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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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诚不禁起疑,毕竟她是齐王妃的贴身侍女,萱诚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
正想着,忽然听她说道:“奴婢相信,萱诚姑娘一定会同意的。”
那双清冷果断的眼神,那句极为自信的言辞,使她呆愣了半晌。
薄命红颜(1) (1929字)
窗外虽是白天,但没有太多光线照进室内,秦赫命侍女们将一盏盏烛光点亮,直至见她们退出厅堂,才与潘圣卿坐在酒案前。
潘圣卿道:“听说苏贵妃病重,圣上很是担忧,皇宫内更是一片混乱。”
秦赫道:“区区一个苏贵妃值得让父皇如此慌乱吗,竟然惊动了整个皇宫。女子好比一件衣服,只是图个新鲜罢了,又何须在意。”
潘圣卿笑道:“想必殿下在意的不是苏贵妃,而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太子妃。”
秦赫怔愣片刻,忽而朗声大笑,潘圣卿也不多言,亦是一笑。
正在两人闲聊,就见萱诚端着酒壶酒樽步入堂屋,潘圣卿不由抬眸望了她一眼,就仅仅这一眼让他呆愣了许久,不愿再看其他。
萱诚近前将酒樽放在桌案,潘圣卿怔怔凝视面前的女子,迟迟不离她的面容,但萱诚却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这使他不禁失落。
秦赫见他怔怔无言,眸中泛光,便知道他对萱诚的心意,不过潘圣卿没有过分举动,秦赫也不再说什么。
他目光并未离萱诚的面容,直至见她坐到秦赫身侧,柔声地唤了一声“殿下!”便清醒,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这名女子的身份。
秦赫的大掌揉捏她的肩,看着潘圣卿道:“他可是潘将军最得意的儿子,虽然二十有五,年纪轻轻,却是屡立战功。”
“潘将军?”
绍国姓潘的大将只有潘扬业,萱诚这才注意到他,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潘扬业之子。
她看了看潘圣卿,一鼻一眼,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不过从他的谈吐气质中可以感觉到,他虽然容貌上很像他的父亲,却没有继承潘杨业的轻佻贪色。
虽然他是潘杨业的儿子,不过秦赫在场,萱诚自然不会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怒责他,更不会让秦赫下不来台。她面上仍带着笑意,赞美道:“潘将军眉宇轩昂,气度不凡,不愧为将门之后,果然是大将之材。”
听见她连连赞美,又略带崇敬之意,使这位年轻大将的双颊泛起少有的红晕,从面颊到耳根都红透,他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赫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腼腆的模样,方才如痴如醉的盯着萱诚的脸,现在却不敢抬眼看她。秦赫愈发愤然,却不作声,继续喝着手中那杯已经空了的酒樽。
窗外晚日寒生,皎皎月下,盈盈柳丝随风摇曳。
几尊芳酒欢饮下来,浓浓醉意哄起心中私语,阵阵酒香如雾弥漫。
潘圣卿已喝得酩酊大醉,就在迷蒙夜色之中,忽见烛灯下有一个女子正轻盈盈地向他走来……
“潘将军,你没事吧?”
声音极是轻柔,使人心飘飘然的。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忽地抓住那名女子的衣袖,虽然感觉到女子在挣扎,却始终不肯放开她,“花香纵然袭人,也比不过美人的温柔乡。可惜圣卿与萱诚姑娘无缘,无奈只有独自一人度过余生。”
萱诚满面羞红,尴尬地侧头不敢看他,“将军,你喝醉了。”
他眼眶迷离,醉意未消,目光仍在凝视她的容颜,几乎忘记了秦赫的存在,“难道姑娘没听说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吗?”
秦赫终于忍不住,愤然起身,冲他喊道:“好你个潘圣卿,竟敢在本王面前调戏本王的爱妾!”
一阵怒吼忽在耳边震响,使他霎间酒醒了大半,立即放开了萱诚的衣袖,忙对秦赫道:“圣卿一时糊涂冒犯了萱诚姑娘,请齐王殿下赎罪!”
