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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云出岫-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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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扫了轻烟一眼,只摇摇头:“北面的蛇我见得多一些,南面……我多在市镇里走,荒坞里没见过这么大的。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养这样的蛇?”
“轻烟,你说呢?”
“属下不曾见过。”轻烟拱手:“近来为两位姑娘进山、老嫲嫲进山,免不了有一些闲杂人走动,有人因此混进来也不足为奇。公子放心,属下立即着手查。”
温岫点头,又松开云儿,吩咐道:“云儿别怕,拿着剑,你先回去。”
云儿心里明白,这名唤“轻烟”的,可能是温岫的贴身暗卫,他们两必然有些话不愿意让她听,因此她也没有废话一句,接过轻烟递来的剑,缓缓走了回去。
后面温岫看着云儿的背影,心里浮起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一个巨大的阴谋仿佛通过这一条竹叶青掀起了一角。他负手而立,浅浅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不曾发现什么,云姑娘也干净得很。”
“你以为是什么人做的?”
“这……”,轻烟犹豫了一下:“属下不敢妄下判断。但从这竹叶青……公子,这畜生只怕一两年的功夫是养不出来的。有这根基的,天下也不出那些人。”
不出那些人?哪些人?朝中政敌?被他打垮又至今尚无下落的天师道?还是尹融之流?这些人说多不多,说少也着实不少!温岫一时间也并未想得出头绪来,
轻烟见温岫没有说话,便又加了两句自己听到的:“另外,大公子像是在北朝有细作,也得了什么消息。但大公子并未向属下言明,只吩咐轻烟,近来要寸步不离二公子,谨防敌方细作。”
“敌方细作?”温岫皱了眉,大哥此举实在不像是他平日所为,是知道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么?他身边会有细作?会是谁?难道……他心中又是一震:“难道大哥是指云儿?她曾是淮南战场上首屈一指的细作!”
轻烟低了头,又轻又细的声音道:“属下该死!近一年属下还有阿忠叔未曾得公子命令,就一直细细留心云姑娘举止行动,但确实未曾发现云姑娘有刺探情报的举动,就连公子放在书房处的城防图,云姑娘都未曾展开来看过,云姑娘……对公子也未曾有不轨行为。大公子处的消息……轻烟猜,与天师道有关……”
天师道……阴魂不散的天师道?温岫有些头痛,天师道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么?难道……孙彦贼心不死,仍然惦记着云儿?
温岫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就留在山中吧,和阿忠一明一暗,查一查这后面的事故。”
“是……”
作者有话要说:风云再起。


、南山隐(16)

老嫲嫲此后又与温岫密谈了一次,而后,就提出要下山回金陵复命。素兰、阿如两个丫头想必是被老嫲嫲一番敲打后有所觉悟,也都说要跟着下山。两人这一折腾之后,山间无人不恨她们俩,只愿她们快快离开,也不去管她们真心还是假意。
到四月末的时候,老嫲嫲启程下山。临走前,老嫲嫲觑着机会,单独和云儿说了两句话:
“嫲嫲也不问姑娘你的来历,看着你容貌气质,也不是寻常人。你跑惯江湖,人情道理也不必我说,你懂得比我还通透。”
“老太婆两句话无他,教你知难而退。公子不是寻常人,你跟他,不配。”
“过日子,不是图新鲜,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没有个头,迟早一日变得不堪,你还不如早作打算。这两句话,你细想想。”
云儿听得老嫲嫲的这些话,一句争辩也没有,脸上无悲无喜,眼中一点儿情绪也看不出来。
温岫并不知道老嫲嫲说的这两句话,云儿也没有告诉他。两人在老嫲嫲走后的一段日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快乐平静。
一日,两人看完瀑布云回来,一身的云蒸霞蔚,好不尽兴。
云儿不无兴奋的拉着温岫说:“难怪你要做神仙,那云真如同大江大海一般扑头盖脸而来,真是好厉害的模样。”
温岫也是兴致不减,直笑道:“我在这山间多少年,也只见过云海倾泻的奇观,像今日这样犹如身处瑶台仙境的际遇,真是亘古未有。可见是你的福气,才来不到一年,就见这样的景致。”,说罢震衣而起,畅然吟咏:
“……”
云儿想起方才山间那流动的白云如同大江奔涌、滚滚而来的景象,只觉得心胸激荡的如同大海般宽阔,头一回觉得温岫素爱吟咏并不是装,实在是有感而发!她眼下心情高涨,因此不禁跟着温岫的节拍击节应和。
待温岫吟完,一把抱着云儿,在她耳边笑道:“云儿,直至今日,你也懂得是么?我与你在这儿,不是神仙一般么?”
