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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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梧抬头借着月光,望着眼前这少年高挑秀雅的身材。他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王梧好像想到了什么,“扑通”的跪在那少年跟前:“老奴给南晨郡王请安,老奴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王公公怎么行如此大礼的,你这样可就折煞小王了,快快请起了。”东方毓见他转变如此之快,刚才还是那般的趾高气昂而现在却又这般唯唯诺诺,心中不觉好笑,但是还是客客气气的搀扶起他。
“不知王爷找老奴有何事。”
“本王听说公公和驸马爷明日要前往妙州查访,我是想让公公帮我给驸马爷多多提点,东方侯爷可是在妙州有不少产业的……”
“王爷抬举了,老奴这是一个奴才,怎敢对驸马爷指手画脚。”还没有等东方毓把说完,那王梧便开口打断,虽然他说的话语气平和,甚至有一些卑躬屈膝的感觉,可是东方毓明白他是在拒绝自己。
沉寂良久,只听得王梧开口说道:“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老奴便告辞了。”王梧不是不想帮东方毓,而是他已经收菊妃娘娘和东方侯爷的好处在先,再者他是聪明人知道这是他们皇家内部的纷争,他不想参与其中,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东方毓见他要离开,拿起台子上酒杯一饮而尽,冷冷的说道:“敢问公公,令堂安好否?”
听到东方毓那么说,王梧心中一惊,朝中没有人知道他母亲的事情,怎么他会那么说,“王爷,你这是何意?”
“本王只是在妙州见到一位老妇人与公公容貌有一些相似,那老妇人着实可怜,沿街乞讨,孤苦无依的,公公你说她的儿子是不是太不孝顺了,让那么一个老人家流落在外。公公,你说本王是不是该派个人好好照顾照顾她的”
“王爷……”王梧有一些不知所措,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东方毓心有余悸。
“公公是聪明人,不用本王在多说,也该明白怎么做了吧?”东方毓走到王梧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老奴听王爷的安排就是了。”见他如此,东方毓微笑着说道:“好,公公爽快,等你们到了妙州,本王会让人找你的。”
“一切听王爷的,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老奴就先告退了。”
“好,凌宇派人送公公回府。”
凌宇打点好以后,便回到自家主子的身边,有些忧虑,开口便问:“少主,那老东西真的会帮我们吗?要不要我派人盯着他”
“不用,他会一心一意为我们做事的,凌宇,每个人都有弱点,而王梧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孝心,你没有看到,我问他令堂安好时,他脸上那既担心又害怕的表情吗,那时我就确定只要我手中攥住老乞婆这一个筹码,王梧便是我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凌宇,你只要派人盯着那个老乞婆即可。”
“属下明白,这就派人过去。”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东方毓一人在那庭院中,他望着天上明月心中不禁感慨:“十三叔,你别怪侄儿,要不是你的好儿子东方胜当日逼婚,素贞也不至于此,十三叔,你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吧。素贞,不管冯绍民是不是你,当日我对你的承诺,我都会一一实现,我要那一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驸马府}
次日清晨,天香早早的起床,蹑手蹑脚的离开床,她害怕自己动作稍微一大就惊醒枕边的人,其实此时的冯绍民早已醒来,只是见天香枕着自己的胳膊沉沉的睡着,虽说自己的胳膊早已麻木,但是不忍心扰天香的美梦,一直假装睡着,直到天香起身。
冯绍民见天香离开寝房,便起身揉揉了自己的胳膊,自己动手换上了那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还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挂在腰带上边。然后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乌发,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洗漱完后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来看,还不时的揉着那只被天香枕了一夜的胳膊。
“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刚才我把你吵醒了。”天香进来见到床上没有冯绍民的身影便四下环顾,看他正坐在书案前看书,一边让桃儿杏儿摆放自己为爱郎准备的早点,一边走到冯绍民身边关切看着他,“你的胳膊怎么了,我进来就看见你一直在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找大夫来看看,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他派别人去妙州吧……”
冯绍民见天香如此紧张,便站起来将她的手握住,“没事了,公主放心了,只是这个胳膊被公主当了一晚的枕头,有些酸麻了,没有大碍了。”
天香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脸一红,将冯绍民按在座椅上,而自己便在他的胳膊上揉揉了,此时杏儿在一边打趣道:“桃儿,昨晚驸马的胳膊给公主做了枕头,你瞧瞧我家公主现在心疼了,还脸红了。”
桃儿在一边帮腔道:“驸马,公主多体贴你呀!不但给你揉胳膊,还一大早起来在厨房张罗了一大桌的点心给你当早膳,你可别辜负了公主的心意。”
“额,公主那都是你弄的,那我可要好好的尝尝的。”冯绍民看了看不远处圆桌上的点心,再看了看天香,心中充满了温暖,他拉起天香那双手,“额,天香,你的手怎么那么冷呀,你看看,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说完便紧紧地握住,不时还放到自己的嘴边替她呼一点暖气,“还冷吗?”只见天香摇了摇头,“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他刚才没有再叫自己公主,绍民,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开始接受我了,是不是我还有机会走进你的心里,成为那个唯一。”
“绍民……”
“嗯,怎么了?”
