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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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垂了眼眸。这话就带了点挑刺和挑衅的意味来。她不过是说自己在这皇宫寄居,元雪却牵强附会生拉硬拽非要往她自己身上安,素言也没办法。
元雪又笑笑,眼神却带了些恶毒的看向素言:“你问我过的好不好?真难为嫂子的一片心。”
素言注意到自进门以来,元雪指代她自己时都用的是“我”。看来四王爷梁轩事败失势,元雪的境遇并不好。又或者,她的心理落差太大,不等别人打击取笑,她自己先把自己弄进了地狱。
元雪忽然反问素言:“你说呢?”
素言抬眸,宁静的看向元雪,道:“王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举一反三,不需素言多说什么,已经能看开世态炎凉,看的清未来的归宿。过的好与不好,那是自己的心理感受,与他人无关。有的人住着高堂大厦,却日日殚情竭虚,忧思过度,华发早生。有的人虽然粗布糙食,但亦能有如安乐世界……”
184、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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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言语调生硬,神态间也没有了那份谦恭。
费元雪算什么东西?难道没有她米素言,梁轩便能成大事,她费元雪就能当皇后么?何以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来找她米素言问罪?
费元雪自嫁梁轩之时,宿命已成。若梁轩肯安份守己,自然少不了她的一世安宁,若梁轩野心难料,自然只会沦为梁熠的阶下囚。
素言自认没有过错,她不过是这场对决中的一个引子,目的并不为了劝降谁,劝服谁。
费耀谦和梁轩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理性的人,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很清楚,甚至早就料到了会有什么样可能的结局。
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素言料想着元雪会哭嚷着扑上来,揪头发扯衣裳,和自己大闹一场,她也做好了奉陪的心理准备,总之不能叫自己吃了亏。
也许梁熠就是故意让元雪来见自己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难堪,让自己难看。人在最狼狈的时候最脆弱,到时候他出面做个救美的英雄,让美人扑进他的怀抱。
素言甚至邪恶的想,梁熠的池中之物说不定是费元雪呢。
元雪并没有露出多惊诧的表情来,似乎对素言这种态度并不意外,就好像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态度一向这么恶劣,一向冷血无心,毫无同情之意,专拣人最难受的地方扎,专拣人最疼的伤口撒盐一样。
元雪绽出一抹悲摧的笑来,抽动着脸,那眼泪就如同泉般涌出来,在她那张惨白的薄如纸翼的脸上流动,好像随时就会洇湿了她那单薄的脸。
元雪哭的毫无美感,无声之中却透着说不尽的悲恸,看的素言无端端生出一种歉然来。她那么高大、坚强、冷硬的站在元雪对面,可不就是欺负了她的那个人么?
素言后退半步,别转了脸,声音如同她的表情:“王妃娘娘失态了。”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尤其是女人的,她要博得怜惜,找错了人,尽应该去找怜惜她的人去哭。
元雪蓦的止住了哭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道:“是啊,我怎么会在你面前失仪至此,你这个最恶毒最可恨的女人,我与你不共戴天。”
素言没来由的生出不耐来,道:“既如此,素言不送。”
“呵呵呵。”元雪凄厉的笑出来:“你不配得到幸福,一辈子都得不到,你这种女人就活该下地狱的。你就是个丧门星,在哪就祸害哪。如果不是你嫁进费家,费家也不至如此,王爷他也不会英年早逝……”
说到伤心处,失控的大哭,几度哽咽的几乎上不来气。
素言迈步往外走。她干吗要捡骂呢?既然费元雪死皮赖脸的杵在这,她可没这份气度陪她。这样一个情绪激动,近于失控的女人,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何况她压根就是不讲道理的女人。
从前她好时,别人都不入她的眼,如今她不好了,所有不相干的人就都是罪人,是她的仇人。
都不共戴天了,那就别在同一个屋子里吸收着共同的空气了。
元雪气的吐血。她何曾遇见过这样冷血又残忍的女人?她自然不要素言的同情和怜悯,可是素言竟然连最后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还这样肆无忌惮的逐客,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元雪上前扬手,就朝着素言脸上落下去。
素言听的她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知道元雪来者不善,便紧走几步,也不回头去看。
元雪扑空,险些摔倒,踉跄了几步,人就扑撞到了素言的侧边。这里门门不远,她又势道太急,元雪的头就撞到了门框上。
素言纵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想过要致她于死地,见她身子扑了过去,心里暗叫糟糕,一伸手就将元雪的衣服拽住了。
元雪的头只碰到了门边一点点,衣服倒被素言扯乱了,身子向前又猛然向后,人就坐到了地上。
这一坐,心中的戒备防线全部被缷下,她竟然放声的哭骂起来。
素言不胜其扰,抱肩冷冷的看着她,道:“是你自己冲过来的,我好心拽了你一把。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出口就伤人呢?”
元雪像个泼妇,捶胸顿足,指着素言道:“你好心?谁不知道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要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大哥都为了你背叛了我。他是最疼我的了,可是却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下溅无耻的女人,竟然在阵前将王爷给斩于马下……”
元雪一张口,素言就料定她没有好话,来来回回不外是那几外难听之极的说词。
她对女人重新有了认知。不管身份地位,女人骂人的时候都是一张嘴脸,一套说词。她原本以为元雪浸染费老夫人时日良久,会学来一点骂人不带脏字,学一点费耀谦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从容呢。
却原来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听到她最后几个字,素言竟然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问:“你说什么?四王爷,是费耀谦杀的?”
