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主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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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训练人心中一凛,行礼道:“必不负主子所托!”
常云淡淡道:“希望是真不负所托,而非是嘴上空谈。”
秘密训练地出现眼线,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常云已经失去继续看演练的兴趣,摆摆手就让嬷嬷扶手回去,疗养精力。
她早已经疲倦至极,身上出现细细的冷汗,渐渐的,这冷汗几乎快把里衣弄得湿透。常云难受至极,脑海里忽而是她满脸欢笑嬉闹的场景,忽而是她闷闷不乐的心情,忽而是她长大后心性的沉静,最后又想起曾经彻底失望时的不甘、愤怒,以及彻底决绝的冷漠之心。
她不由心里自嘲‘常云啊常云,虚假的荣华刻在骨子里近三十年,早已经抹不去。’
但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得不退,一退,一堆人立刻扑上吃她骨头,喝她鲜血!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想住在一个小小院子里,购买几个丫鬟,睡了就吃,吃了就睡,偶尔晒晒太阳,翻翻戏本,经营一家小店,大摇大摆进男风楼。
常云叹息道:“嬷嬷啊……”
“夫人?”
常云顿住,突然笑道:“是我想多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格外敏感。
训练人人数众多,排查极难,秘密排查更是难上加难。但既然首位训练人能够坐上这个位子,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不过短短几天内就揪出所有眼线,递给常云的白纸黑字上写着三个名单,常云合上名单本,淡淡道:“查清楚这三个眼线的目的与他们知道的事情,找人模仿他们笔迹,我要反间谍。”
首位训练人应声。
这时候嬷嬷走进房内,递上厚厚一堆账簿,低声道:“夫人,这是铺子良田的最新经营情况。”
常云道:“你退下吧。”
首位训练人行礼,后退几步,再转身离开。
嬷嬷静静的开始磨墨,常云眼睛阅览账簿,左手打算盘,右手中拿着笔,偶尔还时不时做些记号。
直到嬷嬷轻声提醒常云的身体,常云这才放下手中笔,合上账簿:“我不欲赚国难钱,只是这样一来,损失就多了。再加上救灾增粮,不少店铺已经呈现亏空状态。”
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听着。
常云揉揉眉间:“损失就损失罢,赚国难钱到底是心虚的。”又问道:“大郎他们可是找到?”
嬷嬷迟疑地:“没有半点消息。”
“继续寻找。”
“是。”嬷嬷应声,又问道:“夫人可是担心少爷小姐们?”
“有什么好担心的。”常云淡淡道:“他们也大了,总得成长,总不能拘束他们一辈子罢。战乱年间,正好让他们用来锻炼心性。”
嬷嬷笑道:“夫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常云道:“只不过相信他们能力罢了。”第一次听见他们被‘抓’而引起心中慌乱,是因为关心则乱。
嬷嬷又道:“夫人,既然有人知晓夫人养着私兵,为何不及时搬离这里?若是告到朝廷那里,朝廷问罪起来,您可能就麻烦了。”
常云道:“这么多训练人人掩藏十几年已经极为不容易,更别提搬离此处。我当初千挑万选在这里选择建造秘密训练地,不过是求个隐蔽罢。更何况现在战乱年间,道路堵塞,洪水泛滥,再找一处隐蔽地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起铺子良田的账簿,思忖半会儿,终下决心:“我被土匪军软禁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店铺良田等依然在运作,但到底也是人心散漫,降低不少工作率。明日我便出去一趟,压压他们心罢。”摇头:“这群人到底不如我亲自培养出来的,总是给我惹是生非。”
第二天凌晨,嬷嬷牵着马走到常云身边,将马缰递给常云。常云接过后,脚套上马蹬,脚尖用力手里长鞭一甩,马蹄踏起灰层蹬蹬两声跑开,一千训练人早已经坐在马上,见此立刻甩鞭,马蹄响起,扬起大片灰层,他们紧紧跟在常云身后,气势极强。
常云劫狱出客栈,因而十分忌讳土匪军,如今她特意带上一千人马,只为护身,但她没想到半路上就遭到拦截,且土匪军为抓她一人,竟然准备了两千人马,人数足足比她多出两倍
土匪军带队人就是李牛,常云更是脸色难看,冷冷道:“不知阁下是何意思?”
