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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出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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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现,而身后飞驰追来的长箭也越发的密集!
红色的身影遥遥领先,每每在箭矢飞至时以灵巧到不可思议的身形躲开。
温岫在后,一面看着她,一面还要挡箭,一颗心好似坐了云霄飞车一般,手上握着的剑是紧了又紧,只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免了他这般提心吊胆!
然而,大战时的心绪是一回事,大战时的策略又是一回事!温岫很清楚,他此刻必须咬住风信子,直往伏击圈引路,乞伏国庆才能一网成擒!
如此这般,温岫牢牢锁着那红色的影子,直直闯过了半山腰的伏击圈!到了此刻,温岫才放下一半心,因为乞伏国庆及其五百氐族死士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温岫身后一声凄厉的鹤唳直冲九天之外!他知道紧接着会发生什么,孙彦早已布置妥当!
埋伏在半山腰树干之上擅长密林奔走的甲士会拉起张张渔网,拦截那些氐族死士。而后,箭矢、长矛交替而上,势将乞伏国庆全歼!但到了此刻他反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越发强烈的不安似乎在警告他,风信子得逞了。
前方红色的身影依旧敏捷飞跃,温岫越追得紧越觉得怪异。他深知风信子外强中干,但那抹红色身影为何毫无疲态?
温岫一念之间,抽空拔出自己手上的扳指,扬手一击,前面红色身影应声发出惨叫“吱~~~~”,旋即落地……
听得那声惨叫动静,温岫心中一凉,他上当了!
他赶紧跃下大树,赶前两步去查看,却见毛茸茸的一个猿猴蜷在地上,呜呜哀鸣,身上正儿八经的套了一身红色袍服。想必是怕猿猴挣脱衣裳,竟然又用鱼丝一圈一圈的将猿猴扎得紧紧的!
温岫一叹:“果然刁钻!”
他知道她要耍诡计逃遁,却究竟还是没防住。
正在这时,迟了一步的孙彦赶了上来,看见此况,不由一笑:“亏她想得出来这招金蝉脱壳、桃之夭夭!”
温岫一握手,浅笑道:“也罢,仲林,此刻最紧要的是乞伏国庆!”
孙彦眸光闪过杀机,旋即一笑,带了邪侫,转身扑入身后战场。
温岫深吸一口气,轻唤:“轻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反转整个平天山也要找到风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阿信走了,三人你来我往的结果。其他……就不多说了。


、天师道

孙彦把剑插回腰间剑鞘,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不过五十余丈的天师道祭坛及起信众,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又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雕弓,右手扳指一勾,雕弓如满月,三子连星,呼啸着穿过前方渔网,屠戮树林间氐族死士。
他玄色宽袍,衣冠随风,身形起落间,红雾四起时,有修罗浴血般的动人心魄。
天师道信众数以千计,祭坛前打了鸡血般的狂热膜拜。而祭坛后的围猎,仿佛成了一场献祭!
温岫冷眼旁观,眼中杀机愈浓。
天师道势成!孙仲林啊孙仲林,你可谓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从日出到日落,冬日始终只是斜斜悬挂,越发照得林间雾色苍莽。点点血花、微薄热量,终难融去平天山一冬的严寒。直至日暮时分,林间又渐渐归于平静。
孙彦挽着剑,披散了黑发,悠游从密林中走出。他笑得魅惑众生、行如仙人游幸,满身说不完的妖风道骨。
那祭坛上久侯多时的玄衣道人见到此况,呆若木鸡,醒过神来,倒头就拜:“天师降临!天师降临啊!”
信众早被密林中低沉、粗重的血腥鼓动得几近狂乱,见得孙彦如此姿态,更是心神折服,纷纷下跪纳拜。
那玄衣道人失心疯一般迎上来高呼:“你们瞧啊!天师感应今日圣山蒙难,乃为护卫天师道圣山而来!看啊!天师从丛林间走来,浴血而生,岂非应验今年丙巳年、五行重火之数?!天降吉兆,是要我等尊应圣主!!尊应圣主!”
