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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惹君-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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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方启,言未竟,檀口已让人趁机探得更深、缠的更棉、品尝到底。

他……吻了她?

在她以为今生无缘之际,自作主张地欺上她的唇,强势地攻入只容得下他一人的心房。

霎时,她的唇好火、心好热、身好烫。一颗晶莹珠泪顺着她姣好脸蛋滑落而下

是心绪激动难平,是终将如愿以偿,是仓皇孤寂的心终于尘埃落定,是漫天的呼唤终得人来回应。

她,欢喜地哭了。

顺腮而下的咸味令他稍顿,诱人的唇随即沿着泪痕吻上她凝泪的眼。

「这是你头一回吻我。」她睁眼,神情迷蒙惑人,语带哽咽。

俯首,他将唇落上她的额。

「第三回了。」前两回她记不得也是理所当然。

「嗯?」她的困惑神情映满他瞳眸。

「好。」莫名地,他应了声好。

她扬眸,混乱的思绪无法思考。「什么?」

「先前妳问我的话,现下我答复妳。」他指尖温柔地抚过她微肿眼皮。「虽迟了三个月,但我出自真心。」

这回,她听明白了。

扬起的眸愈睁愈大,积聚的泪愈蓄愈多,终于泛滥成灾。

她扑进他怀里,抽抽噎噎地止不住奔流的泪。上下起伏的肩被环抱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悉心呵护。

三个月的等待能换得如此结果,别说三个月,就算要等上三年,她也欣然接受。

你娶我可好?

***

巫绯语的耳朵快长茧了。

「族长太不够意思了!」这句话喜儿不知已重复过多少遍了,似乎每见巫绯语一回便要说上一回似的。「早知如此,大伙也不需白白操心这么多日了。」

「是啊,我也烦恼得好几日睡不着呢!」鹊儿也同一个鼻孔出气。「我还见过枫姥姥望着族长的身影偷偷哭过几回呢!」见着那情景害她也忍不住偷偷拭泪。

听着听着,原本坐在罗汉床上的巫绯语干脆趴了下来。

早知如此?她在心里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那段日子她也不会过得如此哀怨;那晚,也不会哭得如此凄惨了。

结果,美丽的新娘子模样不但没让他瞧见,反而让他瞧清了她醉醺醺的糗样,真是……

「小虎子还说,他已经大到可以娶妻的年纪了,只要族长愿意,他随时可拜堂。」喜儿笑嘻嘻地道。

「真是人小鬼大。」鹊儿笑骂了声。「族长真要找人嫁,哪轮得到他。」

「族长。」喜儿眼明手快地一把抢下巫绯语正欲送进嘴里的酒。「总管大人说了,在族长背上的伤疤痊愈之前,不许再喝酒。」

「我的伤早好了。」巫绯语的指扣紧酒杯。

「伤口是好了,但疤还在。」

「那疤是好不了了。」

喜儿不认同地摇头。「总管大人说,只要族长乖乖按时上药,一定会好。」

「那得等上多久?」头发花白?

「总管大人说,伤疤急不得,也算是位大夫的族长会明白的。」瞧,她的记忆力多好,她可是将总管大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呢。

总管大人?巫绯语拢紧了眉。瞧她们叫得多顺口,彷佛这职位、这人早已存在鬼族多年,其实不过是这几日光景而已。

还真有本事嘛!不贵是在商场火里来、浪里去的高手,单纯直率的族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妳们左一句总管大人、右一句总管大人的,他才来没几日,妳们的心便全让他给收买走了?」巫绯语没好气地睨了她俩一眼。「真是没良心的ㄚ头。」

「族长怎么这么说?」喜儿委屈地噘唇。「总管大人是族长的夫君,就如同族长一般,听总管大人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她还真直率。「况且总管大人说的都有理。」

