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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云出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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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到了雅盈。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禁j□j道:“阿摩敦……姐姐……”
雅盈一愣,连忙伏低身子凑近云音:“云儿!你醒了?是我,是雅盈姐姐!”
那边朗拓听到声音,也连忙站起走过来。当看到云音睁开了眼睛,他不禁有些欣喜道:“云儿,你不要怕,会好的,知道么?”
云音累极,却确认了眼前两人确实是朗拓夫妇。刹那间,她心中有些温情浮起,却也在下一刻,陷入生不如死的苦海。昨日今日,是是非非,涌上她的心头,她下意识的紧了紧左手握着的步摇,缓缓看向朗拓,灼灼光亮的眸子中染满湿意:“先生、先生……”
雅盈以为云音要与朗拓说话,只往一侧让了让,让朗拓好听的更清楚。
朗拓凑近了一下,却听到云音说:“先生……求先生……别告诉、别告诉……他……我是该死……”。
一句话下来,云音眸中的光亮颓然熄灭,眼泪瞬间淹没了桃花面。
雅盈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拓。朗拓弯着腰,紧紧的皱了眉头。他楞了好一会,才叹息着站起来:“雅尔,你细心照顾她,务必令她如常饮食。若她有不妥,我留一个方子。你喂以汤药养以饮食,一直让她活着等到我回来。”
雅盈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却一面抽泣着一面答应朗拓。
……
温岫与刘破虏谈过之后当夜,他的大哥从彭城回到了金陵。
两兄弟会面,温乔并没有责怪温岫,只是拍拍他的肩,调侃他:“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昔日李琴师这曲子,用在长卿身上,也不为过!形势虽然迫人,但你不要为之灰心丧气,知道么!”
温岫苦笑,无奈的接受了大哥的这份关心。
两人仔细的论了当下的战况形势,大抵心中有了一个算盘。此后,温乔马不停蹄的赶到淮水下游,积极应对尹强的所谓百万大军。而温岫,则一直呆在家中。
形势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他的父亲因此会承受多少朝堂压力,温岫不敢想象。然而温安却从未因此将压力转给温岫,回到家中他仍然清淡温和,对温岫没有多半句的责备。
温岫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尝试面对云音,以及他和云音的过往。自从破虏告诉他始末,他便觉得有些同情云儿的身世,可又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有余悸。他也尝试着理性的分析他和她,诸如他算计过她,她甚至因此差点丧命。到了今天,云儿弃他而去,也只不过换了个个。想明白这儿,温岫也能明白云音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但这个事实让他痛不欲生,毕竟他在云儿身上的用心,本不应落此下场。
尽管他用尽了心思,也想到了此战应该如何应对,但他失去了往日坚定无畏的信心:他还能帮助他大哥力挽狂澜么?他这么做对么?还有……他和云音,就此支离破碎的结束了么?
他说服不了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明知道局势不容他推延,他仍迟迟下不了决心。
到了七月二十二日,温岫罕有的迎来了客人,是朗拓。
朗拓一身风霜,却还能从容地笑着对他拱手致意:“长卿!朗拓冒昧来访!”
温岫看见朗拓,立即迎上去,一扫月余的阴霾:“先生!稀客!何事能让先生出山?”
