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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樱飞冬雪-第16章

小说: 樱飞冬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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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逼问险些惊得云樱阵脚大乱,沈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张旭尧暗自握拳,已思量着云樱一但出了差错该如何补救。
不是签订和约退的兵吗?怎么成了私放敌国皇子,这可是重罪。朝廷的战报明明就未提及此事,云樱心中是疑团重重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毫,既然吴大人如此定论,那此事必定是真的了,那和约……心下一番计较已猜到必是张旭尧圆得场了。沈竹明知这罪名之重于己无利却还要担着,这背后想必是有更大的麻烦,两害相趋取其轻吗?无论如何先圆了眼前的谎再说。
心下有了主意,云樱便镇定下来,微微直起身子又是一顿首才道“回大人话,沈葛氏私自离京实属迫不得已,那日婆婆偶感风寒,思子成疾,原是媳妇服侍不周,恐惧殊甚。曾修书夫君,战事紧急未见回音,我一时无措才犯下如此过错。私自离京告知夫君婆婆病情,夫君事母至孝又念忠孝难以两全,赶我回京。我闻完颜皇子被俘军中,才提出妇人之见,让夫君试着与完颜皇子达成和约,早日班师回朝。未曾想竟会给夫君惹来如此祸事,是我的过错。”
她寥寥数语便将前因后果尽数讲清,不卑不亢,从容淡静。素色裙裾铺展在地如水波流泻,那女子更像是盛开其上的一朵皎皎白莲,有着皎若月光的淡淡莲华,自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妙法佛心。
张旭尧暗自松了口气,便接口道“母子亲情,天伦孝道,这便是那日王监军所问的沈将军的难言之隐,如此,吴大人还要再审吗?”
“沈葛氏,你所说的可是真话?谁可为证?”吴大人不以为意又问道。“婆婆病重自有郎中过府,大人一问便知,至于我私到军营不是有王监军亲眼所见吗?”云樱听了张旭尧的话面色越发镇定了,只有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那僵直的脊梁才渐渐颓软下来,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一次,她是赌赢了吧。
吴大人没能从她话中听出什么端倪这才拱手向张旭尧一笑道“张公子稍安毋躁,沈将军如何出置还需奏请圣上听凭处置,不过……”话锋陡然一转道“犯妇沈葛氏,擅自离京,私会朝中重将,妇人论政,有违军法,罪名确凿,人证口供俱在,依律责令庭杖四十,交由刑部执刑,汝等可有异议?”
庭杖四十……云樱身子一颤,看着那不为所动的少年,只觉心里发冷,四十啊…她轻叹一口气,终是一垂首“犯妇领罪。”
庭杖四十么,沈竹看着她纤弱的身子平日里好似风一吹就倒,这四十庭杖打下去只怕是要把人活活毙命于前啊,众人还未及反应,那骄傲的少年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大人不可!”张旭尧亦道“吴大人且念百善孝为先,沈葛氏一介女流是如何都受不住这四十庭杖的。”
“张公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当依律处置。”王监军冷笑着反驳。
“王大人!”张旭尧还未及开口,便听到沈竹冷硬的声音“你莫忘了,她是葛家女儿我沈竹的妻,我葛沈两家纵是此时动不了你身后的主子半分毫,她若是有性命之危,我沈竹定让你血溅三尺于庭前。”少年的目光如狼般狠厉盯得他心里发怵,让王监军不得不相信沈竹是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那监军大人以为如何呢?”吴大人笑眯眯的把目光转回王监军身上,一脸的悠然闲适。
“这……”那两道目光盯得他冷汗直下,他还能如何“庭杖减半,便在大理寺行刑吧。”
钗环尽去,云樱伏在凳上,低着头狼狈得想将自己藏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住那接下来的二十杖,却本能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如孩儿臂粗的棍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在身上发出一记闷响,火辣辣的疼就涌了上来叫她克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这才是第一下。