云儿心中畅快,一应烦恼通通置之脑后,她嫣然一笑,一双玉手拉开温岫,一双巧目顾盼:“温岫,到今日我才懂,只有在这儿,我也能跟你做神仙。”
温岫笑,真诚无伪的笑。
云儿放开温岫的手,突然觉得天地都宽了,前路漫漫,有了这份记忆,也都不再害怕了。第一次,她觉得她可以毫无伪饰的站在他面前。云儿款款走前数步,轻扯衣带,然后……她身上的衣裳便一件又一件的滑落在地上。
温岫脑中一阵轰鸣,只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儿渐渐展露的身体。
最后,云儿身上不着寸缕……
室外的暮春的阳光依旧明媚,散进来的一寸寸阳光投在她身上,她便宛如玉雕一般闪烁着润泽的光芒。她毫不羞怯的踢掉衣裳,一步步的走过来:“温岫……在这儿这么久,我头一回觉得一点儿也不害怕,日后也都不再害怕。我……好看么?”
温岫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只轻轻吟咏:“云儿……”
云儿微微有些怯意,贝齿便轻轻咬着嘴唇:“温岫,我在这儿……不想后悔……”
语罢,云儿已然走到温岫眼前。她身体的徐徐馨香引燃了温岫,温岫瞬间回神,立即明白事故,他一把抱着云儿,只低吼一声:“轻烟!你快滚!”
室内房梁上乒乒乓乓的声响,显是有人狼狈不堪的夺路而逃!
温岫恼怒,一把抱起云儿往榻上赶去:“我该挖了他的眼睛!”
云儿轻笑连连……
……
云儿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岫背着她在窗下抚琴。她扶着胸前的被子,单手支着脑袋,静静的看着温岫的背影,听着好似松涛般的琴声,默默的记下眼前的一切。不自觉,她的嘴角挂着浅笑,好像越来越习惯他的平淡和温文。
一曲罢,温岫收了手,尚未回头,就浅浅问道:“这曲子好听么?”
云儿罕有的没有抬杠,轻轻说道:“好听!”
温岫站起来,随手捞了一件衣裳走过来:“云儿你是山间的山鬼投生的么?这么……淘气又、蛊惑人心!”
云儿伸手撑起身子,另一条雪白的手臂扶着被子,却露出了一段雪背。温岫看见了好笑,戏谑道:“方才那样大胆,现在反而害羞?你身上哪一处不是我的领土?”
云儿微微撅着嘴,接过温岫送来的衣袖,径自穿好衣裳、放开被子,嗔怪到:“都怪你!带我去看什么劳什子瀑布云,害得我头脑一热,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温岫低笑:“好,是我的错。”,说罢又皱眉:“不过,你不该没进帐子就如此!都叫人看了去!”
云儿轻眉一蹙,骂道:“谁知道你自己住的房还这么多讲究!还能藏个大活人!”,说着又有些好奇:“真是个人么?那日竹林里见得那个?是男人还是女人?平常咱们里间睡觉,他也在么?呀!不是叫人早就看光了?”
温岫扼腕叹息:“他是我贴身的卫士。罢了!罢了!再有今日这样,不仅我,就连他也要被你撩起一身的火!”