信众响应高呼:“尊应圣主、尊应圣主……”
此起彼伏、震山撼野的高呼,拥得孙彦真如天师降世。孙彦一笑,如天子俯视众生,随后他只振臂一挥,众人咸服,纷纷缄口不语。
孙彦随即走上祭坛:“今日,彦在昔日先祖驾鹤之地,以胡虏血肉祭奠天师,慰藉先祖孙天师在天之灵。家国有难,匹夫有责。天师道众人,你们难道漠视胡虏践踏家园?今尹贼迫近天师道圣山,尔等虔诚奉教,当如何?”
玄衣道人一震,几乎跳着站起来狂呼:“誓死捍卫圣山、誓死追随天师!”
此呼一出,信众纷纷应和,随即将孙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情此景,没让温岫动容丝毫,倒让他身后悄然而现的轻烟嗤笑:“好一个一呼百应、应者云集!这一出二人抬杠,还像模像样,却到底不甚高明!”
“找到了?”,温岫对眼前的混乱不以为意,反而轻声问道。
“回二公子,小人在靠近荆阳的一处林间水道发现了些物事,那剑,像是……公子的‘出云剑’。”
温岫一顿,看了不远处的孙彦一眼,毅然说道:“走,去看看!”
“是!”
近两个时辰之后,温岫领着他的侍从抵达平天山靠近荆阳的西侧。
想必是因为朱旭坚壁清野,平天山与荆阳之间的密林几乎被焚烧殆尽,荆阳城了无遮挡,此刻在火把的火光下反而遥遥在望。溪涧边,流水潺潺,显得格外安静,似乎这儿从未被人打扰。溪涧边,一个包袱,此刻已被温岫的侍从挑开,露出里面一套枣红色袍子。出云剑就躺在包袱旁,剑柄上的那枚明珠究竟失了些光彩,在火光下径自哑黄。
温岫看见出云此况,心中一动,款款过去将其剑拾起。手指抚上明珠的一瞬间,温岫想起她抽出剑身时候的惊讶、嫌弃剑鞘时候的刁钻。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站在溪涧边一脸不屑的自言自语:“什么东西,我不要你的,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微微笑开,温岫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些什么滋味。他有点赞叹她究竟聪慧,他有点哭笑不得她的小脾气,他有点生气她对他的戒心,他有点佩服她的不畏生死,他……甚至有点担心她的命运!
抬起头来,温岫看着近在咫尺的荆阳城,良久不曾说话,而后才叹道:“荆阳危矣!”
“公子,轻烟不明,荆阳遭困,慕容垂却为何始终不进平天山一步?”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不明么?”,温岫轻轻抚着出云剑,垂眸说道:“你今日不也看见天师道信众如此狂热?对孙仲林如此拜服?平天山是为天师道圣山,耳聪目明者谁愿跨这雷池一步?”
“慕容垂敢称不败战胜,自然有其道理;而,尹融听闻善属文、通经义,但究竟稍逊一筹。”,温岫温言,点评人物,好似面前青山如画,而他不过青梅煮酒论英雄:“荆阳彭城平天山,其实皆与东吴士族孙天师及天师道有莫大的关联。慕容垂就是攻得下荆阳平天山,只怕天师道也有本事让他守不住。”
“尹融未必想触碰平天山,但他利令智昏,更不想慕容垂在荆阳借势成业。他派出乞伏国庆,实实是骑虎难下的两难之举。”
轻烟听了温岫几句点评,究竟还有不明:“二公子,小人始终不明,乞伏国庆身经百战,在北朝也算数得上的人物,为何他明知这是陷阱,也会自投罗网?”
温岫轻笑两声,拇指轻轻摩挲着出云剑上的那粒明珠:“是陷阱还是确有其事,乞伏国庆实实难以分辨!”
“二公子……”
“风信子显是为了做买卖才来的彭城,我多次与其交涉,她虽不肯言明,但并未否认有一笔买卖。轻烟,你忘记了?早前你探得孙彦曾去过荒坞明月楼,我疑他见过段明月,而风信子又受过段明月大恩,如此一连,你想到了什么?”
