细看也要差一些,仿若芳华的女子。
我疑惑地瞪着他:“这位兄台你骨骼惊奇,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吗?”
叶小酒无奈长叹一声:“蠢货,注意看看,我好歹是个男的。”
我若有所悟地说:“天山童姥爷!”
叶小酒:“……”
叶小酒脸上有一种吃了鳖却吐不出来的感觉,我看着心里非常爽快。
我:“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快快显性!”
叶小酒说:“你真的要我显形吗?”
我:“你果然是只妖孽!”
叶小酒:“……”
叶小酒:“小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能理解吗?”
我伸出两只爪子裂开嘴作色狼状:“现在你自身难保了哈哈哈哈。”
叶小酒:“……”
几番交流障碍之后,叶小酒决定恢复真身。他要我帮他切断两根绳子,我于是给他手掌放了松,脚丫仍然拴着。这样他插翅也难逃。
他盘腿坐起,开始运功。我也开始听到一块块骨骼崩裂的声音,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他的身形在两个时辰里缓缓变化,我吓得跌在地上之后,等着等着便又困了。
迷糊了一阵醒来,我抹掉嘴边的口水,那个面容俊朗令人移不开眼的叶痕端坐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