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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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大人,皇上说了,大节下的,他也不好再做恶人,继续让你们夫妻分离,可是如果还有没有默契,皇上也爱莫能助。”
费耀谦只是微微一笑,道:“有劳公公,费某铭记于心。”
梁熠压着火走的,却不可避免的要发泄给无辜的人,到了他这自然会露出一二来,他并不生气。梁熠越发火,越说明他的心虚与落败之势。
小顺子也不多言,完成此行任务便自行离开,费耀谦展开玫瑰笺,再不动声色的人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也许是天意,也许真的是所谓的夫妻同心,其得断金,他和素言才为了达到一致的目的而有了一致的承诺,这次梁熠所出的问题,答案竟然如此浅显以至于一目了然。
那上面写着的问题是:你觉得她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费耀谦记得很清楚素言对于生活的理想,他相信那是最真实的想法,尽管这与他认识和了解的素言大不相同,可因为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最后一刻,所以他知道那是最真实的。
只是惊喜之余不禁又想,梁熠送给素言的问题是什么呢?如果他问素言的是自己的对理想生活的想法呢?只怕素言未必会按照她的想法来写,那么答案还是不一致。
费耀谦一直没动笔,坐在桌案之前凝神望着那瓶桂花。
他在这待够了。如果说一直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异议,与其说是对梁熠的忠诚,不如说是对素言的畏缩和躲避。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们的未来。
可是素言的到来,用最直接的方式,最快捷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时候,生活很简单。只是所有人都在为自己顾虑,反倒错失了最佳的解决途径。
有了素言这种默契的支持,得知她对皇宫无意,他便坚定了即刻就出宫的信念。说到做到,没机会还要寻找机会,更何况现在。
费耀谦有心想要作弊,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素言一回,也相信梁熠一回。
他和素言夫妻失和,在京城不是秘密,也因此梁熠肆无忌惮的可以给他和素言相同的问题。如果真如素言所说,那么这次,他们的问题应该是一样的。
小顺子并没直接回乾进殿,而是绕了道去看那颗砍倒的桂花树,围在那里的宫人们已经散开了,只剩下一两个还在那折花。
阳光毒烈,晴空万里,空气里没有一丝风。那曾经鲜花热烈盛放的花,已经开始失了水色变的枯萎。
小顺子轻斥一声,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各做各的去?”
那两个小宫女看一眼,见是他,知道是梁熠身边最红的人,忙丢了手里的花枝,行了一礼四散开来。
小顺子走近前,看着那花树,想了半晌,也挪步离开。
一个小公公迎面走来,步子匆匆的,一看就是有什么急事。远远的看见了小顺子,立时撒腿跑起来,扯着嗓子喊:“顺公公,顺公公……”
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顺公公,小的有事找您,总算找到您了。”
小顺子一看,进乾进殿里的一个小公公,叫做随喜的,便问:“出什么事了?”
随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出,出大事了,吴,吴将军,不经万岁传召……就……仗剑进殿……”
小顺子一听立刻就急了:“还不赶紧保护皇上,你找我来做什么?”说时就要朝着乾进殿跑。
随喜一把将他抓住了,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顺子一颗心上上下下,几乎要跳出了胸腔,听随喜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随喜喘息半晌,这才平定下来道:“吴将军逼皇上放了费大人夫妻和米大人……皇上只说不放必然有不放的理由,吴将军便要以命相抵……”
吴世庭不是冲动的性子,却做了这样冲动的事,梁熠不好逼的太急。他圈禁费耀谦、米兰卿倒还有理由可说,但对于吴世庭,他就没有现成的可以愚弄天下人的理由了。
若是做的太过,只怕到时人心涣散,他这皇位也就坐不稳了,更别提想做什么大事。
他只好安抚吴世庭:“他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朕并没有亏待他们,你若是不放心,亲眼见见总成吧?”
