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渡-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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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何必明知故问,乱世即来,群雄相逐。肃王也好,德沛也罢,就是各方藩王哪个不是跃跃欲试、虎视眈眈?缘书,从来没有忠君的念头,必然不会与你査氏同心协力,到时,你该如何选择?”
査君然抿紧了*,双眼圆睁看着张逸飞,半响才开口说:“二弟所说只是假想,不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
“到时候?难道大哥要等着德昌帝下命捉拿缘书为质,或者德沛公主再次加害缘书才慢慢做选择吗?”
“我……”
“大哥,我原本以为,大哥爱护缘书之心不亚于我。可如今我方才顿悟,肃王要争天下,大哥要忠君报国。唯有我一人,不为别的,单为缘书!”
“你……”査君然本来想反驳,可是看张逸飞壮士断腕的表情,还有话里的意思,立刻警觉起来,话锋一转问道:“你要做什么?”
张逸飞笑笑,黑色的眼眸径直盯着査君然,眼神锐利的说:“我要做的不过就是为缘书在乱世之中寻得一点保护,就是不知道大哥可否成全?”
“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哥可知德沛手中握有重兵,兵力之多,就连当今皇上都十分忌惮!”
査君然不语,静待他的下文。
“你说,若是缘书得了这兵权,这天下,还有谁能伤她?”
査君然闻言震惊不已,半响才不由的提高声音说:“你疯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大哥不信我没关系!只是,我想要大哥一句话。这兵权,我知道当今圣上也想要!镇国将军的忠心天下皆知,就是不知道身为镇国将军之孙的大哥是否也是一身忠骨,会为了帝王之恩弃了你信誓旦旦要维护的缘书?”
査君然的神情一下很凝重,半响答不上来。
张逸飞冷冷笑,说:“怎么?不想辜负祖辈厚望?其实大哥,你的反应早在我意料之中!你要为皇上争,我要为缘书争,我们就看看谁的手段强!只是,大哥你记住,若是你选了忠君,就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护缘书可以不顾一切,也不要再以缘书的哥哥自居,我听着,着实虚伪得令人恶心!”
话毕,张逸飞转身走,未看査君然一眼。
査君然愣在原地许久,方才追上来道:“你要争的东西,是否是缘书想要的,你有想过吗?”
“那大哥倒是说说看,缘书想要什么?”
“缘书……”
“大哥答不上来了吧?那我替你答!大哥既然答不上来,又何必仿若缘书的知己一般?无论她想要什么,活下去,不受任何人牵制的活着才是乱世之中的首要大事!至于她想要的,日后去争便是!”
张逸飞的话,虽然有些偏执,可査君然不得不承认,其中道理确实如此。
张逸飞斜睨他一眼,眼中有不屑,有讥讽,说:“你当我不知道缘书来玉门关的原因吗?还不是因为德沛这个妖妇处处加害她,楼韧照顾不来,索性让她到这里避祸!试问,若是缘书他日回京,你敢保证没有第二个德沛为难她吗?如果,她真得了德沛的兵权,一切便再也不同!这天下,还有谁能为难她?”
说到这里,张逸飞看向远方,道:“我不求大哥帮我,只是大哥记住我刚才的话,要是你选了忠君报国,那你便不要再接近缘书!不要满口的假话让缘书心软!”
都道请将不如激将,张逸飞这最后的话让査君然失了冷静,低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为了忠君报国弃缘书于不顾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査君然无奈,张逸飞的话将他逼到这般地步,由不得他裹足不前。
他也懒得再理论,径直问:“你可有万全把握,德沛公主生性嗜杀,若是夺兵权不成,只怕还会惹下大祸!”
张逸飞不答反问:“大哥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査君然再次蹙眉,这和夺兵权有什么关系?
“大哥可曾见到缘书右手上的牙印?”
“见了!我还未来得及问她是怎么回事。”
“是德沛这个妖妇咬的!”
“公主?”
“嗯!我问过缘书,缘书说是因为德沛深陷陷阱之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欲连累缘书,才会咬伤缘书的手!”
“公主怎么会……”
“怎么会顾及他人?”张逸飞将査君然的话接了过来,继续道:“若是以前我也不信,可如今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不信!起码,德沛的种种行为皆已表明,她对缘书已然另眼相看!”
“那与兵权有什么关系?”
“试想,德沛以为自己要死之时会下意识的为缘书考虑,若是让她再次面对死亡呢?”
“再次面对死亡?”査君然想不出来是怎样的情景,只得摇头说道:“她不愿连累缘书,和让缘书拿走兵权是两回事,即便让她再次面对死亡,我们也不一定能拿到兵权!”
“大哥,我的意思你还没有听懂!缘书,是现在德沛比较信任的人,若是,德沛在临死之际有大仇未报,那你说,她会不会将兵权交托给缘书,然后让缘书为她报仇?”
“此话有些道理!可……什么样的仇恨需要缘书手握兵权才能报呢?”査君然犯难,张逸飞说的确实有理,可真要去做却十分困难!
张逸飞嘴角一勾,神色笃定,轻轻吐出两字:“西夷!”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少小虽非投笔吏(十三)
“西夷?”査君然费解,若说德沛公主与西夷人有何过节,便是这次西夷人将她掳来,可也不至于是深仇大恨呀!
张逸飞看明白了他的表情,轻轻一笑,解释道:“前番西夷人将德沛抓去后,诸多士兵轮流强 暴了她!在西夷人的营帐里时,她便发下重誓定要驱除西夷人,灭了他们的男子!”
査君然震惊,感叹道:“公主生性要强,受此大辱定会铭记一生!”
