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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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却没有接过手,指了指幽琬阁左侧道:“哪里有道矮墙,你翻过去,把这桂花枝放在二夫人门前,然后敲三下门,就走开。”
“啊?”朦儿呆呆地看着他,她在滕家月余,都不知道,原来幽琬阁左侧那边有道矮墙,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还不快去,等我杀你吗?”还是这句,可是听起来,却不像上句那么有威慑力,黑衣人的气息听上去有些不稳。
朦儿来不及多想,点了点头,照着黑衣人的指点,往幽琬阁左侧走去。
果不其然,那里真有堵矮墙,比人高不了多少,应该和刚刚那个男子的身高差不多,不过比她则要高出大半个头来。
想了想,朦儿将桂花枝咬在自己口中,退后几步,然后向前一冲,一跳,翻过那墙,便到了幽琬阁内。
幽琬阁中,一片寂静,想来丫头嬷嬷们都睡下了,却只有二楼一间房内,还亮着灯。朦儿看看那房间比其他房间都大些,应该是主房,想来是幽琬蝶的房间。
于是,拿着桂花枝从楼梯上『摸』索着到了那房门前,刚想放下桂花枝,却听屋内传出了幽琬蝶悠悠的叹息声。
“今日中秋佳节,鞥楚怎么还不来送桂花,难道是出事了?”
“二夫人,您别多心,二少爷吉人天相,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许明后天给您补送过来呢。”接话的是娴小雨。
“不会,他年年送得都准时,从来没有耽搁过。你记不记得,三年前那次中秋,下着好大好大的雨,他不是也照样把花送到了我的门前?”幽琬蝶的语气中尽是担忧。
朦儿一惊,难道她刚刚看到的竟是大少爷的弟弟藤鞥楚,他不是失踪好多年了吗?
心中惊疑难定,看来只能去找那黑衣人。朦儿放下桂枝,敲了三下门,左右看看躲在了楼的左侧,不想,那外面披的单衣却掉在地上。来不及多想,朦儿赶紧捡起那衣服便快速离开门边。左侧,是幽琬蝶房间的窗台外。
刚站定,屋内便是一声惊呼:“是鞥楚,是鞥楚来看我了。”随着声音,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接着又传来娴小雨惊喜的声音:“二夫人,是桂花,是桂花啊,二少爷来过了
关门声夹杂着哭泣声,传入朦儿的耳际:“鞥楚,他还是不愿见我吗?”
“二夫人,二少爷哪能不愿见自己的亲娘呢?要不,他也不会年年来给你报信,告知他平安无事。”娴小雨又是一通劝。
幽琬蝶止了哭泣,悠悠地道:“也罢,知道鞥楚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心安不少,今晚,便为他守夜,祈求上苍垂怜,保佑我的楚儿一生平安。哪怕我一生都不见他,我也愿意。
“二夫人,别多想了,二少爷既在人世,你们母子终是有相见的一天的。”娴小雨柔声轻劝。
房内又归于一片平静。
朦儿隐在窗外,听得真切,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原路返回,到了矮墙外,才见手中的单衣,抖开,想重新披在身上。刚拎起,去发现那单衣上有一处大大的黑点,那衣服是月牙白『色』的,有了污点,就算是在月夜之下,还是能看得真切。
将那污点挪到光亮处,凑近看看,竟然是有些泛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是血?
朦儿一惊,这血必不是自己的,那么就是那个黑衣人的。回想起来,他后来说话的气息,似乎越来越不平稳。他受了伤吗,流那么多血,伤一定很重吧?难怪他不亲自翻墙去送桂枝,原来是受伤了。那么,如果他真的是二少爷,那岂不是……
朦儿一惊,赶紧往厨房跑去。因为滕鞥琪生病,加上幽琬蝶身子一向不好,经常是『药』罐不离身,因此,滕家索『性』便把所有常用的『药』都放在了厨房旁的小间内,随用随取。
夜遇黑衣人(2)
那个小间有些黑,朦儿凭记忆『摸』索着拿到了包扎伤口的白布和一些伤『药』。用那件带血的衣服抱住,才朝原先那黑衣人截住她的地方跑去。
“谢天谢地,你还在这里。”朦儿见坐在地上的黑衣人,长长地嘘了口气。
“怎么去了这么久?”那黑衣人一见她来,眼中立刻带上了戒备,“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朦儿点点头,然后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是不是?”
