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之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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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救活，然后卖到ji。院去。”她的声音几乎变了调，让人听后不禁惊栗：“把那个会唱歌的舌头割下来，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我可以知道这里在干什么吗？”门口一个声音，是安东尼。
富尔维亚回头嘲讽着：“祝贺你终于起床了。昨晚你怎么没醉死？”听到这句话，克劳狄亚抬头望了望安东尼，他的眼睑下垂，眼睛也不再炯炯有神，脸上的肌肉有些松弛，显然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不就是两个奴隶吗？没什么大不了。”安东尼轻描淡写地说，为了两个奴隶得罪出身高贵又美丽无比的妻子，他才不会干这样的事呢，他挥手示意把她们拖走。
“我亲爱的富尔维亚，昨晚是我不好，我喝醉了。”安东尼收起严肃，迅速搂住富尔维亚的肩膀，在她脸上吻着：“我道歉，别生气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
“你别这么不正经，孩子们都在呢。”
“瞧你把孩子们吓得，我的维尼亚脸色多苍白啊。” 安东尼说：“我漂亮的女儿们，都过来吧，替我向你的妈妈道歉，求她不要生气了。”
她们无可奈何地走过来，跪下拉住母亲的手，说道；“妈妈，请你原谅他吧，我相信他是无心的！”
富尔维亚无奈地叹气，将两个女儿拥在怀里。
“一副动人的画面，掌管美丽温雅的三位女神，也不过如此了。”安东尼大笑起来：“假如要我把金苹果给哪位最漂亮的话，真不知道该选谁呢！” 他深悟讨好女人的方法，最有效的一招就是称赞她漂亮，与此同时，他朝克劳狄亚眨眨眼睛。
“自然该选妈妈了！”克劳狄亚会意，顺水推舟地回答。
“就是就是，”维尼亚随声附和：“妈妈这么高贵，我们哪比得上？”
“行了，别恭维我了。马尔库斯，我想和你谈谈。”富尔维亚打发走了两个女儿，说道：“你要如何对待那个小凯撒？”
克劳狄亚站在门外，明眸中掠过一丝忧虑。在这场争夺游戏中，她不想她所关心的人受到伤害，可是她渐渐意识到，似乎并没有完美的结局。
Chapter33 维纳斯赛会
远处人声震天，近处人山人海。维纳斯节的一个月内，罗马被各种各样的赛会包围了。此时数百个ji。女从街对面游行过来，人群乱哄哄地给他们开道，她们缓慢前进着，不时停下来和行人打情骂俏。
一辆宽大的轿子停在路旁，等着她们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向往张望，她的脸被面纱蒙着，只留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
“她们这是要去哪里？”她问旁边的人。
“弗洛拉神庙，她们要去给女神献祭。”答话的是克列特斯，他在这里充当向导。他旁边是特伦洛斯带着十几个侍卫护卫在轿子周围。
“维尼亚，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轿子的少女说道，她跟妹妹是一样的打扮，全身上下被斗篷罩得严严实实的，唯恐被人认出来。要不是维尼亚非要来见识一下，她才不愿意来这种场合。
说话间，ji。女们的队伍已经走过，克列特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朝着她们大喊大叫。她们中的一个回过了头，年纪不大，十四五岁，蓝眼红唇，头发也是染成蓝色，她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转回了头。
“伊斯巴拉！那是伊斯巴拉！”维尼亚叫了起来。
“您认识她？”克列特斯惊讶地说：“听说她刚成为科林斯的圣ji，来罗马还不到一个月。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我见过她，她已经是神圣街最出名的姑娘。
“怎么回事？”克劳狄亚问她的妹妹：“你不是说伊斯巴拉留在奥斯提亚的家里了吗？怎么出现在罗马？”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维尼亚掀开帘幕，眼前一片大亮。
