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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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客脚步不停,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他所走的方向,是南侯公子的议事殿。
两人来到殿外,那剑客双手一叉,朗声说:“公子,姬已到。”
南宫柳低沉的声音飘来,“让她进来。”
“是。”
“姬,请进罢。”
钟无双应声踏上了石阶。
殿中,一袭黑裳松散地披在身上,冠冕摘下,黑发如墨一样披满肩头,白皙俊美的脸,在黑发黑衣中,显得无比的透明和幽静的南宫柳,正懒懒地倚着塌,翻看着手中的竹简。
钟无双悄手悄脚地走到他身前,可南宫柳头也没抬,似乎不知道她进来了。钟无双不由将脚步放重,向前又走了一步。
南宫柳还是没有理会。
钟无双又轻咳了一声。
这一下,南宫柳动了。他慢慢地放下竹简,眸光从睫毛下透射而来,黑亮而深幽。
他静静地瞟了一眼钟无双,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竹简。半刻后,他轻而舒缓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刚才,赚了一锭金?”
咦,这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他的耳里了?这,他不会觉得自己与北王的姬牵扯太多,而要把自己驱离吧?
钟无双一想到这里,心中一凛,那满腔满腹的快乐和满足,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低着头,讷讷地应道:“是。”
南宫柳一边翻看竹简,一边说:“爱姬。”
“在。”
“听说,你得金后,愉悦非常?”
谁说的!
钟无双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反射性地把左袖朝怀中缩了缩,看向南宫柳的眼神中,已有了一些警惕!
南宫柳瞟了她一眼。在瞅到她的神色时,他明显的怔了怔。转眼,他的嘴角一挑,又笑了。
这一次,他笑得很愉快。随即他挥了挥手,说:“出去吧。”
啊,这就出去了?钟无双警惕地看着他,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直到踏出了殿门,钟无双还回过头,朝着南宫柳看了一眼。午后淡淡的阳光中,他的侧面明暗不定,呈现在光线下的肌肤,泛着玉质的光芒。光是那一点点光芒,便贵气逼人而来。
钟无双迅速地回过头,朝外面走去。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下午,她过得很轻松。
第四十三章 可恶的南宫柳(四)
第二天,她也过得很自在。也不知道南宫柳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竟然都没有再召她相见。
第三天,钟无双直睡到临近中午,才懒懒地打着哈欠,起了塌。
就在这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传来,“姬何在?”
钟无双放下掩着嘴的手,应道:“在这里呢。”一边应着,她一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的,是一个粗壮的剑士。那剑士瞟了她一眼,冷冷喝道:“跪下!”
啊?
钟无双一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剑士,慢慢地跪了下去。
那剑士翻开手中的帛书,缓缓读道:“钟无双为人贪而懒,不敬上,不从下。现除去她的姬位,送给北王爱姬为奴!”
什么,什么?
钟无双瞪大了眼,她倒吸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跪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无双终于回过神来。眼见那剑士越走越远,钟无双急忙追了上去。
她追到那剑士面前,着急地问道:“这,这,这,这真的是公子的意思么?公子为人有古贤之风,一定不会下这样荒唐的命令!”
那剑士慢慢站定,对着慌乱的钟无双翻着白眼,却不答话。
钟无双白着脸,她看那剑士转身提步,又要离开的样子,连忙扯着了他的衣袖。
她的手刚刚伸出,那剑士便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不满地瞪向她。
霎时,钟无双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在衣袖中掏了掏。可是,她的衣袖中,除了不放心时常带在身上的那一锭金外,连一个碎银子粒也没有啊!
钟无双右手捏着那锭金,手指抖了又抖,心都缩成一团了。
眼见那剑士轻蔑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又要走,钟无双急了,她一咬牙,伸手紧紧揪着那剑士的衣袖,把那碇金,颤抖地放在他的手心。
那剑士一见金,表情却有点奇怪,他低着头,朝那金看了又看,掂了又掂,又向钟无双问道:“就这一碇?”
钟无双气得脸涨得通红,她苦着脸说:“这锭金,可有一二两啊。”
她也不想与剑士争这个话题,忙又着急地问:“这命令,真的是公子的意思?他,他不是这种人啊!”
钟无双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那剑士还在掂着手心的那锭金,把它抛上抛下玩了一阵后,他声音一提,突然喝道:“公子有令。”
他威严地目视着钟无双。
无奈,钟无双再次跪下,听令。
那剑士看着她,声音一沉,学着南宫柳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你去吧,若姬舍得把她那锭金掏出来,你就告诉她,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叭’地一声,钟无双坐倒在地。她双目无神地瞪着地面,直过了好一会,直到那剑士大摇大摆地走得远了。她才尖叫一声。
这尖叫声刚刚冲破云霄,便戛然而止。
钟无双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对着地面咆哮着:“南宫柳!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碇金啊,我捂都没有捂热呢,你,你为什么就见不得我身上有钱?”
第四十四章 一招定乾坤(一)
重新变得一无所有的钟无双,对着地面咆哮了好一阵后,才怏怏地回到侧殿,默哀去了。
整整郁闷了一天后,钟无双终于重新振作起来,又向南宫柳所在的院落走去。人啊,不能总沉湎在悲伤当中,怎么着,也得重整旗鼓,再接再厉不是?
