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悠游-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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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时她以为他们可以很相爱，雪缨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说：“我呀呀学语的第一声叫的是他的名，我蹒跚学步的第一步是他牵的手，我的喜怒哀乐他都看在眼里，我出宫了他都会找到我。我的记忆里总有他的身影，我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却忘了，每次我真的走丢了，找到我的人都不是他……”当年无双去世，金燮冰和亓雨欣变得亲近，如果她没有让亓浩赐婚，那么说不定最后金燮冰就不会是重阳的驸马了。
“阿九，那他把你丢了，而我找到你了，你可不可以为我停留，不回去了？”蓝风抱住雪缨，语气带着哀求，见雪缨没反应，苦涩地说：“我就真的比不上他吗？”
“不，你比他好。”雪缨说，“至少你没想过要我死吧？”
蓝风一时理解不了，却也傻傻的点头，之后兴奋地说：“我们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带着雅馥，就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你说好不好？”
“嗯。”看着蓝风真挚的表情，雪缨不禁就应允了。是啊，金燮冰可以有三妻四妾，说不定早就不记得有过亓雪缨了，那她有什么理由错过眼前这么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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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乱 世事多变
今日慕容府迎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慕容桦笑嘻嘻地对金燮冰说：“稀客啊，这是东风刮错方向了？”
金燮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去看林达练兵，路过。”
“我说呢。”慕容桦安分地坐好，也喝起了茶，“两年的潜心筹划，如今已是天时地利人和，要大刀破斧了吧？”
虽说现在大亓内忧外患的，却是金燮冰掌握着全局。金燮冰兵权在手，朝廷枢纽也掌控着，经济命脉也握在手里，却依旧放着大亓杂乱无章。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大亓不像表面那样乌烟瘴气，一切都乱得恰到好处。
慕容桦等不到金燮冰地回答，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忍不住开口说：“你还在等什么？”
金燮冰沉吟了一会儿，“等一个未知。”眼神深不见底，慕容桦吃了一惊，喃喃地说：“别让这个未知害了你。”
半响无话，慕容桦闷不住，气愤的说：“来我这也不说话，是来应景呢。”
“你打算在这里多久？”金燮冰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慕容桦措手不及。
慕容桦讪讪地说：“我哪是躲啊，慕容府的门槛都快被你们兄妹给踏破了。”
“思媛也来了？”金燮冰放下端了许久的茶盏，慕容桦赶紧给他续上。
“恩，前两天来送喜帖。”慕容桦悻悻地说，“我正好要出门，却是一开门就看到她带着几个人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慕容府因为慕容兄弟时常不在显得冷清，而这阵子慕容晔跑到桃花村清修了，慕容桦又是避不见客的，大门无事的时候自然是关着的。思媛居然也不敲门，就那样干耗着。
