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奋斗史-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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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叔倒是够大方的啊!”秦兮刺了一句过去,哭笑不得地补充道,“我哥和陈姐姐可不认识,您是怎么把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陈姐姐现在这个情况,我哥凭什么要和她结婚?”
婚事不是你想订,想订就能订啊亲!光想着占秦家的便宜,你也不想想秦家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要白白让你占这个便宜,还得搭上一个人的一辈子。
并没有被秦兮最后那句话激怒,陈豪似乎看出来秦兮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小姐,有些事情说破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过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陈豪停了停,似乎在思考该怎样陈述他的想法,“其实你该对我的提议抱着感激的态度才是,要知道,现在南海的水这么浑,不但你大伯指使不太动各大董事了,姓云的女人还是跟他还有一腿如今也远着他了,你爸在外边活动了那么久,除了唐冽也没人立场鲜明地支持他。只要你今天点了这个头,咱们儿女亲家,我陈家当然为你父亲马首是瞻。”
“是吗?”秦兮神色不动,只是轻轻反问:“我记得陈叔叔当年可是大伯的头号心腹,过命的交情只怕比儿女亲家值钱多了吧!”
陈豪微垂眼睑,磔磔冷笑:“我跟董事长之间如今的关系如何,三小姐不会不清楚吧?”当初支持秦兮进入秦氏董事会的时候陈豪就知道他跟秦海之间今后只有利益,再没有什么情分可以讲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女儿蕊蕊已经是这副模样了,秦海竟然还打着拿她去联姻的念头。他自己老命一条,该享受的也已经享受过了,可他的蕊蕊呢?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就落到了如今的境况,他要是再不想办法,他都不敢想象他的蕊蕊以后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知道三小姐未必会答应……”
靠!不是未必,是一定!不对,又不是她跟陈子蕊结婚,她答应个屁啊!
“不过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三小姐不妨将这桩婚事当成是‘妹债兄偿’,毕竟蕊蕊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三小姐可是也得负责的。”陈豪理直气壮地把话说完。
这xx的什么神逻辑啊!秦兮简直是要叹为观止了。敢情,他是把卫长的账算到她身上来了?
“陈叔叔,我已经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了,陈姐姐会出现意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其中缘由我可是毫不知情,与我也无半分干系,有账要算你跟卫先生去算就好了,不要拉扯到我的身上来。”秦兮正色说道,随即脸上现出一丝讥诮,“更不要打什么妹债兄偿的主意,我实话告诉你好了,你这是痴心妄想,绝不可能。”
“意外?这种鬼话你也信?”陈豪对秦兮的话嗤之以鼻。
秦兮抿抿唇,“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更何况我有什么不信的,如果陈叔叔能拿出证据来证明卫先生是把陈姐姐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凶手,我亲自把他抓到手里交给陈叔叔处理又有何妨?”
说起卫长来,陈豪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不过也不能怪他,当初陈子蕊看上卫长并把人带到他面前来的时候,他多毒的眼睛啊,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男人对他女儿的意图大于喜欢。不过那个时候他不在乎,他甚至想着卫长有事要求着他那还更好,起码女儿以后绝对受不着委屈。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时想岔了,女儿一辈子就被那个男人毁掉了。
“说来说去,三小姐还是在包庇他,要说不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有谁会信?”
你才是奸呢?好话说尽,态度端正,陈豪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秦兮短促地笑了一声,也不再跟他客气。
“陈叔叔说话未免强词夺理了些,不要说令嫒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卫先生做的还尚未可知,就算真是他做的,我虽然与他认识,也断然没有把账往我身上算的道理。”秦兮的语气愈发坚定,“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说别人,就算是陈叔叔你能爬到今天的位子,被你踩在脚下做你的垫脚石的人只怕也少不了,我与你也认识,难道那些人也该把账算到我身上吗?”
秦宇在旁边装了半天的柱子,这个时候赶紧端着水过来,好像秦兮的老命就要被陈豪给气掉了一样,连声安抚:“小姐消消气消消气!您伤还没全好呢!怎么能动这么大的火气?”
用不着秦宇示意,秦兮也发觉了在门外不知偷听了多久的大伯秦海。连忙端过秦宇手上的水喝上一口,做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样子,虚弱地冲着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大伯。”就差没有山呼万岁、请君做主了。
陈豪黑灰着脸站起来叫了声“董事长”。
秦海压根就不想理他,走进来在秦兮身边坐下,呷了一口秦宇端来的茶才抬眼正眼看了陈豪一眼,“你可以走了。刚刚小兮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的意思和小兮的意思是一样的,秦简跟你女儿之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连谈都不用谈!你女儿现在什么样子?我秦家的男人是娶不上女人吗?娶个女疯子回来,嫌弃秦家丢人丢得不够吗?”他对陈豪可谓是挖心挖肺,把他提到了如今的地位,没想到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完全是喂了白眼狼,如果说现在秦海最讨厌的是谁的话,秦川绝对拿不到冠军,冠军是绝对属于陈豪的。
这话说得……
秦兮咂摸了一下,觉得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啊?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她是不用担心自家老哥被当成旧货给随便处理了。同时觉得大伯秦海的脑回路也比较奇葩,他自己养私生子就不丢人吗?还敢嫌弃娶个有精神问题的女人回秦家丢人?
