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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云出岫-第59章

小说: 云出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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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这些日子跟云儿熟悉了,也大胆许多,几乎忘记了温岫还在,张口就笑话她:“就说你没见识!瞧你一副流哈喇的样子!”
话音刚落,常平就轻声喝斥他:“没规矩!也不看看在谁跟前!”
翰墨红了脸,咬了舌头似的。反倒是云儿毫不为意的挥挥手:“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出身,我不比他高贵,也不计较他笑话我,我就是流哈喇了!这个,真漂亮!”
温岫听见云儿这样说,也就没有多加责备翰墨,只从云儿手上取过狐狸皮交给阿忠,然后拉着云儿,取了帕子给她擦脸:“看你一副脏猫的样子!你是这儿的客人,怎么跑到庖厨里自己动手?我温氏还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客人?云儿眼睛一转,嘴唇一嘟,然后灿然一笑:“自然,我虽然不入流,可是我可没有卖身契在你手上的!我说温高门,跟你过日子,还真不一定能时时听得懂你的话!幸亏老子还多长了个心眼!”
温岫好笑,其实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定要叫那两个丫头不能拿了把柄欺负云儿,而他又不会太得罪站在她们身后的母亲大人,云儿一场闹腾可以让两个丫头知道些深浅,倒也让他省了好些事。他不置可否的拉着云儿出了门:“是么!也没见过谁这么厚脸皮,当着众人的面就夸自己聪明的。”
“切!”,云儿不屑:“你是不夸!可你心里就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
两人说话着就回到了正屋。
这时候,素兰与阿如已经收拾干净了方才的狼籍,正在自己的房内生闷气。就在阿如声讨云儿的时候,她俩又听见了温岫的招呼:“阿如、素兰,准备沐浴……”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小碎步的赶到了温岫房中,却又因为眼前景象吃了一惊。
只见温岫堂皇的拉着云儿,正给她拆头发!
温岫见两人进来,又吩咐道:“怎么愣着?给我与云儿准备沐浴。”
素兰忍不住了,正要说话,温岫却早她一步:“一直没跟你们说明了,让你们误会,倒是我这做主人的不是。云儿,是这茅舍的客人,她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小姐,但确实是公子我特意相留的客人。往后你们要如同侍奉主人一般照顾云儿,知道了么?”
一句“客人”压下来,云儿的身份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两人心情再不甘,也没有什么毛病可挑,只得悻悻然的服侍完温岫再伺候着云儿。
云儿可不是什么善茬,得了意就要可着劲的威风,一回沐浴,把两人折腾的衣裳全湿了,连漂亮的发髻都散了一缕缕的头发出来。
等云儿洗利索了,穿了干净的深衣、光着脚丫子跑进温岫的厢房时,两个丫头连饭也没好好吃上,却也只能跟着候在厢房角落。春寒料峭春衫薄,两个丫头瑟瑟发抖,跪卧在一侧,真是好可怜模样。
温岫一想到两个丫头被云儿折腾的连晚饭也没吃,多少有些不忍,因此便打发她们:“也晚了,今日又赶了路,你们就去歇着吧。”
素兰听了温岫的话,又看见云儿在温岫房里放肆得不成样子,就忍不住看了阿如一眼。可阿如眼下已然是蔫了,根本也想不出什么招数来。素兰暗骂她没用,自己只得咬着牙、抬起头来争辩:“敢问公子!既然云姑娘是客人,却为何深夜流连公子房中?”
温岫轻叹,两个丫头是一定要争出个是非曲直么?他如此明示,这两人还能对他抱着什么希望?他正要说话,那边云儿突然叫了起来:“温岫!你给我的那个漂亮步摇呢?怎么不见?我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说着到处去翻找。
温岫轻轻皱眉,走到铜镜前,果然发现云儿往日用的妆奁不见了。他回头看了素兰一眼,又环顾了房内一周,立即就明白,他今日进了山就一直没往自己房中来,更没有留心自己的物品摆设,这两丫头居然就真把自己当成主人、替他拿起主意来!