“她倒是比赫苏叶积极。”本来气氛因为金燮冰地这句话就冷了，慕容桦偏生还接了一句，“居然比阿九还倔强。”屋里的气氛吓得上糕点的人连放个盘子都战战兢兢。
赫苏叶自从回京参加皇后的葬礼后，因为继而连三的事耽搁了也就留在燕京了，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居然和思媛对上眼，婚礼已经紧锣密鼓地在筹备了。
还好慕容桦养的小白狐闻到糕点的味道就跑到前厅来了，本来都迈进门槛的前脚却因为看到坐在厅堂上首的金燮冰而缩了回去，拿着两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可爱劲把慕容桦给逗笑了。
慕容桦过去把小白狐抱了来，坐下后，小白狐倒也乖乖地在他怀里呆着。慕容桦笑着对金燮冰说：“你这千年不变地冷着一张脸，看把小白可怜的。”
金燮冰不理他，自顾自地喝着茶，一眼都没瞧过去。慕容桦也习惯了，揉了揉小白的头，说：“谁让你这些天目中无人地捣蛋，看见了坏人了吧？现在倒是识相了，你这欺善怕恶的东西。”泄恨地拍拍小白的头，惹得小白去咬他，慕容桦就把它扔到地上去了。
“呀，还咬我了。”慕容桦看着蹲在他身边的小白，对金燮冰说，“金冷面，要不小白寄在相府养几天吧，肯定训得乖。”
“没人有空理它。”金燮冰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也是，思媛要出嫁了，阿九还没回来，还真没人待见它。”慕容桦笑了笑，说，“你说，你们夫妻是怎么回事，一个对小白是正眼都不瞧一下，一个对小白是热情得过分，小白却是一样惧怕你们。”
金燮冰听了，居然看了小白一眼，眼神也变柔和了，却让小白哆嗦了一下。“可不知缨儿是惦记着一张白狐皮。”
“怪不得了，每次看到小白，阿九都高兴地抱过去死命搓。”慕容桦满是同情地看了小白一眼，“你也挺不容易的。”
小白差点潸然泪下了，终于有人知道它的苦了，可不知道它几次在雪缨的手下几次死里逃生，既跳过火圈，又要在水里玩球，人家怎么可能会么？最过分的是那个公主居然笑得一脸无良，说：“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的话，还不如烤来吃了，看你长得肥嘟嘟的，白狐肉应该不错。”可不冤枉小白每次见到她都逃之夭夭。
过了几日，金思媛终于要出嫁了，丞相府热热闹闹的。到了要出门的时辰了，思媛跪在金铭面前泣不成声，“爹爹，女儿以后不能在您跟前孝敬了，您要保重身体啊。”
“恩。出了门可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侍奉好公婆，照顾好夫婿这些爹就不多言了，媛儿向来是好孩子，到了王爷府上也不要为父操心啊。”金铭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都说姑娘出嫁是要哭嫁的，婚姻才能幸福美满。雪缨当初欢欢喜喜地嫁进相府，才有如今的坎坎坷坷。众人看着父女情深十分感动，赫苏叶也向金铭跪下，承诺会好好待思媛。之后迎亲队伍欢欢喜喜地把新娘接到忠南王府。
丞相嫁女，百官皆来祝贺，金铭看着闹腾的相府却觉得寂寞。无双不在了，雪缨失踪，思媛出嫁，金燮冰呆在朝房未归，偌大的相府，竟没有一点家的温馨。
金铭不禁想起当年他还只是担个闲职的礼部侍郎，无双被封为一品浩命夫人下嫁，金銮半驾倒也风光无限，皇宫都送来贺礼了，百官也来走个过场。那时或许内心苦涩难当，如今想起却不失为美好的回忆，金铭苦笑，人生莫强求。
雪缨嫁进府的时候，因为在皇宫拜的堂，在金府就没有再行礼，第二天金铭去上朝了雪缨还未起，也就没有得到雪缨敬的茶。重阳生来娇贵，金铭也不拘礼，惯着她，几个月一起生活，重阳倒是让相府热闹不少。只是重阳离开几年了还未归，派出去多少人马寻找，却仍消息全无，金铭也觉察出异样了，却是谁都在心里想想不敢明说。
谁都没看到的金燮冰却是跑到城外的小河边，在草地上躺倒城门都快关了才回来。金燮冰去忠南王府露了个脸就往雅居乐，一进门，伙计就殷勤备至地喊着：“金爷，爷在楼上，您要不要找他？”
金燮冰点了一下头，伙计就在前面带路了，所有人一看到金燮冰立马自动让路了。
