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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娘子难当-第34章

小说: 娘子难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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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一些遥远被刻意压在心底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鲜活跳跃……

曾几何时,也有一双这样深邃的眼眸望着她时,溢出无限疼惜……

“老佛爷,孙儿求您了。”

“罢了罢了。”太后面上现出一丝黯然之色,“哀家这会子也乏了,这贱人即已入宫,便为宫女,且将她送去浣衣院罢。”
作者题外话:更新了更新了,亲们早上好! 。。  。。 
014 九阿哥解难(上)
“谢老佛爷恩典。”睿祺知道太后能饶过小蜻蜓已是开了恩,怎好再求她别的。但,小蜻蜓伤成这般模样又岂能再去浣衣院?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今儿不光弹了,还是在宫里除去皇上外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太后跟前。他搂着小蜻蜓对太后硬咽道:“老佛爷,您就再额外开恩,让孙儿先医好她的伤,可否?”

“不行。”太后断然拒绝。

“老佛爷——孙儿求您了。”睿祺说着竟轻轻放下小蜻蜓,“扑嗵”跪倒在太后跟前,重重给她磕了个头道:“老佛爷,求您开恩。”

他这番举措大大出乎太后意料,她怔怔望着他,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还是位阿哥,哪有为一个与已无干的女子做出下跪之举的?

她无法理解,即便再喜欢一个女子,可这女子早已嫁作他人妇,虽是冒牌,怕也早跟永瑞有了肌肤之亲,站在九阿哥的立场来说还值得他为其做出任何牺牲吗?

不,不能,万万不能!

“九阿哥,你可也太古怪了,你倒是跟哀家说说,这贱人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了?不过是市井一小泼皮无赖罢了,你缘何对她着迷至此?哀家还真是好奇啊!”

喜欢一个人时便觉得她处处好,从前太后永瑞领着小蜻蜓来拜见她,活泼灵动的小蜻蜓惹得她开怀畅笑,赞不绝口;可如今一旦知道她是个冒牌货,竟觉她浑身上下无一处好。她实在搞不懂,九阿哥怎么说也是一个阿哥,却这般迷恋一个野丫头!

睿祺抬头看着她,眼神忽变得坚定无比,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对,孙儿确是为她着迷,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偷也罢,抢也罢,但在孙儿心里,她只是小蜻蜓,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小蜻蜓!”

“九阿哥……”小蜻蜓艰难抬起头。

“当心,休要乱动,莫牵扯了伤口。”睿祺慌忙回身又将她抱在怀里。

“九阿哥,我哪当得起你为我这般……”小蜻蜓流下泪来。

“嘘,勿要说话。”他声音竟比池中水草还要轻柔,好似生怕惊吓到她。

小蜻蜓无力合上眼,泪,一滴滴,落满他衣襟……

太后看看九阿哥,又望望小蜻蜓,那些尘封在心底的如烟往事又浮上脑海,耳边仿佛响起一个久远的声音:“流云,跟我走好不好?抛弃荣华富贵,忘却恩怨情仇,咱们带着瑞儿找一处山青水秀之地隐居起来,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她眯起眼,不好,从前她是这般回答他的,如今她依旧这般回答。她付出太多,她失去太多,她一定要夺回来,要加倍将别人付诸到她身上的痛苦统统还回去!

而,她做到了!她不仅登上了后宫至高点,也将自己大儿子扶上了皇位,她笑到了最后!是的,她成了最后的大赢家!当年的对手无一不赴了黄泉,除去她,谁也没能逃脱红颜薄命的下场!

可是,午夜梦回,为何她却感到了孤单冷清,内心无助呢?!