“难道……二公子,风信子的买卖就是孙彦通过段明月授意的?”
“能解释乞伏国庆如此灯蛾扑火的,还能有什么缘故?”,温岫眸光一深:“就是因为天师道信众传播的消息确有其事,风信子的确是为破解荆阳之困而来,而且……是助慕容垂破荆阳!惟其如此,乞伏国庆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誓死诛杀风信子。可惜……”
“二公子……您的意思是孙彦暗中授意风信子助慕容垂破荆阳?如此……确实,乞伏国庆不可不杀风信子。可,孙彦乃是我南朝士族,此举,岂非通番卖国?”
温岫久久不语,末了叹了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乃是求天大的好处。孙仲林此计一石数鸟,实在机关算尽。”
“二公子……”轻烟语塞,良久才问道:“眼下此况,公子,咱们还能做什么?”
温岫没有回答他,径自站在水边,良久叹道:“亢龙有悔,孙仲林就是天师亦于事无补。潜龙勿用,本刺史,总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轻烟不明:“二公子,咱们眼下要做什么?回彭城么?”
温岫一笑:“彭城?那处已成龙潭虎穴!你也见这两日天师道在彭城的盛况,孙彦欲效仿其先祖,本刺史再进去,岂不险哉!罢,还是留在这平天山赏一赏风景吧。”
轻烟愕然,二公子这是要将彭城拱手相让?
他未及说话,温岫徐徐吩咐:“这段日子,我要留在平天山静观荆阳动向。轻烟,你着人回报孙彦孙监军,请他代为行使彭城大小事务。”
“是!二公子……”轻烟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你有疑问,”,温岫头也未回,只笑笑道:“你放心,孙仲林岂会通番卖国?他只是想谋朝篡位罢了。本刺史敢说,即便荆阳破了,有孙仲林在,彭城可保无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中盘制胜,此刻言之尚早。”
轻烟听得温岫浅浅话语中有他素来熟悉的笃定自信,心间便缓缓的弥漫了一种安定:“二公子,那轻烟如实禀报老爷与大公子?”
“是,你如实禀报,加上一句,大地雷动,初露端倪罢了。另外,告知大哥,老虎需得饿极,才有猛虎出匣之势。还有,着人留守这一带水道,风信子若能活着出来,必经此处。”
轻烟一一答应了,旋即远遁而去,留下一阵树叶响动。
温岫觉得身后一空,周遭便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劈啪声。出云剑握在他手中,已被他握出了温度。看着反映着火光的溪涧水,温岫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置于火面之上,一面是天时严寒,一面是火焰灼热。
他有点抑制不住,他总会想起……风信子……还能活着么?她才在这世上活了十四年,她只在他面前活色生香了十余日,他对她,还一无所知……若她死了,她必定就灰飞湮灭了,而他,便再无可能见到她……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能活着,因为她是他见过的最机灵最无所畏惧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解下腰间佩戴了十余年的“出云”,相赠于她。可是他也有一万个理由不相信她能活着,龙骧将军朱旭稳重之极,困城三月余,仍能坚守,他不相信小小的阿信能颠倒乾坤。
他头一回觉得矛盾,他希望她就此死了,如此,他不必考虑荆阳会如何,他甚至不必考虑他还会再见到她;可一想到那样一个野丫头就这么死了,再没有人惦记着,他又觉得满口的苦涩。又紧了紧手上的出云,温岫有点自嘲。出云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他自小的佩剑,他舍得相赠,无奈……她却不领情。可是,原本她就那样刁钻!
摇摇头,温岫突然惊醒,自年幼记事至今,他似乎从未如此自嘲、无奈,哪怕是在人中龙凤的兄弟面前。何时开始,他会为阿信不愿接受他的庇护、不愿保留他的心爱之物而微微苦涩?
不是滋味!温岫一抿嘴,把满心的不是滋味省略,而后一挥手,遣散身后侍从:“你们也不必回彭城,留守于平天山上吧。若有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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