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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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从不曾陌生的地方,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
过了三道门,又过了三个复杂的阵势才到一扇红门前停下。连晟亲自上前打开门,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惹来卿笛淡然的目光。待卿笛在殿内坐定,一旁的侍婢全数退出去,徒留卿笛和琉璃尊者二人在屋内。二人在一圆桌相对而坐,桌上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味。
琉璃尊者自顾自地吃,半晌未见卿笛有动作,才道:“娘娘为何不用膳?莫不是这里的厨子做的菜肴不合娘娘的胃口。”
“尊者多虑了。”卿笛淡然一笑,拿起筷子吃了几道菜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琉璃尊者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卿笛放下筷子,道:“划过璎珞,目光仍旧十分淡然。这叫琉璃尊者恨之入骨。她成为她的玩物已是万年,不论她怎样逼迫,卿笛的眸子从来都是波澜不惊。仿佛可以在不经意间可以化解所有的困难。
琉璃尊者神色一凛,又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家母的随身之物,方才尊者身边的人给我的。倒是不知这象征着琉璃族王室成员的璎珞怎会莫名地就到尊者的身边。”卿笛笑容中参杂了几分令人难以琢磨透的情愫,让琉璃尊者愈加的不安,“难不成,尊者要告诉卿笛,这是尊者不小心得来的吗?”
琉璃尊者剜了卿笛一眼,继续用膳。
卿笛自然是没心继续耗在这里,起身离开。琉璃尊者不仅没有阻拦,还要她一路畅通无阻。琉璃宫的十一月天也忽然变得冷起来,卿笛拉紧了衣襟。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去找,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任何收获。体内的戾气愈加的重,卿笛感觉到一股嗜血的气息在心底弥漫开来。卿笛迅速跑到一边的丛林中,借着林子里的清新的泥土之气将戾气驱赶。转身,她看见白衣柳璃笑意吟吟地站在她的身后。
柳璃上前,查看卿笛的灵体。并没有太过吃惊,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子,一股芬芳之气从鼻窜入,侵染了整个心田。卿笛只觉着自己的灵气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栖息地。她原地旋转,周围绽开一簇又一簇兰花,颜色各异,花香芬芳。她笑着看着不同颜色的光在自己指尖流转。飞身在这片林子中自由地穿梭,宛若一只没有束缚的精灵。少时,她旋身落地,笑意吟吟地看着琉璃。
柳璃上前拉起女儿的手倍感欣慰。
卿笛反手将柳璃钳制,冷声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柳璃眉头轻蹙,道:“卿儿,我是你的娘亲。”
卿笛笑的愈加的讽刺,道:“娘亲?”
柳璃这才注意到卿笛的双眼已经变得赤红,若是不及时阻止,只怕今日这是要血洗琉璃宫。她的活动被卿笛限制,终究还是没了法子。眼看着卿笛的眼瞳一点一点变得火红,看着她周身的白衣变成红色地战袍。柳璃颓然地闭上双眸。
“你都没有办法制服这样的柳卿笛,你的能力当真是退步了。”卿笛被义彦护在怀中。红色战袍慢慢消失不见。义彦将卿笛平放在草地上。他企图用灵术净化卿笛体内的戾气,这才发现不过是徒劳。惊诧地看着柳璃。
柳璃拭泪,道:“卿儿体内的戾气与生俱来,无法去除。”
义彦笑的有几分颓丧,道:“看来这一次,我们都是在劫难逃。”
尊者谬赞。今日,卿笛前来不过是向尊者讨人的罢了。”
“哦?”眉梢轻扬,琉璃尊者眼中玩味十足,“本座可是不记得娘娘有什么人在我这里。莫不是娘娘记错了吧。”
璎珞放在桌上,颜色十分鲜艳惹人眼。上面刻着的“璃”字虽是娟秀且也透着指点江山的霸气。卿笛的指腹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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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劫难逃?
