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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云出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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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岫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两夫妻一眼,那边风信子低着头,面上一直抽搐,而雅盈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借口端菜把朗拓拉了出去。
早前听到朗拓说的那句“乱世之内,人人皆有些言不得的苦衷。”,又想起日后彭城风起,风信子还不知道如何下场,温岫便也不十分忍心苛刻她,因此特意遣朗拓的仆人下山买了一套女子曲裾给风信子。原本她就是不领情,他也不愿多说什么。但朗拓既然提起了,温岫也大方:“你既是女子,便该有女子模样,怎么不换上?”
风信子一想到昨夜这样丢脸,又是温岫把她背上来的,就一股子烦躁就直冲头顶。她本是荒坞荒人,只懂逐利而行,从没有什么人告诉她是非对错,更别说知恩图报。心中那股烦躁顶着,脾气里的蛮横不讲理顿时爆发,她恶狠狠的捡起那套百鸟纹锦缎、深红镶边的曲裾猛然贯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再加上两脚:“呸!谁要穿这东西!老子命贱,穿了晦气!”
温岫心中一扯,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也不思量,只拔出剑,一下挑起地上的衣裳,刷刷几声,挑了个七零八落,而后面不改色,淡淡说道:“既然不穿,留着何用?!”
风信子脑袋一空,平时的伶牙俐齿全都消失不见,瞪着温岫,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温岫看着一地的碎布,皱了皱眉,收了剑,卧在一旁,闭目养神。
躲在屋后的一对夫妇面面相觑,良久雅盈才惊讶的问道:“拓哥见过长卿如此么?这是生气了?可见他面色如常啊!”
朗拓轻笑两声,高深莫测说了一句:“有戏!”
……
作者有话要说:阿信成人,其他没什么好说的,请多留言,谢谢。


、云舟靥

一顿晚饭吃的那叫一个别扭!
温岫自不必说,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吃的那叫一个淡定。朗拓两夫妻虽没有温岫那等高门公子的舒雅,却自有一股安贫乐道的坦然,落在温岫面前,倒也不卑不亢。唯独风信子,简直屁股长疮。
可也不能怪她,荒坞里有汉人,但十个里有八个凄凄惨惨戚戚,谈不上什么正经的跪卧礼仪。而大把的胡人,胡凳胡床胡食,养得风信子身上百俗杂糅。见多识广?那是肯定的。但没规矩没教养?那也是必然的。
眼前三人,都是汉人,像风信子这般随便盘腿而坐,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可真真苦了风信子。勉强坐下去,半顿饭不到,腿就麻了。
原本就烦躁,要不是那一地谁也不敢收拾的破碎衣裳在一旁压着,风信子早就不伺候了。忍了半天,忍不住了,风信子忽的跪起来,端了自己的一碗菽饭,随意捡了些菜,嗫嚅了一句:“我到外面吃。”,说罢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雅莹吃了一惊,想了好一会才回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郎拓摇摇头,看了温岫一眼,顾不上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放下筷箸说道:“阿信这姑娘倒也难得的真性情。”
温岫没有接话,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面前的食物,放下筷子了才说:“贩夫走卒的不知收敛、心底的刁钻不识好歹,都一目了然,的确难得。”说罢温岫推了推面前的碗,示意自己吃饱,略致意,便起身,却是转到郎拓的书房,径自无声。
只因只有丈夫在跟前,雅莹又是忍不住,笑得更是畅快:“自问雅尔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可每到了温公子跟前,总不自觉的收敛了举止言语。难得阿信好大的脾气,偏温公子还点评了两句。”
郎拓“唔”了一声,继续用餐,好一会才笑道:“无关喜恶,方才不予置评。”
雅莹细细咬了那一句“无关喜恶”,只觉得贴切,又点点头,随后两夫妻相对一笑,并无言语,安静用餐。
饭后,雅莹一出门就看见风信子双手笼在袍袖内,低着头踢着院子里的残雪。
“阿信,还淘气玩雪呢?小心感了风寒。还是快些进屋歇息吧。”
雅莹软软的吴语似触动了风信子,她身子一僵,茫然的抬起头来,微张着嘴看着雅莹,却半天没有一句话。
雅莹笑笑,上前去拉着风信子:“怎么发呆?”
