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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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驸马一向胆小如鼠,面对凶残的大将又怎会出手救助。他侧过头,紧闭双眼,不愿再看妻子这般狼狈模样,但那一声声惨叫听得是清清楚楚。
直到哀嚎声终于停止,只听潘扬业怒道:“这几鞭子是让你清楚,无论你是恳求还是命令,本将军都不会听从一个女人的话!”
潘扬业被两个公主吵得兴致全无,也不想再追究,便带着一大群亡国奴继续驾马前行。
薛皇后经过这一路的腾体质已经很虚弱,萱诚和昭惠心里不免担忧,这一路病死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母亲也因病离去那可如何是好?两人搀扶着薛皇后一路前行,希望母亲可以活着到绍国,可以继续撑下去,可惜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为了尽快到达绍国京城,将军只让两姐妹将薛皇后匆匆埋葬。萱诚心有不甘,不肯离去,跪在母亲坟头大哭,无奈之下,两名绍兵只有上前捏紧她的双腕,将她强行带走。
萱诚被士兵带走时,还不断地回头,只见母亲的双脚露在土堆外,清晰地看到薛皇后的几缕发丝随风摇摆着。
这一幕始终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能褪去,更忘不了母后离世前的叹息:“可惜,我没有死在轩国的土地上。”
在母亲紧闭双眼的那一刻,从她的眸中显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忧伤和悲愤。
亡国之耻(2) (2757字)
乾欢殿内欢笑声弥漫,十几名绝色宫娥未着寸缕,露出曼妙娇躯,甚为惑人。
秦煜欲火愈盛,浅眯双眸凝视宫婢们如雪肌肤,脸上露出满满笑意。
“陛下!”一名绝美的侍女软声唤着。
他闻声转身,凝视那名美艳娇人,嘴角扬起玩味笑意。
秦煜玩得正欢,可坐在旁边的画师见一国之君做出这等荒淫之举,真恨不能上前打醒这个昏君。
他眸中欲光未散,正欲拉住那名侍女将她拥入怀中,却见她身后的画师沉着脸,于是缓步走向他,问道:“画师画得如何?”
画师起身说道:“草民实在画不出,望陛下另请他人。”
秦煜伸手扯过身旁的侍女,笑道:“如此美人足以倾倒众生,你竟然画不出来?”见画师满面透红,低头不语,秦煜面色微怒,“你若画不下来,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画师清楚秦煜一天不杀人手就痒,现在又起了杀心,不过他的神情仍是淡然,丝毫没有因此话而惶恐不安,稳稳放下毛笔,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应当以黎明百姓、江山社稷为重,怎能只顾享乐。没想到一代帝王竟荒淫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到了极致。”
秦煜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顶撞朕,你这是以下犯上……”
未等说完,画师打断道:“草民说的不过是实情,将众臣不敢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秦煜更加恼怒,“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顶撞朕!”他很快喊道:“来人!”见侍卫入殿,他伸手指向画师,命道:“把他拖出去斩了!”
画师虽然被彪悍粗壮的侍卫抓住,却不忘嘲讽秦煜:“比起刘宋王朝的刘骏与刘子业父子,陛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煜闻言,又是一声怒喊:“还不快把他拖出去!”
画师被侍卫拖出殿外,但声音依旧清晰:“绍国定会毁在你这个昏君手里……”
身旁的十余名侍婢因秦煜大怒而花容失色,都不敢上前去招惹他,原本欢笑声弥漫的乾欢殿霎时变得沉静无声。
不久,太监总管孙启英叩在殿外,禀道:“陛下,乔太尉求见。”
秦煜一听是乔泰,便知道定是为了政事,正在欢悦时的他略有不耐烦。
“宣。”
刚步入乾欢殿,乔泰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望着那些不着衣物的宫女,一幅幅香艳的艳景图,一股热气霎时扫上面颊,使他不敢抬眼,过了许久才开口:“臣乔泰,叩见陛下。”
秦煜侧头看向他,冷冷问道:“何事?”