议事殿中,南宫柳的对面,坐着四个食客,五人正在交谈。
钟无双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低着头,安静地跪伏在南宫柳腿边。
头顶上,南宫柳的声音低沉有力,“国内传来消息,说是父王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篍,你们还是先回到国内去吧。一旦事有变故,国内也总得有些能为我说得上话的人。”
“是。”
清脆地应诺声中,南宫柳淡淡地问道:“怎么不倒酒?”
啊!这是跟我说话?钟无双嗖地一下抬起头来。她对上南宫柳那笑容淡淡的俊脸,不知为什么,那原本温婉自然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了。
钟无双连忙垂下双眸,提起酒斟,给南宫柳和几位食客斟酒。
酒斟满了,钟无双低着头,继续无精打采地回到南宫柳的腿旁蹲下。
她刚跪好,南宫柳右脚一伸,亮到了她的膝前,钟无双不解地抬起头。举着酒斟慢饮的南宫柳,徐徐垂眸,朝她望了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钟无双懂了,他是在命令自己给他捶脚。
本来,这时世的侍姬婢仆,都有给主人捶脚的习惯。看来,南宫柳是一点都不会浪费人力资源,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姬,这么好的免费劳力,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钟无双瞪着那只横在自己眼前的大脚,咬了咬牙,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后,这才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小腿上敲击起来。
慢慢的,舒缓而有节奏地捶击中,钟无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没有狠狠一拳砸下去。
一个食客问道:“公子,现如今,我们都回国去了,公子身边却没有可以用的人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了钟无双的头顶。
那只大手摸啊摸,笑声低沉温和,“北王对我颇为友善,有剑客保护我的安全便可以了,无需贤士相伴。”
他说到这里,低叹一声,“可惜我身边,实在没有可用的人。”
他刚说到这里,钟无双捶脚的双手,不由一顿。她的心神,一下子由地面向天空中飞扬:我啦,我啦,我便是可用之人啦!
这时,她的双眼已变得明亮之极,原本无精打采的神色,也一扫而空。她之所以愿意留在南宫柳身边,除了他这个人温和可近之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南宫柳出手阔绰,又喜欢招贤纳士。只有这样的人,或许才有可能重用她这个女人。
再说,他现在身边不是也没有可以用的人了么?
这时的她,眼前一片敞亮,心情大好,捶向南宫柳小腿的拳头,更是轻而温柔,缓而从容,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咬牙切齿?连他抚在自己头顶的手,也显得那么可亲可敬!
第四十五章 一招定乾坤(二)
钟无双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南宫柳低下头来,朝她瞟了一眼,那神色似笑非笑的。
南宫柳与几个食客商议了一阵后,便挥令众人退出。钟无双不在这退出之例。
等那些贤士一走出殿门,她急忙起身,几步走到南宫柳身前,腰身一挺,直直地跪了下去,头一昂,渴望地看着他,高声说:“公子,无双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无双的才能,并不下于你的食客。有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公子若有为难的事,何什么不告诉无双呢?或许,无双能给公子意想不到的启示也不一定呢。”
“诸葛亮是谁?”南宫柳很诧异。
钟无双一怔,随即明白,这里并不是春秋。她眼珠一转,便信口胡谄说:“诸葛亮可是个大贤士,圣人高人。”
南宫柳更诧异了,“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大贤士高人,是我不知道的?”
钟无双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的,是无法让南宫柳明白诸葛亮是何许人的,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诸葛亮好吧!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钟无双大声地说:“无双只是想打个比方。说明三个人的智慧,加起来就可以超过圣人。公子若有苦衷,大可以说出来,让无双为你分担一点。”
南宫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爱姬想要替我分担?”
钟无双响亮地回答道:“是!”
南宫柳抬眸认真地看了钟无双一眼,过一会儿,才带着他惯有嘲讽的口吻,淡淡地说:“爱姬既然是有才之人,你倒是猜猜,我有什么样的苦衷需要你来替我分担呢?”
随着南宫柳这句简单的反问一出口,钟无双便是一愣。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妄自猜测,会不会引起南宫柳的不高兴。毕竟,他在世人的心目中,已经是既定的南国诸君人选,若是世人知道他已经不受南王器重,并且南王已经有了让人取而代之的想法,必定会影响到其他国家君侯对他的看法。
要知道,各国君王接待一个有影响力的明日之君,跟接待一个流g的公子,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但是钟无双回头一想,如果我能明确地指出他现在的处境,或许看在我这份眼力的份上,南宫柳就相信我的能力了,继而肯重用我也不一定。
心中打定主意,钟无双暗里咬了咬牙,以额头点地,朗声说:“公子本来是南国预定继承大统的人选,但是,现在南王病危,却没有南国使臣来请公子回国,而是公子借由南国内传来的消息才知道,这不合常理。还有,公子将身边的贤士全部安排回国去,还说一旦事有变故,国内也总得有些能为你说得上话的人。说明公子眼下有国不能归,有话却无处说,已经是处境十分艰难了。”
钟无双不知道,这时世大多数的贤士,因为识字不多,见识不广,他们对事情的理解能力,和综合分析能力,远逊于后世的人。
第四十六章 一招定乾坤(三)
先不管这诸葛亮是谁,她这种说一知十的聪慧,确实已超过了一般的贤士。
终于,南宫柳缓缓隐去了唇角那挘胺恚闵恚胖游匏冻鲅┌椎难莱荩貌晃氯岬匦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