李牛淡淡地:“夫人,首领的命令不得不从呢。”
常云顿时笑了:“很好。”这时高处一只鸽子飞快地朝着她飞过来,土匪军有人拿起弓箭就要射下鸽子,却被李牛手一摆直接阻止。
李牛笑道:“我们与夫人不必与闹得这么僵,夫人背后的财阀不知多少人眼红,这股财阀势力若是投靠我们,便是对我们的一大助力了”
常云只当做没听见,朝空中手一伸,鸽子在高处飞两圈直接停在她手背上,常云单手握住鸽子,取下鸽子脚下的小竹筒,将鸽子放生。她打开小竹筒,取出字条看过后把字条撕成小碎片,随风手一放,将字条散落到四处,有些碎片甚至掉到旁边的河里。
常云几番思忖,又轻瞥他一眼,心里哼笑,但脸上十分冷漠:“我跟你们走,但是,别动我的人。你们若毁约,叶氏财阀与你们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第六章 性情
同一时刻,嬷嬷放生鸽子,打开小竹筒,看过字条后,微微皱眉,便点燃蜡烛,烧毁字条,她去寻找首位训练人,并且将字条上的内容告诉他。
首位训练人道:“以我的了解,这件事情主子必定已知道。”
“知道又如何?”嬷嬷脸色不好看:“你给我人马,我要将夫人带回来。”说着就大步向前,但察觉背后之人并无动静,不由得转头一看,只见首位训练人仍站在原地,毫无动作。嬷嬷微怒,喉间嗓音发沉:“你是不愿意给我人马了?”
首位训练人只道:“我只听命于主子一人。”
这是忠心问题,嬷嬷强压下怒意:“这件事情危险性太大,以夫人的性格必定以身涉险。平常遇到危险的事情我也随夫人罢,只是这件事情,我却决不允许夫人参与进去。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危险到稍不留神就丢掉性命!”
高个子的首位训练人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久久沉默。嬷嬷盯着他看,气氛瞬间凝滞,嬷嬷等不到回复终于彻底失去耐心,转头大步离开,嗓音很响:“你不派人马给我,可以!我自己一个人带夫人回来!”
首位训练人见此立刻运用内力,几个跨步直接来到嬷嬷前面,手一伸直接拦住她。
他缓缓地慢慢地说出一个事实:“你逾越了。”
嬷嬷一愣,突然失去全身力气……
首位训练人见嬷嬷脸色惨白,难得多说几句:“无论多艰难的事情,无论多危险的事情,主子一直以来都是以身涉险,从未变过。”
嬷嬷嘴唇微动:
“是啊”
“无论环境多险恶。”
“无论事情多危险。”
“无论人心多叵测。”
“她都不愿意放弃她想做得事情。”
嬷嬷弯唇,轻轻笑了:“这样的夫人,不正是我喜欢的夫人么?”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远远望去,可以依稀见得是常云带出去的一千人马。
他们回来了,可是常云却不在。
嬷嬷目光只落在他们身上一眼,便与首位训练人擦肩而过,大步离开……
首位训练人听见她说:“如夫人所愿,戏剧即将收尾。你,抓紧时间好好准备罢。”
首位训练人没有回答,只是久久看着奔跑过来的一千人马,在阳光拂动下,他突然微微一笑。
地牢里,寂静得有些恐怖。一个蜡烛,孤零零地勉强撑起几分光芒。
牢房里一个凳子,一个桌子,一张床,和一条被褥,简陋至极。
虽听不见老鼠的声音,看不见老鼠的爬行,但是也能够察觉到蟑螂快速地在地上爬行,或是直接停在桌凳上,一动也不动。
常云赶走蟑螂,坐在凳子上,脸色被烛光照得忽明忽暗,满脸阴霾。
这时常云听到铁锁‘哐啷’的碰撞声,这种声音很远,但在在空荡且寂静得地牢里能够听得格外清楚,紧接,她听到他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走向自己。
