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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万子图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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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本身并不在意,听程希风这么一问,心下便道莫非还有蹊跷,她皱眉道:“那姑娘是谁?”
程希风轻轻一笑道:“是我那好弟弟希恒的宝贝女儿。”
程夫人搭在腿上的手指轻颤,攥紧裙摆,略有忧虑,音色不禁升高道:“她来作什么?难道是想回来寻仇?”
程希风闻言,面色闪过不悦,沉声道:“妇人之见,一个小丫头,能兴什么风浪?”
程夫人讪讪一笑,默不作声。
程希风起身,立于湖畔,目光依旧直直的望着那隐于竹林后的院落,转头道:“我本也并不在意,只是前几日,我又见着了她。”
“哦?”程夫人心中一慌,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想法?”
程希风面色一寒,低声道:“我想接她回府。”
“什么!”程夫人心中震惊,抬头直视着他,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程希风走进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我自然是不会贸然行事,夫人你也知道近来程府的困境,我瞧那丫头长的秀丽,兴许可以一用。”
程夫人“哼”了一声,不屑道:“想必定是跟她那狐媚娘亲颇为肖似吧!”
程希风闻言神色如常,抬手招来远处立着的一黑衣男子,道:“易水,你跟夫人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程夫人一见易水,神情便又专注几分,程府有三大高手,贴身护卫程府当家,向来不轻易使唤,除非遇到要紧之事,如今程希风竟然是派易水去调查,想来他心中也不甚放心。
易水面色阴沉,五官显得便有些狠辣,他冷淡音色道:“二小姐现如今更名烟暮雨,十年间一直久居青阳,娘亲早逝,被青阳逸香楼的妈妈收留,只是少有露面,近来才在言阳出现。”
“逸香楼?”程夫人挑眉轻道,“风尘女子也配进我程府的大门?易水你还称呼她二小姐,她也配?”
程希风随即也浮出一丝嘲笑,又道:“夫人莫急。”
易水继续道:“至于为何二小姐先前少有露面,我也查不到什么。不过,前段日子,她倒是跟孟府大公子、二公子一道来的言阳。”
程夫人闻言一愣,疑惑道:“她怎会认识孟府的人?”
“听孟府的人说,二小姐曾救过孟府二公子一命。”易水答道。
程夫人自言自语道:“我道孟子安也不像是流连风月场中的人。”
程希风这便接话道:“夫人可觉这层关系我们可以一用?”
程夫人面露迟疑之色,左右顾虑道:“老爷,我怕那丫头另有所图。”
“故意接近我,自然是有所图。”程希风心中一哂,又道,“不外乎孤苦伶仃,贪图我程府钱财名利罢了。”
“当真如此简单?”
“那夫人又道为何?她爹是患病而去,她娘也是前几年抱恙而终,与我程府皆无干系,我如今若是收留她,乃是天大的恩惠,她只怕感激还来不及呢!”
醉香居深院中,精雕石桌上清酒一壶,程希风心中惊异的看着眼前端坐的女子,他未曾料到这青楼的妈妈竟是如此绝色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甚是得体,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他面色沉稳道:“老夫的意思,姑娘可明白了?价钱不是问题。”
妙竹手执绢扇掩唇一笑,眼角微扬,柔声道:“程老爷亲自上门,妙竹我又怎能拒绝呢?世人虽道商女无情,但这小雨儿我心疼的紧,虽然身在风尘中,却也是如青莲般,身洁不染,我怎好当做物什一般买卖呢?”
程希风一愣道:“那姑娘的意思?”
妙竹珠玉般的声音道:“那还得问问小雨儿自己的意思。”
妙竹秀眉一抬,眼波流转,伸手招呼藏在柱后的半抹身影,烟暮雨缓步走来,胭脂淡扫,石黛轻描,眸中闪过一丝怯意。
她俯身一礼:“见过程老爷。”
程希风略带尴尬的笑道:“言儿何须见外,唤我大伯即可,今日来此,便是想问你,可愿随我回程府?也好让我弥补弥补你这十年来的颠沛流离。”
程希风虽然语带询问,心中却是胸有成竹,他笑着看她,一派温和。
“我……”烟暮雨轻轻咬唇,又抬头瞧一眼身旁的妙竹,眸中难掩欣喜道,“若是大伯不弃,言儿自当感激涕零。”
程希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收拾收拾,我明日便来接你,如何?”