逸尘,欠你的我还不了了;可我定要让瑞儿也承了帝位活在万人之上!。  。。  最好的txt下载网
015 九阿哥解难(下)
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半窗斜月微明,九阿哥坐在塌前,默默望着小蜻蜓,上了药,她已昏睡好几个时辰,太后最后总算开了恩典,容她权且留在她宫里,拨了这间小屋供她养伤。望着她涂满药膏被夹得血肉模糊的十指,他心一阵绞似一阵的疼。

塌边青铜烛架上的一支红烛似乎也感到了他的伤悲,只是无计为他解脱凄哀,唯有空替他垂下千行泪……

小蜻蜓忽皱了皱眉,面上现出极痛苦之色,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做了恶梦,若是恶梦,怕是梦里也在挨着打呢。

从前如花的笑颜,无忧的双眸,如今却遍布愁痕,看得睿祺心都揉作了一团。他伸指,一点一点,轻柔抚着她柳眉,仿佛那眉毛都有了生命,他生怕弄疼了它们似的。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楼吹入,将塌前烛火吹成了一条直线,烛光在小蜻蜓面上投下一抹暖晕,她看去面上竟似有了一丝血色。不多时,她那两排浓密的秀睫微颤,继而缓缓张开了眼。

“醒了?可好些儿了么?”

“九阿哥……”

她这一睁开眼,全身的痛感似乎也随之醒转,她不觉蹙起双眉。

“别动,安心躺着养好伤。”

她闭闭眼,一滴泪自眼角沁出。常言,患难之处见真情,睿祺对她的这份深情厚意,她想,自己这生怕是还不起了!

“勿想太多,只管安安心心先将身子调理好。”他似是看到她内心去了,“你不必承我今日之情,说起来,你之所以离开瑞王府,归根结底也是因我之故。明日我就去找瑞王兄,太后最疼他,为今也只有他才能救你脱得皇宫。便是跪下求他,我也定会说服他进宫带你出去,你放心好了,我说到便做到!”

之前睿祺去找永瑞,吃了无数闭门羹,在今天以前,睿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为了某个女人去下跪求人,看到小蜻蜓受了重刑那一刹那,他便觉世上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保护她,令她不再受到伤害,才是最最紧要之事!

是的,为了她,他愿去做任何事!

这一切,只因——

情到深处无怨尤!

他信誓旦旦说罢,她却移开双目,轻摇了摇头。

提那凉薄之人做甚?没的徒惹心碎、肠断……

鬓边一缕发丝,在她摇头之际,散落下来,遮住了眼。他极自然,极温柔地抬手替她捋至耳后。简单的一个动作,不经意地做出,做完欲抽回手,她却一侧脸,贴上他手心,闭眼,泪,落了他一手。

“小蜻蜓。”他心一下乱了,扑嗵扑嗵跳将起来。

小蜻蜓埋首在他手心,自他手心传来的热度透过面颊,脉脉流经心田,让她顿感,好温暖,好贴心。

“小蜻蜓……”他哑声轻唤。情难自禁;低了头;用唇轻轻吻去她泪痕。

然而——

门却这此时被无声推开,一只靴子跨了进来……
016 魂梦亦思君(上)
即便来人脚步再轻,睿祺毕竟习武之人,更加敏锐。他转头望去,永瑞面色铁青,出现在门口,显然将他轻吻小蜻蜓这一幕尽收眼底。

小蜻蜓似也察觉到了什么,挑眸越过睿祺看向门外,永瑞坚毅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浑身绷紧,眼中燃着怒火,脸上的神情,却似秋霜般冰冷犀利。小蜻蜓凝望着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永瑞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想到那日“慈宁宫”见小蜻蜓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心便似针在扎,虽然一气之下做出无情之举,然出宫后心内委实惴惴难安。正烦忧时,跟班小厮跑来附耳禀告,道是无意听得漱雅房里俩丫鬟在园子里嘀咕,说漱雅在王府失了宠,这会子得了太后召见又威风起来了。

闻言,永瑞面色大变,二话不说即赶往马房,牵了马匆匆挥鞭进了宫。他先到“慈宁宫”,悄悄询问秋月姑姑,秋月对永瑞历来也是极疼爱的,他问起,她断无不说之理。但秋月并未告知他,小蜻蜓受了重刑,在这里养伤。