“朱诺女神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克劳狄亚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半年分别，伊斯巴拉居然会沦落风尘。
她冷冷地对克列特斯说道：“你去把她带过来。”
“您要见她？”克列特斯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异，小姐要见一个ji。女？
“对，在你的酒馆。”克劳狄亚拍了拍轿子，下达了命令。
伊斯巴拉只是望了她们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克劳狄亚注意到她的目光与自己相交的一刹那，分明有泪痕：“克劳狄亚——”虽然她们有主仆之别，可是伊斯巴拉从来不称她为“小姐”。
克劳狄亚忙扶住她颤巍巍的肩头，展颜一笑，眼睛却涌上水雾：“真的是你吗，伊斯巴拉。”
她抬起脸，涂满脂粉的脸庞反而不如昔日那样丰韵了，眉间含着淡淡的哀愁，“我……”
克劳狄亚止住她的唇，“先不说这些，走，跟我回家吧。克列特斯会安排好一切。”
“不！”伊斯巴拉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迅速挣脱她的手。
克劳狄亚怔怔地看她，“为什么？”
她又垂下头，沉默不语，半响才轻轻地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维尼亚忍不住开口说道：“伊斯巴拉，克劳狄亚要把你买回来，你居然不愿意。简直是……”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瞥到了克劳狄亚的目光。
“自甘堕落！维尼亚小姐，你不用这样斟酌词句。”伊斯巴拉的话触目惊心：“我从前是一个奴隶，现在是ji。女，永远都是，我当然不配跟你们站在一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克劳狄亚心口一紧，又道：“也许是痛苦的生活让你一时间失去了理性的思考……”
伊斯巴拉接上她的话：“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我是一个奴隶的女儿，从一出生就是奴隶。克劳狄亚，我知道你对我好，夫人也很喜欢我，让我跟你们一起学习、一起生活，甚至给我一样的待遇，但即使我做的再好再完美也跟你们不一样。你说过我们会做朋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啜泣。
嘤嘤的哭声蓦然惊醒了克劳狄亚，她喃喃说道：“你就因为这个要离开，哪怕是做ji。女！”
“是，我没有别的选择。自由和理想高于一切，这是你教我的。”伊斯巴拉抹了一把眼泪，淡蓝的眼睛闪着点点泪光：“夫人要我成为一个政。ji，她说只有丧失自尊才能获得自尊，她给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我要做她在上流社会的耳目。”
她的话字字敲打着克劳狄亚的心，原来这是母亲进行的一个十几年的计划。从小，伊斯巴拉跟自己一样，学习优雅的走路姿势、学习音乐舞蹈、学习地中海周围的数种语言、阅读各种书籍、学习写作和修辞，自始至终母亲那么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那一个目的。眼前的伊斯巴拉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可怜自己还沉浸在往日，浑然不知当下的处境。
她还能说什么，她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又怎么有能力和母亲抗争。她颓然一笑，挥手道：“伊斯巴拉，你走吧！但愿我们还能见面。”
“再见，克劳狄亚！”伊斯巴拉并没有看他们一眼，披上她的蓝色斗篷，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轿子里，克劳狄亚与维尼亚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忽然前面爆发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从竞技场那边传来的，接着便听到一阵混乱的人声。
“女主人，有人要见你。”特伦洛斯在外面报告道。
