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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云出岫-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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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他。所以,你骄傲,我不该委屈了去。去吧,我们三人,一较高下!”
云音心中一震,只含笑轻语,却不同于往日刁钻:“是么?不过,我是不谢你的。若我赢了你,你还能不后悔,我就服你。”
孙彦又是一笑,突然身后伸出长萧,势不可当的朝云音颈项挥去。
云音早有准备,口中一声急啸,身姿宛如出云乳燕般一穿一展,便避开孙彦,旋即又偏身急行两步便一跃而起翻上马背,促马而去。
云音身后的段武早得了暗示,云音一声急啸,便纷纷劈手夺马,跟着云音扬长而去。
马匹扬起烟尘,仿若红尘万丈,仿若迷津千里,个中痴儿女,各有情状。孙彦震袖扫尘,长萧归背,只轩昂一笑,便吩咐身后:“走!奇袭洛沅北面粮道,占据洛沅!”
云音早年在荒坞里长大,整个荒坞了如指掌。此刻段武水淹荒坞,云音还能觅着地势略高的地方走。不多一会,段武上来与她并辔而驰:“公主,接下来咱们也要去北面么?”
云音一面专心策马,一面低声笑道:“温乔在东南两面设轻骑兵引逗氐狗的十大战将,可十大战将也不是蠢人。还是从荒坞向淮水大量投掷火油、焚烧氐狗船坞来得有效。氐狗要灭南梁,船只是少不了的!船只被毁,氐狗不能不出城,这样温乔可牵制氐狗的部分人马。咱们水淹洛沅,可以大量冲杀这两面的人,可即使如此,要拿下洛沅,却还难!”
“请公主示下!”
“孙彦自己明明有人马,却纵容我放水,可见他有算盘,也想大量屠杀氐狗和楚子军。但是,要是温乔温岫只有这点能耐,算什么本事?!我曾提过,北面是氐狗盘查颇为严密的粮道!温岫要断绝氐狗南侵,就必须断其粮道,才能彻底重掌洛沅!孙彦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要转到北面去,与温岫争夺。”
“大公主曾明言公主您将来会嫁与孙天师,但阿武看来,公主与天师……却不像寻常夫妻。”
鲜卑人与汉人不同,即便是尊者的事,也毫不忌讳过问。对段武的疑问,云儿不以为意,口中轻喝促马,又说道:“阿姐把我嫁给天师,是不希望我留在王庭,使她为难罢了。天师……我自出道四方刺探,身上受伤,真多亏了这位天师大人。”
段武听了多少有些唏嘘,便不再深问,只转了话锋:“公主,咱们此去,是……”
云音留心辨路,却还分神回答段武:“还用说么,等温岫与天师打个平分秋色,我再去把他们收拾了!但愿孙天师有这能耐!段大哥!让兄弟们留心,天师未必会杀我,但对你们,云音可不敢说!记着,听我的号令!”
两人正说着就已经领头拐出了,眼前草木茂盛,渐有开阔之意。
云音见了,神色更加紧绷,只低声说:“段大哥,咱们出了荒坞了,再稍往东面一拐,就可远远看见洛沅。这儿地势平坦,若我所记不错,前面有一低矮小丘,又有些茂密树丛,可借此登高而望,并且掩藏行迹。”,说着云音减了奔势,下马,用布包好了马蹄,略饮了些水。
余下段武等人也都依照行事。
然而,到了小丘之后,云音发现了她自己的错误:所谓小丘已成光秃秃的一土坡,连马匹都要跪卧下来才能堪堪遮挡。云音不禁喷气道:“娘的!氐狗真像是蝗虫过境!上两日察看,这儿还有大树,眼下么全光了一片!”
段武左右看了,觉得不太像话,便对云音说:“公主,氐狗伐木筑城,也有坚壁清野的意思。荒坞已经淹没,天师道和南梁的人马不会往那处去,这儿又没有遮掩,咱们人少,很是被动啊!阿武看再往前,还有些树木,不如阿武带了兄弟们去哪里设伏?”