虽说今天忠南王府和相府联姻，雅居乐的客人少了三分之一不止，但是雅居乐还是灯红酒绿的，营业不受影响。花魁水云悠刚从台上下来，就见到让吵杂的场面变得井然有序的金燮冰，气场强大到四周鸦雀无声，让水云悠鬼使神差地跟在了他后面。
金燮冰才上楼梯，就遇到慕容桦刚要下来。慕容桦看到他就停在那里等他，说：“呦，你也这么早退场啊？”
“你要回府？”金燮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走着。
慕容桦笑嘻嘻地看着金燮冰，说：“这你都来了，我当然不走了。”手想搭到金燮冰肩上，无奈金燮冰已经到了二楼，身高差距摆在那，慕容桦只好悻悻的放下手。
金燮冰自顾自的走进包厢，慕容桦摸摸鼻子，跟在后面，听到身后似乎有动静，转过身才发现水云悠在那里，随口一说：“哦，你来跳支舞助兴吧，将军大人心情似乎不太好。”
进了门，慕容桦发现伙计已经伶俐地摆好酒盅，上了小菜，而金燮冰已经在吃了。慕容桦赶紧坐好，“今天真是稀奇了，你居然在这里吃东西了。我还以为你光喝酒就饱了，准备成仙了。”
金燮冰不理他，自己倒着酒喝，一边筷子也不停。慕容桦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真饿了。还是终于发现雅居乐的大厨也是有水平的。哈哈，再怎么说也是经过阿九调教的。”
雪缨带着思媛在雅居乐也闹了一阵子，厨房自是不能幸免的，厨师说是要送进宫里让御厨调教几天，菜色如何挑选，雪缨更是长篇大论，听得一干人等一头雾水还得不住的点头称是。等到雪缨把兴趣转向姑娘们的舞姿时，年纪一大把的厨师不禁眼泪汪汪地感谢老天保佑，下半生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
那时虽说雪缨把雅居乐搞得乌烟瘴气的，却好过如今的寂寥，曲酒流觞的那个亭子很久无人问津了。记得雪缨嫌弃雅居乐的酒难喝，威逼利诱慕容桦在相府帮她造一个一样的，她就从宫里搬酒，供应四少源源不断的流觞酒。四少可还没奢侈到把千金难求的好酒拿来作乐浪费，那对识酒的人可真就暴殄天物了，纷纷不把雪缨的提议当回事。
慕容桦好笑地对她说：“好公主，你知道这个真金白银的造价要多少吗？”
雪缨倒是不理的，“钱我让白薇给还不行吗，你怕我付不起啊，你也小气过了。”
“行。”慕容桦瞪着把麻烦甩给他的一干人，对雪缨陪着小心，“阿九，你看，要筑这样的酒轨得去燕宁找个有老练的师傅，还要在那里觅得色泽好看的黄金，再雕这些花纹吧，怎么说也要一两年的，与其耗时耗力，不如你多来雅居乐逛逛，对吧？”
“那我都用玉石做吧，这样就不用跑到燕宁了。”雪缨天真地对慕容桦眨眨眼。
“玉石就更难得了，我上哪给你找这么完整的玉石，要用碎玉石去粘更费劲了。”慕容桦继续苦口婆心，他就知道雪缨怎么可能不拿这个宝贝寻个事端。
“那你这个怎么来的？”雪缨似乎有点生气了，说话都不耐烦了。
“啊，这是前朝的古物，我从一个古董商那里买得。”慕容桦小心翼翼地答着，“说是只此一件，没有这么好看的了。”
“那你把这个送给我吧。”果然，雪缨还是开口要了，其他人偷着乐，慕容桦汗如雨下，“那个，公主，你仔细看看，这个玩意儿是让人固定好了的，就怕被偷了，现在拆下来吧，难免要锯掉，这不是糟蹋了好好一件东西么。”
“哼，一切都是借口。”雪缨气愤地把几个玉酒杯都拿走了，四少一声都不敢吭。等雪缨走远了，慕容桦冲金燮冰喊：“呀，为什么你的夫人要让我来哄啊！还那么难伺候！”
金燮冰尴尬地笑了笑，其他两个看着也乐呵。雪缨是一次都没往雅居乐送酒了，倒是太子送了不少，不过雅居乐对太子爷那当然也是有求必应了。
如今想起，慕容桦哈哈大笑起来，推了推金燮冰，说：“你说，阿九在的时候让我气得牙痒痒，这不在么，还真是让人怪想的。”
金燮冰瞪了慕容桦一眼，慕容桦识相地噤声了。良久，金燮冰问：“慕容晔没来？”
要不是清楚金燮冰的为人，慕容桦真要认为他是存心跟自己计较了。“恩。不见人。”
当初金燮冰成亲，四少是那样的欢腾，如今轮到赫苏叶，却是两个无心，一个缺席。世事多变。
这时，水云悠已是跳完了舞，又弹起了琴，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