乔泰依旧垂首,禀道:“陛下,潘将军已将轩国人送往京师,现已跪在太华殿外,等候陛下发落。”
秦煜道:“先让他们跪着,朕稍后便去。”
虽然临近秋天,但依然酷暑炎热,而亡国奴们跪在太华殿外迟迟不见秦煜的身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出来,衣衫都被湿透了。
萱诚只觉得浑身燥热,终于坚持不住向昭惠公主倒过去,她立刻扶着年幼的妹妹,道:“萱诚,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姐姐,我好难受。”声音微弱,眼前渐渐模糊。
昭惠将妹妹的额头靠向自己的肩,轻声道:“靠着姐姐躺一会儿,这样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许久后,秦煜终于出来,坐在金灿灿的椅座上,望向座下衣衫褴褛的轩国人。
见到高座上的君主,文武百官立刻垂首叩拜,口中高呼三声万岁。
萱诚听到绍国众臣一一跪向秦煜,叩行大礼,声音清脆响亮。
她抬眼看了看座上的绍国皇帝,只见他目光炯炯,峰眉浓厚,鼻梁高挺,黑袍上的金龙刺绣栩栩如生,那股轩昂气度展现众人眼前,尽显帝王威仪。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成熟又有风度,而这位颇有帝王风范的天子已是而立之年,在位近十年,他的暴政使得万民敢怒不敢言,并且诛杀了不少与他作对的官僚,使众臣惶惶不可终日。
“陛下,臣已将轩国奴送入京城,听候陛下发落。”潘扬业的声音响亮有力。
秦煜起身望向轩国奴们,下面黑漆漆一片,像是一群蚂蚁在他眼前晃,让他很是头疼。
在炎热的天气里心情本就容易烦躁,但秦煜倒不忘玩弄他们一番,“想必这酷热的天气,众位定是闷得很,”他沉默片刻,又道:“来人,将男子们的头发给剃了,让他们凉快凉快。”
士兵们依命行事,却听到一名皇子挣扎的声音,“住手,你们都住手……”
挣扎的虽然不止他一人,但惟独皇子轩清的声音倒是更加响亮,很快传入秦煜的耳中。
“你敢抗命不从?”
轩清纵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言毁伤。我的血肉都是父皇和母妃给的,绝不能让你们动一分一毫。”
秦煜并未恼羞成怒,而是轻微一笑,“不错,有骨气。既然这位皇子如此想念已故的轩国皇帝,那朕便成全你,让你到阴曹地府与他作伴。”
这一番话与其说是在威胁轩清,倒不如说是在警告座下的轩国人,若再不识趣,下场必定会像轩国皇帝一样,取下向上人头。
姚驸马立刻跪向秦煜,额头触地,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熟悉的声音响入耳边,昭惠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他,眸中显露难掩的悲愤与无奈。
姚驸马抬眼见秦煜面露愉悦之色,又道:“陛下天恩浩荡,绍国有陛下一代圣君,实乃臣之幸也,国之幸也,天下之幸也,姚某愿永远侍候陛下。”
秦煜朗声大笑,望向胆小如鼠的驸马爷,眼中露出快意的神情,“总算是看到了一个识趣的人!”他指向轩清,又道:“既然你愿意归顺我朝,朕便将刺死他的任务派给你。”
未过多久,不远处走来一名侍卫,把长剑递给姚驸马。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长剑,缓缓走向轩清,而轩清的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早已知晓这种结局。
眼看夫君的脚步越来越靠近轩清,昭惠忽道:“驸马,不,不可以……”
姚驸马闻声驻足,微微侧头,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他眸中略带犹豫,思虑片刻终是走向轩清,把剑狠狠地刺向了他,取下了轩清的首级。
鲜血溅了一地,在场的女奴们都惊恐不已,尖叫不止。昭惠公主更是不愿看到此景,也不希望妹妹看到同族的人被自己的夫君杀害,她忙捂住萱诚的双眼,不忍妹妹目睹这场血淋淋的惨剧。
姚驸马这一行为不仅背叛了轩国,还弃了昭惠公主。
亡国奴们叹声连连,昭惠对自己的夫君更是失望透顶,但秦煜却对姚驸马非常满意,轩清的死正好解了他心底的怒气。
那双冷峻的黑眸扫向众人,语带凛然的威严:“若再有人不识好歹,下场便会像他一样,到黄泉路上一同陪伴亡国皇帝。”