二更天,夜已渐深,醉香居厅内也早已清静无人,烟暮雨独自斜倚在后院栏杆上,愣愣出神。
“雨儿还未睡?”身旁传来一声询问。
烟暮雨侧头笑问道:“少爷,还未回府?”
寒清止背着月光而立,自顾一笑道:“想来看看你。”
烟暮雨心中漾过一丝喜悦,她轻声道:“明日,雨儿便要去程府了,眼看着就要立夏,少爷也别总是一身单衣,这等时节若受了凉,是不易好的。”
寒清止眸色深沉,只觉手指些许泛凉,他依旧笑道:“等到了时机,我便带你离开那里,可好?”
“嗯。”烟暮雨轻轻点头,目含浅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寒清止眉头一皱,却觉一丝凉意,泛起从未有过的异样。

第二十四章 谁是谁非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一顶小巧精致软轿轻声落地,红缎香帏,两侧垂缨,轿夫斜靠着抬杠,脑袋一点一点,垂着眼皮。
轿旁一扇朱漆木门“咯吱”推开,门缝中露出一角绯红披风,妙竹缓步而出,不施脂粉,全身被宽厚的披风遮盖,只露出小脸,她朝着轿夫微一颔首道:“两位小哥稍等,我还想跟二小姐单独说两句话。”
语毕,伸手牵过身后一人,向外走了两步,倾身贴近,声音轻细如丝道:“烟姑娘为了公子,这般自我牺牲,倒是教妙竹敬佩,不过……”
妙竹略一停顿,脸色须臾间阴沉,她字字清晰道:“你若以为他会因此而心生怜惜,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说完,她无力的扯扯嘴角,眼神中隐隐不甘。
烟暮雨心中一跳,她暗暗使力,妙竹牵着她的掌心一阵酥/麻,猛地放开手,眉头一皱盯着她。烟暮雨倒是若无其事,声调渐涨道:“姐姐是否身体不适?春日微凉,注意身子才是,那我也就先走了。”
她抬步要走,忽而一顿,脸上释然一笑,若有若无的声音道:“我对他,从来都不图什么。”音色缥缈,妙竹却听的清晰,她指尖因使力泛白,心中茫然一片。
满树桃花竞相开,散落粉妆迷人眼。
近处园中一抹孤影长身玉立,青丝几缕搭在肩上,一身薄衣,却是艳的刺目。费陌心中万千纠葛,他此时空有满腔怨怒,脚下却是进退两难。
微风夹着暖意吹散花瓣,絮絮扬扬,那人轻轻抬手,一枚叶片缓缓落入掌心,他眉眼之间空洞默然,垂首一瞧,竟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像是对身后人道:“你看这万木争春之时,还会有这一枚枯叶。”
他微微一笑,无奈道:“纵然它熬过了寒冬,也经不住万物的轮回。”
“少爷。”费陌向前一步,皱眉看他。
寒清止收紧手指,再一摊开,枯叶已支离破碎,从指间滑落。他转身笑着,却让人心下一凉,问道:“你来找我?”
费陌沉眸道:“少爷为何要这般对雨儿?”
寒清止狭长的眼睑微垂,冷然道:“费陌你如今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费陌右手按着身侧的长剑,直视他道:“少爷是主我是仆,这点费陌记得清楚。今天只是希望少爷能给个答案,为何要是雨儿?”
寒清止闻言一瞬间失神,他轻叹道:“若非如此,当年我为何救她?”
费陌只觉心中无力,他眼神复杂的望着寒清止,半晌吐出几字:“难道少爷从来就未关心过她?”
“关心?”寒清止闻言抿唇沉思,随即漫不经心轻笑一声,“这天下,谁死谁活与我何干?”
费陌垂下的左手指节捏的生疼,右手像是要掐进剑柄之中,他语带怒气道:“少爷,你怎么狠的下心!你明明知道那丫头一心只为你好。她仰慕你,尊敬你,她明知前面是火坑,只是为了你,她也肯跳!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硬生生的推开她?”