云音不置可否,深知二十二个人能闹出这番动静,已经是老天开恩了。最后她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荒坞里还有些丘陵可做坞堡,可惜一出了荒坞就有些一马平川的样子。温岫这人,装得很,实际上狠辣不比孙彦少,我怕他会使计毁洛沅。如此,任是谁,都不能再进洛涧一步了,咱们出来这一趟,除了杀几条氐狗,对我鲜卑段氏却无半分好处。”
话到这里云音终究黯然,而后她又振作笑道:“段大哥,你领着兄弟去吧,想怎么做,全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记着,此番出来,只怕你们要得罪人了。若能活着离开这儿,不要回王庭了吧,去找慕容垂。咱们开战许久,却始终不曾听闻都益侯慕容垂的消息,这一战,他自有图谋是显而易见的。段大哥你有胆有谋,他会赏识。”
段武见云音要只身一人,又说了这些话,不免有些动容,因此劝道:“公主与兄弟们一起吧,再不好,咱们同生共死,也不枉并肩走了这一趟!其实王庭中明白事理的长者不少,只是……哎!公主不要为此难过!”
段武的话让云音心中微微泛酸,是啊,即使是才认识几天的人,也会说一句同生共死,可惜……云音说不伤心,大约是将自己藏的太深而已。云音却轻轻摇头:“段大哥好意,云音记着呢!可云音不能连累你们了!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送死。咱们就此别过吧!”
话到此处,段武不再多话,只集合了兄弟,郑重下马,给云音行了一个庄重的鲜卑屈膝礼,然后纵马离开。
云音目送二十二人的背影,不禁又想起年幼时候。那时阿摩敦会怀抱着自己,目送阿干远征。而更多时候,是目睹着阿干忠诚的勇士给阿干行屈膝礼。自古忠勇多白骨,历来小人常戚戚。阿干的忠诚卫士早已经追随阿干。而今,她也算得到勇士们的一礼,大约不会太对不住阿干!想到这儿,云音举目一笑,仿佛幼时抬头伸手,索求父母拥抱一般。
敛去笑容,擦干眼泪,云音纵马回身,向远处奔去。
此时,阿忠、破虏领着五千楚子军从东北面攻向洛沅,孙彦则从西面屠杀氐狗,两方人马既要攻下洛沅,又要攻击对方,场面不可谓不乱。
云音单枪匹马跃上土丘,远远眺望,只见尘烟滚滚。她辨认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温岫。她有些奇怪,洛沅一战对温氏的重要不言而喻,若此战败,温岫将难以翻身,那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在阵前?
想到这儿,云音立即联想到昔日山间,他温柔的抱着她,在她耳边款款耳语:云儿,面临大难时,自乱阵脚乃是大忌。若不曾慌乱,自然能从容行事,克敌制胜……
云音赫然警醒,三方混战,绝不是温长卿的做派!难道……云音心中一喜复又剧痛。可笑她国破家亡时,想的全是儿女情长。
一瞬间,平天山上的初妆初眉,南山间的霞衣云眉,夹杂在家国情仇中汹涌而来,将她的理智全部淹没。那一刻,她宁愿跟着温岫同归于尽,也不愿看着族人从此覆灭!云音一闭眼,泪水潺潺而下:他果然兑现诺言,要保家卫国!
云音心中有喜,但悲怒更甚,因此一夹马镫,毫不犹豫的冲下土坡,直往孙彦而去:“孙天师!温岫意在毁城!”
然而,孙彦听不到云音的狂呼,因为就在那一刻,洛沅南面突然腾起火焰,并迅速蔓延!
洛沅,危矣!鲜卑段氏,再无立锥之地!
战场上各方人马见得南面火焰滔天,各有一番荒乱,而城中意图龟缩驻守的氐人此刻再也呆不住,纷纷如潮水般涌出。
原本候在洛沅外的天师道、楚子军,此刻真正是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云音大急,一面策马狂奔,一面翻出口哨使劲的吹。
其实,不必等到云音提醒,孙彦也已经明白过来,急令号兵鸣金收兵。可惜饶是如此,等到云音左闪右避的闯到孙彦跟前的时候,天师道道众已经被氐人、楚子军冲击的散乱不堪。
云音见到此状,不免冷笑:“天师就这点能耐!南面起火,你还不知道好歹么?温岫想连你也一并收拾了,你还帮着他一起屠杀氐狗!”