黑衣人“霍”地站起身,戒备之意更浓,身上还隐隐冒着杀气,让朦儿感到不寒而栗。但是,眼前的人,有可能是大少爷的弟弟啊……
想到这里,朦儿咽了咽口水,找到自己的声音,然后递上手中的包袱道:“这是治伤的『药』还有包扎的白布,我不知道你的伤要用什么『药』,所以各种都拿了一些。”
身上的寒气稍微收了收,朦儿看到眼前男子的眼中带着一些疑『惑』,像是看着一包毒『药』或炸『药』。
“打开!”他冷冽地命令道。
“好吧。”朦儿嘟嘟嘴,把那包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打开来。
一卷白布,数个小瓷瓶,上面写着各式字。看着这些,那男子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但是朦儿感觉身边的寒气却忽然没了,顿时轻松了不少。
黑衣人不说话,蹲下身子,包起那包东西,拎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是大少爷的弟弟吗?”朦儿忽然开口。
眼前的身影忽地一滞,未转身,只冷声问道:“你是琪园的人?”
“是啊,你是大少爷的弟弟吗?”朦儿再问。
她是谁?琪园的丫头吗?可是,她怎么知道大少爷有个弟弟?“他”与她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朦儿是从琪园出来的,夜间,发饰都卸了下来,一头青丝飘在脑后,让人看不出她的身份地位来。
黑衣人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很是『迷』离。如果不是丫头,怎么会叫称呼“他”为大少爷呢?难道是通房丫头?不会,“他”大病三年了,绝没有精力收通房丫头。
看看天『色』,已经快四更,黑衣人不再犹豫,转身,大踏步往前走。
“哎,你可以在这里上完『药』再走的。”朦儿叫一声。
“不必了。”他拒绝,“还有,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要不,我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大少爷也不能说吗?”朦儿天真地反问。
“除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忽然觉得不放心,“你发个毒誓!”
“发誓?”朦儿一愣,“好吧,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让我,烂嘴巴,烂舌头……”
“好,如果今天的事情你泄『露』半句,就让你下拔舌地狱!”眼前的人虽然没回头,但是那话却让朦儿一阵胆寒。好冷好恐怖的人,这人,真的会是大少爷的弟弟吗?两兄弟,一个极致温柔,连人心都能暖透;令一个,却极致冰冷,让人如坠冰窖。差距如此之大,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哎呀,大少爷的水!”朦儿忽然一拍脑门,急匆匆地往厨房跑去。
结果,等朦儿拿着热茶水到了琪园的时候,东方已经亮了鱼肚白。
扶起滕鞥琪,将杯中水递到他口中,动作轻微而温柔。
滕鞥琪悠悠睁开眼,看着朦儿道:“你这么早就起了?”
“不是,我没睡!”朦儿的脸『色』极尽自然,仿佛一切就该这样。
“为什么没睡?”滕鞥琪讶异,心中闪过关于中秋的传说。
果然,朦儿张嘴道:“我在守夜,为大少爷守夜。”
“为我守夜?”滕鞥琪更惊讶了。
“中秋节,越晚睡,就能越长寿,我每天能健健康康的已经是很有福气了,所以我想替大少爷守夜,把求来的阳寿和福气都给大少爷。”朦儿歪着头,满脸向往,似乎已经达成了她的愿望一般。
滕鞥琪忽然百感交集,指指那茶杯道:“你先放着。”
“好,你待会想喝了告诉我,我再给你……啊……”朦儿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滕鞥琪拉入了怀中。
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只能将毫无防备的她拉入自己怀中,滕鞥琪再一次感觉悲凉起来。想想萧落烟的话,又赶紧将这情绪甩出脑外,他说得对,自己若没有对抗病魔的勇气,那病就更不会好了。为了现在怀中的人儿,他也要与命运抗争一下。至少现在,他用力,可以将她抱在怀中了不是吗?