这几字字字扎在柳璃的心上叫她无法挣脱被折磨的束缚。捂着心口,那一种撕心裂肺地感觉再度袭来。她绝望地蹲在地上哭泣,看着卿笛,哭的愈加的歇斯底里。
义彦欲上前安慰,脚踝被灵草缠住不可挪动一步。愤恨地打在一旁的粗壮的树干上,翠绿的树叶纷纷落下盖住卿笛的眉眼。
日月星辰都被柳璃的哭声吓变了色。柳璃看着义彦,分外茫然,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是逃不过?表兄,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多久未听闻的称呼?
义彦脸色褪去血色,不是不知如何作答,而是不知晓何为正确答案。他哑声道:“璃儿,你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柳璃道:“尊者设计抢走了璎珞。如今,我灵体不若以前,不得离开璎珞百里。大抵,她以此威胁捉来了卿儿。若是要她拿走卿儿体内的灵体碎片,后果不堪设想。卿儿如今这幅模样,谁能保证她体内的戾气不会再威胁她的性命。”哭声不止,绝望不去。
义彦用手扫开卿笛脸上的落叶,看着她安详的神色。为她诊脉,却大吃一惊。卿笛的体内,没有心脏跳动的痕迹,没有脉搏的痕迹。这般倾国倾城的人儿,与死人无异。
柳璃笑的嘲讽,道:“卿儿体内是没有心的。她的心是琉璃心,昔年为了保住花羽族的地位,华胤天亲手将卿笛的心剜去冰封在沁园阁内。这也是这样多年,卿儿从不在沁园阁常住的理由。而她从不知晓胤天的苦心。我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注定她一生坎坷。”
他将卿笛打横抱起欲走。被一白色小兽挡住了去路。小兽凶恶的模样叫义彦委实是有些心惊胆战,将卿笛安置在一旁。小兽瞪了义彦一眼就跑到卿笛的身边,爬到她的肩上*她的脸颊,一面还呜咽的叫着。见卿笛久久未醒,小兽有些不安用爪子不停地抓着卿笛的衣襟。
“玉祁?”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玉祁闻声望去,见是一白衣女子露出凶狠的样子,两只前爪紧紧地抱住卿笛的脖子。
柳璃到底是狠下心来,道:“昔年之事并非我所愿。若非如此,无崖怎会这般顺利继位。”
到底只是一颗棋子,卿笛唇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玉祁大概是有所察觉,又*舔卿笛的脸颊,时不时地恶狠狠地看着那还不肯走的两人。
义彦叹息,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柳璃眉梢轻扬,“表兄不应当是最清楚的吗?昔年,你是怎样威胁华胤天,为何我翻遍沁园阁都不曾找到卿儿的心脏。这一切不都应当归功于表兄吗?”
惠风和畅,阳光明媚。
义彦和柳璃在一旁对峙,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卿笛已悄然起身,抱着玉祁倚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两人。她唇角含笑,笑却从不曾到达过眼底。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玉祁的皮毛,道:“倒是我的事,让两位费心了。”
迎上卿笛的目光,再也寻不到相逢的喜悦。眼底寒冰冻住柳璃的心跳,她想要上前去和卿笛解释。卿笛却一个潇洒转身将两个人丢弃在林子里。
义彦见卿笛离开,半刻也不耽误飞身离去。
不过少时,这偌大的林子里又只剩下柳璃一人。从身后传来一阵阵掌声,带着讽刺的意味。柳璃回头,气愤地看着琉璃尊者。眨眼的功夫,她便将所有的情愫敛去恢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琉璃尊者见状,暗中恨自己失策,转眼却又娇笑着说道:“怎样,我没有说错吧。如今的柳卿笛已不再是你的乖乖女。为了权力,她可谓是阴狠毒辣。这世间死在她手上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你忍心将这偌大的江山交给这样一位暴君?”