这,不可能啊?
元雪的悲痛不似作伪,况且她也实在没什么理由要骗素言,因此素言问出口就不期然的换来新一轮的泼口大骂。
一句一字,有如脏水,饶是素言知道元雪骂的大部分是无中生有,小部分是从前的素言,还是觉得喘息费力。
这竟是真的
不管费耀谦是为了什么,可当梁熠射向她的时候,他并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要投诚的意思。可以想见,他并不是真正为了她才改变的决定。
这期间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事,刺激到了费耀谦某根脆弱的神经。
素言心乱如麻,不过片刻已经恢复镇静,她最不是自作多情之人,别人说过就算了,她不去追究深思。
况且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梁轩死于非命,直接凶手是费耀谦,间接凶手是梁熠,再往深远了追究,是梁轩错生了帝王之家……
更是盘根错杂,一时难以理清的无头公案了。
素言便以手捂耳,看定了元雪不断一张一合的红唇,道:“谁杀了梁轩,你自去找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再不听她的言语,一抬脚,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裙裾微动,只留给费元雪一个清冷之极的背影。
元雪此来的目的却并非单纯如斯,见素言刀枪不入,她毫无便宜可占,一时倒住了哭和骂,自顾的扶着门框起身,只觉得额头肿胀,疼的吸气。
看一眼阳光下快步挪动的素言,心里一声冷笑,扬起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皇上叫我来做说客,叫你从了他呢……反正你也没脸,再做不成费家妇,就做梁家妇也不错,说不定老天有眼,叫你也和我一样……”
院门口站着宫女和她的丫头,元雪不情不愿的闭了嘴。咒素言守寡,形如咒她亲生的大哥。被梁熠的耳目听见,就成了她咒骂皇上……
素言走了十几步,阳光晒的人头发晕,身上已经是一层薄汗,忽然就停了步子,蓦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大步回来。
元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她最后这番话是对素言最致命的冲击,等的就是这一刻看她的笑话。
她不躲反迎,直朝着素言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对上。
素言走到门边,抬起手臂朝外一指,吐出两个字:“出去。”
元雪全副武装,就得了这两个字,心有不甘,动了动唇,一时无语。难道要说“我就不出去”?任性幼稚,小孩子之气尽显,立时就落了下风。
或者说“你凭什么让我出去?你还不是皇后,这皇后也尚且轮不到你做主”之类。倒的确能羞辱得了素言。
元雪无暇多想,言词立时如点爆的鞭炮,噼哩啪啦的蹦了出去。
素言等她说完了,不惊不怒,回了一句:“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做你的大嫂吗?”
“是,我压根就不喜欢你,从骨子里讨厌你。你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你有什么资格嫁给大哥?你……”
不等她再说难听的字眼,素言上前一步打断她,将话直接掷到元雪的脸上:“我是不是你大嫂,不必经过你同意,也不由旁人说了算。从前我是你大嫂,现在还是,将来仍然是,你再不喜欢再不服再不愿意,你也得叫我一声大嫂。若敢有违,我便如今日这般教训你忤逆枉上。”
清脆的两响,素言的手直接招呼到了元雪的脸上。
收回手时,素言觉得自己的四根手指都热辣辣的疼,她自己都不知用了几成力气。只是看着元雪那张混合着惊愕、愤慨、不解、伤心等等情绪的脸,从白转红,再转成青紫,心头无比的畅快。
素言乘胜追击:“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你似乎除了家世,无一能与我匹敌,曾经你还有更好的夫家,现在却比我还落魄,可见老天从来不白白的给人福祉。不懂得珍惜的人,迟早会一无所有。我最后奉送你三个字。”
元雪尚未反应过来,就听素言道:“滚出去。”
185、拒绝
元雪难堪之极,狼狈落跑,素言再也没了别的兴致,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满院子的花草,发呆。
刚才这一场争执,于她来说没什么影响。起码素言是这么认为的。
她听到的这些消息,以及费元雪那些诋毁和辱骂,她并不在意,更多的或许就是因为她始终站在角色的边缘,没有切身的感受罢了。
没有对错,只要自己不那纠结就好。
素言心头蓦然跳出这样一句话来,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说的。素言听着这清冷的声音,一时难辩心头的空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外有脚步声,素言立时警醒。梁熠会不断的有后着,先后派了太医和元雪替他当把无形的枪,他到底想做什么?
就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把整个天下,整个局势,包括她这个人,都囊括在了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男人的胜利,需要一个心有灵犀的女子来分享,一个君王的胜利,需要万民诚心的拥挤来响应,他却选择了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用这样近似于青春期少年才有的方式。
天气闷热,一动不动的坐着,身上犹是一层薄汗。素言便吩咐人备水沐浴。
她不是特别会享受的女子,园子里开着大片大片的月季、玫瑰,她也从没想过摘些花瓣沐浴时用,就是所谓的油精,也是侍女们拿什么她用什么。
今天似乎又换了另外一种味道。淡淡的,却又极香。
穗子站在屏风外面,道:“米小姐,奴婢服侍你洗浴?”
“不用。”素言直接的拒绝:“你在门外就好,我很快就出来了。”她不过是想去去身上的躁热。其实她更想用凉水,那样来的直接,也更舒服。
素言只待了片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