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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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五个字,使她心间阵阵碎裂,指尖轻颤,双手缓缓从他的袖袍上松开。
魏晨娇见众人呆愣,便立即命道:“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秦煜微微蹙眉,并未开口制止,只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景嫣被人推进暗房,抬眼看了看四周,幽暗的室内只觉熟悉又惶悸,使她不禁想起齐王府的暗房。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寒冷,一样的可怖,更是一样的无助。
时至亥时,几名侍婢随魏晨娇推门进入暗房,景嫣闻声立即起了身,惊恐地盯着面前身着华服的女子。
魏晨娇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我以为景昭容深受圣宠,能跃上枝头做凤凰。”
景嫣面上故作淡定,微微笑了笑,“皇后殿下真是抬举我了。凤凰岂是景嫣一介平民女子能做的,景嫣既没有手握重兵的弟弟,又没有当太后的姨母,仅凭一身骄横之气,怎能做的了凤凰。”
话语中隐有嘲讽之意,魏晨娇自然是听得出来。气极之下,她一掌掴出,打了景嫣一记耳光,口中喊道:“凭你是做不了凤凰了,要做也只能做个死人!”
景嫣捂住方才被打过的脸颊,愤然地看着她,说道:“等我出去,我定会在皇上面前进言……”
魏晨娇打断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了这儿,你还想活着出去!”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暗房就能关得住我?过不了几日,皇上定会救我出去!”
听得此言,魏晨娇快步上前,将景嫣按在冰冷的地面,扬手左右挥去,连连打了数个耳光,真是声声脆响。
“小贱妇,你不就是会用妖术迷惑皇上吗,不就是拿这张脸狐媚圣主吗,贱妇,看我不打得你满脸开花!”魏晨娇一面打一面骂着,似将心底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口中还不绝地叫她“小贱妇!”
景嫣痛喊不止,开始挣扎反抗,很快将她推倒在地——魏晨娇面有愠色,顺手将头上的发簪拔出狠狠刺向她的背。
景嫣忽觉后背一阵剧痛,不由发出一声惨呼,这时,魏晨娇纵声道:“我要在你的身上穿一百个窟窿出来!”
随即又一针刺去,使景嫣大声痛嚎,如珠般的汗水瞬时溢出,湿了一脸。
针针疼痛,刺骨欲碎,一声声凄厉惨呼响彻宫殿,及至魏晨娇略有疲惫之感方才停手。
景嫣怒目看她,面有忿忿之色,口中切齿道:“别让我出去,我若出去,定不会饶你!”
“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只能死在这间不见天日的暗房。”魏晨娇冷冷一笑,又道:“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会一点点将你折磨致死,以泄我心头不快!”说罢,与随行的侍婢们离开。
景嫣很快倒向一侧,痛感久久未消,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
她紧紧闭起双眼,阵阵酸痛忽地涌上心间。
没想到旧仇未报,便要死于这暗房之中。景嫣心有不甘,恨意骤涌,忽然想起秦煜冷漠的神情,还有他说的那五个字……
“把她拖出去!”
想及此言,眼角忽而滑下一滴清泪。
他就这么不信自己,甚至将自己幽禁于此,受尽折磨,而他却丝毫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天家男子,当真无情。
景嫣暗暗地想着,已是粉泪满面。
引后杀妾(3) (1624字)
茶香沁鼻,香气愈浓,弥漫整个凤仪宫殿。
庄曼凝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案,缓缓地道:“我听说皇后娘娘将景昭容关在了暗房,至今还未将其处置。”
魏晨娇道:“就这么让她死了,岂不便宜了她。”
庄曼凝却道:“圣上只是一时气极才将景昭容交与娘娘处置,说不定圣上现在已经后悔了。圣上一直对景昭容百依百顺,倘若她真的获救,再在皇上面前吹吹枕头风,到那时只怕你我二人皆无好果。”
魏晨娇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让景昭容亲口承认?”