秦赫与潘圣卿自小玩到大,现在又是他的心腹,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关系搞得不可收拾。
他沉吟片刻,嘴角微扬,走向萱诚身侧,大掌从她腰间缓缓移至香肩,指尖轻抚着脸和颈脖,道:“将军若是喜欢,本王把她送与你,如何?”
萱诚没想到他竟在陌生人面前做出这种亲昵之举,面色瞬时羞红,如火在烧,始终不敢抬眼。
潘圣卿清楚秦赫这一举动,他并不想把萱诚送给自己,所以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低头道:“圣卿不敢。”
秦赫故作坚持,“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也不值得。”
他垂眸道:“圣卿实难消受。”
秦赫轻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勉强了。”不等他道出一字,便开始赶人,“来人,送客。”
一位老宫人上前道:“潘将军,请。”
潘圣卿看那人的手指向门外,显然是要赶自己走。他转头,凝视萱诚许久,半晌后,终是踏出房门离开了齐王府。
秦赫转身见萱诚垂眸不语,神情散淡,像是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你想随他离开?”秦赫忽然开口问她。
“现在的萱诚不过是殿下的玩物,想送便送,想弃便弃,就如方才对潘将军不是早已经有答案了吗。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问我。”她神情淡然,声音说不出的冰冷。
他的双眸凝固在她清冷的脸庞,喉中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薄命红颜(2) (2804字)
次日一早,苏晴依腹痛难忍,在床榻上翻滚着,一手捂住腹部,一手紧握床单,痛声哀嚎……
青珠见她面色惨白,额头上汗珠滚落,便急忙上前跑去,“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呐!快来人呐!”
秦煜听孙启英说贵妃忽感不适便匆匆退了朝,立刻向昭阳宫赶去,路上还不断催促抬轿的四个人。
叫声响彻整个昭阳宫,直至传到宫殿外,秦煜这时正巧赶来,听见她凄楚惨叫,心下不由一慌,快步走了进去。
秦煜上前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唤道:“晴依,晴依!”
苏晴依紧紧抓住他的龙袍,恳求道:“陛下,救我,救我……”
秦煜从未见她这般哀求过自己,见她受着折磨,他的心仿佛撕裂开般疼痛。
他忽然转身看向青珠,问道:“苏贵妃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昨日还好好的。”
青珠见他眸中怒火燃烧,一时慌了神,颤声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刚进来便看见贵妃娘娘躺在床榻翻滚、喊叫着……”
“太医呢?娘娘感到不适都不会宣太医吗?”秦煜怒责青珠,一阵威喝使这名小小的侍女吓得冷汗直流。
孙启英忙道:“奴才这就去传话,召诸御医进宫。”
诸太医听说圣上大怒便急忙赶到昭阳宫,但秦煜却迟迟不见苏晴依的主治太医柳文生。
一名老太医走到青珠面前,递给她一条红线,青珠将红线绑在苏晴依的脉搏上。
老太医坐在木椅上把脉,不久便忽然瞪大双眼,眸中满是惊慌和不解。
秦煜见他这神色,忙问:“苏贵妃她怎么样?”
太医起身回道:“回陛下的话,苏贵妃,苏贵妃她……”
见他吞吞吐吐,秦煜心底越发慌了起来,“苏贵妃她到底怎么了?”
太医低头道:“贵妃娘娘她,恐怕……熬不过今日了。”
“什么?”这句话恍如晴天霹雳,让秦煜呆愣了许久,“柳太医人在何处?快快宣柳太医进宫!”
柳文生终于来到昭阳宫,为苏晴依诊脉。隔着纱帐他隐约看见她望过来的目光,这次他没有避开,依然凝视躺在帐内的女子。
他的喉间渐渐感到疼痛,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他的医术再了得也只是一个凡人。
柳文生缓缓走近秦煜,重重低下头,道:“臣无能,无法治愈苏贵妃。”
秦煜听罢,大怒道:“诸御医不是说晴依只是受了风寒吗,为何现在又告诉朕治不了了,难道你们连个风寒都无法治愈吗?”