风信子一震,又回神,笑道:“你是吴人?”
“是,云舟那儿的。”
“云舟……”风信子低头,声音变得讷讷的说道:“云舟……是个美丽的地方。”
雅盈浅笑,似有共鸣:“真是呢,浮在云朵儿上的兰舟,真是美丽的。阿信去过?”
风信子半响不答,而后抬起头来,笑嘻嘻的:“阿信走南闯北呢!”
一下子的一股油滑蒙在风信子脸上,让雅盈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方才那讷讷的声音才是真正的阿信。不自觉的,雅盈上前拉住风信子:“阿信知道云舟有个习俗,就是贴金靥?”
风信子摇摇头:“那是娘们的东西……”,话未说完,雅盈却已经不由分说的把风信子拉进屋内。
屋内烛火闪烁,火炉融融温暖,熏得阿信发懒。雅盈不由分说,把阿信压在妆奁前,打开一面铜镜。
铜镜惹光,晃得阿信用手遮脸。雅盈跪在阿信身侧,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把她的手拉下。铜镜里两张脸,一张带着南人的秀雅。另一张,眸内似烟波浩渺,眉比柳叶还轻,唇较朱砂还润。阿信垂下头,雅盈轻轻说道:“阿信,你不知道你便是满面风霜,也难掩丽色天成?云舟的金靥贴在颊边,在烛火下,耀如星辰,才成就云舟女子艳绝天下的美名。雅莹替你装扮。”
软软的耳语宛如催眠,唤醒了阿信心底久远不可追的丝丝触动,令她浑身又是一僵。雅盈从后轻轻托起阿信的脸,粉黛不施,只在笑靥处贴了薄薄的金靥,然后说:“你看。”
镜内镜外,星光交相辉映,模糊了一脸的尘霜,留下淡的眉、朱的唇、明的眼,阿信怔怔然,呢喃道:“姐姐……我没照过镜子……”
雅盈禁不住鼻头一酸,溪涧边、脸盆水……哪儿不是镜子?有心思的女子,总有地儿扮靓。只是,百里荒坞,可容得下一个女子的一点柔软心思?阿信……是真把自己当成了男子。
雅盈轻轻的抚着阿信的背,轻轻笑开,极温柔的:“雅尔也是个孤儿,原是拓哥的小药童。长成时,也和你一般,惶恐不知所措,觉得自己真脏……是拓哥告诉我,女子成人天葵水,就好似青山挡不住流水,石头压不住小草,明白了、习惯了就好。阿信,你不要害怕。”
阿信默然,许久许久,眸子渐闭……
雅盈扶得手都麻了,却又不敢高声叫朗拓。那边朗拓和温岫本在书房下棋论道,口渴了想要添茶水,久不见人影,才赶紧出来。
雅盈轻蹙着眉,示意两人轻声说话。
温岫朗拓走近一看,风信子侧脸窝在雅盈的颈窝,轻轻呼吸,睡得安详。
颊边两点星光,呼吸起伏间摇曳生辉,映得一脸灿烂。温岫心中如有所动,款步向前,轻轻从雅盈怀中接过风信子,抱了起来,移到旁边房内床榻上。
风信子似有惊动,翻了身,轻轻的、怯怯的,又带着几许任性的扯住温岫的衣角,浅浅呢喃:“阿摩敦……”
声音迷迷糊糊,温岫并未听清。黑暗中,他只见风信子的手莹白,有种孱弱无致的美感。那手揪在他略显粗糙的衣袍上,成了细致的纠缠,浅浅不可见,却终究留痕。温岫有那么一刻的恍惚,醒悟过来,心间不觉间变得柔软。他轻轻拉开了风信子的手,给她盖好被子,掖紧,起身,离开。
翌日,温岫领着风信子告辞。
雅盈悄悄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给风信子,风信子原先死活不愿意要。雅盈极有耐心,解开包袱一一告诉风信子:
“这是烤制过的艾叶,日后你若还是痛,你便卷好点燃了,熏着肚脐眼,还有肚脐眼下面三横指的地方,只要一刻钟的功夫就会缓解的。”
“还有两条月事带。阿信你一定不动针线的,日后要用,就省了买了。”
……
说到最后风信子耷拉着脑袋,自己乖乖的把包袱收拾好揣在怀里,低着声音道:“知道啦。”
雅盈笑笑,也没在意风信子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就把她送出门来。
两人下山,温岫在前,风信子在后。
风信子虽然还不是很舒坦,但和前夜已然算是判若两人。她看见前面温岫走得好似闲庭信步,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心中腹诽,好小气的温高门,一套衣裳就气鼓鼓的一句话都不说。她翻翻白眼,也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走了近一个时辰,风信子口渴,也没招呼温岫,随意路边觅了条小山涧,打破了冰面,就想捧起一捧水来喝。
双手才凑到嘴边,一颗小石子飞来,打到风信子的手,她惨叫一声,一捧的水溅了一脸。她撇着嘴怒瞪温岫:“喝水也不让么!碍了你什么了!”
