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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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宫灯,将它放在屋舍前的回廊下,无奈的苦笑道:冯少卿呀冯少卿,看来,在这个凄凉的夜晚里,你与朕同是天涯沦落人……念及此,便跨过门槛走进了屋舍之中,用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言语道:“少卿,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安寝呀,是在担忧你的女儿吗……”
“陛下,您……”冯少卿坐在卧榻上,望着小案桌上摆放的棋盘,目光有些呆滞,时不时的还发出叹息之声,就在他愣神之际,皇帝询问的话语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只见他慌忙站起身来,用衣袖擦拭了眼角残留的泪痕,撩起下衣摆,双膝跪地,尔后问安道:“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冯少卿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叹息了一声,并未言语什么,只是直径走到卧榻前,拿起棋盒中的棋子,抓着棋子的手悬于棋盒之上,突然间,皇帝将手一松,便听得“哗啦啦”的一声,他手中的棋子便顺势落在了棋盒之中,望着那些落入棋盒中的棋子,皇帝有些心不在焉,淡淡的对冯少卿言语道:“少卿,罢了,起来吧,你我之间又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呢,今晚……”说道此间,皇帝突然停顿了一下,疲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少卿,叹息了一声,继而又淡淡言语道:“今晚,在这梧雅苑里,没有君臣,只有……只有两个担心子女安危的父亲……”
“谢陛下……”冯少卿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作揖,谢道。皇帝依旧把玩着棋子,懒洋洋的倚靠在卧榻之上,悠悠的言语道:“少卿,朕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今晚,你就陪朕品茗下棋,如何……”冯少卿闻得皇帝这般言语,谦恭的点了点头应允着:“诺……”话音刚落,只见他转身直径走到一旁书案前,将书案上的茶具收拾了一下,放在一个茶盘上,尔后,便端着那个茶盘走到卧榻前,将手中的茶盘放在卧榻旁边的桌案上,自己则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在小茶壶里注入少许清水,将其放在小火炉上,用火折子将里面的木炭点燃,尔后,又拿起一把紫砂壶,利用里面盛着热水冲淋茶海和茶杯,随后,即将茶海和茶杯沥干,将茶海和茶杯依次摆放好后,冯少卿又伸手打开了茶叶罐的盖子,用竹制的镊子夹了一些茶叶出来,放在一个较大的茶碗之中,恰巧,此时水也开了,他伸手拿起锦帕包裹着茶壶柄,慢慢的将小茶壶拿离了小火炉,尔后将烧开的水冲入茶碗之中,只见他将水壶下倾上提三次,这就是冲水时所谓的“凤凰三点头”,这也是主人向宾客点头致意,与此同时,也能使茶叶和茶水上下翻动,使茶汤浓度一致,然后,又将冲泡好的茶水倒进茶海里,再从茶海倒进茶杯之中。皇帝看着冯少卿泡着茶,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中,悠悠的言语道:“对了,冯绍民明日便会回到京城,到时候,朕让你们父女见上一面……”此时,茶依然泡好,冯少卿端起一个茶杯递到皇帝的跟前,听到皇帝的话语,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杯中的滚烫茶水溢了出来,溅在了冯少卿的手上,心系女儿的冯少卿并未感觉到疼痛,依旧端着那杯茶,递到了皇帝的跟前,心不在焉的言语道:“陛下,您请用茶……”
“好茶……”冯少卿的异样举止,皇帝看在眼里,心里他的心情,所以并未言语什么,只是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那杯茶杯,凑到鼻尖下嗅着茶香,芬芳的茶香,让皇帝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他将茶杯凑到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赞誉道,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见他侧着身子,一手攥着茶杯,一手伸进棋盒里拿出了两粒白子,放在了棋盘的中央,略有所思的望着棋盘,时不时还将手中的茶杯凑到鼻尖下嗅着杯子上余留下的茶香,沉默了一会后,只听得皇帝冷冷的询问道:“少卿,来,你先坐下,朕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如今天下的局势?”原本站在一旁的冯少卿听得皇帝这般询问,愣了一下神,坐在卧榻的边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内忧外患……”皇帝原本侧身靠在卧榻之上,听得冯少卿说完那四个字,便缓缓的坐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近冯少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言语道:“少卿呀,还是你看的通透呀,只是那么简短的四个字就概括了朝局,哎,朕又何尝不知……”言至此间,皇帝停顿了一下,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呆呆的望着棋盘山的那两粒白子,又言语道:“少卿,你是如何看待祺儿和毓儿,你觉得朕百年之后,太子能镇的住四藩吗?”
