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云出岫 >

第24章

云出岫-第24章

小说: 云出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色!
但她不知道,朱旭此刻,五内俱焚!
朱旭的拳头紧了又紧,深吸一口气,缓着声音问道:“你从城北粮仓出来?”
“是!”,风信子哭丧着声音:“我……小人西瓦房里看管火粉鱼油的……小人就去撒泡尿,回来就变模样了……小人、小人……到处的尸首,小人哪瞧得见路,冲出粮仓,就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兄弟拉着,喘着气要我来报信,还给了小人一个玩意,叫我一并送来这儿……”
城北粮仓!朱旭一顿,心慌意乱间只能竭力稳住,忙问:“是什么人!送什么玩意?”
风信子猛然抬起头,掀去头盔,一把摘下发间玉搔头……
一双灼灼发亮的眸子突然闯入眼帘,朱旭心神一震,不由凉气倒吸,却没来得及反应,那一世英名,一刻尽毁。
风信子蓄势而发,摘下的玉搔头雷霆出击,直取朱旭咽喉,大喝道:“别动!”
刀刃声大作,堂中诸人举兵器逼向风信子。风信子制住朱旭咽喉,毫无怯意,冷笑着说:“朱将军,瞧见我手上的东西了么?今日我特意给你送礼,你可别不领情!”
先前的校尉举到逼来,大怒道:“够胆的小子!原来你就是奸细!”
风信子懒与他废话,那玉搔头直接就入肉三分:“朱将军,请你跟我走一趟!”
这时的朱旭冷静下来,毫不理会颈边威胁:“你是谁?受谁指使?果然有些胆色!但你逃不掉!”
“少废话!走!”,风信子大喝。
朱旭又惊又气!但此刻危急,他只得沉住气,抬手压了压部将,风信子便挟着朱旭一路出了大堂,移向后院。
一路走,朱旭一路纳罕。他从未见过此人,而此人竟然对他的将军府了如指掌,挟持着他竟然如此从容而毫不慌乱,此事不同寻常!从未轻易言败的朱旭,此刻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荆阳……
临危不惧,朱旭也算久经沙场,他压住千般疑问和不安预感,只苦苦思索对策,与一众属下眼神交流,想要反败为胜。一堂的兵刃闪光,气氛像是奏琴至极尖极细处,弦断一触即发!
但风信子并未给任何人任何机会,她挟制着朱旭直出到后院鱼池边,只见她脚步一停,嘴角一挂,手上玉搔头突然往朱旭头发一插,而后猛然一推朱旭,自己反方向跃入池中……
周边甲士涌来,箭如雨、枪如林,意图击杀风信子。
风信子只觉得背后水波涌动,却丝毫没有痛感。她丝毫不敢停留,记着水道,倏儿远遁……
朱旭只一个踉跄,便立即站稳,伸手一摸,颈项边一抹血痕。众人涌上来询问,他都挥手止住,抑制不住的怒气低喝:“找!去给我找出来!拆了府也要给我找出来!”
众人散之不迭,忙去找人。朱旭独自立在水池边,眉头越皱越紧,旋即又想起风信子在他头顶插了什么东西,连忙伸手摘下来,一看,心凉了大半截!
这是……这!竟然!竟然是他母亲惯用的玉搔头!
什么意思?他母亲……朱旭瞬间觉得热血冲至头顶,又胀至眼前脑后,便头昏眼花、几乎站不住!
就在这时,副将雷诺满脸张皇的冲进来:“将军!将军!慕容垂寅时开始攻城,来势汹汹!”
话音未落,雷诺便发现朱旭面色发白,双眼无神,他连忙扶着:“将军,你怎么了?”
许久,朱旭略回神,只觉得浑身疲惫发软,他缓缓举起那玉搔头,盯着看了一会,立即紧握拳头,身子又站得笔直,断然说道:“雷诺听令,即刻起,荆阳防务交托你手,我……再不能……”
雷诺大愕,惊疑不定的问道:“将军,你说什么?究竟怎么了?”