朗拓笑笑,眼神暗示温岫要单独说话:“拓来寻一味灵药,还望长卿不吝见赐。”
温岫一沉吟,遣散仆人,请朗拓卧下:“长卿这儿还有先生用得上的灵药?先生请说。”
朗拓看到温岫不过月余就蓄了一脸的胡子,想到云儿的心字成灰,不禁暗自喟叹。他用心斟酌用词,直饮过一半盏茶后才缓缓说道:“日前有位痴人,驱驰了两天一夜,只为请拓下山请脉。”
“医者仁心,拓不能辞。见到那病人时,她已命悬一线,了无生趣。”
“拓为她用药,她无力抵抗,头一回流泪相求,求我不要告诉她的情郎,她怀了他的孩子,她说……她该死……”
温岫的一盏茶搁在唇边,久久不曾放下。
“了无生趣的病人,拓是救不活的。可是,那病人全身的血几乎流干了,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支明珠步摇……拓猜想,她虽然愧疚欲死,却并非了无生念,如此,或许拓还能找到灵药。”
温岫生硬一笑,放下手中茶盏,低头沉吟。许久他抬起头来,一贯的浅笑掩藏自己的纷乱心绪:“先生,你知道她的身份……你也该知道找你的人有什么用意。”
朗拓心中光明,忠厚笑道:“拓为医,是不看贫贱身份的。长卿,我知道孙天师找我,是为了让我找你。他是男人,他不能找你、亲自求你,但又不愿云音就这么去了,因此只能不辞辛苦日夜驱驰找拓。他要我找你,即使背后有谋害你的谋算,也只不过是他想救云音公主的借口罢了。天师如此举动,其情可悯,其心可怜。”
温岫说不出话来,半响,他才不是滋味的叹道:“先生,长卿并不知道究竟如何才是对的。”
朗拓摇头:“长卿,我也并不知道我是否做得对。更不知道你与云音或者天师,是不是都对。或许你该知道吧?鲜卑段氏的月音公主在淮南一战后已经与尹融结盟,而后更与孙天师有盟约,只要南梁一破,天师封为国师,摄南地政务,娶云音公主。长卿,云音可怜!”
朗拓一席话下来,温岫鼻子微酸。是啊!云音可怜!
她生而注定饱受磨难,五岁国破家亡,背负着亲姐族人的怨恨,卑微的活着。好不容易看到复国的希望,却一再的被亲人利用陷害。对她而言,连父母的血海深仇都成了黄粱一梦,就真的了无生趣!
可是这样的她,从未抱怨,从来活得理直气壮。他心疼她,真的心疼,心疼的要用力压抑才不至于手指颤抖!其实她今年不过才十六岁,正当的年华,却要承受这么重的重担。温岫迟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她还好么?她……她太任性。我知道她外强中干的身子,一直小心节制。可是她……或许当日她就抱着太深太重的心思,可恨我并未能看穿她心里藏了那么些苦……”
朗拓扶着长卿,坚定的支持着温岫最脆弱的时候。
温岫得了朗拓的支持,不由低了声音倾诉自己压抑多日的痛苦失意:“我算计过她,我一直觉得,家国朝堂,不该掺杂儿女私情。可是她头一回被孙彦当成祭品,我就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能丢下她。我知道她苦,所以待她很用心,可是她真的在乎我么?她把我推到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可一想到她这样坎坷的身世,想到她这样受的这些苦却没能换回她亲人的一点眷顾,我却始终看不透体恤不到,我又……先生,长卿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朗拓一路听,直到最后温岫陷入沉思,他才提醒道:“长卿,你素来推崇庄老是么?时至今日,你遭遇这样的事情,你还信奉你原先信奉的么?拓并不能告诉你你能怎么做,更不能判断对与错,或许,这一切还在你的心里。”
……
温岫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了神色,笑道:“叫先生笑话了!”
朗拓摇摇头:“所谓交友,自然该能彼此倾听。”
……



、心光明

温岫吩咐常平准备剃刀、沐盆。
常平准备好之后问温岫:“公子,您是要剃须么?常平准备好了。”
温岫笑开,一如往日。
常平见了有些感喟:“公子,您终于笑了!”
