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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廿一-第59章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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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手是退回凉亭附近;第二次已是退至西首;到第三次,则退至了铁链石梯那边;这第四次,他却停在了东首。转瞬之间,他已击落所有暗器并攻敌三次,连换四方,每一剑分毫不乱,轻重也不可有差错,稍差一点,只怕是被那妇人内力震伤或被暗器击中损命,而他居然游刃有余。
那妇人怪笑着将两条蛇从袖口里放出,两蛇一人慢慢围成三角之势把廿一圈在当中。
廿一却是从容,在圈内或行或伫、或跃或止,每一击必尽全力,却又似随时可飘忽而退,如击如削、如舞如蹈。
那妇人成名已久,竟与一个内力被封的少年缠斗不下,偏偏他招式似越来越绵密,如风萍渡水,无可寻隙。她额头冒出冷汗,心烦气躁,气势上已经是先输了。看来这一次逼得她要将压箱子底的绝招都用出来了。
只见那妇人足下方位忽变,将银钩收在一只手,腾出另一只手向空中抛出一张蛛丝般的大银网。她进三退四,攒五聚六,如急风密雨又似忽然分成数人,大网加上两条毒蛇把廿一围得铁桶也似。
廿一仗着轻功身法东奔西掷的攻击逐渐被缚住,变得兜转不开,可供回旋的圈子越来越小,心下忧急,屡次硬冲,却也冲不出去。廿一只觉压力越来越大,胸腹之中剧痛翻滚,外伤已经绽裂,恐怕是会污了身上穿的衣物。
秦瑶早就无法分辨场中人影,但见黑影幢幢,少有廿一短剑的青光闪闪。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忽然场中爆开了一片急风密雨,如檐间铁马、塔顶梵铃,一声声越来越高,想来双方已施出全力,就不知是廿一的短剑锐利,还是对方的铁桶银网合围紧固。
只听脱的一声,秦瑶寻声望去,看到廿一的短剑已被击飞而出,没入凉亭木柱深可及寸,犹自颤动。
秦瑶只觉自己忽吸一停,心都不跳了。她的心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
四周猛地一静,兵刃相击之声顿时休止。
秦瑶不敢向场内看,只扭头盯着柱子上的短剑。比武应该已见分晓了吧,就这样结束了么?为什么那边还没有声?
脑子一片混乱,理不清思绪,她的泪却禁不住流下来。
她强迫自己缓缓低头,这一低头,仿佛已过了一生一世。
输赢算什么?她现在终于明白,她自己的心早已不知不觉深陷在廿一的身上。
生死都不重要了,如果廿一不在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凉亭地上残雪惨白,触目能及的都好似没有了颜色。皑如山尖上万年不化的冰,又皎如云间淡月之色,越发飘忽。
不,她不可以,就这样失去信心!
她一点点说服自己,终于是鼓起勇气,又缓缓抬头,向那边望去。
目光渐渐找到焦点,还来不及分得清是谁。先看到的就是血,地上的血和七零八落碎成数片的银网,然后才见场中两人,廿一与那妇人默然对立着。
那妇人的脸上还在笑,是那种让人阴寒入骨的笑。
秦瑶眼一花,移目再向地上看,殷红血迹里两条蛇身首分离。她潜意识里要最迟再看向廿一,哪怕那是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结果,且让它迟些,让它迟些……
那妇人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越发黯然无光,身体渐渐软倒在地,手里兵刃拿不稳终于是叮当几声掉落,人也再不顾面子,瘫坐在地上开始重重喘息。
而廿一汗湿重衣,胸口起伏,剧烈咳嗽再也忍不住,唇角溢出一股血水,后背与右腿上应该是新添的伤,早已殷红一片。
秦瑶的心又开始跳,跳得剧烈,嗓子发干。她急忙跑上前,扶住廿一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道:“廿一,你的伤……衣服上都是血,伤到哪里了?”