吴世庭、费耀谦和米兰卿三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又是世交,虽然这几年不在一起了,却并没有多疏远。
吴世庭又不比费耀宗。他手握大军,这几年在边关,又屡立战功,很有威名,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
费耀宗毕竟占了一个亏字,尚且能见费耀谦,更何况吴世庭呢?因此想糊弄他倒不是那么容易的。
费耀谦和米兰卿料想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决不会当着吴世庭说出什么话来挑拨他的忠君之心。
吴世庭只得顺着台阶下,却道:“臣要见素言。若她说得一字这里不好,臣便誓死带她离开。”
梁熠不由的大皱眉头。
他不见费耀谦,也不见米兰卿,却单单点名要见米素言?米素言那女人在这里是早就待够了的,她能有什么好话?只怕不仅不能安抚得吴世庭安份,反倒会让整件事变的不可收拾。
那些唬人的理由,譬如说“宫中良医照看,名贵药材喂哺,对米氏有利无害”之类的言辞对吴世庭是没用的,梁熠当下沉吟着道:“这,只怕不好吧?米氏若见外客,总要避嫌……”
吴世庭像是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话,对梁熠道:“皇上素来不拘小节,做事最看不惯这些繁文缛节,什么时候也开始循规蹈矩了?果然时日不同,身份不同,行事思维也大相径庭。”
梁熠不怒反笑,道:“朕是替你着想,你反过来不领情倒罢了,还把朕冷嘲热讽一顿,真是不识好人心。”
吴世庭道:“臣自是领情,不过臣与素言多年兄妹,胜似亲生手足,又有众多宫人在侧,能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若有,那便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了。恳请皇上施恩……”
他都这样说了,梁熠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故意设阻了。
梁熠便吩咐人去知会素言一声,却叫随喜专门去派小顺子传话。小顺子略一思索,便对随喜道:“我先去了,你回去跟万岁爷复命吧。”
随喜回去见梁熠不提,小顺子急匆匆的去见素言。
素言知道他此来虽说狐假虎威,但终究是梁熠身边的人,大大的惹不得,便也以礼相待。小顺子行了礼,温和的道:“米小姐,恕奴才多嘴,有句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万岁行事一向离经叛道,出人意米之外,因此上往往被人曲解了好意……”
素言微微一笑道:“公公有话直说吧,素言不是多聪明的人。”
小顺子便也不客气,道:“米小姐不经万岁同意,就去折了几枝桂花,万岁颇为不悦。倒不是万岁爷小气,连枝桂花都舍不得,就好比在主人家做客,若要做事取物,必然要先知会主人家一声,也是替主人家周全名声,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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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十分不在状态啊。
191、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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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只听不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双清明的眸子如一泓秋水,照得见人影,更照得见人心。
她说是,不对,说否,不是不对。索性什么都不说。
来的要是梁熠,素言兴起,或许还能当面反驳他两句,冷嘲热讽的把自己的不甘和怨气撒出去。
不过是他身边的爪牙,好没意思。
小顺子把意思转答到了,这才说:“吴将军待会要来看望米小姐,还望米小姐自恃身份,切莫怠慢了吴将军。”
说到吴世庭,素言便想他大概也是为了要救她出皇宫才来的。
这是梁熠要她别乱说话。就算他不嘱咐,她也不会乱说。在别人看来,吴世庭身负百战,逻辑清晰,思给缜密,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是他也有任性冲动的时候,素言不想节外生枝。
好说好量,梁熠给吴世庭一份情面,皆大欢喜。
就算她仗着吴世庭和米家的交情,抱怨、诉苦,只会弄的吴世庭怒火丛生,到最后反倒把事情弄的更尴尬。
她何尝是那种糊涂人。
素言原本想把今日写出来的答案交由小顺子转给梁熠的,如今看来倒不必了。
也许由吴世庭和米兰卿同时做证,今日便是出牢笼之时。因此素言这才爽快的应了声“好”。
小顺子退出去,素言便觉得血液奔腾,大有紧张焦灼之势。视线一遍遍掠过这殿里的摆设布置,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惶惶然的感觉。
她自来知道,人若患得患失,便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可她没法不去想到底能不能出去。
眼前的困难太大,大到遮挡了她的视线,阻碍了她的思维,看不到出去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她有杀伐决断的气势主动去找费耀谦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获得了起码的同盟,达成了最基本的默契和一致,可是对于未来,对于夫妻,对于他和她,她真的是一片茫然。
吴世庭的脚步声是陌生的,素言立时警省般的起身。脚步声停了,殿门口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素言抬头,便对上了一脸风霜之色的吴世庭。
许久不曾见,所有的过往都变的模糊,对着他那直接而热烈的关心和关切,素言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那种寻找到邻家哥哥时的感动和温暖中。
吴世庭灿然一笑:“素言,你过的好吗?我回来看你了。”
素言回以一笑,道:“吴大哥,劳你挂念,我还好。”
寒暄过后,吴世庭便进入正题:“你想不想回家?”
素言毫不犹豫的点头:“想。”
吴世庭便不多问,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回去。”
他竟连理由都不问,素言一时感慨万千。他不问,她却不能不解释,因此婉转的问道:“吴大哥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昨夜才到,今日一早便来见万岁。”
他风尘仆仆,才落脚便来看她们,素言很是感激,又问:“不知费家现在如何?老夫人身体可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内外消息不能通传,素言实在是担心不已。”
她不说在宫里如何委屈,只说牵念家中婆母,是至孝至诚,就是梁熠也没有二话。吴世庭听来,更是多了一层意思。
她早就不只一次的拒绝他自己的好意,如今再一次强调挂念费家,也不过是再一次表明她的态度和立场:始终与费家是一体,进退荣辱,不离不弃。
吴世庭便呵呵一笑,道:“幸亏我来时有准备,临来前特地去费家拜望过伯母。她身体不大好,接连病了几回,药石无效。如果不是耀宗回来,此心大慰,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三言两语将费家近况说了一遍,又道:“米家我也去了,不过没见着米世伯,听说阖家上下都陷入悲痛,愁云惨雾,境况甚是凄凉。不过最近听说有了喜事,米世伯所纳新宠已经怀孕两月,据说是男胎……”
素言不可置信的望着吴世庭,有点不太明白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还是问:“你说,我爹新娶了一房姨娘?还有孕在身,已经两个月了?”
她没听错吧?大儿子才死,就立即娶了新人,准备为米家延续香火。这也太急切了些吧?父母死,儿女要守孝三年,不得婚嫁,反过来虽不至这么夸张,但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吧?
况且还不是眼见为实的“死讯”,就算再失望,父子天性,总得存一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念头,怎么不等不问不察,就这么算了?
她到现在,也没听说过米老爷进宫跟梁熠过问过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