「总管大人说起话来不仅头头是道,看事情更是准确无比,尤其近日拟定的『鬼族兴盛策略』更是深得人心呢!」鹊儿一脸崇拜模样。「而且大伙才相处没几日,总管大人已将全族人的名字记清楚了,如此了不起的记忆力应是天生聪明绝顶的关系吧。」

「可惜啊,因公务繁忙赶不及这大喜之日,不得不让公鸡替代总管大人与族长拜堂。」喜儿接着开口,与鹊儿默契极佳。「其实族长不该这么急着决定婚期,应多等总管大人几日的。」

「就是说嘛,没能亲口对总管大人说声恭喜,敬上一杯喜酒,还真教人遗憾。」鹊儿说得认真。

「听妳们这么说,是在抱怨我的不是了?」被两人轮番唠叨搞得昏昏欲睡的她,还是没漏听她俩的言下之意。

「不敢。」鹊儿打蛇随棍上。「只是大伙希望择日再补办一次婚宴。」

「何需如此?」

「当然需要啊!上回大伙全都因为担心族长真嫁给一只鸡而食不下咽、喜乐全无,那样的婚宴怎能算数呢?」

「是啊。」喜儿点头如捣蒜开心地附和。

接着,她俩便开心讨论起婚宴细节,完全没有让巫绯语参与之机,自顾自地说得兴高采烈。

而耳际终于落得轻鬙的巫绯语再也忍不住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蒙间,有人进了房。

他先至火盆放置处添上木炭,才至她趴卧的罗汉床边落坐。

静坐一会儿后,他动手掀开她身上的棉被,再将披在她背上的白色单衣褪至腰间,让她的白皙裸背尽现。

挟着被炭火温热的气流轻触上她的肌肤,不冷,却让她无法遏抑地轻颤了下。

「冷吗?」知她已醒,攸皇关怀一问。

「不。」她咬了下唇不敢回头望他,自己清楚知晓那颤抖所为何来。

「我替妳上药。」这是他每晚必定亲为之事,只为了确保她有按时抹药。

她这人,除他之外,无人敢违抗她,而她偏偏又是最不听话的病人。

她没回应,也没拒绝。似乎知晓反抗无用,干脆由他去。

背上之伤自右肩斜至左脥,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如今已让新生的粉色嫩肉填满。虽不似以往恐怖,但凹凸的肉芽与白皙肌肤不相衬的粉色新肉,仍与「美」这字眼沾不上边。

她自铜镜看过自己背部的模样,虽不至于吓坏人,却也明白这伤疤恐怕是好不了了。

倘若师父还在世,她肯定会被骂到臭头的。而这男人啊,却将她最丑的一面全看光了。

伸指,他抚上伤疤,手劲轻柔丝毫不敢施力,眼皮下的心疼无隐。

蓦地,他俯下身、凑上唇,温暖唇瓣不偏不倚地吮在那粉色肌肤上。

「啊。」一声轻吟,巫绯语几乎惊跳起来。

她起身、扬手、摀唇,动作迅速且一气呵成。

垂下眸,他望了眼被她摀住的唇,抬眸望她的目光闪过一簇火光。

不对。

顺着他眸光低头一望,那让一抹绣工精美的肚兜拢住的浑圆,正随着她上下起伏的胸口诱惑着男人的眼。

「呀。」低喘了声,她摀着他唇的手连忙上移了几吋,改摀着他的眼。伴着娇羞与羞恼的红晕,自她脸颊扩至肩颈与雪白的胸口。「攸……」

皇字未落,她的手已让他握住,轻扯了下便被他带胸怀里搂着。

「别动。」他一手扶着她颈项,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不让她挣扎。

他的心,跳得好快。

趴伏在他胸口的她,听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了他说「别动」之意。

如此暧昧之状让巫绯语的脸蛋更红了。所幸,此时的她,他未能瞧见。

静静靠着他胸膛,她不敢说话、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那晚,自他出现后,她未曾向族人作任何解释。族人所有的困惑和不解全都丢给他一人来处理,也就是随他说去,他说了算──当然包括公鸡代为迎娶之事。

而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只要是他说的,大伙都信;只要是他交代的,大伙全遵循不悖。害她有时都快忘了自己才是鬼族族长、才是正主呢!