平常两个丫头看着温岫温淡,却实在是不知道温岫的秉性!试想一个从十一二岁就有自己见识又四方闯荡的男人,该有多强的控制欲;一个连父母连番催促都不太放在心上的男人,会有多强的自主性!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些女人的伎俩糊弄?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温岫隐隐的怒气也就升了起来:“我竟不知道在这儿谁是主人!我也不知道这茅舍里的下人还能替主人做主!”
素兰绝不是笨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温岫动了怒,当即反应:“公子恕罪!素兰阿如鲁莽,听着夫人的吩咐,一心想着伺候好公子,也不曾想到云姑娘一位客人,却留了物件在公子房内,因此照着家里的规矩收拾了。事先没请示公子的意思,是素兰阿如的过错!”
素兰这话颇有意思,抽丝剥茧的有这么几层:表明她与阿如的身份、暗示云儿不合身份的与温岫同房才令她误会,最后么,低姿态认认错。
可温岫是什么人,他绝不是什么愚忠愚孝的迂腐人物。听完素兰的一番话,早前的三分怒火加多了两分,俊脸依旧不兴波澜,声音却冷冷的吩咐:“常平!你们三人都到这儿来!”
这时候满屋找步摇的云儿抱着妆奁跑了回来,恶狠狠的冲素兰、阿如两人喊:“你的脏手摸了我的东西了?!”
一左一右的夹攻,这下连素兰都懵了。紧接着阿忠等三人也都站在温岫门边候着,一时间,一屋子的气氛变得紧张。
云儿压根不管旁人,当地打开妆奁,立即就发现那明珠步摇摆的跟昨日不一样了!她自己连带都不舍得多带的东西,臭娘们竟然胡乱摆弄!一想到这儿,一股气涌上头脑,涨得云儿满脸通红。她抓着那步摇,霍得一声站起来,对着素兰的心窝子就是一脚:“谁许你碰我的东西!”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阿如不禁一声尖叫就瘫在一侧,素兰哗的一声痛哭流涕。
温岫一把抱着云儿:“云儿!有话好说,不许动手动脚!”
云儿挣扎:“什么好说的!她要是有本事把你领走,我也二话不说!可我就这一样东西宝贝,死也不让人碰!”
云儿张牙舞爪的挣扎,叫温岫大震。他怕他强制云儿会令她受伤,只能一手挥在她的肩井穴上,把她打昏。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


、南山隐(14)

温岫把云儿抱在榻上,又让常平进来照顾着她,才对两个丫头发落。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愿意在进山的第一天就把母亲派来的人打发走,因为他知道以云儿的脾气,两人知难而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此,他能比较平和的解决此事,毕竟,他还尊重爱戴自己的父母,也并不愿意他的父亲母亲因此有借口而介入他的婚姻。
但这两个人,太过来势汹汹!
他冷冷下令:“阿忠,你吩咐人,把她两连人带物全都丢到小舍去!本公子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一个“丢”字犹如晴天霹雳,阿如哭着爬上来:“公子!阿如知错了、知错了!阿如千错万错,却还是一心想着公子啊!求公子看在往日情意上饶了阿如吧!”
温岫看了阿如一眼,暗自平息怒火,浅浅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绝情。你伺候我,想着我,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中意你,念着你伺候过我,却也不必对你绝情。只不过,人不该得陇望蜀,你拿着这些念头做人,就该明白,总有人会因这些念头嫌弃你。至于你……”
温岫转而看向素兰:“别拿着母亲大人给你的身份当身份,它在我眼里,既不是母亲大人,也不是你。”
话到这里,温岫合目,不再看两人。阿忠看见了就招呼两人:“两位,退下吧!”
两个丫头一句话都没敢多说,揣着温岫的两句教训,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就下去了。
等两人走了,常平走过来,正经跪下:“公子,请责罚常平!”
