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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若以倾国聘-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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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灌出来的。

他们是骑马进入城中的,顾清歌缩在苏沉焰的怀里,看着路两旁百姓脸上欢欣的笑容,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时间将血腥冲淡,城池还是当年的城池,家园却早已被别人霸占,曾经这里的主人却早已成为别人的奴役,说到底,是赵氏无能而已。

长长的指甲不自觉的掐紧握在腰间的手,苏沉焰的眉头皱了皱,顾清歌的力气用的很足,似乎是用尽平生的恨意。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是他欠了她,是北川欠了她。

在行馆歇息,晚餐顾清歌没有出现,苏沉焰的胃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低声吩咐了旁人几句,便去寻顾清歌。

顾清歌确实是不舒服,心里堵得难受,可是又不能朝任何人发脾气,只是一个人看着窗外盛开的花发呆。已近暮春,这些花也开不了多久了。她依稀记得当年赵慕紫站在千军前一脸的杀伐之意,他说,当有一日替那些枉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她转头看向来人,目光中划过一丝惊诧。

来的是苏沉焰,与平日不同的是,他换了件素白的袍子,就像是送葬穿的那种。

她迎向他的目光,满嘴的苦涩,眼睛酸涩得厉害。或许是故地重游,总无法避免的想起那些惨烈的往事,那是他和她心中都无法磨灭的伤痛。好想抱着他,就此在他怀中大哭一场。将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他,其实她一直都很脆弱,根本担不起亡国的罪责。是他们在逼她,是天下在逼她,逼着她坚强,逼着她为东凌做最后的抉择。

“清歌……”他想这次真的是他错了,不该带她来这里,他就该绕远路回去,即使会将归程拖延三个月。想到自己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他恨不得甩自己三个嘴巴子。

花都那场对东凌王室的屠杀,没有人会忘记。花都的百姓说起这件事,脸上还不可抑制的露出恐惧之色,据闻,每夜子时都能听见鬼哭声,人们说,那是东凌王族的亡魂在哭号。他们不得善终,无法投胎转生。

“出去走走吧。”他嘴巴动了动,终是将所有安慰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只淡淡的道了一句。拿起披风替她披上,揽着她出门。

她没有拒绝,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可怕。

“闭上眼睛吧。”苏沉焰在她耳边这样说。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很听话的闭上眼睛。他牵着她的手出门,天色渐沉,家家户户的百姓都已从外面归来。他带着她走上城楼,迎面扑来的风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两人飞舞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彼此难舍难分。

有手下想过来行礼,却被苏沉焰摆手示意退下。

“睁开眼睛。”他在她耳边道。

睁开双眼,花都城的夜景尽收眼底。她的脸上闪过不可置信之色,震惊的转头看着苏沉焰。

苏沉焰微微的笑了起来。

原来花都城内的每户每家都已在门前挂上一盏素白的灯笼,身边的侍卫以及街上的行人不知何时也都穿上送葬的丧服,一眼望去,竟是满城缟素。

“我无法许东凌王族天下白衣,只好送他们一场风光大葬。”他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头顶的明月都黯然失了色彩。

“东凌王族的遗骨我已差人送回海城王陵,清歌,不要再难过了,死者已矣,活下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了好不好?”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小心翼翼,盛满月的的清辉,像一汪平静的湖泊,仿佛只要她拒绝就会马上碎裂成细纹。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任夜风吹在脸上,将自己的神志吹得清醒了几分。闭上眼睛,再将当年的惨烈回想一遍,瞬间泪流满面。

“我答应你,苏苏,我们忘记那些不快乐的事。死者已矣,生者却要得到救赎。”

苏沉焰以为得不到她的回答,眼中渐渐升起绝望的神色,却猛然听见她这样说。那一刻,心里竟跟吃了糖一般甜蜜,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拥住,似乎想就此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

大军回到北川都城雍京的那日,从南昭传来一个消息,南昭大军全军覆没,皇帝南风川被闯进宫内的红衣女子和皇后联合刺杀,胸口中了一刀,性命垂危。红衣女子负伤逃走,皇后已被太后软禁。

过不久又传来消息,宫中的太后竟是他人假扮,喂了南风川一碗毒药绝了他的性命,南昭大乱,太后不知所踪。而先前被南风川软禁的端王南风靖却站了出来,扶持南风川的小皇子称帝,自封摄政王,主持南昭大事,自此,南昭已不足为惧。

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个月。雍京城内看似一片祥和,实际上却是风云暗涌。苏沉焰还没有封地,依旧住在皇宫里,顾清歌也跟着入宫。

这日苏沉焰被皇帝慕容羽传召,顾清歌则拿着苏沉焰的腰牌在青衣的护送下出宫散心。

雍京的繁华与盛安的不同,盛安的繁华中透着浮躁,是注定无法长久的。雍京却不同,或许是因为地处北方的原因,雍京城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厚重感。

顾清歌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路旁的街景,忽然见行人中闪过一道人影,却是十分的熟悉。她呆了呆,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很快的将车帘子放下,低声对赶车的青衣道:“停车。”

“顾小姐?”青衣疑问的出声。

“我想下车走走。”顾清歌答道。

临走前苏沉焰曾吩咐过青衣,万事必须顺着顾清歌。她怀着他的孩子,脾气变得有些暴躁,稍不顺心便会大发脾气,这几个月来苏沉焰吃够了苦头却乐在其中。

青衣想起自家主子一脸甘愿受虐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将顾清歌扶下了车,青衣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静静的跟在她身后。顾清歌心知要甩开他不易,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不多时,人群突然变得骚乱起来。青衣大惊,刚要护住顾清歌,却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影给撞开,顾清歌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顾清歌快步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确定自己将青衣甩开,便在原地站定,唤道:“大师兄,是你吗?”

