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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观音渡-第95章

小说: 观音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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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郡主提了衣袍上前,走到桌案旁,细细的为萧策铺开纸张,转而又一言不发的为他磨墨。

萧策的手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最终好似置气一般,将笔大力一扔,‘啪嗒’一声扔在地上。

清源郡主斜眼看了看地上的毛笔,也不去拾起来,而是伸手在笔架上又拿了一支,双手举平俸到萧策的面前,朗声道:“请殿下执笔写奏折!”

萧策抿紧了双唇,脸颊绷着,横了眼睛,只做不理。

她却全然无视他的反应,又再说道:“请殿下执笔写奏折!”

萧策还是不理,她索性微微一笑,改口说道:“若是殿下实在不愿意写,便请殿下让开!清源借殿下的纸笔一用,写一份陈情表给圣上,告知一切,请圣上定夺!”

闻言,萧策狠狠瞪了清源郡主一眼,也不去接她手里的毛笔。而是一脸嫌恶的绕开她,自行取了一支毛笔。他握着笔,提手蘸墨,转眼之间,一份奏折一挥而就。

他才一停笔,清源郡主已然迫不及待的将奏折拿走,也不等墨干,便高兴说道:“殿下您今日累了,早些休息,这送奏折的事就由清源找人代劳了!”

说着,便转身飞奔出萧策的居室。

萧策无力的坐在靠椅上,也不阻止她,待她走了,方才用手捂了眼睛,喃喃自语:“缘书,我的心意,你可曾有半分体会?我今日所做之事,你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他的眼角在光影照射下,赫然有盈盈水光,点点泪珠!

萧缘书睡得正是香甜,感觉脸上有个东西不断的舔她,舔得她很难受。她不耐烦的翻了翻身,将被舔的那边脸埋到枕间。结果,那个东西又转到她的另一边脸上去舔,她愤怒,抬手一巴掌拍去,‘啪’的一声,那个东西被她扇了个结实!

这一声太过响亮,她的瞌睡醒了大半,赶紧睁眼一看,楼韧正黑着半边有红爪印的脸,哀怨的看着她。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讪讪然的看向楼韧,决定无视他脸上的红印,*一声,问:“夫子,你怎么在这里?”

离别在即,楼韧也懒得为了一巴掌和她计较,不满的说:“这里是为夫的房间,为夫为何不能在这里?再说,你马上便要出发了,难道就不想和为夫多呆一会?”

这个话题很沉重,萧缘书揉脑袋的手一顿,可怜兮兮的看向他,无辜得像是一条小狗。

楼韧很自然的伸手为她揉太阳穴,道:“本来,为夫也无事可说,该交待的早已经交待了,可我心中还是不放心,索性到你院中将你抱来了!”

“哦!”

“结果你倒好,我看了你大半夜,你便香甜的睡了大半夜,理都不理我!好不容易醒来,当头就是一巴掌!”

萧缘书不可置信的瞪眼,随即不好意思,呵呵的笑。

楼韧无奈叹气,道:“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快些起来吧,谢宏他们已经准备好,现下在书院门口等着你,马上便要走了!”

闻言,她一骨碌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然穿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想来是楼韧为她换上的。

楼韧蹲在地上,小心的执起她的脚踝,就要准备为她穿鞋。

她微微缩脚,道:“夫子,我自己来……”

“别动!”楼韧固执的握住她的脚不放,另一只手已经配合着拿了鞋子往她脚上套。

萧缘书双眼朦胧,泪意横生,猛吸了吸鼻子,硬是把要流出来的眼泪压了下去。

她低头看楼韧,只觉得他神情专注,好像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神圣得她几乎就不想走了。

楼韧为她穿好了鞋,才站起身来拉她,道:“曾听闻民间传言,夫为妻穿鞋,妻不论走多远,定会回到夫身边!缘书,你,莫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嗯!我不会忘的!”

萧缘书说着,死死抱住他,把他的腰都勒疼了,却还是不松手。

半响,他扶着她的双臂,将她微微分离开去,道:“好了缘书,你该走了!”

“你不送我出去吗?”

“不了!我若是送你,你必然要哭,做参将的人了,若是当众哭出来,只怕谢宏会直呼后悔,当初看走了眼,再一脚把你踹回来!”

“我才不会……”

“不会最好!”说着,楼韧煞有其事的颔首,道:“其实,为夫是怕自己哭,以后被人当做笑柄!所以,娘子体谅,为夫就不送你出去了!”

“哼!”

“好了,你出去吧!翘哥在门口等着你,你用得上的东西我已命他准备好。吃的也已经备好,一会你在路上寻了空吃些,不要饿着了!”

“嗯!”萧缘书小声应了,低着头,一路小跑走出夫子院。不敢回头,不能回头,回头便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此时,天际的鱼肚白已被朝霞染成了粉红色,霞光映衬在众人的脸上,让众人只觉得少了几分离别的惆怅,多了一些少年壮志的豁达和向往。

顶着这漫天的霞光,再是不舍,众人终是要离别。萧缘书辞了书院里前来送行的几个同窗和夫子,和协文、査君然等人一起上了马。她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这个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双脚一蹬,马鞭一挥,吆喝着马疾驰而去!

飞驰的马,卷起地上的尘屑,形成漫天的沙雾,久久不散!

此时,站在院门口眺望挥别的众人中,没有夫子,因为他刚刚已经送别!此时,再难承受这离别场面!他知道,他若来,定会拉着萧缘书不让走!索性,不问离别,只盼归期!

送别的人中也没有萧允,因为今日是他五铭散发作的日子!他正形容狼狈的将自己绑在椅子上,发湿如洗,浑身颤抖,不断低喃:“缘书,缘书,我不能送你了!”