“克劳狄亚小姐，我是卢奇乌斯·坎尼狄乌斯。”一个陌生的声音透过帘幕传进来，“能否请您跟我来一趟，安东尼大人和小凯撒发生了争执。”
克劳狄亚跳下轿子，注意到年轻将军略有些尴尬的窘态，由于他皮肤黝黑，她看不到他是否脸红，她收起心中的笑意，问道：“在哪里？”
“竞技场。”
她对酒店老板说道：“克列特斯，麻烦你送我妹妹回去，特伦洛斯跟着我来。”
“不，我跟你一起去。”维尼亚坚定的说：“我能帮上忙！”
由于人越来越多，她们起了轿，跟着坎尼狄乌斯向竞技场走去，特伦洛斯和侍卫们紧随其后。
“很严重吗？”
“说不准，我刚看到苗头就出来了。” 坎尼狄乌斯回答。
“原因？”
“小凯撒在竞技场的前列，陈列了老凯撒的镀金宝座和花冠，这些是元老院已经通过的，应当在所有的赛会中放在前面，以表示对凯撒的敬意。但是赛会的代办人，布鲁图的朋友营造官克利多尼阿斯，却突然要求把这些东西拿走，他说，这是布鲁图出钱办的赛会，他不能同意让凯撒享受荣光。
“小凯撒把克利多尼阿斯带到了安东尼大人面前。安东尼大人说他愿意把这个问题交给元老院讨论。小凯撒同意了这个提议，但是他又提出，在元老院做出另一个决议之前，法令还是有效的，所以宝座一定还是要放在那里。安东尼大人很愤怒，拒绝了小凯撒的要求，要求把宝座移走。”
坎尼狄乌斯简单说明了情况，又补充道：“他们发生了严重的争吵，并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克列特斯说道：“小姐，我回去召集凯撒帮的人。”
克劳狄亚点头：“好，告诉他们不要冲动，特别是不要激起民众的愤怒。”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竞技场。
在竞技场门口，他们碰见阿格里帕和迦卢斯各带了一支队伍刚刚赶到，他们俩都穿着软甲，腰上挎着短剑，身后上百个壮汉都跟他们做相同的打扮，显然是凯撒的老兵。
竞技场中巨大而嘈杂的声音传来，显然已经引起了观众的注意，聚集的人群很多，分开很吃力。特伦洛斯在前面开路，迦卢斯将维尼亚护在身侧，侍卫和老兵们一起向门口涌去。
阿格里帕递给克劳狄亚一把短剑：“会用吗？”
“还行。”她握住青铜的剑柄，掂量了一下，不是很重，“我在东方学过一点点。”
“你觉得人民会站在哪一边，这几天的赛会，布鲁图可是下足了本钱。”
“凯撒的遗嘱刚刚兑现，人民很感谢屋大维，他的胜算大些。”克劳狄亚说，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时刻，一旦人民被煽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震得他们耳内轰轰作响，与此同时，他们冲进了拱门。
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十二座巨大的拱门之上是一排排大理石的环形座位，所有人都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声如雷动，他们喊得声嘶力竭，但听不清在喊什么。对面的连拱下，有不少穿着紫边长袍的贵族。在众人之中，克劳狄亚一眼就看到了屋大维，他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金棕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挺拔的身形带着虚无缥缈的光华，那么不可思议的容颜，如同金箭的阿波罗。
“克劳狄亚，安东尼在那边，还有他的护卫们，就在屋大维身边。”阿格里帕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我们过去。”克劳狄亚断然作出决定，又拉过妹妹低声耳语了几句。
“好，没问题。”维尼亚垂眸一笑：“我一定完成任务。”
“特伦洛斯，你带着维尼亚小姐从另一边过去。”
“好的，女主人。”特伦洛斯答道。
迦卢斯随后加入了维尼亚他们这边，所有人分成两拨，分别朝垂拱下挤去。
人群堵住了他们去路，阿格里帕焦急地说道：“把前面的人推开。”抽出自己的短剑，侍卫们纷纷效仿他，把手放到了剑柄之上。
“不要，现在还不了解情况，别激怒了民众。”克劳狄亚按住阿格里帕的手：“都把剑放回去。”
屋大维似乎开始说话，人群越发得激动。很多人扯下了身上的托迦，外套，短衫，他们喊叫着，挥舞着，还跺着脚。整个竞技场都在颤抖，漫天的尘土，几乎遮住了天空，这跺脚声逐渐规律，慢慢合拍，潜移默化，汇聚成了一种节奏。
待走得更近一些，克劳狄亚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