刚才人群的骚动确实是有人有意为之,她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道人影正是她的大师兄顾远之。

过不久,从街角处绕出一个人,眉眼中透着温润,确实是顾远之。看到顾清歌的瞬间,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低声道:“清歌。”

顾清歌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自雾隐山下一别,他们已有三年未见了吧?

“大师兄,你怎么会来雍京?”

“师父出事了。”顾远之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是道了这么一句。

“什么?”顾清歌怔了怔。
·

“此事怪我,当初我和师父去盛安城寻你,正好碰上南风川被人刺杀,盛安城中乱成一片,我们从别处得到消息你已随慕容华离开。我和师父便打算来北川寻你,却在路上遇到了钟晚秋,她身负重伤,我与师父不忍见她命丧就出手救了她,没想到她却出手害了师父。”酒楼的一隅,顾远之简单的将事情的原委向顾清歌说明。

顾清歌捧着一杯热茶,听到此处,呆了呆,问道:“师父现在情况如何?”

顾远之眉间凝着一抹忧色,摇头:“不太好,他受了钟晚秋一鞭,伤及心脉,一直未能痊愈。”

“师父武功那么好,怎么会遭钟晚秋暗算?”

顾远之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你可记得师父房中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顾清歌点点头。

顾亭生是弃婴,在一间石亭内被他师父捡回,故而取名“亭生”。顾亭生自小和师姐君紫儿青梅竹马,对君紫儿早已情根深种,只可惜君紫儿爱上赵烨,嫁入东凌王室,顾亭生却一直旧情难忘,君紫儿和赵烨殉情后,他绘了一幅君紫儿的画像悬于房中,日日怀念。

原来钟晚秋正是利用了这幅画,易容成君紫儿的模样,夜夜与顾亭生相会。顾亭生渐渐沉溺此间,一时失了神志,被她暗算得手。

听到此处,顾清歌的脸上划过一丝怒意。

易容成她母亲的模样去陷害她的师父,实在不可原谅。阴沉的光芒在眼底沉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道:“能带我去看看师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执子之手,与子同归


顾亭生三年来仿佛老了很多,加之受伤的原因,憔悴异常,神志已有些不清。曾是叱咤风云的剑神,为了情之一字,却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顾清歌看得心酸不已,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他的睡颜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师父放心,此仇清歌一定替你报。”捏了捏拳头,她眼中一片冰冷的寒意。
·

苏沉焰见过慕容羽,途中又遇见太子慕容晋被他明里暗里嘲讽了几句,心里有气,回来后又听到宫人说顾清歌带着青衣出宫还没回来,更觉暴躁,便将清媚传来。

他本来打算等处理完北川宫内的事再来清算内部的事,只是今日的他有些生气,正好拿一些人来开刀。

被开刀的是清媚。

清媚情知回北川就是绝路,毒死南风川后便存了必死的决心逃跑,预料之中的没有成功。被五花大绑的押到苏沉焰面前,红衣男子的脸上一片冰冷,冷声道:“从来没有人能在我手中逃走。”

清媚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清歌与你有仇?”

清媚摇摇头。

“那为何要害她?”他一掌击碎身边的案几,脸上一片暴怒之色。

“是钟小姐吩咐清媚这样做的,那日她以清媚的性命威胁清媚,清媚别无选择。”尽管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希望,将事实告诉苏沉焰。

“钟晚秋?”

“不错,那日在禅恩寺公子您离开后,她就出现在清媚面前,威胁清媚向南风拓献计,污蔑顾小姐是刺客。”

苏沉焰没有说话,脸上的暴怒之色也渐渐散去,一时之间平静的有些可怕。良久之后,他开口道:“清媚,我的规矩你知道的。看在你坦白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留下你的声音。”

清媚心中狂喜,她以为他一定会杀掉自己,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放过自己。

苏沉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道:“不必感谢我,要谢的话就谢清歌吧。”

他不想再造杀孽,只为向上天求取一些恩德,让他和她在一起更长久一点。
·

“师父曾吩咐过我,若见到你,一定要将这些话告诉你,至于怎么做,一切全凭你自己决断。”顾清歌坐在马车里,脑海中回想着顾远之说的话。

“东凌宝藏的传说本是绝密之事,王后与师父向来要好,这件事便没有隐瞒师父。那一年师父见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别人,伤心之下远走西宛,碰上君连城。君连城此人确确实实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意与师父喝酒,却将师父灌醉,套走东凌宝藏的秘密,幸好他并不知道藏宝图到底在哪里。连连派人来东凌打探也没有结果,后来你在择婿大会上又选了南风川做驸马,他便想出一条毒计,将藏宝图的传说和东凌与南昭联姻的后果派人四处散播,弄得各国蠢蠢欲动,这才招来东凌之祸。”

君连城!顾清歌忍不住攒紧手中手中刚买的木簪,只听见吧嗒一声,木簪应声而断。

“顾小姐,出什么事了?”听见动静的青衣忍不住问道。他不能再弄丢顾清歌了,否则叫苏沉焰知道一定会性命不保。

“没事。”将木簪随意扔在马车里,顾清歌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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