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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邪王的逃妻-第88章

小说: 邪王的逃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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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双深知,这一切是具公对司马宣身负剑伤而对她的惩罚。

钟无双便是在这种焦急无措中,一次又一次地前去面见具公,一次又一次地请求他告诉自己司马宣的状况,一次又一次地恳请他让自己,见上司马宣一面。

然而,尚处在盛怒中的具公完全不为所动。

钟无双在这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煎熬中,一日消瘦过一日。

尽管屡屡被拒,然而,她仍是固执地每日前往司马宣的住处,希望能有机会见上司马宣一面。

这一日,在钟无双如常被拒走后,具公不无解恨,不无欢喜地退回司马宣的床榻。

他抚着额下的胡须谆谆教导,“现在皇上可是信了,这妇人是不能用宠的,你就是得冷一冷她。你看看,这才冷她数日,妇人已是慌了,怕了。如此驯妇,才是男儿威风。皇上堂堂一方诸侯,岂可事事顺着妇人的心意,灭男儿威风!”

具公不无得意地说到这里,无意间瞥见司马宣正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屋顶出神。

他那总是俊逸出尘的脸上,此刻满满都是落寞。

明明满堂华锦,明明衣着高贵,那乌黑的眼配上苍白的容颜,竟让人平添无尽的萧瑟。

素来意气风发的司马宣,何时这般模样过,具公见了心中一酸。

他走到司马宣身侧,低头望着他,低声叹道:“不过是个妇人,皇上何至如此!皇上现在,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之态,威风凛凛之姿?哎,女色真是误人呀!”

司马宣低下头来,他静静地看着具公,嘴唇扯了扯,低哑地说道:“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沙哑之极,“具公,我如何是好?”

具公眯起昏暗的双眼,恨铁不成钢地回道:“怎么办?妇人都已经随你回宫了,你还要怎么办?”

司马宣无心理会具公的恼怒,他再次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屋梁处,好一会,他的声音苍凉地传来,“我只会这招。除了它,我不知要如何才能留得住她。”

他喃喃说道:“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具公气得一噎,正想再将江山社稷储般道理搬出来,再劝导司马宣几句,不想他却闭上双眼,低声说道:“我不能放手!我不会放手!”

声音斩钉截铁。

这语气,这神态,具公已是深深明白。

在妇人之事上,司马宣是绝对不会再作退让了。

具公慢慢沉了脸色。

他是亲眼看着司马宣自小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的绝情之人,今日何以摇身一变,竟成了世间难得一见的情种。

深知他为人的具公,不由仰天长叹:“罢了罢了,想来是天意如此,老天降下此妇,只怕是皇上前生之缘,今日的孽债!既是天意,老夫也无话可说了。只是皇上若真执意要为妇人不再娶他妇,燕国之事,只怕难以善了。皇上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自此不相离(二)

具公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舒殢殩獍

在宽大的袍服随风飘荡中,具公幽幽的叹息声远远地传来,“明明是薄情之人,偏生因为这个妇人便用尽了所有的感情。这妇人是皇上的债呀。罢了!罢了!”

对于妇人之事,具公这是应允了!

倾听着具公那渐渐远去的叹息声,司马宣侧头一笑。

自己的决定有了具公的支持,这让司马宣心情大好嬖。

他静静冥想了一会,方轻声唤道:“来人。”

一个人影出现在角落处。

司马宣微笑着问道:“最近数日,她可安好?涝”

那人低头朝着司马宣一叉手,道:“禀皇上。夫人自随皇上回宫之后,便为皇上担惊受怕,时时惶恐流泪。知皇上高热不退之时,妇人曾献策于医官,皇上便是因为夫人之策才得以脱险。近日来,因不知皇上是否康复,夫人求见不得,总是郁郁寡欢。自回去后,便一直倚着床榻,呆呆怔怔。方才进食,也只食两箸。”

司马宣歪着头,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人的话,一时心情亦发好起来。

那人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小心地抬起头向司马宣看来。

只是,他刚刚抬头,司马宣便急道:“继续说。”

那人脸色一苦,喃喃说道:“没,没有了。”

“夫人曾为我流泪?”

“是。”

转眼,他又问道:“夫人求见本王不得,总是郁郁寡欢?”

“是。”

那人心中诧异,心想:这些我不是才禀过么,皇上怎么还问?

司马宣心中大为快活。

他挥了挥衣袖,不无欢喜地命令道:“好生看着,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想了想,他又吩咐道:“我这里的一切,都不要透露给夫人知道。”

那人一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司马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明明觉得自己的皇上挺在意夫人的,可是他偏偏还不让夫人知道他的消息,这不是存心虐人么?为什么还要瞒着遮着呢?

心里这么一想,他似有不忍地小声地说道:“夫人,甚是不安。”

“甚是不安?”

司马宣蹙着眉重复了一句,尔后却淡淡地说道:“很好!”

那人错愕了一会,见司马宣不再说话,便向他叉手一礼,缓缓告退。

目送着那人离去,司马宣甚是快活地说道:“具公所言,果然极有道理,妇人,当真须冷一冷才行。哼!谁让你总是有事没事,便用那般诀绝的表情吓唬我,还动不动便想离我而去。本王为你所受之苦,你当要体会一番,方知我心曾经之痛。”

嘀咕到这里,他声音一提,温声唤道:“来人。”

“在。”

“若夫人来求见,一律推拒。”

外面的侍婢,小声应诺了。

司马宣犹如孩子般地想道:这妇人,动辄便说要远离自己,哼,我也要让你想见不能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相思之恨苦。

时间一天天过去,司马宣那伤,本来没有伤及脏腑骨骼,用的又是最名贵最有用的药材,又过了七八天,便已大好了。

只是正值伤口长肉的时候,那伤口处痒得紧,搔又搔不得,让他极为烦躁。

坐在榻上,司马宣的眉头微微蹙起,唇也抿成一线。

这些日子,妇人已经不像初时那般,每日前来求见了。

这让他很不爽!