柳璃笑了笑,道:“尊者有所不知。卿儿已将那王位传给了她的王兄。自始至终,柳卿笛虽为我的女儿,可她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无崖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储君。牢尊者记挂。”
琉璃尊者委实是恨得咬牙切齿,面上还不得不陪笑,道:“如今柳卿笛已然不和你在一个阵营。好生想一想,她可是你将来的一大威胁。”
“哦?”柳璃饶是有意味地看着琉璃尊者,看上去对她接下来的话颇有兴趣。
琉璃尊者循循善诱,道:“自然。以你现下的灵体,怕不是柳卿笛的对手。再看她今日都敢这样对你,若是以后,你可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才好。”
柳璃深思,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琉璃尊者笑了,眼中含着胜利的欣喜。她道:“若是你想明白,大可到琉璃宫中寻我。这璎珞就暂时放在我身边好了。可保你我周全。”
柳璃屈身,道:“尊者言之有理。”
“你且先歇息,晚些时候我再来寻你。我们要好生商量商量。”琉璃尊者拉着柳璃的手再三嘱咐。已是正午时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不远处。
卿笛抱着玉祁在草地里玩耍。玉祁不知为何抱住一棵灵草是怎样都不愿意离开,大有不带回去就不回去的架势。卿笛看着那一棵灵草着实是头疼。宫中的园丁即便是这侍弄花草的功夫再好,可这灵草乃是通灵性之物,若是养不活委实是罪孽,罪孽。
玉祁可怜巴巴地看着卿笛,委屈地呜咽几声。颇像是在控诉卿笛。
卿笛没了法子,只好同玉祁一起拔灵草。这二人努力了半晌都未有结果。卿笛正欲借故歇息就瞧见琉璃尊者风姿绰约地从林子里走出来。她抱着玉祁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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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笛从未见过柳璃这般柔弱过,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得找不见。想要上前握住母亲的手,玉祁死命地拽住卿笛的衣角。卿笛不解地看着玉祁,紧张在玉祁的眼底蔓延。到底还是安奈住心中的不忍心,趁着琉璃尊者还没有发现之际,抱着玉祁逃离是非之地。
原路返回,卿笛毫无预兆地看见正在同昇炔一决高下的落尘。
落尘一袭黑衣,眉宇间尽是冰冷,手执长剑,唇角含着笑意疑似嘲讽。
昇炔一袭青色,眼中满是愤怒,同样手拿长剑,却全然没有落尘那般优雅。
卿笛瞧着那躺了一地的人嗷嗷喊痛,也大抵是明白了什么。心中只是暗道这琉璃尊者算计的未免太准了些。若是她此刻出现,岂不是要辜负了尊者安排的这一出戏。旋身,变作一个过路人,又好生给玉祁打扮了一番。卿笛抱着玉祁出现时,恰逢二人长剑交锋,剑气走偏险些直劈卿笛的天灵盖。若是她躲闪地慢些。
昇炔见状,无心再斗,收起长剑对卿笛拱手作揖,忽略了方才卿笛那躲闪的姿势并不像是一个纤弱的女子。他紧张地说道:“姑娘,方才多有冒犯,在下给姑娘赔不是了。”
落尘傲然地站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长剑,恍若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卿笛笑笑,详做一副惊魂未定地模样。目光流转,灵气十足,道:“公子能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昇炔心中有愧,自然是爽快答应。
卿笛眼睛滴溜溜地转,叫昇炔一时心中又犹豫。她先一步开口,道:“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不过是前些时日,家父上锦绣城置办些年货,可是这都半月余,丝毫不见回家的踪影。我娘急的已是病倒。家徒四壁,实在是没有钱给娘治病,我只想快些将爹带回去。公子听口音,应当是锦绣人士,若是公子肯为小女子寻父,小女子感激不尽。”
极好的借口,极好的理由。
昇炔居然是信了。将自己的人着急了一番,又问了卿笛父亲的名讳,邀请卿笛在锦绣城城郊的一处农家客栈住下。接下来几日倒是分外卖力地寻找。
是夜。
窗子忽然被踢破,落尘神色自然地走进屋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看着卿笛逗玉祁,心中生了几分玩心。他倒了一杯烫水放在玉祁的面前,玉祁却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弄得落尘很是郁闷。
卿笛放玉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