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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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卧榻边坐下,闭上了双眼,静心的等候着。
而另一边那个小厮匆匆赶到了偏厅,走到那位老者的跟前,假装十分恭敬的说道:“这位爷,我家凌爷在内院等候,请随我来。”说完此话就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那位老者跟着那小厮往内院赶,不知在院子里转了多久,便来到一间看上去荒废很久的屋子前,只听得那小厮说:“爷,您请入内,凌爷在里面恭候着呢。”那位老者听他那么说,便微微一笑,尔后毫不犹豫的推开那扇房门,尔后撩起衣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待其入内后,只见在外面的那个小厮突然将房门一关,还上了把锁,之后在屋外嚷嚷着说道:“我们凌爷说了,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号人物,拿着一块破玉佩就想上门行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我们凌爷的老朋友,我看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呆着吧,待会等官府的人来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说完便离开了,而此刻在屋内之人则是故意吵闹着,还倚靠在屋门边上侧耳倾听着,待那个小厮走远之后,便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到屋里的一个角落,扭动了高处的一盏油灯的把手,只见旁边有一面墙“轰”的一声打开了,那位老者见门开以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进入其内,当他在暗道里走了一会之后,便来到了一间石室前,于是乎便伸手将那扇石门推开,只见那凌宇早已那里等候着自己,见如此这般那老者便跨步走入其内,那一刻,凌宇睁开双眼,只闻得他开口说道:“随兄,你不是在内卫吗,少主临行前让我们各司其职,你怎么会到商号来,莫不是简兄他真的……”他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他不希望潇然轩里出现背叛少主之人,更不希望他们几个兄弟之间手足相残,念及此,凌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听完凌宇的话语,只见那个老者微微一笑,伸手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将其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走至那卧榻边,将衣摆向后一抖,尔后便坐下了,斜视了一眼凌宇,继而说道:“凌兄,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有何尝愿意手足相残的,虽然简兄未有将少主的计划告诉皇帝,但是昨晚他去了张绍民的府邸,虽然他没有将少主幕后操控之事告诉张绍民,但是他告诉张绍民有人要暗害冯小姐,张绍民和天香公主是什么关系,我想现在公主已然知晓此事,如果公主前往西南,那么少主之前部署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哎……昨夜,我本想飞鸽传书给少主,可是最后我还是心软了,毕竟辰逸是我们的兄弟,所以前来和你相商,凌兄,现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凌宇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两人沉寂了很久,听着凌宇冷冷的说道:“随兄,你我本是无家可归之人,是老王爷和少主给了我们一个家,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也不会活的如此风光,随兄,你还记得我们兄弟几人当日起誓吗,当时我们就说要誓死效忠少主,如果有人敢做出背叛之事,其他的人便会不念旧情将那背叛之人除之,如今是辰逸违背了当日誓言,哎……少主身边不能有不忠之人,那样太危险了。随兄,你先飞鸽传书给少主,一则让少主做好应对的准备,二则就是请示一下怎么处置辰逸的事。为防不测你继续留在内卫之中,一来继续监视辰逸,二来也可在京城接应着。而我,等会则会亲自去一趟公主府,先打探一下虚实,若是公主真的想去西南,我就想办法和她同去,这样一来,即便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事先通知少主。”
随云轩听得凌宇那般言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尔后便说道:“凌兄,如今也只能按照你说的去办了,哎,若不是为了公主,辰逸也不会如此,问世间情是何物,这感情的东西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哎……”说完此话,便起身从衣袖中拿出了另一张人皮面具,换了上了凌宇为其准备的衣衫,待其弄妥当之后,便抱拳对凌宇说道:“凌兄,那我就先告辞了,保重。”坐在卧榻之上的凌宇此刻也起身了,抱拳还礼道:“随兄,在皇帝身边行事小心,多多保重。”之后随云轩便转身离开,当他刚走到密室门口,只听得他背后的凌宇冷冷的说道:“随兄,为了少主,万不得已之时,你可别顾念太多,一切为少主的安危为先,还望兄切勿再心软。”随云轩听得他如此说,停下了脚步,凌宇所言的每一字都如同锥子刺痛着他的心,那一刻只见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神,并未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凌宇哽咽的说道:“凌兄,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说完此话,随云轩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密室,从凌宇的书房内偷偷的潜出商号,在无人处放飞了信鸽,之后便赶回了内卫署。
{公主府}
此刻,一宿未眠的天香已然换上了男装,静静的一个人坐在寝殿的外室的圆桌边的凳子上,等候着那张绍民前来,和自己一起前往益州城。那一刻的天香呆呆的望着手中那个冯绍民临行前送给自己的荷包,拿出那张写着词的纸,反复的念着,一瞬间,那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滴在那张笺纸之上,瞬间在笺纸上化开,犹如一朵盛开的梅花一般,此刻天香嘴里还轻声的言语道:“有用的……”