少年终是不忍的偏过头去,他不想看到那个从容淡静的女子会变得这么脆弱。
“嘿”“嘿”衙役喘着粗气,落棍如雨点般密集。云樱只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像麻木了一样,痛却还在心头盘踞,她已克制不住的发出声声痛苦的j□j,额头上的冷汗湿了鬓发,身后已血肉模糊。指甲无力的掐进掌心,她咬牙用手臂环抱着肩膀,模糊的视线里,那人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葛云樱,不许哭!她如是在心中说着,咬破了下唇,痛依旧在蔓延。她在一声声闷响里头渐渐埋入手臂,再没有了抬起的力气。泪水渗出灼热的好似能灼伤她的心,痛,真的好痛。沈竹,我可以不在意为自己的丈夫受刑,可是却不得不在意他又是为了谁让我受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都会惹得他冷峻以对,不屑一顾。沈竹,那种无力真的很让人很累……半幅罗袖悠悠垂落在地,点点泪痕藏在素白衣袂里,她终于如愿昏了过去。
“回大人杖刑已毕,犯人昏了过去!”衙役手拿的棍杖都沾染上鲜红的血迹。
张旭尧早出去命人买金创药,顺便唤丝罗过来,沈竹自不好推萎,转过身去,却在瞬间僵了身形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女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半幅罗裙,被汗湿的发半掩的侧脸苍白如雪,只有唇上的点点血迹艳如红梅,触目惊心。恍若不闻的呼吸让人担心那女子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陨。怎么会?不过才二十杖罢了…怎么办?怎么会再看不出那初时淡雅如莲的女子模样。
高大的身形微颤,沈竹慢慢走了过去,迟疑的在她面前站定,有些无措的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这才长嘘一口气,放下心来。伸手想要将人抱起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会碰不到她的伤口,一转身一脚将那行刑的衙役踹倒在地,沈竹喘着粗气冷冷的盯上了王监军。
“少夫人!”丝罗掩口惊呼,从张旭尧身后冲将上前,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在和她言笑宴宴的少夫人怎么一转眼竟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伸手将她汗湿的额发拂到耳后,露出那苍白如纸的容颜,叫丝罗心酸的掉下泪来。
张旭尧面色也有些微的难看,长年挂在唇边的淡笑也渐渐隐了去。
沈竹一言不发的回转过身,小心的将云樱扶到自己背上,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马车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沈竹的目光才缓缓落在沾染了她血迹的双手上。他其实不想这样的,他承认一开始他是怀了私心的,他恼她欺他瞒他,想给她一个教训才一言不发,不予理会。只是他从未想过二十杖会把人打成这样?他甚至不能接受那个泰山崩于顶都从容镇定的女子会变成这样奄奄一息。她不该是坚韧不屈的吗,竟然也会喊痛吗。
沈竹只觉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难受,狠狠的一拳砸在身侧高大的红木大柱上,感觉痛楚一点一点的蔓延,流出的鲜血与她的混合在一起,心里才慢慢好受了些。
“沈将军,圣上口谕,在事情未查明前,还烦请沈将军随老夫去刑部待上些时日”吴大人上前温吞吞的说道“沈将军,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入夜,西院里灯火通明,丫鬟仆人们进进出出,三日了,云樱犹是高烧不退,昏迷未醒。
丝罗拿绵布浸了水去润她的唇,她家小姐从小到大都安分守己,很少挨打更别提这么重的。也幸好是昏了过去,当时帮她更衣时,里衣都粘在了身上,扯下来时又是一片鲜血淋漓,几个小丫头看着那伤口都觉得痛,甚至都不敢动手上药。而少夫人……丝罗咬咬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夫人的眉一直未曾舒展过,因高烧而泛起的异样潮红一直没有退去,该是有多痛啊,才会让她连在昏迷中都泪落不止。