温岫不置可否,轻轻从常平手里接过剃刀,又轻轻的不容置疑的说道:“我自己来吧。”
常平微微惊讶,然后轻轻一笑,答应一声是。
温岫举着剃刀,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忽然有了些调侃自己的心情:“常平记着我今日的样子吧,往后不能再有了。昔日有人对我说过,她若是男人她也留一把络腮胡子,用来吓人也好。今日一看,果然颇为吓人。”
常平果然忍俊不禁:“是呢!奴婢早就吓坏了,恨不得早替您剃了。”
温岫又一笑,然后吩咐:“你去吧,吩咐破虏、阿忠和轻烟,我将出趟远门。另外,一会我想见见父亲。”
常平淡着脸,很郑重的答应了一声,又叩首,然后离开。
不多久,温安在书房见了温岫。
温岫一见到自己的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先行了稽首大礼,然后卧在下首处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该去做一个真正的男子。”
温安看见温岫如此郑重,就知道温岫有了打算,因此问道:“岫儿,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子?”
“肩负家与国,谓之真男子。”
“何谓肩负家,何谓肩负国?”
“保护宽容爱人,给她一个家,谓之肩负家;铁血护国,至死不渝,谓之肩负国。”
温安动容:“岫儿!那名女子仍值得你如此么?”
温岫一叩首:“父亲大人,您在朝上,素来被陛下猜忌,陛下身边小人环绕,我温氏一族,每有无妄之灾。但陛下的江山社稷一旦有难,父亲仍殚精竭虑为之谋略。父亲身上,此心光明,无谓艰险的道理,孩儿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话至此处,温安知道这个孩子的心底依旧坚定而光明。而他由衷的相信,怀着这样心意的孩子能排除万难!他心中满意,却还是平淡询问:“是么!然而人并不能凭着意志决胜负,淮水一战,我儿有何见解?”
温岫再叩首:“尹强虽然号称百万雄师、投鞭断流。然而孩儿以为不过言过其实。早前尹强座下大将吕光领兵十万西征,因此孩儿计算后认为尹强用于南侵的氐族精锐不过二十万。其余皆是尹强强征各族的杂牌军,再加上伙夫、马夫等,真正南侵的有六十万已经是满打满算。”
“尹强纵横中原二十年,每破一国,接将所破国民强迁至其王庭,一为防止这些人再举义旗,二为加强自己的京畿防备。然而此举则令尹强京畿满布异人,一旦尹强离开王庭,震慑减弱,这些异族人将极容易引发大变。这一处,大哥早有谋略。”
“早前吕光西征,带走尹强十万精锐,父亲、大哥还有孩儿,都认为尹强不应再南侵,否则不免后院起火。然而,尹强却因此亲征淮水,父亲,其兵败之日不远矣!”
“孩儿今日就离家,孩儿此行要做三件事。若孩儿做了这三件事仍不能助大哥力挽狂澜,孩儿以死殉国。”
温安心酸,却浅笑着鼓励安慰:“此心光明!岫儿,你既然光明,就能照耀阴暗。去吧,心无萦系的做你想做的三件事,你一定都能做到!”
温岫三叩首,辞别父亲。
出得门来,老嫲嫲手捧出云剑由常平扶着:“公子,夫人令老奴将此剑系在您的腰间。”
温岫作揖,接过母亲的嘱托,然后依旧一顶斗笠一支竹杖,与阿忠、轻烟、刘破虏奔赴淮水战场!
……
云音没有死,生命的因缘赐给她活着的理由。
朗拓走后不过一个时辰,云音腹中胎衣落尽,而后渐次止血。朗拓不在的时候,雅盈很用心的照顾云音,所以换回了云音对她的好,雅盈也就成了云音唯一愿意说话的对象。
云音的话,还有她的绝烈,撕碎了太多人的心。云音决意求死的这段日子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是煎熬,连云音的奶娘、段月音都不例外。
孙彦知道云音好转,性命无虞,没有再强迫她做些什么,只是每日去看看她。有时候他很后悔,后悔他当初那样对她,以至今日她宁愿死去却丝毫没有回头的愿望。其实他一直相信,对云音而言,他曾和温岫站在同一个起点。他怨恨老天不公道,同样算计云音,温岫却比他走运,得到了机缘,获得了她的垂青。直到今日,他似乎成了旁观者。尽管如此,他为了她,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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