正想得专注的她,让他深长的呼吸打断了。当他灼热气息吹拂过她裸的肩颈背肌时,那状似挑逗般的轻触让她不得不咬紧唇瓣封住到口的喘息。

该死的攸皇!平息自身情欲的同时,却在她身上放了一把火?

她将唇又抿紧一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扑倒他,将他吃干抹净算了。

念头方兴,她背上已传来一阵清凉药香,随即被覆上一方巾帕,披上单衣、盖上棉被,被密密地包了起来。

良机稍纵即逝,她喟叹。

不过,若真要来真的,她恐怕也还没那个胆。

「为族里的事忙到现下?」有如此能干之人帮着她,她也乐得轻松。

早知如此,早几年前就该到清泉镇毒昏他,绑他回鬼族当总管了。

「都是些小事。」攸皇说得平淡。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偎着。「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把我该做之事全揽到自己身上。」她的口吻似埋怨、似疼惜。「到底谁才是族长?」虽乐得轻松,有些事仍是得先说清楚。

「怕我抢了妳的功劳?还是怕我取代妳在族人心中的地位?」他的掌轻抚着她的背,用真气将药效灌进她肌理。

「来不及了。」

「嗯?」他不明白。

「依我看,族人早早全倒戈了。」她说得满含怨气。「你可得负责到底。」

「如何负责?」

「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好生伺候我。」她说得毫不害臊,似乎早已盘算好。

「我以为『嫁鸡随鸡』,说的是娘子伺候夫君才是。」

「我的理解与他人不同。」她漾在唇边的笑渐渐扩大。

「确实不同。」经过这回,他已领会。

「你同意了?」她仰首,眼中的期待与担忧在他眼里逐渐鲜明。

这外表倔强,内心却脆弱的女人,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

她岂不明白,他先前的犹豫、迟疑与担忧全是为了她一人。

早在她对他说那句「别离开我」时,他便明白这辈子他是放不开她了。

「我这人很固执。」他替她拂过颊畔发丝。「一旦属于我的,我便紧守着不放。」

「所以?」她凝望他,一瞬不瞬。紧张的心都快跃出胸口了。

「妳可属于我?」

「当然!」她说得笃定,纤指不自觉地握紧他衣襟。

闻言,他优美的唇瓣弯起一抹笑。是宠爱、是疼惜、是悸动,更是无法言喻的心满意足。

「那我便发誓,今生与妳生死相随。」

她笑了。

不在梦中、不是醉酒,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着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她的笑容扩大了,绝美之颜炫惑了他的眼,侵入了只为她而开启的心。

手一勾,她环上他颈项,在他未察觉到她意图前,主动吻住他那微温的唇……

   

第八章

他,又作了同样的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他的「预见」还来的贴切些。

梦里,一黑发如瀑的女子倒卧他身前。

如丝缎般光滑的发似开屏的孔雀四散而开,发丝遮盖住女子纤细的身形与面孔,也连带地遮掩起她身下汩汩淌出的血。

浓浓的血腥气味随着暖风窜入鼻息带着,一丝甜味、一丝咸味,与更多的腥味。

而后,他看清了女子脚上的鞋──绣着特殊图腾的厚底红靴。

那鞋,脏了。

干涸的黑色污渍不仅毁了靴上图腾之美,更侵入他的眼,肆虐地驱赶他眸中所有光亮。

趋向前,他弯腰执起她落地的发,却连发上的黏稠之物也沾染上他的指。

浓稠又暗红之液不只沾上他的指,包括他所踩之处与她倒卧之地。

仔细一瞧,有一剑柄突兀地穿插在她黑发覆盖的肩背上,匕首刀刃穿胸而过,透出的尖刃不见银光,徒留腥红。

她一手压在身下,一手则握成拳落在她颊畔三吋处,白皙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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