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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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百姓见白茯苓容貌绝美,早就看得一愣一愣的,反观那老乞丐,一身脏污邋里邋遢的,哪里有半分济困堂长老高大英伟的影子?!心里不由自主都偏到了白茯苓这边。再仔细一想,确实像她说的没错,于是纷纷点头为她作证。
老乞丐见情况对自己越发不利,急得抓耳挠腮,偏偏想来想去就想不出半点证实自己身份的有力证据。
白茯苓见他着急,更加落井下石:“不会飘风掌,不过是与四长老有一个共同点罢了,算什么证据呢?四长老与我家管家差不多的年纪,同是男子,莫非就能证明我家管家是四长老不成?!”
老乞丐被彻底绕晕了,呆立在原地哭丧着脸道,“老乞丐我不过想讨几两银子使使,小丫头不愿给就罢了,何必这么戏弄消遣老乞丐啊!”
这是开始使哀兵之计了。
“我没说不给你银子啊!”白茯苓努努嘴,白果把已装了不少铜钱的茶盘递过去。
老乞丐一把接过,嘿嘿笑道:“这是乡亲们给的赏钱,可不是大小姐给的。”
收了钱,“小丫头”马上变成了“大小姐”。
白茯苓听了这话,脸色一变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般不懂道理?!真是好生无耻!”
老乞丐被骂得莫名其妙,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硬声道:“小丫头,你这话和解?今日不把话说清楚,说不得我老乞丐就要越俎代庖,代你父母好生管教管教你了。”
白丑和木佩兰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就想发作,白茯苓向他们摇摇头,回过身冷冷看着老乞丐道:“就你这种人也想来管教我?本小姐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乞丐!好手好脚活蹦乱跳的不去学一门手艺养家活口,偏偏懒惰成性自轻自贱地到处乞讨。我让众位乡亲给你赏钱,就是要让你明白,只要你愿意努力,总能够光明正大赚到衣食所需,怎知你不但懒惰,而且贪得无厌,得了乡亲们的赏钱,还一心一意死皮赖脸要向我讨要银钱,你还要不要脸!?”
白茯苓顿了顿,指指围观人群中衣衫破旧作苦力打扮的几个汉子道:“你看看这些乡亲们,哪个不是靠自己的劳力讨生活?就算日子困顿,起码问心无愧,虽然贫困但仍可敬。哪像你?!你这样的人活世上毫无建树,不过是一条蛀虫罢了!你这样的乞丐,本小姐一文钱都不会给的!”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周围百姓听了纷纷叫好,一时间投向老乞丐身上的眼光全数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被白茯苓指出来当“正面典型”的几个汉子顿时觉得沾沾自喜起来,不自觉都挺起胸膛站直了身子。
白茯苓很喜欢武侠小书里的丐帮帮主洪七公,萧峰,不过前生在城市里见到的各种乞丐已经令她对现实中这类人物充满了厌恶,同时也开始质疑小说中这些所谓的乞丐英雄。
实在无力求生迫不得已就罢了,明明可以自食其力的偏要当乞丐,这就是赤裸裸的人品问题了,不是懒惰就是太爱装,又或是有其他利益目的,这种人,有什么可同情的?
老乞丐这次是彻底被骂懵了。他身为济困堂的四长老,属下遍布大江南北,对他的孝敬供奉极多,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要靠乞讨为生,他这么干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时刻不忘革命根本,忆苦思甜,对贫苦百姓的困顿生活感同身受,发扬济困堂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没想到到了白茯苓口中却变了个样,变成了好吃懒做,不思上进,贪得无厌的典型,偏偏人家句句在理,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心中暗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我怎么偏碰上个这么难缠的小丫头啊!
白茯苓骂痛快了,大获全胜与爹娘一道在护卫丫鬟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进客栈,围观的百姓对着老乞丐指指点点一番,也各自散去。
呸!呸!两口浓痰啪嗒落到老乞丐面前,确实两个身穿粗布短褂的乡野汉子吐得,两人一脸不屑地瞪了老乞丐一眼,骂了句“老不修”扭头大步离开。
老乞丐从未被人如此鄙视,尤其今日鄙视他的还是济困堂的“阶级兄弟”,只觉得阵阵秋风吹在身上跟刀剐一样,说不出的寂寞凄凉。
他悲愤之下大声吼道:“紫草臭丫头,见师伯被人如此戏弄,你就知道缩在角落看笑话,都不出来替师伯说几句公道话吗?”
一个绿衣少女从角落里转出来,眼带笑意假惺惺地委屈道,“不是师伯让我别啰嗦,看您的吗?”
老乞丐气的捶胸顿足:“你这臭丫头也来气我!”
紫草把他拉到僻静处,叹口气道:“我说事实罢了,盟主不过觉得白家来历有些可疑,请您老好生打听一番,您倒好,一来便自作主张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老乞丐被说的脸上无光,哼哼唧唧道:“谁知道那小丫头这般难缠?依我看,什么白家来历可疑,分明是盟主看上那小丫头了吧。”
紫草笑道:“白家小姐生的这般美丽,我若是男子也会喜欢的。师伯,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老乞丐出师不利,悻悻然道:“先跟着他们再说吧。哼!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尖牙利嘴的忒难对付……”
069 好消息、坏消息
客栈内,白丑沉了脸色道:“这岳老四人品尚算不错,不过苓儿以后看见他,切不可再这般奚落挑衅了,始终是武林名宿,他吞得下这口气,他的亲朋好友、属下门生不见得也这般好相与。”
白茯苓乖巧无比地点头道:“我知道啦。”
白丑哼一声道:“这岳老四不用说就是那位海大盟主惹来的,这臭小子真是阴魂不散。”他反正看海浮石不顺眼,木佩兰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去惹女儿不高兴。
不必父亲多说,白茯苓也猜得到岳老四忽然出现的原因,如果不是海浮石,济困堂的长老又怎会“纾尊降贵”来招惹他们这些市井商贾?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对岳老四这般不客气,实在是她心里很火大,不管是想保护她还是调查她、监视她。姓海的混蛋就不会自己来?派个又脏又老的乞丐来算什么?