朱旭略扶住一旁的小树,缓缓说道:“你我困守荆阳至今已有四月,朝廷迟迟没有支援。今日……突发变故,却不知哪来的细作,闯入荆阳如入无人之境,致使城北粮草大仓被焚毁,又以我母亲的玉搔头乱我心智,而慕容垂似早有所料般配合攻城……阿诺,荆阳……只怕守不住了!”
雷诺赶上来,接过朱旭手中的玉搔头,一脑门的冷汗:“什么?这是……老夫人的……将军,此事怪异得很啊!何人能得此物件……老夫人不是在……将军,这!”
朱旭摇头,话语中有些灰:“阿诺,方才那人早已焚毁城北粮仓,要使荆阳人心浮动以配合慕容垂攻城,早已经目的达到。但他居然还冒险进得将军府,却只为送这根玉搔头……这言下之意,岂非昭然若揭?”
雷诺倒吸一口冷气,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雷诺虎目蕴泪,跪倒在地:“将军!将军要阿诺接手荆阳防务,但阿诺自十六岁跟随将军,老夫人便是阿诺的高堂……将军!阿诺听从将军将令!”
两人正要商议个章程,又有一名甲士跑着过来禀报:“报!禀报将军,北秦慕容垂遣使者求见!”
朱旭与雷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俱是一凉……
……
南梁纪年、元兴七年十一月,北秦镇南王尹融阴遣部将乞伏国庆潜伏平天山、奇袭彭城,南梁士族孙彦号召天师道信众御之,设伏将乞伏国庆诛杀于平天山中。自此,天师道据彭城以御北秦。
同月,荆阳粮草被焚毁,南梁龙骧将军朱旭困守荆阳四月后,向北秦都益侯慕容垂献城投降。北秦尹天王、尹强闻讯大喜,封朱旭为北秦英武将军。
荆阳城破,北秦镇南王尹融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南渡淮水,在淮南攻城略地;一路进逼彭城,试图打开直逼南梁都城金陵的捷径。
南梁仓促派出骁勇将军齐善、上元将军梅英华等陈兵淮水南岸抵御尹融,但三战皆不能敌,致使淮水两岸荆阳以上千里沃野尽归北秦尹天王。唯独孙彦所号召之天师道信众镇守的彭城牢牢扼住了淮水水道。
南梁山河,山雨已临、危在旦夕。
……
风信子喘声如雷,扯着岸边的衰草根,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边。勉强站起来,她浑身只剩下一个念头,倒头就睡!
可她不敢,她心里很清楚,她一闭上眼,就永远也不必醒过来。
咬着牙,风信子伸手抹干净了脸上的水,喘着气竭力睁开眼。她摇摇晃晃,走得好似山里的熊瞎子,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捡了几根枯枝,又抖着手在怀里取出油纸包着的火折子,最后颤巍巍的燃了一堆火。
没力气找些干的枯枝,风信子被浓烟熏了个晕头转向,可火,好歹是升起来了。
麻木的感觉明显退却,浑身冰冷的滋味叫风信子抱紧了双臂还是牙齿直打颤。冷、饿、时时卷袭而来的疲惫,能摧垮任何一个大汉子,但风信子未来得及想过自己为何要这样咬牙扛着的时候,她便已经这样做了。
渐渐的烤干了前面的衣裳,风信子换了个姿势,背对着火堆。后背暖洋洋的滋味很舒服,好似记忆中躲在羊羔仔毛里的滋味,风信子抱着膝,蜷成一团,眸子好似涌上了一层雾。
她好饿,袍子也丢了……她还得挤出点儿精神来猎只兔子打打牙祭。
哎,只要医饱了肚子就总能想着法子下山的,这趟买卖就算成了!
风信子有点满足感,山风也不觉得有多凛冽。
就在这时,静谧的空气中除了烧火的劈啪声,还另有了些许声响,像是……有谁轻轻踩在了枯叶上……
风信子头皮一炸,猛然回头,脚边仅剩的一柄匕首“唰”的一声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sigh~明天再放一章就要休息一下。