孙彦苦笑,真正有苦说不出。云音哪里知道,孙彦自淮南一役后元气大伤,何况其根基本在南梁,淮水以北却基本消耗殆尽了。眼下勉强在北面凑齐两万余人,已然不易,更别说军容整齐、令行禁止了。
孙彦没有多加解释什么,只拉着云音说:“这一战,温长卿可谓费尽思量,我料他想重夺洛沅,却不曾想到他如此狠辣,索性将洛沅毁灭,叫谁也不能再进一步!罢了,云儿,你随我退到泗水再与温岫一战吧!”
云音冷笑:“帮着氐狗?即使氐狗对面不是温岫,我段云音也不干!我为洛沅而来,为我鲜卑段氏复兴而来!即使只剩下我段云音一人,我拼了命也不叫温岫毁了洛沅!”
说罢,云音甩开孙彦,抽出出云剑,直往楚子军中军奔去。
乱军之中胭脂马腾挪跳跃,躲避箭矢长枪,云音白衣胜雪,犹如轻云出岫。
破虏、阿忠看见云音一脸绝烈的奔来,皆是面色一僵,破虏不禁满脸痛色,呼道:“云朵儿!你犯傻么!”
云音嘴唇一抿,甩开胭脂马,举剑直取刘破虏。破虏心头大震,伤痛浮于满面,手上红缨枪不禁下垂:“云朵儿……”
旁边阿忠见得此况,顾不上蜂拥而来的氐人,只横剑挥开云音的一击,护在刘破虏跟前,然后面色凝重的喝道:“段云音!休要得寸进尺!今日阿忠便要将你生擒,交给二公子!”
云音力弱,被阿忠一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不肯示弱,又持剑直指阿忠,满脸倔强的与阿忠对峙。
正在这时,空中一阵疾风,将阿忠逼退两步,然后温朗的声音自头顶落下:“阿忠,破虏,绞杀十大战将要紧!”
阿忠凛然,抬头一看,见是温岫,心头大定,连忙拉了拉呆住的刘破虏,两人一道令号兵吹响号角。
温岫话毕,落在云音面前。他身着青色竹枝绵紧身武士袍,背后一顶斗笠,手上一枝竹杖,姿态淡雅安定,一如初见。他先是细细看了云音一回,复又浅笑道:“云儿方才小产,该好生将息才对!”
云音看见温岫,眸中含泪,面上有两分喜三分迷蒙,更有五分悲痛。而后她听见他说“小产”两字,心中剧痛,又不禁满脸通红。
此时氐狗纷纷如蚁,听到温岫的这句话,即使在血雨腥风中也透出那桃色绯闻如风,面色都似有暧昧。云音环顾一周,便心虚,只道温岫故意阵前侮辱她,好叫她连在氐狗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当下里,云音也不思量,大喝一声仗剑而起,与温岫缠斗。
温岫怎会将云音放在眼里,她的剑术本是他一手一脚、扶着她的腰教出来的!何况她方才遭受重创、血虚气弱?但如何才能叫她解开这心结,又如何才能叫她不伤了身,才是为难!
温岫避开云音竭力冲来的一击,立即觉得云音力道尚且不如往日一半!他心中微漾,更有千般不忍与心痛。思量之下,温岫不避反进。
竹杖轻灵,一招一式都是点在云音的破绽,不过二十余招,云音便已经狼狈不堪。
看着云音气喘不已,温岫笑开,淡淡褐眸内有柔情万丈:“还不服气么?也罢……云儿,你还记得昔日南山日子么?我曾教你念《庖丁解牛》。今日……你我阵前为敌,且看我如何学着庖丁,解你手中出云剑!不过,你若回心转意,我……也总不愿伤你性命,如何?”
温岫话说得很淡,仿若闲庭信步。然而云音想起当日茅舍之内,温岫虽然念的是庄子名篇,心中存的却是绮丽念头。她不由又红了脸,怒声道:“温岫!原来你不过是羞辱我!少废话,看剑!”
温岫嘴角轻扬,觑着云音的招式,竹杖顺着出云剑,极快的运至云音右手,只轻轻一弹,便差点将云音手中的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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