费陌不知,当年相依相伴的三人,为何就成了如今这般景象,为何他可以这样无情?
寒清止闻言不怒反笑,举步靠近,周身肃杀之气,他音色生硬道:“若我告诉你,我不让你教她武功,并不是怕她复仇心重,而是怕她练了旁门功夫?你待如何?”
“若我告诉你,我教她红尘醉针法,便是为了让仇家留意,你待如何?”
“若我告诉你,只有她,陆寻雪才会传授红尘醉,所以当年我眼睁睁的看她跳下悬崖,你待如何?”
“江湖奇功,为我所用,即便屠尽中原,又待如何?”
费陌此时双目隐隐泛红,面若寒霜,他一把抽出长剑,挥手用力,死死的将长剑插入地里,他一字一句道:“费陌当年奉师命,前往遗尧宫护少爷周全,至死不变。但雨儿,我绝不会让她有个三长两短!只是但愿将来,少爷不要后悔!”
他说完,黑袍一甩,转身离去,空余地上一柄寒意浸骨长剑。
寒清止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仰头望天,天色蓝的醉人,直照入人心底。他只觉脚底虚软,心中一片荒芜。
那些渐渐遗忘的往昔,那张明眸巧颜,稚嫩孩童,一直陪在身旁的倩影。
“少爷,将来小雨儿长大了,能不能嫁给少爷做娘子?”
微微一愣,轻声调笑:“呵呵,好啊,只是我比雨儿大了许多,将来雨儿可会嫌弃少爷是个老头子?”
“少爷是雨儿见过长的最美的人,比娘亲都还要美。”
“呵呵,傻丫头。”
寒清止身形一晃,跌坐在石凳上。
她若能待在孟子安身旁,自是比在我身旁幸福无忧,至少,他能护她一世安稳。
程府深闺小院,烟暮雨已换做略显繁琐的绸缎衣裙,细致温婉,尽显官家小姐风采。对镜描红妆,迟迟不下笔,她轻叹一声,画的了花旦青衣,这戏终究还是得一个人唱。
身后响起叩门声,她却恍若未闻,直到有人在耳畔轻声道,这才回神赧然一笑。
“二小姐,晚翠刚刚敲门未有人答应,便贸然进来,还请二小姐莫怪。”一身着青色襦裙的丫环脆声道。
烟暮雨抬眸打量她,脸上还似挂着些许羞涩,她瞧这丫头虽然年纪尚幼,长的倒还是水灵,问道:“你叫晚翠?可是大伯派来的。”
晚翠走上前,将桌上物什一一收拾整洁,回眸笑道:“回二小姐,正是老爷让我来伺候二小姐的。”
烟暮雨挽过额前一丝垂发,面上挂着喜悦:“大伯真是费心了,我还从未被人伺候过呢!晚翠今年多大了?”
晚翠手执一把桃木梳,轻轻梳理烟暮雨披下的长发,一面答道:“晚翠今年刚十五,可是和小姐年岁相仿?瞧小姐发质真好,晚翠给小姐梳个好看的发髻可好?”
烟暮雨微微一愣,这丫环到似极为随意,并无太多死板规矩,瞧着也颇健谈,心中生起好感,点头笑道:“随你,我可比你年龄大多了。”
晚翠瞪大双眼,疑道:“怎会?我瞧着小姐不过十六七。”
烟暮雨眸色灵动,唇角含笑道:“我年末便满双十了。”
“啊?”晚翠又从镜中打量她几分,丝毫未估计自己身份,脱口而出,“那小姐可有许配人家?”
烟暮雨脸色微红,轻声道:“还未。晚翠是否到了年龄也会出府嫁人呢?”
晚翠手中动作停顿,抬头凝思,毫无羞涩,撇撇嘴道:“晚翠很小便被爹娘卖进程府,婚姻大事自己也做不了主,若是老爷将来能替晚翠寻一门亲事,便好了。”
烟暮雨随意问道:“那你年幼便卖作丫环,可曾恨你爹娘?”
晚翠摆摆手道:“当年是恨极的,不过现在想想便不觉如何,在程府,老爷夫人也待晚翠很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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