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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霞客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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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霞有些不满地说道:“明秀,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这天下间除了温家公子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好男人了?”
郑明秀急切地追问:“好姐姐,那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快点告诉嘛。”
银霞磨她不过,开口说道:“他成熟稳重,武艺超群,人品出众,对人也是极好。”
“那他对你怎样?”郑明秀又问。
“他对我自然也是极好的。”
“哇,太令人羡慕了!”郑明秀兴奋起来,“你们可曾订婚?他打算何时娶你?”
黑暗中,银霞的声音停顿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她道:“不过……他大概不知道我喜欢他。”
“什么!这怎么可能!”郑明秀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
“他比我大了十岁有余,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年仅五岁……”黑暗中传来银霞静静的声音,口气里竟是难得的幽然。
“姐姐你都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吗?”郑明秀低声问道。
银霞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郑明秀识趣地不再追问。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银霞却再次失眠。
……是呀,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刚才还在大声训斥别人不敢当面说出喜欢,可是自己也是如此。
真可笑,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没出息的胆小鬼啊!
……自从五岁那年,他从大漠群狼口中就救下了自己,他就一直把她当作需要保护的人。为报答父王的恩情,他教她武功,甚至认她为主。十几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个他,但他可曾把她看作是爱恋之人?
……他可曾将她看作是恋人?
这个问题一次次地自她的舌尖上滑出,却又一次次地被她强压下去。是的,她不敢!一向被人认为胆大的她,居然不敢将这个问题问出。
他是一个中原人!……如果问出,不管他如何回答,她将如何再去面对被中原人灭国的族人?以她的身份,以他的身份,会不会连现在的关系也要失去?
屋静不语,夜黑无涯,唯有时间缓缓流逝,似一把迟钝的刻刀在心头慢慢磨划。
“既然还没有开始,不如在还没有伤心之前,趁早移情别恋吧。”公子夜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冒了出来。
在没有伤心之前吗?
……也许,心早已成殇。
高昌族不能失去他的支持,所以她不能任性地向他问出那句有可能失去他的话。银霞紧紧地咬住唇边,那种事现在一点儿也不重要,为了族人,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熟悉的陌生人

一夜难眠,次日上午,银霞早早地就来到了与公子夜约定的茶楼。亲眼见过刘夏凉与温四的比试,她实无把握窃取到银两,只得相信公子夜的承诺。
进入雅间,公子夜还没有到,银霞来到窗口向外望去。从这个位置看去,几乎整条街的风景都可以尽收眼底。这间最贵的雅间确实物有所值。
昨夜被明秀挑起的烦乱已被她压在心底,可不知为何,银霞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不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无意之间,她看到一群衣冠华贵的人从街上走入茶楼,其中一个身影似乎十分眼熟。
银霞愣了一下,不可能吧?他怎么和那样一群人来这里?
门外响起一阵热闹的喧哗声,是那群人走上楼来。
“诸位,请!”一人低沉浑厚的声音竟如此熟悉。
银霞急忙起身,推门看去。
但见一人被众人簇拥,他穿着一件钢蓝色云翔蝠纹的宽袖礼袍,头戴青黑色幞头,腰扎金丝蛛纹锦带,华贵的礼服配上高大的身材,在一群人中尤显气势不凡。
银霞对着那人背影唤了一声:
“萧引!”
被唤之人并未停步。
“萧引!”银霞再次高声唤道。她口上虽叫得响亮,心中却生了迟疑。那人的背影和声音都很像萧引,但那身华贵的礼服却完全不对。当初萧引流落至高昌时,落魄至极,曾说他是孤儿,在中原无依无靠,愿为高昌效力,才被父王收留。现在这群人看起来个个富贵,若是萧引认识这些人的话,又怎会流落至高昌。
看来是自己认错了,银霞叹了口气正要回屋,那人却缓缓地回过头来。
“萧引真的是你!”银霞惊喜地脱口叫道,有些发呆地望着他。静穆的眼神,严肃的唇角,一如记忆中的坚毅表情。只是,穿上礼服的他气质好像变了很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以前不曾有的尊贵伟岸。
周围喧声顿止,萧引一脸冷寂,带着陌生的疏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前。
“萧引!”银霞急得追了上去,却被两名壮汉拦住。
“她是何人?”萧引身旁的女子开口问道;声音如无波秋水,冷洌无痕。
银霞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引。她身穿一袭曳地珊瑚红百水裙,外罩缎绣芍药飞蝶氅衣,内衬紫罗锦缎裹胸,腰系精致的金蝶纹绣带,衬出窈窕身段。她虽身影纤细,眉间眼角却带出一股令人敬畏的贵气。她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女子,与萧引并排而立,气势甚至更胜一筹。
“一个纠缠我多年、对我有非份之想的粗野蛮族女子。”萧引微低了头与那女子作答。
纠缠多年?非份之想?银霞的身体猛然一颤,莫非他都知道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这事你自己解决。”那女子头也未回地说。
“是。”萧引应了一声,沉步向银霞走来。
纠缠多年?非份之想?银霞心底的不安突然明朗起来。一步、两步,……萧引重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她的心上,莫名的紧张与恐惧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萧引面无表情地在她面前站定,熟悉的声音此刻却沉冷如钟:“虽然你父当年曾收留过我,但该报之恩早在我救你出来之时就已报完。你我两不相欠,请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休。”
不好预感变成现实。周围静极了,静到银霞听见自己血液凝固成冰,又碎裂成渣的声音。
她艰难地抬起头,哑声唤道:“萧……”喉咙似被硬物堵住,竟令她话不成句。
萧引静默而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没有半点往昔的情谊,如沉默的山崖,高高地俯视着她,威压得她只能蜷缩进石缝里。
“抱歉,我来晚了!”一个清朗温柔的嗓音打破了这漫长的一瞬,似春风破开河冰,拂来一岸的柳绿花红。
随声望去,一人自楼口走来。他身着半旧的烟紫色儒袍,一条浅色丝绦随意地系于腰间,全身上下并无饰佩,一身装扮可谓有点寒酸。但他举止风流潇洒,清新爽朗的面庞上挂着暖人心脾的笑容,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辉的亮眸,令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我去买了这个,所以误了些时间,你不会怪我吧?”话语声中,公子夜手捧鲜花笔直走来,笑意绵绵地将花交到银霞手中:“送给你。”
银霞茫然地接过,眼中一黯,是三角梅!