柳文生垂首道:“陛下,苏贵妃染上风寒是一个月前的事,可是臣等却发现贵妃娘娘的病情越加恶化,实在不知是何原因。”
秦煜吼道:“没用的东西,朕让你们治疗苏贵妃,不是让你们把她治死!”
众御医垂首伏地,口中连连道:“臣该死,臣无能……”
“滚!统统给朕滚!”
秦煜龙颜大怒,已近绝望,惟有对那些无能的太医们怒喊,以泄心中的悲痛。
夜间,苏晴依似乎不同白天那么疼痛,静静卧在软榻休息。柳文生一直呆在昭阳宫照顾她,未离左右,宫婢太医们也跟着忙碌,及至留下他与她两人,苏晴依才开口问道:“文生,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念我?”
他柔声道:“你不会有事,我会尽快让你好起来。”
“会好起来吗?太医们都说我活不过明天。或许这就是命,我注定难逃此劫。”声音微弱平静,似是接受命运所安排的一切,“也许我走了才是最好的归宿,更是一种解脱。”
他紧握她的手,轻声道:“不要这么说,你会没事,会很快好起来,像从前那样抚琴翩舞。”
“从前?”她嘴角忽而扬起浅浅的笑,想起了过去与他在一起的种种,“是啊!从前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那就让我带着它们走向另一个地方,只要带着这些回忆,即使是落入地狱也是天堂。”
听见这话,他再也无法抑制悲痛,泪水夺眶而出,眼前已模糊不清。
苏晴依问道:“文生,不要恨我怨我,好吗?”
柳文生看着她,重重地点头回应。
她抬手,温热的掌心抚摸他的侧脸,含泪道:“真是天意弄人,上天跟我们开了多大的玩笑,为你,我倾尽所有的感情,却还是有缘无分。”
他深深凝视她,柔声道:“今生无缘,还有来世,还有生生世世,他生可以再续今世缘。”
听得此言,苏晴依轻微一笑,面色有一丝红润。
正说间,忽听宫殿外有人喊着“圣上驾临”,便立即松开了紧握的手。
秦煜走向她坐在床榻一角,关切地问:“晴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苏晴依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真的是受到感动,没想到一代帝王竟会对她这个小女子如此关爱。
她轻轻地道:“妾已无大碍,陛下无需担忧。”
秦煜不语,只是轻抚她的额头,静静凝视她。
这次她没有避开他,并且也看向了他,目光极为温和,“晴依深知陛下对晴依的好,是臣妾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听见这话,秦煜怔了一瞬,随即对她笑了,笑得极是温柔,“你是我今生唯一珍爱的女子,我当然要对你好。”
她望了望柳文生,复看向秦煜,道:“妾有一事望陛下应允。”
“无论何事朕都会答应你。”秦煜毫不犹豫。
“柳御医是臣妾的主治太医,但过错并不在他,臣妾不愿牵连无辜,因此望陛下不要为难柳太医以及他的家人。”
秦煜温声道:“好,我答应你。”
苏晴依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笑意,“谢陛下。”
这是她第一次恳求秦煜,也是最后一次。
虽是亲眼见她闭目,但秦煜并没有流泪,因为他看到她是安然地走了,似一个沉睡的女子,安宁沉静,使人不忍打扰。
他一直记得她最后一抹笑容,那是她第一次对他笑,虽然她的面容苍白无色,但秦煜却认为那是这世上最美的笑颜。
这个真正走进他内心的女子,让他真切感受到什么是不舍。
苏晴依,那个安静如水的女子,是在他近四十年的生命中,无法抛开的痛跟遗憾。
苏晴依离世不久,秦煜便命人以皇后的仪式将她安葬。
魏晨娇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