温岫款款走过来,递出一方帕子:“朗先生说过,你体质阴寒。天冷,你还饮山涧,只怕日后还要不省人事。看你一点也不懂眉眼高低,难怪孙仲林评你一句‘白眼狼’。”
看温岫说的平淡,风信子冷哼一声,扯过帕子乱擦一气,然后又弯了眼睛笑开:“我是白眼狼,你们赶上来喂我干什么?还不是图……”,话到这儿,眼眸一转,话里又染了刁钻:“哎呀,罢了!没脸猫是没脸,但若是旁人说白了,它发狠,要咬人的!我好怕呀!”,风信子拍拍胸脯。
温岫看的风信子胸前微微起伏,人又变得如同往日一般刁钻,只道她心思回转,因此眉头一耸,便伸手去接帕子,顺道也把风信子的手给握住了:“一味刁钻逞强。不是要喝水?找个地方生个火。”
嘿嘿!温高门的手还真暖!风信子第一反应过后,另一只手竟像小草趋光一般攀了上去,汲取温暖。
走在前面的温岫眉头微皱,只回头看了眼,却也也没有多说什么。风信子贼笑两声,顺着温岫的袍袖、贴着他的手臂又伸进去了尺余,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那一刻,温岫真觉得风信子就一毒蛇、冰冷无情的毒蛇!可是他一想到她如此刁钻易怒也不过外强中干,心中就不忍在如此小事上苛责她。
未几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小坳,生了一堆火,稍作歇息。
温岫砍了些竹子当容器,暖暖的给风信子喝了水,又打了条兔子,剥了皮去了内脏,用树枝叉了烤着。
风信子嗅着香味,有点儿畅怀:“你也会做这些?我听人说过,你们吃饭不止有人伺候,还要人敲着钟、唱着曲呢!我看你昨夜吃饭,好似……哎呀,说不出来。”
“钟鸣鼎食,”,温岫微微垂着头,烟熏下微微蹙起的眉头让风信子有种想上去抚平的冲动:“确实是我等高门所有。”
风信子撇撇嘴没有接话。
温岫抬眸看了看风信子,又说道:“但我家里的姐妹不会这些,你在这上面倒比她们强。”
嘿嘿!温高门这是夸人呢?“我要是高床软枕,我也要什么也不会,天天只张大嘴巴等着别人喂我!”
“若是人人什么也不会,天天等吃,岂非一降生就在等死?那也太无趣。”,温岫说的不以为然,而后话语里牵了一丝怅茫:“南朝高门闻马嘶而以为虎啸,岂非亡国之兆?”
风信子没有接话,良久,温岫看见她抱着膝看着火堆出神,面上一派漠然。他伸手扯了一只兔腿,递过去:“想什么呢?快吃吧。”
……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你们为什么不出来浮头?视我的呼唤如无物,抽打之!再抽打之!再再再抽打之!


、困兽斗

温岫伸手扯了一只兔腿,递过去:“想什么呢?快吃吧。”
风信子抬眸一笑,把兔腿接了过来,一面咬一面说:“看你的样子,你不高兴?我听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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