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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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期限,与其说是他给钟无双的,还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期限。
钟无双是在一阵阵烤肉的香味刺激下,清醒过来的。
置身于幽暗的车厢里的她,意识不辨,一时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钟无双的身体在食物香味的刺激下,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时,她才嗖然坐起,一把掀开车帘。
马车外,金灿灿的夕阳下,绿草如茵的地上被铺上了厚厚的素缎。
这是,要开饭了么?难怪自己会觉得饿了。
都说饥饿的狼,自然知道上哪去找吃的,钟无双也不外如此。
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又三两下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朝着那人多的地方施施然而去。
随着一步步走近,钟无双自然看到了那坐在榻几后面,衣履光华,在夕阳映照下宛如神祇一般的司马宣。当然,还有坐在他的右侧,与他共用一个榻几的钟媚。
至于随行的谋士良臣,自然都另有榻几安置。
钟无双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司马宣的女人了,因而按理,她自该与司马宣同席的。
可是一看到钟媚那张风***无比的脸,已经饿得腹如雷鸣的钟无双,便全然失去了食欲。
可是她看来看去,那流水似的,一排排长长的榻几里,就没有一个空位是可以容她能坐的。
这时,侍婢们已经捧着放着烤肉的食盒,络绎不绝地走向榻几。
钟无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手持食盒的侍婢们移动而移动。
她眼中晶光闪动,神情十分专注,居然,还咽了咽口水。
司马宣懒洋洋地抿了一口酒后,无意中瞟到了这一幕。
他顺着钟无双专注地眼光看向那些肉食时,嘴角瞬时一抽。
颇为头痛地伸掌抚额,司马宣长叹一声后,忍不住冲钟无双招手道,“夫人何不过来安坐。”
钟无双听到司马宣招呼,望了一眼那堆满一几的各式野味,又望了望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的钟媚,最后,似下定决心一般,一脸视死如归地朝司马宣的榻几走去。
钟无双大步走到司马宣的榻几前,瞥了一眼一边虎视眈眈地瞪视着自己,一边还不忘向司马宣展示她温柔小意的钟媚,然后一屁股,在榻几的左边坐了下来。
这时世,左为贵,右为贱。
丈夫为左,妇人为右。
除了行军打仗的将军是居右席,以示兵者为凶杀下贱之气外,一般的重大活动,都是行左的。
她这一坐,便让钟媚第敏感的神经,跳了又跳。
钟媚不无阴毒地想到:想不到我费尽心机,最终却只是个小小的姬妾。而钟离她这个原本已死之人,居然还让北王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劫掠为婚,这样以来,就算她日后不能为北王之后,但其现在亦是夫人的身份,还是要高出自己这个姬妾许多。
原本以为她早晚都会随南宫柳回去南国,而消了杀意的钟媚,此时心头杀意又起。
因为,司马宣对钟无双的看重,让她如坐针毡。
她唯恐重回司马宣身边的钟无双,不会再放过自己。
她亦害怕,之前半路劫杀钟离的事,会东窗事发。
就在钟媚心思百转间,让同样在暗里打量着她的钟无双心情大好。
钟媚她,害怕了!
这很好。
既然不能马上随南宫柳而去,那么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钟无双有种预感,那就是自己有得玩了。
在司马宣的眼皮底下不能行商事,这个妇人又对自己不依不饶,如此,钟无双一点都不介意自己也扮一回侠客,替天行道一回。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对钟媚扬唇一笑。
这一笑,端的是不怀好意之极。
钟媚被钟无双这一笑,笑得胃口全无。
她木然地坐在司马宣一侧,一时,那嚼在嘴里的食物,也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这样以来,钟无双反而胃口大开,她一手拿筷,一手持酒,大口大口地喝,大口大口地吃。
见了钟无双这般模样,就连一直沉默进食,似浑然没有察觉到这暗流汹涌的司马宣,也不由得嘴角微抽,不得不持樽豪饮来加以掩饰。
完全不会看人脸色的钟无双,以风卷残云之势,几乎席卷了几上大半的食物,尔后大大地灌了一口水,“咕咕”两声咽了下去,还轻轻打了一个小呃,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司马宣在见识了她毫不做作的进食方式,又听到她那个不加掩饰的饱嗝,再看到她饱食之后一脸满足的慵懒之态,不知为何,嘴角又向上弯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扬唇一笑,瞬时又立刻收起。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钟无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同榻而坐的另两人,没有进食,却在呆呆地望着自己。
抚着自己已经圆滚的肚子,钟无双谄媚地冲司马宣一笑,“妾已饱食,皇上还请慢用。”
然后,她从榻几上艰难起身,挺着明显凸出来的小肚子,溜达着走了开了去。
原本神不守舍的钟媚,直到钟无双挺着肚子走远了,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的人物,会是她曾认识的钟无双!
