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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流云若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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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美妇人一听这话就厉声打断她。
见她突然变色,兰儿被吓了一跳,细想却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只能惶恐的看着自家主子。
“这件事你要是敢告诉皇上,当心我打断你的腿。”美妇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兰儿懦懦的说:“是……兰儿知道了。”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美妇人怕她心中不忿会走漏风声,只能强忍住不耐安抚道:“好了好了,这回事儿办的不错,大哥从雍国那边弄来的那串链子就赏你了。”
兰儿一听说是那条链子,立即破涕为笑,忙道:“谢主子。”
美妇人却想起她刚才提到的皇上,从前些日子开始皇上就鲜少再到西苑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下越发的坐不住了,想了想就说:“兰儿,快给本宫更衣,咱们到金陵宫去。”
兰儿本是一脸的笑,听到这话却却惊讶的问:“娘娘,大白天的到金陵宫去恐怕不好吧?”
美妇人瞪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快去拿衣服去。”
“是。”兰儿连忙识趣儿的拿衣服去了。
清晨的金陵宫沐浴着淡淡的霞光,红木窗格在地上投下断断续续的暗影,归翊正靠在寝宫内的软榻上,懒洋洋的瞄着手里的奏折。
靖淳寸步不离的守在榻边,忽听外面一声通报:“余妃娘娘驾到——”
通报声还没落下,紧接着就是一个甜腻的女声:“陛下。”
余妃原是笑意绵绵的进来,一看见还有外人在顿时有些不悦,但瞧见软榻上的归翊时又立即换了一副颜色,栖身上去叫道:“陛下。”
归翊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嗯”了一声,余妃整张脸都快绿了。
瞧见她碰了钉子,靖淳险些笑出来,他是极讨厌这个余妃娘娘的,她平日里仗着是皇上的亲表妹,又封了贵妃,为人恃宠而骄,刁钻蛮横,又扭捏造作,在宫里时常欺凌一些弱小,前些日子才刚逼的一个小宫女险些跳了井,早已是恶名远播。
余妃有些恼,但又不能在归翊面前发作,只好忍着,娇嗔道:“陛下这几日在忙什么呢?都不到西苑去看人家了。”
归翊这才懒洋洋的抬眸瞥了她一眼,指指手里的奏折,“自然是忙这些。”
“这是什么?”余妃佯作感兴趣的样子,伸头往折子上看,归翊却突然“啪”的一声合上折子,吓了余妃一跳,整个人都险些跳起来。
瞧见她那副神色,归翊忍不住笑起来,余妃见他笑,先是愣了一愣,顿时又满脸涨红,撅着嘴柔声柔气的说:“臣妾都失态了陛下还取笑我,就知道欺负人家。”
归翊并未止住笑,而是把折子丢在面前的矮几上,腾出手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还一边问:“爱妃急急忙忙的跑来,可是有什么事?”
余妃美滋滋的在他榻边坐下,浑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就娇声道:“还不是陛下数日都不去看人家,人家想陛下的紧。”
归翊倒是不以为意,顺手拈起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把玩儿,又似笑非笑的说:“这爱妃恐怕就要怪那些多事的人了。”
“陛下此话怎讲?”她略有些好奇。
归翊笑着低头,凑近她耳边,姿势极尽暧昧的说:“比如昨日,若不是有人偷偷向母后密告有人欺君犯上,害的宫里鸡飞狗跳,最后竟然还动用大内侍卫去民间搜查区区一个雅店,又留下这么一大堆后续的麻烦事等着处理,说不定眼下我已经在爱妃那里了。”
他的唇离她那样近,独特的惑人气息萦绕在四周,余妃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扑通扑通直跳,早已心猿意马,但仍是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眼的人……简直是成心阻挠臣妾和陛下夫妻团聚。”
归翊闻言松开她的头发,略有些遗憾的靠回榻上:“所以眼下看来,恐怕又要好几天不能到西苑去陪爱妃了。”
那股气息一离开,余妃心中不禁有几分失落,却不得不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陛下能想着臣妾,臣妾已经很开心了,与臣妾相比自然还是国事重要,臣妾会在西苑等着陛下的。”
“那就辛苦爱妃了。”归翊笑看着她,他的笑很温柔,漆黑的眼珠里清晰的映着人的影子,余妃看得神魂颠倒,愣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忙恋恋不舍的说:“陛下还有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就告退了。”
归翊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唇边的笑容漾开来,带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片刻后他敛起笑容,低头随意从面前的折子里抽了一个出来,看着还不忘道:“想笑就笑吧,憋了这么久还不累么?”
靖淳忙颔首:“臣不敢。”话虽如此,其实他却暗自憋得辛苦,同时心里也打鼓,疑惑着陛下难道真的要以欺君之罪惩治那位宇姑娘?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陛下和那位宇姑娘的交情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虽是君民有别,但也万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更何况陛下早已经知道余妃在背后暗做了手脚……可是看他眼下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和担心,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头绪,终是忍不住问:“陛下,宇姑娘那边……”
归翊瞅着奏折头也未抬:“怎么?你担心她?”
“臣不敢。”
归翊倒是没有再说话,只拿起朱笔在手中的奏折上画了个圈,然后又换了一张新的。
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不但可以一心多用还可以过目不忘,不大会儿功夫厚厚的一叠奏折就审阅完了,他放下笔靠回榻上,好像才想起刚才的事,笑着说:“放心吧,那丫头命大着呢。”
靖淳心中正疑惑,忽的听见外头有听差的来报:“陛下,御察监御丞陈晖陈大人说有要事在殿外求见。”
归翊笑笑,扭头瞅了靖淳一眼:“你瞧,她的保命符这不是来了吗。”说罢又隔着门懒懒的吩咐了一声,“传他进来。”
很快,听差的领着一个人进来,那陈晖是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人长得很高大,他在榻前跪下,毕恭毕敬的说:“臣御察监御丞陈晖见过陛下。”
“起来吧。”归翊从软榻上坐起来,接过婢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问,“有什么要紧得事儿?”