“对待这个狐狸精若不出狠招,她是不可能现出原形的。”庄曼凝默然片刻,又道:“先处以鞭挞之刑,若她不肯承认便换用铁针,使她针针见血。针是硬的,肉是软的,看她能撑到几时。”
魏晨娇又问:“若她还是不肯认呢?”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行鸩毒,把她杀了!”
魏晨娇听言,浑身一颤,“什么?杀了?”
“对,绝不能让她活过明天。”
站在庄曼凝身后的盈婉毫无言语,只静静地听着,及至深夜,盈婉才将她们之间的对话说给赛敏。她听完倒也不乱,直至次日便到了大牢。
牢内有几盏烛光点亮,身着男装的赛敏将袖中的碎银拿出放在狱卒的掌中,很快便有人为她带路。
柳文生看见一名少年正缓步向自己走来,心下不禁疑惑,待那少年近前,他面上忽然显露一丝惊讶,“赛敏,你怎么会来这里?”
“赛敏此次来是有一事请柳太医帮忙。”
“柳某现在被囚禁于牢内,能帮你什么?”
赛敏淡淡道:“也不是帮我,而是帮景昭容,还有你的家人。”
柳文生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口问道:“听你这话,是想让我救景昭容。”
“若非是为了景昭容,赛敏也不会来这里。”
柳文生只低首,半晌无言,赛敏见他一脸犹豫,便开口道:“柳太医入宫医病多年应该知道圣上的脾性,你若再固执,只会祸及全家,难道你希望整个柳家因你而被斩?”
他忙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是冤枉的……”
“柳太医是想保住亲人,还是你的名誉?”见他面露迟疑,便又道:“柳太医若肯以身救景昭容,我肯定,景娘娘定会在圣上面前进言,绕了柳府所有的人。赛敏言尽于此,是让亲人陪你一同入地下,还是牺牲你一人救回柳家,一切皆由你自己决定。”
话音落下,还未等他道出一字便匆匆离开。
至夜,一名狱卒将晚饭端来送入柳文生的牢房内,他侧头看了看缺角瓷碗,却并未去接,只望着窗外发呆。
此时,他忽然忆起在花园的情景……
那年春色浓浓,轻风拂柳,百花芬馥袭人。他就站在湖岸上望着远处的美景,不久便看见有一名盈盈少女正向自己走来。他朝她轻轻地笑,却见她的眸中闪过一丝伤感,似有很多心事。
许久后,她樱唇微弯,轻轻对他说:“让我为你跳支舞吧!这是我为你跳的舞,也是今生跳的最后一支舞。”
那日,她身着一袭白衣,笑颜若花,衣袂翩跹,犹似一只在空中盈盈起舞的蝴蝶。
正想着,忽见窄小的窗外飞来一只白色蝴蝶,在他眼前翩翩起舞着……
他痴痴凝视那只蝴蝶,继而缓缓阖起双眼,显出一脸的平静……
牢内的几名狱卒正坐在木椅上饮酒笑谈,不多久,忽闻得一声铿然碎响。狱卒们闻声立刻起身向牢房跑去,却看见柳文生的喉咙已被割断,流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囚服。
很快,孙启英便从一名小内监的口中得知了此事,随即步入大殿,禀道:“陛下,柳御医他……”
御座上的秦煜缓缓抬眸,问道:“他怎么了?”
“柳太医他已死在囚牢中。”
秦煜怔愣无言,只听孙启英又道:“而且奴才听狱卒们说,柳太医死前还留下一封信,。”
秦煜淡淡问道:“他说了什么?”