远去的萧缘书,不知道有个白衣似雪的少年郎此刻正心心念念的想着她,更不知道这个少年即便在毒入骨髓,万蚁钻心之时,也还希望能再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只是,他去不了,他无法让她看到他的丑态,不愿意博取她的同情。许多的事,许多的辛酸,许多的付出,便随着马蹄踏去,而归于尘土!

好像,他的人于她而言,就如同那身白衣一般,只能随着这尘土,封存于她的记忆中!

萧策在靠椅上枯坐了一夜,天亮之时,他曾置气的想,就是不去送萧缘书。谁让她丝毫不顾虑他的感受,谁让她擅自做主要前往甘肃,谁让她惹怒了他却不知道来哄哄她!

随着射入屋里的阳光越来越耀眼,他终于坐不住,缓缓起身,告诉自己只是出门转转,若是刚好遇到她,便与她告别一下。

只是,当他走到北甲院门口,双腿便好似中了魔咒一般,拔足狂奔起来。

他知道自己晚了,走官道肯定是看不到萧缘书了,便走山路。他奔如风,穿过枝枝棵棵的树林,间或踩在凸起的石头上被跘一下,他却毫无所觉,一直在跑。

终于,在树林的尽头,他俯首,便可以看见山下的一群人,骑着马,尘埃四起,疾驰而去!

其实,他根本辨不出谁是萧缘书,可却觉得已经看到了她,双眼不由的湿润起来!明明知道她听不见,他却是歇斯底里的喊:“萧缘书,你是狼崽子,我恨你!我恨你这个狼崽子,萧缘书!”

喊完了,他又顺着山路环绕而跑,好似这样就能跟*的步伐。

此时的他,如同夸父逐日一般,即便是不切实际的追逐,却还是不舍得放弃!

终于,那群人,那个人,跑出了他的视线,只留给他漫天的黄沙和孤寂。他还是不死心,还是围着山路环绕。

多希望,这山再高一点,多希望,这路再长一点!最好,山高,高得能俯视天下,这样他低头就能看到萧缘书!路长,长得毫无尽头,这样他便可以不停地追逐萧缘书!

可是,没有山高,没有路长,什么都没有!甚至于,萧缘书连句话,连个笑容都没有给他留下,便已绝尘而去!

他站在山上,靠着旁边的石头,看不到她了,这回是真的看不到她了!

他这才敢放下他的骄傲,放下他的尊严,猛力的大喊:“缘书,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地上,将脸埋到他的双手和膝盖之间,喃喃:“缘书,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我不恨你,也不怪你!缘书,我爱你,我爱你呀,缘书!”



正文 第一章 将军夜引弓(一)



先秦之时,甘肃大部分境属雍、梁二州,故而被称为“雍梁之地”。到了汉朝时期,甘肃境内设凉州郡,后又先后设了武都、陇西、安定及敦煌等十郡。

如今的大懿朝,合十郡为一,统称甘肃。境地所辖军事均属中都督谢宏所管。因而谢宏的将军府不在边塞之地,而是甘肃之中。

现下的玉门关和阳关皆属于协文所管,他本是原先的关都尉,负责这里的军事统筹和官兵遣调。

后来,他升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整个甘肃的西北之境皆是他的管辖范围。他却不愿意搬到将军府,加之关都尉一职关系重大,一时间人手并未确定,他便在军营中住下,兼任关都尉之职。

因此,萧缘书和査君然到了玉门关后,鲜少见到谢宏,倒是与驻守边关的协文时常见面,也混得十分熟。

萧缘书刚到军营,诸多事情都有不便,不说别的,就是吃喝拉撒便是个大问题。

她是参将,倒不用和一帮兵士挤一个营帐,协文在城中的都尉府里给了她一个单独的院落,在营中也有她自己的帐篷。

饶是这样,第一个晚上,她还是遇到了愁事!她盯着前方带嘴的高脚夜壶,看了又看。这个夜壶,对男人来说使用方便,掀袍子脱裤子,转眼间便能完成。可对女人来说,用一次,真是不比耍一套剑法来得轻松!

她思虑很久,现下这个环境,周围都是士兵,若是出去解决难免被人发现。可,在这里……

她长叹一口气,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她认命的掀起衣摆,撩下裤子,如同练武般扎了个结实的马步,对着夜壶不断调整高度。

高度真的很难掌握,不比楼韧说的剑术口诀来得轻松!马步扎高了,屁股也高了,夜壶便矮了;马步扎矮了,屁股也矮了,夜壶便高了……

她气馁,实在没有胆量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拉在地上,也没有胆量混到外面草丛之中!

她第一次发现,小解,也能愁死人啊!

当她正在激烈思想斗争时,只听帐外报:“萧参将,百夫长査公子求见!”

她忍着即将喷发的尿意,站起身,系好*,放下衣袍,举步向外迎接査君然。

她掀开帐帘,便见到査君然手中拿着一桶,面色有些泛红,姿势别扭的等着在帐外。

“哥哥,你……”

“缘书,进去再说!”听到她的声音,査君然忙不迭的将她往里推,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撞见。

待进到帐里,萧缘书方才看清楚査君然手上所拿的是个红漆马桶,漆色新鲜,应该没被人用过。

她脸色禁不住一红,嗫嚅道:“哥哥,这桶……你……”

査君然的脸比她还红,一下将马桶放在地上,也不看她,低着头说:“我,想着……你不能用茅厕,也不能用夜壶,所以,找人要了个干净的马桶……”

“那……别人可有怀疑?”

“没……我只是说……我们书院的人……只用马桶,不用夜壶……我一次要了两个,没人会起疑心的!他们,只当这是……读书人的毛病……”

査君然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燃起来了,再呆下去怕是会滴血,当即也不看同样脸红欲滴的萧缘书,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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