云儿红了脸,满是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嗔怪道:“真是人呢?你还真是穷讲究,吃喝拉撒都跟着人!要是我,有人这么贴身跟着,一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温岫只笑着摇头,却没有搭理她。
云儿见状,撅了撅嘴,挽着宽宽的袍子站起来:“我渴了,姐姐有送水进来么?”,说着光着脚满屋找。
温岫没顾得上答应她,就看见云儿那修长又雪白的腿透过衣缝忽隐忽现,真是……一种比方才还叫人心动心痒的、欲迎还拒的性感!温岫促狭心起,捏了捏拳头笑道:“云儿,你眼下的模样么……让我想起庄子名篇《庖丁解牛》。”
云儿回头,奇怪道:“什么?”
温岫浅浅一笑,击掌背诵: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依,豁然响然,奏刀豁然,莫不中音,合于桑灵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
温岫尚未背完,云儿想起刚才宽衣解带的情状,又听着温岫铿锵悠扬的吟咏,只觉得虽然自己穿了衣裳,却被温岫温柔款款的又极缓慢的一件一件的削了下来一般!她恼羞成怒,扑上来:“温岫!你说我是牛!你!说我是牛!你、你流氓!”
温岫顺势一把把云儿抱回榻上:“什么?我竟不明白,庄子名篇怎么成如此不堪?云儿,你说什么?”
云儿挫败的认输:“温岫!你个认字的流氓,比真流氓还流氓!”
“是么?方才是谁宽衣解带……”
……
此后,温岫严令阿忠和轻烟两人,若他与云儿在一处,两人不许贴身跟着!
云儿对温岫的这种处置此似乎表现的无知无觉,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在温岫眼里,云儿一举一动绝无什么异常。但云儿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几天可过。她没有表露半分不妥,依旧痛痛快快的与温岫你侬我侬,却在心里用力的记着南山深处的每一件事每一处景物每一个人。一直到五月末,心细如尘的温岫也发现了那极其隐蔽的祥云刻纹:“云儿,这是你刻得?往日怎么不见你有这兴致?刻得倒也像模像样。”
就在这一天,云儿明白,她与温岫,缘分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云朵儿开始耍心机了。


、出山记

五月的最后一天,没有月亮,却有深邃明亮的星空。
云儿罕有的佩带了她一直珍藏的明珠步摇,又拉着温岫去了那日他们看到瀑布云的旷野。
漫天的星星下,夜风送爽,云儿拉着温岫,对他说:“温岫,我记得在这儿看见了瀑布云,做了一回神仙!今日,咱们在这儿看星星吧!”
相对于周围的虫鸣,云儿温柔得犹如一首诗歌,这是她进山以来最恬静的时候了吧?不只不觉间云儿变了吧?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女子,也有温柔恬静的情怀。温岫浅笑:“云儿,虽然入夏了,但旷野还比较凉。”
云儿摇摇头,素手一挥摘下了步摇,身后青丝如云。
云儿又笑开,轻轻解开了轻衣缓带,地上白衣如云。
直到这时侯,温岫才明确的开始感觉到云儿的不同寻常,他不禁敛了笑容:“这两日云儿有些不寻常,格外的、乖巧恬静,怎么了?”
云儿没有说话,她嘴角含着最轻柔的笑容,缓缓走到温岫面前,环着温岫的颈,踮起脚,细细的吻着温岫,却并没有回答温岫。
温柔乡,英雄冢。对温岫而言,这句话或许只专属于他的云儿。毫无意外,温岫没有扛住云儿的温柔陷阱。以他与云儿的默契,云儿不费丝毫的就挑起了他的j□j。不过半刻钟,温岫一把把云儿抱起来压在一方略为平整的大石上,恣意怜取云儿的娇嫩。
就在他吸允过云儿的蓓蕾后,一股不同于云儿往日的气息一下子贯穿了他的意识。他赫然惊醒,不禁停驻在云儿胸前,也就立即的明白了前后。那一刻痛彻心扉的苦涩蔓延开来,像是被摘去了翅膀的大鹏落进了漫无边际的大海!半响,他勉强抬起头来,眸光变得愤怒,语气却一贯的温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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