就天香伤怀之时,只见那桃儿从外间匆匆跑来,向天香一俯身,之后便说道:“公主,张巡按来了,在院子里等候您呢。”天香听得此言,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将那荷包揣到了自己的怀里,起身赶往院子中。当张绍民看到脸色憔悴,眼睛红肿的天香时,便知晓眼前之人担心冯绍民一夜未眠,那一刻不免有一种揪心般的疼痛,忘情伸出手放在天香的脸颊上说道:“天香,你还好吧?”就在张绍民的手触碰到天香脸颊的瞬间,天香本能的躲开了他的手,低着头轻声的说道:“张大哥,我没事,我们出发吧。”那一刻,张绍民见天香如此抗拒自己,不免有一丝尴尬,便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手,接过天香肩上背的行囊,继而说道:“天香,我们出发吧。”
当二人打算出发之时,简辰逸从外间赶来,看他们背着行囊,心中已然知晓两人的用意,便开口说道:“绍民兄,你糊涂呀,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时,刘丞相因为刘夫人和刘长赢的去世深受打击,一直在家中未上朝,驸马爷因为战事已然不在朝中,而李兆庭则是一介书生本就无力和国师等人抗衡,如若身为九门提督的你贸然离开,我怕如若有什么万一,无人负责京畿的安危,也无人能为皇上勤王保驾。虽然我手中有内卫,可是区区几十人怎能抵挡的住国师手下那一帮人。”说完此话,他走到天香的跟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柔声的说道:“天香,我知晓你此刻担心驸马的安危,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就要越冷静,你明白吗?再者说你就这样贸然出宫,如果被那一些人盯上了,不但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还会加速对方加害驸马的行动,所以为了你的安危,也为了驸马的安危,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在一旁的张绍民听得简辰逸那般说觉得有理,便开口对天香说道:“天香,辰逸兄说对的,我们还是再商议一下吧。”天香用力的推来简辰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激动的说道:“你们只会一直要我冷静,你们倒是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你们知不知道,当我知晓有人要加害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办法冷静,我现在只想能快一点赶到他的身边,陪伴着他,那怕死,我也要在他的身边。”就在他们三人僵持之时,只见那杏儿从外院跑来,见三人神色异样,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公主,门外有一个叫凌宇的人求见,说是给驸马送茶叶来的,您是否要见他?”
此刻天香已然无心理会,只是无力的对杏儿说道:“我就不见他了,让他把茶叶留下便可。”在一边的简辰逸听的凌宇求见,心中一震,尔后听到天香回绝了他,便微微的松了一口,而张绍民则是在一边嘀咕着:“凌宇,凌宇,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就在杏儿转身要离开之时,只听得张绍民说道:“等等,天香,那凌宇好像是冯兄一个经商朋友的手下,据冯兄说他那位朋友足智多谋,何不烦劳他帮忙,或许会有办法让你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悄悄的离开京城去益州。”
天香听得此言,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一般,对不远处的杏儿说道:“杏儿,你去把那个叫凌宇的领来,就说本宫有事相商。”杏儿听得天香如此说,便一俯身转身去相请,而此刻在一边的简辰逸则开始为天香担心了,有一种自己将其推向火坑的感觉,因为在三人之中只有他知晓凌宇是何人,也只有他知晓整件事情的始末,那一刻,他心中开始有一丝悔意,后悔将此事告之天香。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府内凌阁主献计分忧解劳 , 致远轩中东方毓相
{公主府}
等到那杏儿离开后,天香无力的走到凉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候着,张绍民和简辰逸见她如此,那一刻,他俩心中都明白,此刻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因为天香心里挂念的是冯绍民,这一刻,只有冯绍民才能安抚她焦躁不安的心,他们的言语在她的面前显出了苍白无力的凄凉之感,便索性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张绍民和简辰逸相互看了一眼,在他俩视线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们不免感觉到了一丝尴尬之意,因为此时他们都明白彼此心中暗藏的那一份痛,那一刹那,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之后便转而望着那神色有些呆板的天香。
就在他们三人沉寂之时,凌宇在杏儿的带领下走到了庭院之中,只见那凌宇站在离凉亭的不远处,望着那满脸愁容的简辰逸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心中暗叹:“辰逸,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如此,值得吗?”
杏儿走上前,傻傻的望了他们三人一眼,只见眼前三人面带愁容,各怀心事般,于是乎便小心翼翼的回禀道:“公主,凌公子来了。”天香等人听到杏儿那话才回过神,一起转身看向站在庭院之中的凌宇,只见其身着一件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织成的长衫,腰间系了一条同色的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腰带,外披上了一件轻纱外衣。那一刻,只见他撩起衣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天香说道:“草民凌宇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香见他如此,出于礼数便起身走到凌宇的跟前,淡淡的说道:“凌公子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待凌宇起身后,看了一眼站在天香身后的那两人,假装不认识的问道:“公主殿下,这两位是?”天香见凌宇问自己,便向他介绍道:“凌公子,这位是八府巡按张绍民,这位是内卫指挥使简辰逸。”
听完介绍后,凌宇便抱拳对着张绍民和简辰逸行礼道:“在下见过张巡按,简指挥使。”当凌宇向简辰逸行礼时,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责怪之意,这一切都被简辰逸看在眼里,他只是迅速的避开了凌宇的视线,低着头不敢再看凌宇,就在此时,张绍民见气氛有一丝诡异,便在一旁替天香开口问道:“凌宇兄,不必如此多礼,敢问凌兄,你家主人可在京城之中?”
此刻凌宇心中早已了然,但还是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开口问道:“回张巡按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