……你还不知道吧,你喜欢的这种花,因其名含‘三角’,另有‘移情别恋’之意。它的另一种花语是:‘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我劝你,既然还没开始,不如在没伤心之前,趁早移情别恋吧。
怒放的鲜花映红了银霞的双眼,她的头缓缓垂下。
“自古鲜花配佳人。”公子夜的话语轻柔地响起,“此花形如火焰,代表历经磨难而不失热情的火焰之心。而这株花由秘法养得,一花两色,纯色的白与高贵的紫俱在一枝花上,珍奇稀有的很。放眼全城,这种即高贵美丽的花朵也只有你一人才配得上。我就是因为去寻此花,才来得晚了。”
轻柔的话语声中,银霞的手连同鲜花被另一双暖暖的手地捧起。她全身一震,终于抬起头来。
面前的公子夜勾着唇角,笑意依旧。波光粼粼的双瞳漾着暖意,笑容里全无平日的戏谑与不恭,一双春水荡漾的明眸始终望向银霞一人,仿佛满楼众人均是摆设。
他那专注带笑的瞳眸里似蕴含着一股无声的力量,终于使银霞的眼中也染上一点点光彩。
一声嗤笑忽然响起,萧引身后一名大汉高声说道:“放眼全城,要论高贵美丽,又有谁比得上我家小姐!”
公子夜目不斜视,缓缓开口:“名花美人需独具慧眼之人才会懂得欣赏,肉眼凡胎的世俗之辈自是无法辨其优劣。不论别人如何相看,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无人能及的公主!”
“公主?”那人哈哈大笑,“穷酸书生送束破花也要说出一番酸掉牙的话来,骨子里带出来的都是穷酸。他看中的公主,恐怕也是个早八百辈子就被灭国的倒霉公主吧。”
此言一出,萧引身后众人皆附和大笑。
怒火在银霞眼中“腾”地点燃,侮辱她可以,辱及高昌绝对不行!她正要回身,双手却被公子夜紧紧握住。只见他神色黯然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你必不会看得上我。……但我一见到你就觉出你的特别,那是令我无法移开双目的耀眼。想我也是在女人堆里混出来的,却没有一个女人让我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我死缠烂打地跟着你,即使明知只能是非份之想,我也想在你的身边多留一刻。不知何时我才有这样荣幸,留在你身边,不被你讨厌。”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银霞知他又在演戏,却不由顺着说道。抬头与萧引冷漠的眼神相撞,她别过脸去,“身份地位又算得了什么,一件锦衣就可以将人完全改变。”
“是呀,有些狗自以为穿了件新衣便从此换了身份、身价百增,到头来也仍还是条狗奴才。”公子夜自顾自地叹息,全不理会身后冷光一片,“其实我今天晚来还有其它原因,我在这楼门前遇到一只冲我乱吠的恶犬,害我半天不能进门,简直令人斯文扫地……”
公子夜的话未说完,衣领突然被萧引身后的那名大汉恶狠狠地揪起:“你说谁是恶犬!”
银霞扯住大汉的手臂,怒喝:“放开他!”
公子夜却好整以暇地对大汉一笑:“你想要看恶犬吗?”他转头向一旁看热闹的店伙计叫道,“小顺子,麻烦你去把那条看门狗牵来,让这位大爷见识见识!”
店伙计应了一声,“蹭蹭蹭”地转身下楼。
公子夜鼓起嘴对着大汉地手轻吹了口气,优雅地拢了拢额发:“麻烦请稍等片刻。”
面前的穷酸突然变了气质,大汉一怔,手却没有松开。
不大会儿的功夫,伙计牵来一条大狗。那狗足有半人来高,毛发蓬松倒立如刺,铜铃大眼圆瞪,雪亮的尖牙龇露在外,喉咙中还不停发出“嗬嗬”低吼。
大汉怔怔转头,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正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公子夜指着大狗,对大汉挑眉笑道:“喏,就是这条狗。原来是我家的看门犬,后来被这茶楼的老板看中,央着重金买去。不过是换了个金项圈,看到我这位旧主却故作不识地乱吠起来,真是恶性难驯。”正说着,那大狗似是听懂了公子夜话中的意思,竟冲着公子夜一顿狂吠。
公子夜变戏法般地从袖子里掏出块骨头,抛到大狗面前。大狗立刻止了吠声,趴在地上“嗬哧嗬哧”地啃了起来。
公子夜取出条丝绢擦了擦手,再轻飘飘地扔掉,斜眼瞅了大汉一眼,叹息道:“唉,畜牲就是畜牲!瞧,给根骨头就又听话了。”
“你!”大汉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揪着公子夜衣领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还不快向公子道歉。”众人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清叱。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群人为首的女子。
大汉向那为首的女子望了一眼,满脸通红地对公子夜躬了躬身,逃也似的低头退下。
公子夜抚平衣领,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摇头叹道:“幸好已不再是我家的畜牲,这种只敬衣衫不认主的畜牲可真是谁留谁倒霉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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