“有你在身边感觉真好。”
“傻丫头。”冯绍民说完还俏皮的刮了一下天香的鼻子,“好了,我们先用早膳吧,待会还要向父皇去辞行。”
冯绍民吃着天香准备的吃食,虽然那一些东西的味道比不上宫中御厨做的,可是那一些里面包含了天香的心意,此时那一些在冯绍民的口中都变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食,这一餐,冯绍民竟然破天荒的吃了很多,而天香则是一直看着他吃,在她心里,看着他吃的东西的模样也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幸福。
冯绍民用完膳以后便急急赶到皇宫向皇帝辞行,皇帝嘱咐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他回府后,拿起了天香为自己收拾的行囊,准备出发时,天香依依不舍的拉起冯绍民的衣袖,“让我送你到城门,好吗?”
“恩,好……”
这驸马府离城门的路在平日里天香觉得很长很远,可是不知为何今日觉得这路很短很近,不觉间,他俩已然来到城门口,只见王公公早已在等候,冯绍民接过管家手中的缰绳牵过马,拍了拍马,“公主,我该走了,记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此时的天香把头低的很低,她害怕自己的伤感被那人看见,点头答应着。
冯绍民见天香如此,便知晓她心此时的伤感,可还是跨马正要离开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东方毓赶来,冯绍民下了马,迎上前,“还好赶上了,我还以为绍民兄已然前往了,希望兄此去妙州一切顺利。”
“谢南晨兄,小弟还有一事相托。”
“绍民兄,何事?”冯绍民看了看边上的天香,接而说道:“还望南晨兄在绍民不在的时候,保公主周全,绍民感激不尽。”
“绍民兄放心,在下定当全力以赴,以保公主周全。”
得到东方毓承诺以后,冯绍民便上马而去,期间他曾回首张望,之后还是用马鞭拍打了一下坐骑,驰骋而去,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桃儿在一边提醒道。
天香没有理会桃儿的话语,只是口中喃喃自语道:“自君之出矣,宝镜为谁明?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绍民为何我已然开始思念你。”
东方毓见天香如此痴情,心中不免有一丝愁苦,望着冯绍民远去的方向,暗自感叹,眼前此情此景正可谓:望断天涯人在何方,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天苍苍,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多少温柔,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重归故里别样滋味绕心头 , 公主品茗知晓苦茶中暗
话说这妙州本就离京城不远,冯绍民和王公公经过一天的快马加鞭终于驰入了这妙州城内。
当冯绍民来到自幼成长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一种酸涩的滋味萦绕的心头,望着府衙内横梁上结蜘蛛网,庭院中杂草成堆,他每走一步,抬起的鞋底都会扬起许多细小的尘粒。
眼前这妙州府邸,已无昔日的繁华,剩下的只有破败,冯绍民望着这座边角犹存,规矩已乱,漆彩凋零,伫立在那里的妙州府府邸。冯绍民心中暗叹:哎……这……就是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陌生?
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苦笑着轻轻叹了一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窗未?”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冯绍民只觉眼眶一热,泪几欲顺着他的脸颊而落。
他强忍这心中的悲戚,幽幽的说道:“妙州地处要塞,乃我朝经济军事重地,而如今这里虚设一片,”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身旁的宦官,“王公公,你可知道皇上任命的新知府为何迟迟不来?”
“驸马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王公公哼出一声冷笑, “半年前,妙州知府冯少卿的千金小姐殉情自杀,他的续弦的夫人也惨遭歹徒杀害,”他意味深远地抬眼看了一眼跟前的俊驸马,“哎,短短一月,冯知府却遭两次痛击,变成了一个疯人,这件事驸马爷不知道?”
冯绍民身子微微一颤,心中大悸,仍是极力克制,淡淡道:“如此说来,父皇更应速速派人接任,不是吗?”
王梧阴沉笑道:“驸马爷有所不知,那冯家千金冯素贞死后,她的尸体竟离奇失踪,这民间谣传啊,这冯小姐根本没死,只是明修伐道,暗度陈仓,好和旧情人比翼双飞呀……”
王梧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冯绍民,好似希望在他脸上能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放慢了语速,说道:“这皇上呀仁慈,加上器重那冯知府,希望那个冯小姐能重新现身,使她的老父亲好起来,到时候可以重理州政,冯大人至今在他的府邸后花园养病,驸马爷是否要去看看他?”
而此时冯绍民心系老父亲,面上已然微微一黯,带有一种自伤的神情,轻叹道:“我奉旨查访,自应去拜会冯知府,烦请公公带路。”
言罢,他朝王公公一笑,轻撩衣摆,阔步向前。
两人来至后花园,李兆庭已然在那里照看,只见他青衫素简,满面愁容,蹲在那里正对着一个木笼。见冯绍民和王公公来,站起身正容作揖道:“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只听的王公公阴阳怪气道:“哎哟,李翰林也来了,这可真是巧。”
李兆庭点了点头,淡淡道:“我是来看望家父生前的好友,倒是王公公,半年前发生了那种事,还能心无愧疚的来这里,兆庭佩服。”说着,他侧身让过,露出木笼里的老者。
冯绍民抬眼一望,只见那笼中之人衣衫褴褛,神色疯癫。他的心如受重击,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似得,几乎忍不住要抬袖擦拭自己的眼。他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