“是呀,铭记一生!若是,刚好她因为这份侮辱命不久矣,大哥觉得,她会不会向缘书临终托付军权?以便让缘书为她报这深仇大恨?”
德沛公主一向高傲,定然难以忍受这般的侮辱!如此说来,张逸飞的谋划确有可行之处!
思及此,査君然颔首,复又问:“二弟所说的因为这份侮辱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
张逸飞举了举手上提着的衣袍,道:“我这衣袍里面装的东西大哥可认得?”
査君然看了看那满身棘刺的绿色掌片,道:“此物大概只有这里才有吧?我从未见过!”
张逸飞耐心解释说:“此物名唤观音刺,上面的棘刺有毒,若是人不小心被刺到便会肌肤红肿,搔痒难耐。更甚者,还会体肤生脓疮。”
“这症状,这症状怎么如此像……”
“像脏病!”张逸飞见査君然不好意思说,不甚在意的接过话去,道:“若是在别的地方,我们难以动手,毕竟大夫一号脉就能诊出是不是脏病。但,这里是戈壁滩,莫说是大夫就是活人也难找到两个!试问,若是德沛这个妖妇被观音刺的棘刺刺到了身体,身体红肿,瘙痒。她第一会想到什么?”
“她刚刚被人侮辱,这段阴影已然在她心里埋下,肯定首先会想到那些西夷人将脏病传给了她!”
“对!世人都知道脏病是肌肤发痒、生脓疮,其他的具体表现其实并不知道!想来,生为长公主的她更是不可能知道!只要我们稍加误导,她定以为自己患了脏病,命不久矣!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有什么比因为被西夷人侮辱而身患脏更难容忍的事?”
若是如此情景,莫说是发生在生性高傲的德沛公主身上,就是常人也怕难以释怀!一个女子被蛮夷之人轮 暴已然可怜,却不想雪上加霜,因为这轮 暴而染上了脏病,在临终之际,怕只会心心念念的想着报仇之事!
査君然听到这里也激动起来,此计确实可行,附和道:“若是在别的地方,她还有亲信可以托付!可如今,在她身边的二百人中,唯有缘书一人能得她另眼相看!以缘书的人品,她定会在临终之际将调动兵力的令牌所在告知缘书,并要缘书发誓为她报仇!”
张逸飞颔首,说:“正是如此!”
“那,我们要如何用这观音刺呢?”
“简单!她这些日子以来受了许多苦,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加之,她本身就武艺不高,我们直接趁她熟睡时点了她的穴道,再用观音刺刺她全身,想来,她也不会发觉!”
査君然颔首,复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问道:“缘书知道令牌所在的地方后,又该如何处置公主呢?”
“她手里的兵士只听命于她,若是有长公主的存在,大哥你觉得缘书即便拿到令牌又能如何?”
“你是说把她……”
“世间有调动兵力的令牌足矣,至于调动令牌的长公主嘛,不是因为西夷人的轮 暴而身患脏病了吗?死,也是无可避免的!身为公主,死前为了顾及颜面,不被他人看到她的丑样,自然会叮嘱我等将她的尸身烧了,带着骨灰回京安葬!”
“可……她是公主……”
“大哥,瞻前顾后,只怕难成大事!”张逸飞声音坚定,眼神灼灼的看着査君然,补充道:“再说了,她是死于脏病,与我们何干?”
査君然思虑半响,才说道:“好吧!依你就是!”
张逸飞呵呵笑,此事若是没有査君然配合,他一人倒不好蒙骗德沛公主。有了他,只怕德沛和缘书都会深信不疑,戏,才能演下去!
德沛一觉睡醒感觉浑身不舒服,身上有些刺痛,有些瘙痒。她想,从进到沙漠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她连一次澡也没有洗过,加上这恶劣的风沙,瘙痒很正常!
再伸手往脸上一摸,居然还长包了!
她起身,这个鬼地方就连想洗把脸也是一种奢侈!哎,皮肤会变差也是在所难免!她胡乱整理了一下妆容,走出了小帐篷。
帐外的士兵们看到她,脸上表情好像见了鬼,眼睛惊得圆睁起来,嘴巴皆是合不上。
她不悦,蹙眉,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小小的几个士兵,竟然敢直视她的凤颜!难道就不怕,她一怒之下问他们的罪?
她正欲张嘴发怒,萧缘书从旁边的帐篷走出,看到她的样子也作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萧缘书的嘴巴,张得甚至比兵士们的还要大。德沛的脸上,布满了红点,还有几个脓疮,该不是,得什么怪病了吧?
见萧缘书也是这副表情,德沛当下疑惑,问道:“萧缘书,本宫的脸上可是长了什么东西?”
萧缘书也不回答她,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单手递给她,说:“你自己看吧!”
“你一个男人,怎么会……”德沛接过镜子,絮絮叨叨的说,可当她看向镜中之人时,话语戛然而止!
镜里的人,是她吗?
满脸的红点,还有脓疮!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大夫,可也知道这样多的红点和脓疮,还有身上的瘙痒,绝对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洗澡造成的,定是患了什么病!
她,患了什么病?难道说,是……
她不敢往下想,在西夷人的营帐里被轮 暴之后,她连身体也未清洗过,双腿之间,现在其实是一片红肿和污垢!
原本,她因为好强和高傲的性子,即便私 处犯疼也强忍了下来!
可现在,当她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吓人样子后,私 处的疼痛和瘙痒便无限扩大开来,以至于她甚至感到瘙痒从腿间开始蔓延到体内。最私密的地方,也开始生红点,长脓疮!
她一把抓住旁边的萧缘书,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萧缘书,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