“夫人,别来无恙。”来人一身纯黑色长衣,宽大的袖口处伸出茧子极多的大手,且他的容貌令她十分熟悉,这正是李牛。
常云站起身,不慌不忙道:“阁下一见面便送我这大礼,如今又以熟人的口吻与我讲话,这倒是让我不知用什么态度回话了。”
李牛道:“将夫人关押地牢这件事……夫人可别怨我,我虽与夫人合作,但实力到底不如首领,我总想不动声色多捞些兵权,为自己的成功多做些打算罢。毕竟,我成功了,得以保全性命,夫人也得到好处,可我失败了,这性命就丢掉了,而夫人无半点损失呐。”
常云笑了,用熟稔的口气道:“今日我收到一消息,你们的首领又攻下一城,这大半江山已被攻下,我可不认为这样的首领可不是个蠢的。将粮草赠给你,你们的首领一查便可查个儿一清二楚,到时候拿我开刀,我怎会没有损失?”
李牛抚掌,笑道:“夫人消息的确灵通。”
常云道:“这件事不少人都已知晓,哪里说得上灵通呢?我不过是一小小财阀之主,赚点小生意罢,可别把我想得太厉害,也别高看叶氏。”
李牛道:“今日我见着夫人的一千人马训练有素,整齐规划。我便想着,这不是临时凑整且在乱世用来自保的队伍罢,夫人能有养私兵的胆子,便绝非池中之物了,叶氏财阀由夫人一手掌控,我可不信叶氏财阀真只为赚点金银,再者,即便是真为赚金银,这叶氏财阀的金银也是让人起贪婪之心。”
常云只道:“说这么多,我却不明白你来这里的意思了。你特意来地牢找我,只是为了与我谈话打发时间?”
李牛正色道:“我此番来,是为解释而来。”又道:“我虽有小将军之名,却也只是在打战上具有话语权罢了。夫人住在客栈也好,住在地牢也好,我根本无法决定。我为夫人说过好话,但也只是将夫人安排在环境稍微好些的地牢罢了。其他能为夫人做得,我却是无能为力了,夫人可要相信我才好。”
常云却道:“我们之间本就互不相识,更何况我们又是敌对势力,利益也有不少冲突,再者,你忽然放走我走,忽然问我拿粮草,忽然又将我关在地牢里,忽然又忽然,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李牛正要解释,常云立刻打断道:“别说什么没有话语权,也别说你无能为力。你们‘起义军’拥有实权的人,我可只看到你一人,我叶氏财阀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我身份价值到底怎么样,你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你不会……就是那首领罢?”
李牛道:“首领忙着攻城,哪有这般多的时间去与夫人周旋?我实话实说罢,首领将夫人的事交与我办,不过是见我‘忠心’且有能力,打算让我进‘起义军’的核心,所以拿夫人的事情考量我。”沉吟道:“这样吧,我便卖个消息给夫人,夫人可还记得你的五个孩子?他们并没被‘起义军’抓走。”
“我早已知晓。”
李牛一笑:“我也早已猜到夫人知道,那小二以为自己传递消息隐蔽,却不知道她的脸色早已出卖她。既然夫人知道这件事,我便再说个消息罢。”缓慢地说道:“有五个人是我们的眼线,隐藏在夫人身边。这五个眼线容貌如何,身高如何,我却是不知道了,只是,我倒是清楚他们身上有黑色花瓣记号。这个消息……足够夫人短时间内信任我的诚意罢?”
常云面上笑道:“自然。”她心里十分震怒,因是训练地已经揪出三个训练人是眼线,却没想到还有两个眼线藏在其他地方!
李牛见常云若有所思,便是知道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