、山间日(1)

温岫看见她蜷成一团,心底一喟。才要走近一步,她便好似猛然入水的蛟龙,瞬间射出一柄匕首。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百汇穴,温岫玉面冷了两分,他宽袍一挥,“当”的一声,匕首在岩石上击出火光、颓然落地。
风信子咽了咽唾沫,赤手空拳的站起来警戒。
温岫冷眼看着,面上却已然平静下来。
风信子想起他往日在彭城如何威逼利诱,心底冰凉。一咬牙,她大喝一声,劈手冲向温岫。
在温岫眼里,风信子此举漏洞百出,不过是垂死挣扎!他只一偏身,让开风信子,又信手在她背上一敲。
风信子低叫一声,当即滚在地上,沾了一身的草屑枯叶。
这一掌让风信子觉得她的五脏六腑似全部裂开一般的疼,可她知道,没人能帮她,没准……她这回就交代在这儿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倚着一侧树干,大喘气,一语不发的盯着温岫。
又是那双火光下黑白分明、灼灼发亮的眼睛!温岫心中一动,怒火又上扬,逼得他一箭步上去,右手牢牢扼住风信子的颈项。
“好得很!我低估你!”,温岫话语愠怒:“你可知你为你一己私利,让多少生灵涂炭、多少妻离子散!”
风信子闻言大怒,满口的血沫喷了温岫一脸,挣扎着张口:“呸!你要当救世主,那我呢?我国散家亡的时候,你在哪儿?!”
国散家亡……一脸的血腥难受,不及看见她嘴角渗血、一脸绝望倔强的难受。温岫右手一松一送,然后取出帕子擦拭。
风信子跌在地上,复又爬起来,举手成刀,怒声道:“你要杀便杀,别跟我条条大道理!你算计你的阳关道,我计较我的独木桥,我不欠你的!我落在你手里,死了我不抱怨,你放我走我也不领你的情!”
温岫冷笑一声,心中怒火一再扬起,这野丫头,就是有本事惹得他怒火高涨:“好得很!且让我再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能耐!”
风信子眸色一深,拼了命般大喝一声冲向温岫。
温岫微微摇头,掌心用力加了一分,风信子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趴在地上。
温岫又冷笑:“趴在地上做伎俩么?方才说话不是很骨气?”,说着蹲下,温岫一手捏住风信子后颈项。
她的颈项……她曲着头、弓着背,衣领高高跷起,颈项一下一片雪白细腻的凝脂在火光下细得让他觉得惊心动魄。
一晃神,满腔怒气顿时泄去,扼在手中的颈项竟让温岫有种纤弱非常的感觉。愣了片刻,温岫缓缓松了手、抬起来、握紧。旋即,他看见她背上嫣红一片,正在缓缓浸润开。
心中一紧,温岫连忙把风信子扶起来,才发现她面色萎白、气息浅弱,早已昏了过去。
温岫皱眉,却是把风信子扶到一侧,自己先捡了枯枝落叶,把火堆烧旺了,才把风信子接过来。
她浑身冰凉,但背上的殷红却在不断扩散。温岫深吸两口气,暗自把怒火平息了,才让风信子坐在他面前靠着他的肩,自己的手指轻轻的解开了风信子单薄半湿的衣裳。
小巧的肩、细致的背,徐徐露出来,温岫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她……他记得她眉眼长得不错,可惜满脸尘霜。可他不知道她的肌肤原是这样欺霜赛雪……
她胳膊以下又用粗布紧紧缠绕,想是此行凶险,她只能重操故技。温岫摸到那布粗的扎手,只觉得心疼,不知她用这布缠在自己身上该是什么滋味。捡起一旁匕首,温岫一层层挑开了粗布,她的背便在寒夜里静静绽放,那模样,像极温岫千里寻觅、彻夜守候的昙花一现。
背部右边肩胛上赫然钉着两枚箭头,细细的缠着粗布。温岫稍微牵动粗布,他就觉得怀里的风信子在不住打抖。他停了手,却又看见细细的血痕渐渐氲满了雪背,鲜明的叫他不忍。
抿了抿嘴唇,温岫在风信子耳边轻声安慰道:“你忍一忍!”
他知道她可能早已经听不到,但他仍似安慰她一般呢喃了一句。极轻极细的动作,温岫缓缓的一缕一缕的割开粗布,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碰那两个箭头。
温岫停了停,觉得风信子还算平稳,才用帕子轻轻擦去她满身的血迹、水痕,然后扯了自己的内袍垫着那两枚箭头,最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