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眉眼相对的距离令她不觉看清了来人,眼中一丝惊慌一闪而过,慌忙『摸』了『摸』面上轻纱才安心了些,“红泪今日身子不适,答应公子的承诺,红泪明日再兑现,先行告辞了!”
她仓皇欲逃,却被他擒回怀中,紧贴着她单薄的背脊,抚上纤腰道,“诶,姑娘,今日事今日毕,褔某人好不容易赢了你,又岂可就此放弃,走!跟我回雅座去!”
两相推挪间,骆红泪面上轻纱被扯下,褔康安惊诧莫名,一声芸字就要唤出。芸芸捂住他的双唇,“大人切莫胡言,小女子姓骆名红泪,姑苏人士!不就是一个赌约吗?我此时应承就是!”
美人微醺,脚下一步三晃,扭着腰肢走到就近的桌前举杯道,“红泪谢谢诸位来捧场,先干为敬!”
褔康安本就饮了不少,再难抑胸中怒意,上前拽起她的纤纤皓腕吼道,“顾妈妈,贵馆的厢房在何地!”
顾眉惊恐地指向后院,末了见自家的清倌人被带进房中,又忧心不已,心中默念,老娘钱还没赚够呢!此时开苞岂不是亏大发了,“褔公子,您可不能『乱』来啊!”
他将厢房反锁住,将芸芸抵在门边道,“富察芸儿,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费力挣扎着想要脱身,“都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富察芸儿!我是姑苏骆红泪,楚馆的头牌花魁!”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隐现真心
褔康安一拳打向墙边,捧着她点过红痣的一张脸,“好!姑苏骆红泪,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花魁有何魅『惑』本事!”
说话间倾身就要吻下,芸芸惊慌失措地使出全力推开他,惊唤道,“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话一出口,他便觉失言,为掩失态,低沉道,“我的妹妹不叫骆红泪。”
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脑海中竟会生出轻薄自己妹妹的邪念,如今虽知毫无血缘,却也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来年的妹妹,自己怎么会!
芸芸见他是真动了气,自己本也理亏,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拽着他的衣角,“二哥,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悄悄来江南,你不要告诉阿玛额娘好不好?”
“只是不该南下吗,你堂堂一个相府千金,居然···居然跑到这种下三堂子来做舞女,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哪个夫家敢要你!”
芸芸垂首,极是委屈,“别人又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会传出去嘛,只要二哥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什么下三堂子,你在京城的时候不是也经常去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还犟嘴!”
“哎呀二哥,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儿,哥哥你霸气一点行不行,你现在是两江总督诶,有你在,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敢动我,你说是吧!”
褔康安每每经她温言一哄,便发不起脾气来,“你想继续做骆红泪,让我瞒着阿玛额娘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芸芸搂着他的胳膊腻歪道,“兄长请说,小妹无不遵从!”
“第一,我会马上在南边买座府邸,你在这里胡闹完了,不管多晚,都必须回家就寝。第二,饮酒可以,不许像今日这般饮醉陪酒,一身妖气,不成体统!”
“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不喝醉,每天按时回家!”
“第三···”他咳了咳,“第三,你要洁身自好,不许越雷池一步,更不许同这里的闲杂人等有过多接触,不然,谁哪里碰了你,我便让他少哪里,可记清楚了!”
听过最后一句,芸芸不寒而栗,碰到哪里少哪里,自己哥哥何时变得这般狠辣了。面上却不敢违逆,“是,小妹一切都听哥哥的!”
不知为何,褔康安定下这些规矩后,安心了许多,听着小妹乖觉之声,还有些,有些受用非常。至少从今日起,直到今后很长一段时日,芸芸都会乖乖留在自己身边,每每当他忙完手头的公务,疲乏之时,总能走两步就瞧见她的笑颜,这样的结果,似乎比自己当初预期的要好很多。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何时开始,对芸芸的每次靠近都会有些特别的感觉,这一系列的失控情愫在刚才自己冲动之下,表现的格外明显。
顾妈妈带着小厮守在门外,心里头七上八下,不时叫唤上两声,“褔公子,我家红泪年纪尚小不懂事,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厢房中门被打开时,芸芸促狭地着意理了理衣衫鬓角,紧随着二哥走出。
一时间,顾妈妈的脸都黑了,急忙上前将她拉到身边小声问道,“红泪啊,你不会已经给了他吧,可不要吓妈妈呀!”