陈晖道:“回陛下,臣受命审理宇青釉欺君犯上一案,此案现在有了重大的进展。”
“说来听听。”归翊放下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陈晖说:“今日凌晨,有人前来御察监投案,说那幅画并非出自宇青釉之手,而是出自他之手。”
“哦?”归翊唇边噙着笑,明知故问道:“那人是谁?”
“此人名叫景岚蔚,是如今商贾之中的新秀,据景公子声称,那幅画乃是多年前他赠与宇青釉的。”
归翊靠回榻上,闭上眼,“继续说。”
陈晖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所以依臣看,应让这位景公子当堂作画,那幅所谓证物的画自被搜上来之后就直接被送往了太后那里,就连臣都还未曾见过,更别提这位景公子,所以如果他说谎,那就定是画不出,相反若是他能画的分毫不差,自然可以证明此画是出自他手。”
短短几句话说完,陈晖已经淌了一脑门子汗,他只是把那位景公子交代的意思大概复述出来而已,其实却心中打鼓。那幅画他的确是一眼也未见过,自然帮不上什么忙,况且即便是知道画的内容,每个人的画风、笔风、甚至用墨都各有不同,所以那画若并非真的出自景公子之手,想要分毫不差的画下来,实属煎水作冰,绝无可能。
陈晖将至天命之年,又在官商两场打滚多年,看人一向还是极准的,在他看来这个景公子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莽人,所以既然景公子敢这么说必定是有了万分的把握,这也是他肯冒险一试向皇上进言的原因,但是允不允,却还要看圣上的本意了。
过了许久,归翊才睁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扫了陈晖一眼。
被那目光一扫,陈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中大惊,好像皇上只那一眼就已经看穿了他心中所有的计较一般,正七上八下的时候,却见皇帝目光微微一动,好像转而来了一点兴致,唇边浮上一丝笑意,“此事允了。”
陈晖连忙松了口气,跪下道:“臣领旨。”
 
 
正午,皇上和太后在御花园亲自御审栖梧轩藏画的主笔一案,公平起见由御察监从旁辅助,一些官员、宫女和侍卫闻风纷纷前往御花园凑热闹。御花园的小路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庭院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为了维护秩序以免惊扰圣驾,御前侍卫们纷纷出动。 
园子正中的玉台子上,归翊和太后端坐在上位,九尺之外是一张作画的石案,岚蔚正站石案前,神色沉着,丝毫没有一般人看到天子时的慌乱之色。 
他第一眼见到归翊的时候是惊讶的,但既然“易公子”就是皇上,徘徊在心中的种种疑虑似乎就都迎刃而解了。 
太后侧头对着皇帝说了些什么,皇帝对靖淳使了个眼色,靖淳会意,扭头对岚蔚道:“景公子,可以开始了。” 
岚蔚听了之后缓缓提起笔,他一提笔,靖淳同园中的很多看客一样都连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原本心中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这位景公子的成败关系着他自己和宇姑娘的两条性命,可看着看着就不觉放心下来,这位景公子作画,放笔直取没有丝毫犹豫,宛若成竹在胸,立笔挥扫从容不迫,又不失尺度。他曾见过皇上画画,也是如此一挥而就,令人目不暇接。 
靖淳不时的扭头望一眼圣上的神情,见他神色略显慵懒和随意,显然对结果并不甚在意,亦或是已然成竹在胸。 
顷刻的功夫那幅画就画好了,但在在场的众人看来似乎略显得简单了些,倒像是一时兴起随意执笔而作。 
画被宫女送到归翊和太后面前,太后命人取出了从栖梧轩搜出的那幅证物,两张并排比较,顿时御花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两张画纸上。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张画除了纸张和墨色新旧有别外,其余各处均是神似,无论是感觉还是气势,甚至连画中人的眉眼神色都如出一辙。若是说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恐怕无人会信。 
太后仔细看过后也是挑不出毛病,但心病难医,她又看了片刻,仍是一无所获,想了想说:“即便是你能画的一模一样,也只能证明你与此画或许有所关联,并不能证明宇青釉与此画毫无干系,除非……你能有确凿的证据说这画绝非出自她之手。” 
这下在座的都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认账了,顿时园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领神会,却谁也不敢多言。 
敢在皇上面前明目张胆的赖账,恐怕也只有太后她老人家了,有人把目光投向皇上,可发觉皇上似乎并没有出来说公道话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院中的那位景公子,开口道:“母后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凡事应讲求真凭实据,景公子可是有证据能证明此画与宇姑娘毫无干系?” 
众人面面相觑,这明摆着是母子二人合起火来刁难人家,还一副我看你怎么下台的模样,可偏偏说话的人是当朝天子,谁也不敢得罪。 
就在大家都好奇那位景公子是不是要认栽的时候,只听他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敢问太后,是否只要草民证明此画并非出自宇姑娘之手即可,再无其他?” 
难道还有转机?众人顿时来了兴趣。 
太后想了想,自然也知道若是再有什么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勉强点头道:“那是自然。” 
岚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家纷纷兴趣盎然的关注着这位宇公子,只见他把目光投向皇上,问:“陛下刚才看过这两幅画了,不知觉得用笔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其他人听了纷纷复又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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