“陛下,这……”冯少卿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他一直盯着棋盘上的那两粒棋子,心有余悸,犹豫的言语道。“少卿,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皇帝从冯少卿的话语中听出了顾虑,转身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一边翻阅着,一边镇定的言语道。冯少卿见皇帝已经站起身来,于是乎,自己也跟着站起身来,伫立在皇帝的身后,低下头,双手抱拳作揖,犹豫的言语道:“这……恕草民愚见,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祺镇不住四藩,也制约不了南王毓,太子的命太好了,而南王毓的命太坏了,太子祺,他是陛下的嫡长子,从小被您处处维护着,没有人敢伤害他,加之太子生性文弱,又钟情于木艺,更本无心参与朝政,而南王毓的命运却与太子恰恰相反,当年,陛下为保江山,您的一纸诏令传到藩署,老南王迫于无奈,才将当时身为世子的东方毓以质子的身份送入京城,东方毓被囚困宫闱多年,自幼就没有了父辈的庇护,又随时处在危险之中,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自保,如何掩饰,如何结交盟友,早已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陛下,草民来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假如,将太子棋与南王毓同时放到百兽群之中,我想您不用多加思考也会知晓,谁存活下来的机会会比较大吧……”
“是毓儿……”闻得冯少卿的言论,只听得“啪”的一声,皇帝重重将手中的书籍合上,转过身,有些愤怒的盯着眼前之人,眼里包含着杀气,冷冷的言语道。“陛下,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冯少卿依旧低着头,但是他从皇帝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杀意,使得他后脖颈子阵阵发凉,故作镇定,嬉笑着拍马屁的回言道。皇帝沉默的走到棋盘边上,伸手抓起了其中一枚白子,攥在手中,反复的嘴里念叨着:祺儿,毓儿,太子,南王……沉思了一会后,只见皇帝伸手从另一个棋盒中,拿出了一枚黑子,微笑着,问道:“少卿,你说素贞能制约的了毓儿吗?”冯少卿闻得此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一些僵硬,突然间,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言语道:“这个……陛下……那个……素儿……素儿,她始终是个女儿身,若是她的身份被人天香公主知晓,或是被有心人昭示天下,那么……”冯少卿没有接下往下说,只是犹豫的抬起头,注视皇帝,有一些哽咽了,泪水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一些模糊……
“那么,冯素贞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皇帝接过冯少卿的话茬,当他看到冯少卿眼中的泪花时候,叹息了一声,继而又言语道:“朕知道你心疼素儿,朕又何尝不能理解你的那份情感,可是为了江山,朕迫不得已呀……少卿,还记得当日朕给你的承诺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朕都会保全你们父女……”皇帝将冯少卿搀扶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他抱拳的双手,用言行安抚着那颗慌乱的心,尔后将冯少卿坐在卧榻上,淡淡的言语道:“罢了,不再说那一些,少卿呀,你赔朕下盘棋,如何?”闻得此言,冯少卿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在棋盘上摆开了阵势,但他二人看上去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怀心思……冯少卿望着棋盘上的黑子,心中暗叹:素儿,你为什么要回京城,为什么没有听爹爹的话,你知不知道,回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会成为皇族权力纷争的牺牲品,素儿,我可怜的女儿……念及此,原本悬在半空准备落子的手,开始颤抖着。而坐在他对面的皇帝,他的心中所想却是如何保全江山,如何保全太子祺,如何替太子祺除掉四藩的威胁……直到子时,皇帝才离开梧雅苑,只留得冯少卿一人,呆坐在卧榻之上,默默的悲戚着……
【崇政殿】
离开梧雅苑后,皇帝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合衣倒卧在床上,或许是真的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执事太监带着宫女们捧着朝服朝冠进入寝殿里,才缓缓醒来,只见他在执事太监的搀扶下,坐起了身,伸手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抬眼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朝服,勉强的支撑着站了起来,张开手臂,任执事太监褪去常服,在他的帮助下换上了朝服,尔后,接过宫女手中的锦帕,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望着铜镜里苍老的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悲戚,他将手中的锦帕递给了宫女,此时,在旁的执事太监撤去了皇帝头上的玉冠,梳理了一下发髻后,接过宫女托盘里的朝冠,将其戴在皇帝的头上,待一切都妥当后,皇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崇政殿的方向走去……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当来到崇政殿的的台阶下时,执事太监匆匆跑上台阶,站在宫殿的侧门门口,大声的叫唤道。听到这一声叫唤,等候在殿外的大臣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按官职的大小,分文武,排成了两列纵队,井然有序的进入到了崇政殿里,只见众人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等待着。皇帝在执事太监的搀扶下,走上御台,坐在龙椅之上,待其坐好后,底下的那些大臣纷纷撩起下衣摆,双膝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三呼万岁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将手靠在龙椅的扶手之上,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对底下的百官说道:“众爱卿,平身……”只见底下的官员听得这一声言语,机械式的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悬于胸前作揖,又异口同声道:“谢皇上……”
“众爱卿,经国师精心勘察和测算,接仙台的奠基早已经定下来了,可是,为什么几个月来,献忠心的人却寥寥无几,为什么国库中的银两还是远不足以修建接仙台,所以,朕思前想后决定,咳咳……”说到此间,皇帝咳嗦了几声,抬眼望着底下那帮官员,继而又言语道:“国师,还是你来说吧……”站在一旁的国师闻得此言,便走出朝班,双手抱拳作揖,悠悠的言语道:“遵旨,贫道上次就讲过,财宝不在朝廷,就在民间,既然国库仍旧空虚,我们就让民间的有钱人捐款献财,皇上大可根据每人献财的多少,而加官进爵,那些商人看重的并不是钱财,而是名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为商者排在最末位,只要皇上给他们名分,他们自然会心甘情愿的献出钱财……”闻得此言,刘韬走出朝班,站到国师的身前,怒吼道:“那不成了卖官鬻爵了吗?”
“怎么是卖官鬻爵呢,只是加官赏爵,献财赏官,献多少财,就赏多大的官嘛……”国师闻得刘丞相这般言语,便嬉笑着对其回言道。“换汤不换药,遮人耳目而已……”刘韬看着嬉皮笑脸的国师,心里就觉得有些厌恶,他生气的对着国师拂袖道。“刘丞相,我怎么遮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