朦儿猝不及防倒进滕鞥琪的怀中,刚要起身,却听见耳边传来暖如春风的话语:“别动!”
那话语如磁铁一般带着吸引人的魔力,让朦儿停止了动作。老实说,滕鞥琪的怀抱其实挺舒服的,虽然因为多年病痛让身子显得有些单薄,但是身上却带着丝丝暖意,久了,便让人……产生了困意。
朦儿闭上眼,索『性』把脚也放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然后,沉沉睡去……
一夜未眠呢,又受了黑衣人惊吓,爬墙又爬楼,现在早就疲惫不堪了。
滕鞥琪修长的手指撩起怀中人儿的一缕青丝,慢慢滑落,然后手落在她肩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的魅力不足啊,在自己怀中的女子,竟然睡着了……
笑着闭上眼,才五更天,还可以再睡一觉。只是,他没有发现,房内衣架上,少了一件单衣。
所以,等傅倚水带着香菱走进琪园的时候,她便看到了这样一个景象:朦儿卷缩在滕鞥琪的怀里,睡得正甜,而滕鞥琪靠在床头,脸带微笑,睡得正香。两个人,连呼吸都同步进行。
“大夫人,她们……”香菱瞪大眼,惊呼出声。傅倚水赶紧“嘘”了一声,拉着香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便,帮这对小儿女将房门关上。
“大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香菱还在问。
傅倚水的脸上难得带了些笑意,神秘地道:“告诉琪园的人,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叫你们,你们谁都不要进去!”看来,她该试试去问问孙清则,看有没有办法,让自己抱上孙子了。
二少爷回府(1)
路过燕子坞,却见颜紫和滕尚儒正站在门口,好像是话别。颜紫一见傅倚水,赶紧过来见礼:“大姐,好早啊……”
傅倚水一笑:“阿紫,老爷,你们也好早啊。怎么,老爷要出门吗?”
颜紫骄傲地抬起下巴,答道:“老爷说今日皇上回京了,他要去城外候驾。怎么,大姐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情,原来是她第一个知道啊,颜紫心中窃喜。
傅倚水对颜紫的态度不以为意,一般,只要她做得不过分,她都不会去管她的。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正是大好的时刻。所以她大度一笑,随口问道:“皇上回京了?不是说要到九月秋闱前才回来的吗?”
滕尚儒将傅倚水拉至一旁低声道:“街市传闻,皇上在扬州遇刺了,差点就送了『性』命,怕再有闪失,朝中群臣和江南官吏都力谏皇上回京。这才提早回来了,听说这会儿,行撵已经到了城外了。”
“有这种事?”傅倚水蓦地瞪大眼,随即缓了缓情绪,道:“老爷快去吧,别晚了,要不又该说滕家自恃功高了。”
“夫人说的是。”滕尚儒点点头,看了一眼傅倚水,脸上有些令人不太明白的神『色』闪过,转身,往府门方向走去。
皇上回京,朝中事忙,滕鞥琪没有忽然犯病,所以在这个时候,傅倚水也不好去麻烦孙清则。听说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忙着为皇上检查龙体,看在扬州受的伤,中的毒是否有留下后遗症。
听说,皇上从扬州带了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回京城,有人传是要封为妃,也有人说是皇上认的义女。
总之朝廷内外的事情,纷纷攘攘,有些扑朔『迷』离。
一晃过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