当然,现在丢人的是陈豪。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豪除了冷哼一声走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总算把他给打发走了。秦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怀疑,南海的情况当真坏到如此地步了吗?连支持不支持之类的话陈豪都敢在秦家大宅大喇喇的说出口?
这个时候的秦兮不会知道,形势比她想象还要糟得多,惊天的波澜正在扬起,它如此迅速的袭来,又如此迅速的结束,令人猝不及防。
二一三 危如累卵
二一三 危如累卵
秦老太太冲进饭厅来的时候,秦兮正和自己老爸秦川难得得在一起吃午饭。养了这么久,再“虚弱”下去,她就不是受伤了,而是残废了。所以在几经思量之后,秦兮决定向大家宣布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获准可以从三楼下来,参与正常的家庭活动,比如在饭厅里面吃饭。
“奶奶,不是说公司要开会不回来吃饭吗?怎么又……”未完的话语在秦老太太冰冷愤怒的目光中渐渐湮灭,秦兮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确实没招惹老太太,就连她的那些管家经都有认真听,所以说,做错了事的是自家老爸?秦兮的目光“嗖——”的一声也落到了秦川的身上。
相对于秦兮的敏感,秦川就太不敏感了,依然埋头吃饭吃得正香。
秦老太太散发了半天的气场,发现想要对付的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气得险些发疯,手一扬,扫掉了半桌菜。
老太太这悍妇样秦兮是第一回见着,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想。再看一眼自家老爸,简直是想不佩服都难,只见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向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佣人道:“再准备几个菜过来,没吃饱。”
得了秦川那句话,原本守在饭厅里的佣人全都麻溜的一窝蜂出去了。端不端菜的是一回事,没看见里面闹哪样啊,他们这些炮灰当然是远远避开方为上策。
饭厅里,秦老太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待起伏的胸膛略略平静了下来,方压着火气问道:“今天姓唐的小子和姓顾的小子鼓动各董事把我排出董事会,这事你知不知道?”
秦川很光棍,连委婉什么的都没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事我知道,也不要你问了,我全告诉你,我不但知道,而且这就是我的意思。”
秦老太太尖叫一声,脸色铁青,看拿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扑上去给秦川来几下子,但最后,她只是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秦兮赶紧示意秦宇去准备好车子,再把家里的医生觉商几个。她不担心自家爸会被搞得挂彩之类的,只担心老太太不要气的发了什么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偏心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去的奶奶,可也不希望自家老爸背上个气死老**罪名。同时她也觉得自家老爸还真是敢说敢做的人,没瞧见大伯有多不满自家老太太窜到董事会去吗?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罢了,屁事不敢做。
别说是秦兮,就是特别关注南海形势的众人也没预料到,首先出招的竟然会是向来保持克制的秦川,而且一出招就是大杀招——让人看不懂的大杀招。他让人把他老娘给收拾了。想想秦老夫人花了多少的心思才终于把势力渗透进了董事会,还没怎么发威呢,直接被小儿子釜底抽薪给整没了。大家暗地里琢磨着,觉得秦川这事做的……做的急躁了点。虽然老太太当年做的事大家想起来都觉着不可思议,帮着大儿子把小儿子往死里坑,整得小儿子跟后娘生的似的。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秦川有啥不满意最好也能悠着些开,否则不是
他的错也是他的错了。不过,背过头大家一想,也不得不说上一声“活该”。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老太太将了秦川的军,今天轮到秦川将老太太的军了。
要说最为此事高兴的人,那是一定要包括秦海在内的。秦海飘进饭厅的时候,秦兮觉得他的头发丝都在欢快地跳动着。好在他还有几分眼色,瞧见饭厅这般态势,立刻收敛住了脸上的喜色。就此事来说他立场尴尬不好表态,让他说秦川做错了那是不可能滴,要不然要是顺杆子上惹个一身腥他岂不是要哭死?要是当着老太太的面说秦川做对了,那不是明摆着找骂吗?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做法。
“妈,消消气,别把身子给气怪了。”至于其他,决口不提。
大儿子的不作为,导致老太太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甩开殷勤小意的大儿子,秦老太太厉声问道:“秦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从前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做的不好不对,你也不该联合外人来这么对付我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你是想要气死我吧?想要气死我吧?”说到最后,秦老太太已经哆嗦着扑到秦川的身上,一把一把地推搡起来。
“够了!妈!”秦川先还是忍着,忍到最后,冷冷拂开了老太太搡在他身上的老年斑横行的双手,“我要是真想要你死,就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这一拂一喝之间,老太太傻愣愣地被见机的早的秦兮扶住在椅子上坐下。她是真的吓傻了,想不明白了,自从当年之后,秦川对她有诸多不满,但也只是言词间呼呼喝喝的,从来不曾对她动过手,一根手指头都没有。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秦海也听出来秦川的话里有些不对,但他平日里也算是沉得住气,强忍着没问。
秦川将面前的碗筷放开,冷冷站起身来,脸上冷冽的神情就是秦兮也是第一次见着。秦兮隐隐察觉,今天,此时此刻,恐怕将会发生某些事情,某些无法逆转的事情。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秦川缓缓重复秦老太太刚刚说过的话,有些惨淡地笑道:“妈,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