孙启英恭声答道:“信上写着‘愿以死证明自己与景昭容的清白’。”
秦煜听见这话,心中忽觉一震,似被绞痛。
引后杀妾(4) (1285字)
凤仪宫的暗房内惨呼声不断,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躺在冰冷的地上,似是只剩下半口气。
景嫣受着鞭挞之痛,伤口阵阵欲裂,口中惨叫不绝。
魏晨娇命侍婢停手,走至景嫣面前,问道:“疼吗?”说着,将桌案上的药碗卧于掌中,“只要把它喝下去,你就再也不会感到疼了。”
还未等景嫣开口,魏晨娇便疾步上前,指尖狠狠捏紧她的下巴,欲将鸩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景嫣不愿喝下,紧紧闭了双唇,药水流在唇外直到颈脖。
这时,有人突然推门而入,使幽暗的房内闪过一丝刺目的白光……众人转身看时,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那人快步走至魏晨娇面前,袖子倏然一挥,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口中喝道:“毒妇,身为一国之母竟以这种毒刑害人!”
魏晨娇摔倒在地,痛得说不出话来。
秦煜转头看向遍体是伤的景嫣,即刻上前将她抱起,口中轻唤一声:“嫣儿!”
她闻声睁开双眼,看着他的面孔,忙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未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你要相信我……”
秦煜听罢,连连道:“我信,我都信!”
说毕,立刻起身,将她抱出暗房——魏晨娇睹状虽想开口制止,却不得不将话吞进去。
众御医即刻赶到琴秀宫,依命给景嫣诊脉,一名太医只说:“昭容娘娘,确实是伤的不轻。”
秦煜起身喝道:“治不好景昭容,尔等提头来见!”
众太医听言,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随后颤颤地退出宫殿。
秦煜坐于榻前,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道:“嫣儿,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语毕,起身正欲离开,忽觉身后的人抓紧自己的手,轻轻地对自己说:“别走!”
秦煜闻声转身,凝视那张苍白的脸,关切地道:“你醒了!”见她从榻上坐起,他忙上前,“你的伤很重,不该乱动。”
她凝视他关切的双眸,不禁问道:“陛下这般紧张,是在关心嫣儿,还是另一个女人?”见他不语,景嫣又问:“陛下是想起了她吧?可惜她从未将陛下放在心里。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心爱的男子随她去了,去了仙境……”
“够了,别再说了!”秦煜立即打断。
“陛下心痛了,陛下是因她而心痛,”说着,粉泪已湿了双颊,“她真幸福!”
秦煜缓缓问道:“嫣儿,你是不是在怨我?”
她却道:“思念一个人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会使人心痛,却也很美好,所以妾不怨,亦不恨,更不敢奢求陛下会将她忘记。妾只希望陛下愿将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留给嫣儿,便已足够。”
秦煜闻得这番话,心底有一丝丝动容,却未言语,只怔怔地看她。
半晌,忽听她道:“妾方才听见陛下说什么事都愿意答应嫣儿,是真的吗?”景嫣见他点头,便又道:“既是陛下答应了嫣儿,那妾有一事望陛下应允。”
“是什么?”
“柳太医是因妾而死于缧绁,所以臣妾望陛下能命人将他安葬于地下,更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近似熟悉的话语使他呆愣一瞬,却未再多问,只答:“好,朕依你。”
景嫣淡淡一笑,“谢陛下。”
太子含冤(1) (1529字)
“颢儿,你行事过于感情用事,赫儿则不同,他不会将私事与国政混为一起。……为帝王者,不该过于顾及儿女私情。”
秦颢站在池塘边,细细回忆着父皇方才在乾欢殿中与自己所说的话。
过于感情用事?
没想到这话竟是出自父皇口中。
记得苏贵妃在世时,他曾因她而罢朝,如今对景昭容又是如此,他倒是想问问,何谓感情用事?是谁感情用事?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轻唤自己:“殿下!”
秦颢闻声转身,见她缓步走近,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他的脸上虽然笑着,但眸中依然能看出些许失落,而这些自然是被她看在眼里,于是上前问他:“殿下有心事?”
毕竟夫妻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