她嗖然起身,指着钟无双,结结巴巴地说:“皇上,夫……夫人……身为皇上之妇,安……安得……如此无礼……”
钟媚的控诉,在司马宣冷冷地宣布了“散席”之后,便湮灭在一众侍婢的收拾声中。
原本遥指着钟无双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钟媚骇然地意识到,司马宣对钟离的包容之心,已经不是她三两句的挑拔之词便可以左右的。
暗里攥紧了拳头,钟媚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钟离再一次,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数十天之后,司马宣的行驾终于回到北国。
在回到北国之后,司马宣为这个与他有半年赌约在身的挂名夫人,重新安排了新的工作。
那便是代皇后之职,暂时掌管后苑之事。
虽说钟无双当初看在司马宣的薪金给力的份上答应得爽快,可一旦真的接手了这执掌后苑之事,她才发现,原来这后苑之事,可不是简单的事。
无论是奴仆的调配,还是各种物品的发放,所牵涉到的方方面面极多。
如司马宣这等身份,用餐时所奏的乐,所用的酒樽等等,都是有规矩的。
毕竟这世上,金银大过天。
难得司马宣知人善用,又肯付出大把银子来请她这个挂名夫人来执掌此事。钟无双既然答应接手了,那便得凡事尽力而为,亦要做得漂亮。
不过钟无双不是寻常的妇人,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白领,前世时,管的便是人事的工作。因此她接手此事后,在众人的怀疑声中,不过六七天的时间,钟无双便把一应事务处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了。
ps:临近月底,各种忙乱。
菊暂时将此文的更新时间定在每天的10:30点,在此告诉大家,免得大家无谓空等。
第一百零七章 痛过之后
每一天按照司马宣在前一天定下的活动,按他的要求做出相应的安排,也是钟无双的工作之一。舒欤珧畱
因此,钟无双知道,今天有南国使臣来访。
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一切的钟无双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太久没有南宫柳的消息了,这有些不合常理。
按说春祭之时,司马宣对自己以死麂传情,还劫掠为婚这件事,南宫柳不可能不知情嫔。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那个叮嘱自己,让自己速回北国,说是媒聘随后就到的南宫柳,却再没有半点音讯传来。
凭自己对南宫柳的了解,钟无双觉得他应该不是如此无情之人。
她一直想着,南宫柳一向以善谋而著称于世,或许,对司马宣如此行事,他自有应对之策。只是现在南国时局动荡,他又还未加冕称王,诸事凡多之下,他顾之不及罢了卢。
像钟无双这样的现代人,原本便比这时世的妇人凡事依附男人不同。
她习惯于自食其力,对一切事物,她不会过人寄望男人来帮忙解决,也不会被动地等待。她总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自己便先就想好应对之策。
但不管如何,在等了这么久之后,钟无双在听到有南国使臣前来,还是非常激动的。
钟无双几乎敢肯定,此次南国使臣前来,便是因为她的事而来。
因为前些日子,她便从司马宣手下的谋臣嘴里听到,南国君王新旧交替已成定局,应是这月内之事。
钟无双暗里掐着指头在算,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南国使臣这个时候来,有可能是一则请各位诸侯前去为新任南王登基观礼,二则,或许南宫柳会借着这个契机,来向司马宣要回自己。
尽管这种被人送来要去,如货物一般的行为在钟无双看来极其伤害人的尊严,但是处于这个时世,一个妇人,活得都如此无力了,哪里又还顾得上计较这些。
尽管心里装着事,钟无双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今日宴会上需要的食物搭配,餐时所奏的乐,所用的酒樽等等,一应俱准备好了之后,她才匆匆朝司马宣的议事殿走去。
南国使臣已经来了,正在与司马宣议事。
钟无双悄然提步而入,来到司马宣身后的榻几坐好。
如往常一样,司马宣的身子缓缓向后靠了靠,钟无双悄声禀道:“诸事已备,随时可以开宴。”
这种时候,司马宣自然不会应答她。
他跪坐在塌上的身子,不会他人所察地重新恢复端正。
随即,他温和地笑着,徐徐说道:“新任南王是本王故识,他的登基大典,不仅是南国的大事,更是我北国的大事,本王自然是得前去观礼了。”
殿下的南国使臣听了司马宣的话,双手扶膝,身子前倾向他叉手行了个礼后,说道:“如此,本使便先代我家皇上谢过北王了!”
司马宣双手一合,朗朗地说道:“好!恰逢南王大喜,本王今日设宴,愿与使臣替南王事先庆贺。”
“北王客气。如此,臣便代我家皇上愧受了。”
在南国使臣的客气声中,司马宣哈哈一笑,率先起身朝设宴的侧宴走去。
钟无双紧随其后,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刚才,司马宣说适逢南王大喜,南宫柳除了登基之外还有什么大喜之事?难道……
钟无双猝然抬头望向那南国使臣,却见后者堪堪将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她身上游离开来。
尽管一直还处于意味不明的状态,但钟无双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沉。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宴席上,司马宣与那南国使臣宾主尽欢。
以夫人的身份陪同出席的钟无双,却竖起了耳朵,希望从这场宴会中能探听到一星半点关于南宫柳大喜的事。
虽然她可以事后再去问司马宣,但一想起来半年之约,她更愿意自己去了解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宴会间中,钟无双安排了歌姬舞姬前来助兴。
这种安排,意在缓和一下议事之时的紧张气氛。
而且,每当这种时候,参宴者是被允许随意走动的。一则便于众人交流,另一则也是因为这时世的宴会冗长,到时人难免会有三急。
钟无双便借着这个机会,游走于众人之间。
果然,在经过一些聚齐在一处的北国谋臣中,一个有点粗放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世间俱说南宫柳是有情有义之人,在我看来,不过是钓名沽誉罢了。想我北王夫人为了他身犯险地,赴胡城死地,救他于危难之中,现如今,他称王立后了,哪里还记得我们夫人初时之好!”
称王立后!
听这声音,竟然还是个替自己打抱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