木佩兰心知女儿的脾性,看她那摸样就知道她不高兴,有些好笑地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抚拍安慰。
白茯苓只低落了几分钟就恢复正常,她对海浮石是有好感,可远未到倾心的程度,就像女孩子偶然看见一件漂亮的衣服,一套华贵的珠宝,虽然喜欢,虽然觉得很好很适合自己,但也不是不计代价非拥有不可。
何况她救助万人的任务还未完成,还有很多福没有享够,还有好些心愿未了结,为十八岁大限而作的准备也还有不少没有着落,她实在腾不出太多时间去尝试追求一个很麻烦的男人。
这么一想,她很快又振作起来,站起身道,“我先去沐浴,然后再吃晚饭,那个老乞丐真脏,我看见都觉得身上发痒。”说着做了个恶心不已的表情。
白氏夫妇见她似乎已经放下了,放心之余不期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女儿不过是十五岁不到的年纪,看似任性胡为,实质很多事情想得比他们还要通透。多数时候,她对人对事冷静得近乎冷漠,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娇痴之态,他们总有一种感觉,女儿由始至终都是在游戏人间,除了他们这有限几个亲近的人之外,她不在乎任何人,对绝大部分事物都没有执着之心,更不要说世俗的礼教束缚与怪异眼光。
这样洒脱的女儿仿佛随时可以放下一切飘然而逝……
两夫妻多年相依相伴早已经心灵相通,不必言语也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担忧,他们忽然觉得,如果能够有个人令女儿知道情爱滋味,能够令她对这尘世产生依恋牵挂,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就算那个人是海浮石。
白茯苓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柔软舒适的衣裙回到房中,就见白果背着白芍偷偷向他打眼色,她佯作无事对白芍道,“那么多人挤在我房里做什么,各自回去休息吧!尤其白果你,今天那老乞丐浑身虱子,小心过到了你身上!快去好好洗干净再来!”
白果苦着脸道:“哪有这么严重,我递盘子给他的时候很小心了,离他远着呢!”她惯了在白茯苓面前没大没小,什么都要辩驳两句,白芍不疑有他,点点头先行转身退了出去,懒得听她耍嘴皮子。
白果口上东拉西扯地开着玩笑,耳朵细细听着白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松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卷交给白茯苓道,“刚才收着东西的时候,差点被白芍姐姐看到,真是好险!小姐,你让参叔查什么这么鬼鬼祟祟地,连老爷夫人都要瞒着。”
白茯苓瞥了她一眼道:“就你这么多废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话你没听过?快点去洗澡,回头还指望你给我把回信送出去呢!”
白果瞄了眼床上正目露凶光弓起身子瞪着她的小狸花,不敢久留,咕咕囔囔地走了。
白茯苓坐到床上拆开纸卷一看,上面写了一段话:鬼面盅盅母传闻当年在上一任魔教教主甘青兰手上,暂未知至今是否仍存活。魔教现任教主甘遂为人诡计多端,野心极大。魔教势力比当前强盛数倍不止,此事需从长计议以确保一击得手,小姐切莫急于求成,打草惊蛇。
白茯苓看着纸条出了一会儿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好不容易得到鬼面盅的消息,没想到却是在魔教手上,不用参叔提醒她都知道魔教有多难对付,海浮石亲自出马,抓的也不过是魔教的几个小头目,就花了这么许多功夫,更别说她现在是想向人家教主大人讨要珍贵无比的鬼面盅了。
之前与参叔详谈一夜,她知道父母当年都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而导致父母变得如此形容可怖的罪魁祸首正是这鬼面盅。这种忠毒不但令中毒者形貌尽改变得丑恶无比,还会使其功力受到压制,剩下不到本来的三成。
鬼面盅的解法十分简单,只要将产生盅毒的盅母活生生烤干了研碎服下即可。
问题是,当年害她父母的人也是偶然间得到这种盅毒,连自个人都没见过盅母,而饲养鬼面盅的白莲族也早就在几十年前被灭族了,要想找到盅母谈何容易?!
白氏夫妇早就放弃了这渺茫的希望,反正彼此不嫌弃就好,他们也不想女儿为了寻找不知是否仍存在的盅母而烦心,所以一直没对她说明真相,只有白参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不肯死心,这么多年来依然动用各种力量四处探寻盅母的下落。
没想到今日终于有眉目,可惜却是个让人更加头大的消息。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就不信金山银山送到那魔教教主面前他会不动心!
白茯苓把纸卷放到火炉中烧成灰烬,起身去与父母一道用晚饭,父母既然不想她知道,她就装着不知道好了,到时把鬼面盅盅母弄到手,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
能看一看父母的真容,知道他们日后不必继续承受其他人惊怕厌恶的眼光,她应该可以走得更安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白家的车队再度启程,中午在路旁一个农庄里用饭休息,她家饱餐一顿正准备上路,却见农庄外围了两三百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当先一个灰衣老人与一个绿衣少女,虽然穿的不是锦衣华服,在那一大堆乞丐衬托下,衣着显得格外整齐清爽。
绿衣少女未语先笑,走上前来和声道:“小女子名叫紫草,是济困堂六长老的弟子,这位是我师伯、济困堂的四长老,有事求见白先生一家,请代为通传一声。”
农庄里的人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以为是流民滋事,吓得远远躲开。白阿五听她自报家门,又打量了那位“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