秦煜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萱诚虽然听说过绍国皇帝昏庸残暴,却没想到一代帝王竟然以杀人取乐,整日沉迷在温香软玉中。
也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多年后的自己竟然会爱上这个沉迷于酒色的暴君,恋上这位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的男人。
亡国之耻(3) (2055字)
皇宫之内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浣衣院了,里面来来往往的不仅有官僚,还有很多皇室贵族。他们将那些曾经尊贵无比的女子们视为玩物,玩弄于掌中。一国的灭亡使她们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战利品,整日忍受着身心受到的伤害。平常衣冠楚楚的官员,锦衣华贵的皇室宗亲们,在这里都体现出了他们的真实和本质,因此浣衣院亦被人称之为“官妓院”、“官妓房”。
在浣衣院进进出出的人虽然不少,不过在这里只会听到男子的欢娱笑声、女子的哀嚎痛哭,还有老嬷嬷们的怒骂声、牛鞭的抽打声,而这些声音萱诚一听便是八年。
浣衣女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八年间都是在绝望中度日,对于嬷嬷的怒骂与鞭打也早已麻木,但那些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们,却丝毫没觉得疲惫或是厌烦,若是在主子那儿受了气,便会在这些女奴们身上发泄。贱奴、娼妇、妓女……都是老嬷嬷们惯用的词汇,而这些刺耳的比喻如一根根铁针,刺穿了胸口。
夜已深,秋风微寒。
月光下,一名身着雪白布衣的妙龄少女正走来,昭惠转身见她手中捧着不少衣裳,那些层层叠叠的脏衣服已经遮挡住她纤弱娇小的身躯,还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昭惠起身,快步走向萱诚将那些脏衣服拿了过来,“以后这些事让我去做吧。”
萱诚看着面前穿着素雅布衣,毫无胭脂妆容的昭惠,她就像那些民间女子和宫女一样平凡,甚至因岁月的流逝添了些许疲惫和苍桑。
“萱诚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公主,现在的我们已经变为绍国的浣衣奴了。”话音刚落,便听到姐姐的咳嗽声,“姐姐的病还未痊愈,萱诚又怎么能麻烦你呢。”
昭惠的面色越发苍白,勉强一笑,道:“我没事,过几天就会好。”
“这都多少天了,你的病还未痊愈,不如我去找人给你看看吧。”
萱诚起身想找御医为她诊治,但昭惠却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不要去!就算你去了也没用,宫女太监们生了病都无人给他们医治,更何况我们是亡国奴,而且夜已深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萱诚蹲下身,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一直病下去啊。”
“这样活着倒不如了结此生,”昭惠摸着萱诚的额头,轻抚她的鬓发,如娘亲般温暖,“如果不是为了妹妹你,也许姐姐已经自我了断了。”眸光温润柔和,带有些许无奈和感伤。
萱诚闻言,一掌挪开了她的手,起了身,“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眼眶已经湿润,泪珠一滴一滴落在面颊,“都是我,都是我这个妹妹连累了你,若不是为了我,姐姐也不会受这等屈辱。”
“怎么能怪你呢,即使没有你,我的结局亦是如此。”昭惠缓缓起身,紧握萱诚的手,又道:“也许姐姐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以后要多多小心。我已经是残花败柳,而妹妹你却是年华正好,姐姐真不忍看到你被人糟蹋。”
萱诚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泪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