温岫走到塌边坐下,看着云儿的脸,问道:“她日日拿着步摇看?”
“云姑娘从不带那支步摇,不过每日梳妆时都看上一会,摸一摸就罢了。”
“她……”,温岫有些停滞,却还是接着问:“提到我了?在这儿天天都提到我了?”
常平摇头:“伺候姑娘这些日子,没听她提过公子。但她会缠着阿忠叔带她围猎,会到书房拿着公子喜欢的书看,出了正月,就天天在山口那青松上候着……奴婢想,云姑娘能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很小心。”
温岫轻轻摸了摸云儿的脸,轻轻说道:“常平,你在我面前尚且敢说你的心里话,怎么在那两个丫头面前就明哲保身?你是下人,她们又是什么身份?你跟我这么多年,连我的事也不敢管了么?”
常平低了头:“常平知错,请公子责罚!”
温岫沉默了一会,吩咐道:“你自己领罚吧!收拾干净,都下去。”
一瞬间,常平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悄悄收拾干净了,就退了下去。
温岫取来那明珠步摇,心中感慨的无以复加。云儿一句“我就这一样东西宝贝,死也不让人碰”,叫他又欣慰又心疼。
小野猫也会想他了,她心里藏着宝贝,真挚而热烈,不容人玷污,这正是他日夜盼望的。可是她又把自己的心收得那么紧、又小心翼翼的要求的那么少。她怕失去么?或许生活的艰辛早已经让她学会克制欲望、珍惜所有、舍命拼搏,所以才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就在这一夜,为了这一句话,温岫洞悉了云儿心里不曾被阳光照耀的角落。对于低贱贫苦中挣扎求生的人,原不止于对物质的渴求,更不止于身份的卑微。还有因困苦衍生的乐观、知足;还有因困苦不得不行的恶、习的刁钻;更有因困苦无法照耀阳光的苍白卑怯。
温岫把步摇放在枕边,轻轻卧在云儿身边,看着云儿的样子,再没有言语。
第二日,云儿醒来,发现她抱着温岫的手臂。温岫么,平静安详的躺在她身侧。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她比他醒得还要早,所以这也是第一次她看见他睡觉的样子。英挺的眉毛,不长不短的睫毛,还有安定的唇畔……云儿有些情不自禁的恶作剧,她摸了摸温岫的脸,低声道:“幸亏我白,不然你不是比我还白?真不像爷们!”
这时候温岫嘴唇一翘,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一大早就怀疑我不是爷们么?”
云儿敲了温岫一下:“你装睡么!”
温岫睁开眼,浅笑着说:“才醒的。”
云儿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又转了转脑袋:“脖子真疼!啊!想起来了,你昨天打我了!”
温岫伸手扶着云儿的脖子:“还疼么?”,说着从枕边拎了那珍珠步摇出来:“别与她们生气,你是珍珠,是最细的瓷器,他们不过是鱼眼睛、随便拿泥一捏的粗饭碗,你不要与他们比。”
云儿接过步摇,低声说:“我没有和她们比,我从来不和旁人比。可是这珠子发光似的,她们摸了我就觉得脏。”
“云儿,我说过,明珠也会蒙了灰尘,但是灰尘盖不住明珠的光彩。你有心,轻轻一吹,灰尘就没有了,明珠还是明珠。”,温岫把云儿的头枕在自己胸前,轻轻说道:“她们不能与你比,她们怀着你死我活的计较来这儿,她们连灰尘也不如。”
云儿笑开,两人也没再说话,直窝了好一会,才招呼常平进来伺候。
……
尽管温岫用了非常手段把两位侍妾隔在他和云儿之外,本意也是希望两位貌美如花正值年华的丫头收起心思,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如此,他也能顺利解决这些麻烦。
但可惜的是,总有些人自作聪明。
素兰才一回神就明白了温岫把她两隔开的意思,不由得心慌:温岫是断不肯让她们轻易离开回去告状的,而温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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