廿一垂眸,不敢真将身体靠在二小姐娇弱的肩膀上,反而趁着还清醒,小心翼翼解释道:“主人,下奴不是故意要污损衣物的。”
“现在还管什么衣服?”秦瑶怕廿一除了外伤还受了内伤,连拉带拽将他弄进凉亭,强按着让他坐下,又忙手忙脚掏出随身带的几瓶子药,这还是她特意向护卫那边要来的各种常备疗伤的物品。
“阿宁,你看吃哪个?我记得带了治内伤的。还有你的外伤,我帮你上药包扎。”
“那位前辈……”廿一只觉得眼前开始发花,估计是那妇人的兵刃上淬了毒,后背开始发麻手臂已经抬不起来,右腿也渐渐没了知觉,“主人,请先让那位前辈履行承诺。”
那妇人似乎是喘匀了气,却还是无力站起来,虽然是不否认比武输了,不过总要找个台阶,冷笑道:“小子,我就是不走,你现在还能奈何姑奶奶么?再说你中的毒,需要靠我独门解药才行。你们老实求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给解药。”
秦瑶担忧道:“阿宁,我去向她要解药。”
“主人不必担心,这毒下奴受得住。过一会儿内力恢复了自然可以逼出体外。”廿一闭上眼,虚弱地说着。以前他也曾在与影卫过招时中毒受伤,能被允许地上躺一会儿就是最好的情况,不过往往是还要挨打受罚不得喘息。
秦瑶的心揪痛,她将药留在廿一身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妇人面前,看出那妇人已是强弩之末,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抽出随身匕首架在了那妇人脖子上,厉声说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那妇人刚才不过是好面子说气话,其实早没力气动手脚才赖着不走的,她以为秦瑶会忌惮她用毒的手法不敢靠近,却没料到秦瑶胆子这么大行动这样干脆果决,毫不犹豫直接冲过来将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现在她全身脱力动手指都难,更别提下毒害人,唯有任人宰割,气焰终于是消散,语气软下来:“小娃娃,姑奶奶就喜欢你这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学的挺快的。成王败寇,姑奶奶认栽。解药就在我衣服左边第二个兜子里,不过你拿了也没多大用处。”
秦瑶用布包了手,从那妇人衣服里翻出药瓶,并未遇到危险,她不禁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解药不管用么?”
“这解药是吞服只能暂时抑制毒性,那小子身上血口子里的毒要剜肉吸出来才不会恶化。等他内力恢复了再运功逼毒,才算是彻底消除隐患。”那妇人说到这里眉头微皱,幽幽道,“可那小子还中了别的毒,我不知道两种毒混在一起会否有其他反应。”
秦瑶急道:“那该怎么办?”
“我妙手毒王一向说话算数,答应姓李的这次比武输了就立刻消失,我做的到。其他事情我也会一诺千金,只要你们付得起相应代价。”那妇人嘴里扯闲篇,眼神却在秦瑶身上游走,从秦瑶穿戴打扮上就能肯定她非富即贵,于是眼珠一转趁人之危开出条件道,“我想知道李牧云现在的身份和去向,我也想看你这位大家闺秀对我跪地磕头。如果你能满足我的条件,我就会帮你医治那小子身上的两种毒。否则,就算你用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我不高兴的事情死也不做。
77干娘和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这算是发糖吧?若是还说我虐的,下次连这种糖也不发了。
周日一直在加班,今天更了,所以明天就没的更了。
下次更新在周三中午。刚才发现了错别字小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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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回头看向凉亭里的廿一,他闭着眼睛靠在柱子上无力言语不知是否已经昏迷。她此时虽然不全信这妇人能有本事和好心愿意为廿一疗毒,但廿一的毒伤绝对不能耽误。万一那妇人真是精通毒术,说不定不仅能解廿一刚才中的毒,还可以清除七伤散的危害,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那妇人开出的条件又恰是她可以做到的,她为什么不试一试?