令永瑞没想到的是一踏进门,便看到睿祺柔情蜜意地吻着小蜻蜓,胸中瞬间充斥起酸涩的怒火,原来她并不需要他的关心,自己的担忧牵挂,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难以再看得仔细真切。

“我……”

小蜻蜓心中一紧,刚要开口,永瑞冷哼一声,已一转身,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去。

“王兄,请留步。”

睿祺反应过来,起身拍拍面露焦急的小蜻蜓,示意她勿过焦急,遂追了出去,然而偌大的庭院中只余树影摇曳,似在轻叹,永瑞曾来过。他默默伫立片刻,复又折回屋里。

却见小蜻蜓已扶着床榻,强撑着坐起来,挣扎着欲下床。可她脚刚着地站起,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全身撕扯般疼,手指更是火辣辣的剧痛,双腿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睿祺几步奔过去,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回到床上。但这一折腾,还是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重又渗出血迹。

小蜻蜓紧咬着唇不喊疼,脸色却越发苍白,眼中雾气朦胧。

“都叫你乖乖躺着了,怎么不听话?”

睿祺拿起一旁的帕子,轻拭着她额头上细密汗水,声音温柔。

“他……他走了……是不是?”小蜻蜓哽咽着,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贴着她脸颊滚落,滴滴落在睿祺手上,灼烧着他的心。

“你放心,王兄那边的误会,我会同他解释清楚。”

小蜻蜓不语,只是默默流泪。遍体鳞伤的疼,也比不上心头伤痛半分,唯有睿祺温暖的碰触安抚,才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别哭,小蜻蜓,你哭得我心都痛了。”睿祺手忙脚乱地又为她擦去泪水,执着她的手贴在颊边,“再哭身子更不容易好,你安心养伤,一切都有我在。”

“睿祺,谢谢你……”小蜻蜓虽声音微弱,但这感谢却是发自内心。

“嘘,别说了,你再睡一会儿,多休息伤才能早些好起来。”

睿祺轻柔的声音,使小蜻蜓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疲惫地闭上眼,终抵不过身心伤痛,又沉沉昏睡过去。
017 魂梦亦思君(下)
出神凝望着小蜻蜓的睡颜,她即使睡梦中,亦紧蹙着眉,看上去痛苦而不安。睿祺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心,拉起薄被,搭在她身上。小蜻蜓虚弱的模样如炙火,生生灼痛他的心,扩散在每一个角落。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坚定,为了守护她,他甘愿付出一切。

第二日一早,例行去看望了小蜻蜓之后,睿祺便片刻不耽搁地赶往瑞王府。

远远看到永瑞在大门外的身影,正翻身上马,打马绝尘而去,根本不给睿祺任何辩解机会。

睿祺在府门前驻足,凝思片刻,拍起门来。守卫将门打开一道缝,见是他立即闭了门,不再开启。

夏日灿阳映在瑞王府气势威严的大门上,却无端透出森然冷意,永瑞那冷漠拒绝的意味,清晰传递给了睿祺,让他心中不禁酸楚。

小蜻蜓苍白的容颜,倏然浮现睿祺眼前,他用力一握拳,重又大力打起门。

“砰砰”的声音回响,声声惊心。

许是怕惊扰更多人,抑或感受到睿祺不会就此罢休,守卫终于又打开了门,一张脸苦得要滴出水。一边是身为王爷的主子,另一边是宫内阿哥,自己就是有九条命,也得罪不起任何一个。

“九阿哥,您到底想干什么?”守卫小心问着。

“你家王爷去了何处?”

“小的真的不知道,王爷只说了五日后回来,且走前交代过,若是您来找,一概闭门。”守卫边说,边端看睿祺的脸色,“不然,您五天后再来找王爷吧。”

睿祺略一顿,开口道:“我要见乌兰珠姑娘。”

在他看来,永瑞是不会轻易妥协了,且即便解释,也未必能全然说服他相信,不如和乌兰珠说清一切。

“九阿哥,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王爷有令,不让您踏进府半步。”守卫表情更加凄苦。

“那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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