当熹微的晨光映入眼睛,云樱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一般,而周身的通楚却提醒着她尚在人间。“唉”轻轻叹口气,感觉趴伏的身子像麻木似的,动也动不了,没有人在么?想开口嗓子却干哑的难受,又无力的趴了回去,透过雕花小窗依稀可以看出时候尚早。
“吱哑”云樱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时却听见丝罗推门进来,不禁一笑这丫头来得还真是时候。丝罗端着汤药掀了珠帘绕过屏风,一回眸看见床榻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顿时眼前一亮,又惊又喜的险些打翻了汤药。“少夫人,你醒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用手背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太好了,烧也退了,少夫人你这一病可把丝罗吓死了!”云樱待她说完,才目光柔和的对她一笑,似是安慰,又比了比茶壶,丝罗赶紧过去给她倒了茶来。
许是渴极了,云樱灌得有些急,抹了抹嘴角的水渍,清了清喉咙问道“我昏睡了几天了?”声音虽比初时好上不少,仍是带了些许的低沉暗哑。“整整三天了,老夫人急的要命,好不容易才让人劝了回去,那群庸医只知道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开些可有可无的方子。最后还是张公子请了杏和堂的名医来,一记汤药就见效了。”
“张公子来了吗?那沈竹他回来了吗?”云樱回过头追问道。“少爷他……”丝罗有些不忍的摇摇头“听他们说,丞相那边的人拿这事大作文章,老爷这几日气得是连朝都没上。少爷这会儿还关在刑部大牢,张公子倒是来了几次见少夫人一直昏迷着也是来去匆匆,好像事情棘手的很呢。”
“怎么会这样呢?”云樱眉梢微蹙“丝罗,你明日去把张公子请来,我有些事想问他。”
“这个……”丝罗面带难色的摇摇头“恐怕是不行的,老爷说少爷自己犯下的事就该自己扛着,谁也不许替他说好话,还嘱咐少夫人你要好生调理身子,不许下人们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云樱再见张旭尧已是四五日后的事情了。蒙蒙细雨在青瓦白墙上溅起一层轻烟水雾,枝吐新叶,青翠欲滴。云樱方能下地便急着想把窗子打开,散尽这屋子里快要闷死人的药味。丝罗和几个小丫头赶紧拦住她,这一场病下来少夫人瘦了好一圈,再着了寒气可怎么得了。只得把郎中的医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与她说了,少夫人是当面答应的挺好,她不过是去厨房一趟的功夫,回来一看原样。丝罗索性把事情都交给几个小丫头,铁了心的在那儿陪着她。
“丝罗~”没听到,她聋了。“丝罗,就露一条缝~”云樱软着声音央求,轻柔的让人不忍拒绝。“不行,郎中说了药味是第一味药。”丝罗冷着声音回话,学她平时淡然的模样。“丝罗,不会的~”她裹着软被只露出一张苍白乖巧的小脸,软语温求。直听得丝罗心揪得呦,少夫人,你要早拿这招冲少爷使,少爷还不早被你拿下。
云樱却趁着这会儿功夫,就近推开了窗,蒙蒙细雨如烟似雾的扑在脸上,让她不禁舒服的慰叹一声。她实在被闷得太久了,她讨厌,很讨厌那种被困住被束缚的感觉,雨丝将她的眸子洗得亮晶晶,也为一直阴郁的心情吹来一丝清冽的风。
“少夫人!?”丝罗跺脚又急又恼,不过才一恍神的功夫怎么这么不听话。云樱嘴角微扬,得意的偷笑,探身去看窗外的景色却意外的看到一抹天青。
张旭尧一身天青长衫,青巾束发,手持一竹柄伞,不似平日里的风雅飘逸倒平添了几分利落冷峻。飞扬的袍角带出出尘的姿态,清隽的眉眼深处晕出烟雨的朦胧,叫人看不清猜不透。云樱忘了礼仪侧着脸看呆了去,直到那人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幽幽的向她望来,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眼眸深处分明带着戏谑的笑意。
“呀!”云樱这才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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