非常不爽!!

心中不悦到了极点的司马宣,面沉如水,目光冷冽,他便这般望着虚空出神已有一些时辰了。

侍婢和侍从们都是轻进轻出,唯恐惹恼了他。

好一会,司马宣低哑的声音传来,“叫夫人的侍婢过来。”

“是。”

片刻后,服侍钟无双的婢女中的,一个年长者走了进来。

盯着她,司马宣问道:“她在干什么?”

声音平淡,皱起的眉峰却显示出他的不快。

这侍婢,原本便是个极会揣测皇上心意的人,这段时间司马宣对钟无双的冷落,她全然看在眼里,现在又见司马宣这付表情,心中当下想到:定是夫人已不再受宠,皇上想是要发落她了。

这般想着,她便一福不起,禀道:“妇人现在极少出门,常常呆在寑殿之中,虽然偶尔翻简,但每日里对着窗外出神的时候居多。”

“堂堂夫人,岂是你等奴婢可以直呼妇人的么!别忘记了,夫人是后宫之主,尔等不可对她无礼!”

司马宣的怒意来得突如其来,那侍婢一惊,连忙应是。只是心中却不无惶恐地想道:想不到我常伴君侧,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侯,未想到皇上对夫人便是再惊再怒,心中却已视她为后宫之主了。看来以后在夫人面前,万不可有怠慢之处。

这时,司马宣又冷笑道:“夫人,连日来便不曾想来见我一见?”

那侍婢一呆,好一会才讷讷说道:“夫人近日没有再来皇上的居所,但她心里如何想法,奴却不知。”

司马宣挥了挥衣袖,声音恢复了温和,“出去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温和的口吻,那侍婢心下里更是悬得慌。

她慌忙朝着司马宣福了福,躬身退了出去。

转眼,又是数天过去了。

这时,司马宣的伤已经大好,伤口已经长了些嫩肉出来。医官说,再过个二天,便可停下服药了。

单肘撑颌,倚在榻上的司马宣,慢慢睁眼,又唤道:“传夫人的侍婢前来。”

“诺。”

半刻钟后,上次那侍婢再次出现在司马宣面前。

司马宣侧着头,随着他的动作,墨发如帘垂在他英俊威武的脸上,挡住了那双清澈幽远的双眼。

见他不开口,蹲福着的侍婢喃喃地自行禀道:“夫人眉眼间已见放松,不如前些时日那般忧心重重。”

悄悄朝着司马宣看上一眼,见他神色不动,那侍婢又继续禀道:“昨日,夫人召见了苞丁,嘱他准备大豆蔗糖,还说要教会他如何做出美浆。”

说到这里,那侍婢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便住了嘴。

半晌,司马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不曾提到我?”

“是。”那侍婢的声音低得可怜,好似钟无双没有提起司马宣,她倒是担着多大的责任一般。

司马宣一晒,他慢慢站起,随着他长身而起,那紧贴着精实身躯的衣袍,随着风一阵飘扬。

“走吧。”

那侍婢突然觉得,皇上的声音明明带着笑,但是她却觉得这声音里透着冷意,有点烦躁。

只是这感觉转眼便消失了,再入耳时,司马宣的声音里,便添了几分绵软温柔,“看看她去。”

那侍婢一惊,随即忙应诺道:“是。”在侍婢们地筹拥下,司马宣很快便来到了钟无双居住的寑殿。

只是临到寝房门口,司马宣却脚步一顿,呆立半晌,随即他的脚步突然加快,转眼,他便大步跨入房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钟无双,正背对着他,扶着纱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司马宣从侧面望去,只见她脸白如雪,发墨如墨的钟无双,美得如图如画,让人不忍惊扰。

原本心中郁恼的司马宣,不知怎地,看到这样的钟无双,心底突然变得无比柔软,郁恼尽消。

慢慢走到她身后,司马宣伸出手缓缓搂上她的细腰,在钟无双情不自禁的颤抖中,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呼吸着独属于她的馨香,感觉到她的存在,司马宣心中无比满足。

“怎地不来看我!无双便不关心我的安危么?”

司马宣的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近似孩子般的气恼,郁郁的,不满中却又透着浓浓的相思。

钟无双扶在窗棂上的纤手,刚刚扬起,却又无力地落下。

垂着眸,钟无双低低地说道:“皇上因无双重伤,已招至群臣不满,既然诸公不愿无双再见皇上,无双除了安心等待别无他法。数日来,无双见医官不再频繁出入皇上居所,想是皇上已然脱险,并无大碍了。”

司马宣听到这话,搂着她腰的手臂一下收紧,冷笑道:“现下我是无恙了,是以,无双便又开始琢磨着那美浆,想要再次离我而去了?”这声音颇有点咬牙切齿。

钟无双有点诧异他的恼怒,她慢慢回过头来。

对上她的脸,司马宣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便是一柔。

此刻的钟无双,脸色雪白一片,双眼却晶亮晶亮地湿润着,艳光逼人的同时,又有着让人怜惜的脆弱。

她眨了眨带着湿意的墨眼,扶在窗棂上的手终于扬起,抚上司马宣的俊脸,轻软地叫道“皇上。”

这声音很轻很软,含着哽咽。

在见到钟无双眼中的湿润时,司马宣那紧蹙的眉峰便完全舒展了。此刻听到她话中的鼻音,他更是展颜一笑,开心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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