跪地磕头有何难的?当初她在街面上混,遇到硬茬打不过,跪地求饶钻人裤裆她不是没做过,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她一个小女子丢脸也没什么。再者那妇人年岁不轻,和她那疯颠颠的母亲差不多……想到这里,秦瑶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秦瑶收起匕首,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和态度,装出乖巧模样,当即跪在那妇人面前,无比诚恳道:“晚辈也十分敬佩前辈,只要您愿意为阿宁疗毒,晚辈跪地磕头算什么?您的岁数与晚辈母亲相仿,今日相见就是缘分,如果您不嫌弃,晚辈愿意拜您为干娘。晚辈成了您的义女,您有何吩咐,晚辈自当效劳。”
秦瑶说这番话的时候十二分紧张,不怕那妇人不信,怕的是那妇人还藏了后招,万一看她不顺眼又下了毒,她就不是吃亏的问题,小命兴许就要葬送。
不过为了廿一,她愿意丢开顾虑去尝试。反正若那妇人真有歹心,以她的本事带着伤重的廿一是无法全身而退的,横竖都是有危险都要拿命来赌,她不如从容一些。
那妇人一直是江湖里打滚的,原本以为像秦瑶这种大家闺秀定然面皮薄,抹不开面子向陌生人下跪磕头,何况是这种比武已经输了的手下败将。然而秦瑶的反应那样自然诚恳,跪的没有半分犹豫,言语恭敬还“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还口口声声要认她当干娘。看来这小丫头灵活机变很识时务,那妇人脸色柔和下来,探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亲不能乱认。”
秦瑶听得出那妇人话里已经是对认亲一说感了兴趣,略略松了一口气。她最擅长察言观色,此时细细品味,那妇人其实是好面子嘴硬心肠并不算坏,否则早就毒死他们了。那妇人擅长用毒,与李先生有瓜葛,看行事作风应是个老江湖,这样的人若为敌防不胜防,若能是认了亲成为盟友,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倚仗。
秦瑶不再犹豫,微微一笑看似老实地交代道:“晚辈刚才自称周小小,那是认祖归宗之前的名姓。晚辈是平南王私生女儿,才刚正了名份,改叫秦瑶,因此能入白鹿女学读书。至于李先生,他过去几年都在王府内教习,如今却离了王府,神出鬼没。”
秦瑶这话九分真来一分假,加上她一贯说谎脸不红心不跳,表情单纯乖巧,不了解她的人十成十会上当。
那妇人虽然看出秦瑶身上有些江湖气,不过因秦瑶武功平平也不似正经门派出身,怎么能比得上她这种老江湖的道行。按理身为平南王的女儿,哪怕庶出私生轻易也不该向陌生人吐露真实身份,免得遭遇不测,秦瑶如此诚恳,一来是为了求解药,二来多半还是真有认亲的意思。
那妇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皆因她并非单纯江湖人。她诨号妙手毒王,同时也是皇室聘的御用教习,享朝廷俸禄,公开身份是在白鹿女学里作医官,实则遵从圣命负责暗中教导紫凤印候选人必要的防身武艺和江湖知识。
妙手毒王潜意识里自认比一般江湖人地位更高,又是受到皇室尊重认可的,平时教的都是官家小姐贵族千金,自然也就觉得旁人想要巴结她没什么不正常。如今是平南王的女儿主动提出来认亲,态度十分诚恳,又与李牧云有来往的,正合她心意。
秦瑶这会儿还不知道妙手毒王有这么深的背景,她更急切地想要得到疗毒的方法。不过她心眼多,留了一手没直接说李先生其实就在宁家,怕是她的筹码都交出去,那妇人翻脸不认账。另一方面也是防备着不敢得罪李先生,万一李先生与那妇人不对盘,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相都觉得合适。
秦瑶哄人的话不过脑子就能说出一套一套的,舌灿莲花趁热打铁跪地又磕了几个响头认了干娘,干净利索一点不打磕绊。
拍马屁的话谁都听着舒服,妙手毒王被捧得飘飘然,早忘了刚才秦瑶还拿匕首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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