骆红泪故作娇羞状,“诶呀妈妈,你这样问人家算什么事嘛,我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言罢仍不忘对他甜甜道,“褔公子走好!”
褔康安也十分配合,“顾妈妈,这红泪姑娘果真名不虚传,日后可要替本公子好好照看她,切莫让旁人扰了她的清静才是。”
“是是,褔公子放心!”眉娘只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好好的花魁娘子就被区区两千两银子这样给卖了,才一炷香的时间啊,这事也来得太猝不及防了些吧。
细想下又觉不对,一炷香的时间能完成吗,以她多年的经验来说···
于是下一秒房中就出现了顾妈妈趴在床榻上上下左右不断『摸』索检查的景象,随之长松了口气,眼冒精光道,“还在还在,吓死老娘了!”
没有发现元红,自家这颗摇钱树还是值钱的。
因事发的仓促,褔康安当夜便交待从属官吏四下打听州府内的府邸园林,回到驿馆,便即兴草拟了几处楼阁院名,皆以芸芸的偏好为重。执笔时,小妹的一颦一笑,轻歌曼舞仿若跃然纸上,活『色』生香,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他背靠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呼吸冗重,自己所想的应当是在京中守候他的晴如才是,为何这般执念会挥之不去,又或者自己心中的邪念早已深种,自己这是怎么了?
送罢故友北上大漠,吕一笑回到漕帮,当夜未至楚馆,便觉浑身皆不自在,遂传来手底下问话。
“今日馆中情况如何?”
“回帮主,无甚大事,只是骆姑娘今日登台,似被新上任的总督大人强制勒令陪酒。”
吕一笑脑中似有宫弦一崩,捏紧了手中两枚金刚石道,“那骆姑娘如何?”
“骆姑娘哪里肯从,便同那总督大人斗酒,结果输了,还被总督大人拖进了房里头!”
听到此处,他已变了脸『色』,“什么!拖进房里!那···顾妈妈就不管吗?”
“顾妈妈哪里管得,带人在门外守了半晌,就是不敢撞门,直听着里头吵闹声越来越大,后来忽然就没声了!”
说到精彩处,那小厮蓦地停了下来,吕一笑的面『色』越发暗沉,不禁起身『逼』近问,“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怎么老到一半停下来,没声了里头怎么样了!”
“那里头没声了,小的哪里知道在干嘛,帮主,您别激动啊,依小的看,那总督大人长的小白脸一个,没准,没准骆姑娘就是看上他了,乖乖就从了呢!”
吕一笑当头就是一巴掌,“别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您才认识她几天啊,这风尘女子图个啥不都明摆着嘛,这下手晚了您也不能拿咱们撒气不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当不悔
“去去!滚下去!你懂什么!”
吕一笑生了半会闷气,双手架在腰间触到钱袋,不由想起了当日在京中的一段小『插』曲,这位骆姑娘除却年纪与鼻眼间的一颗红痣,同那位心地善良,侠义心肠的妮子别无二致。
这个顾老婆子连他的话也不放在心上,竟让人动了自己看上的女人,也是该敲打敲打了。
“来人!把顾眉娘当年签的楚馆地契拿出来,即刻给她送去!”
深更半夜,年近五十的顾眉被一把凌空掷入的飞刀吓了一跳,飞刀上的地契令她头疼不已。当年楚馆一夜之间失去两名顶级乐姬,一度曾濒临倒闭,她顾眉娘只好拿着地契去同漕帮做了交易,从此她便成了楚馆表面上的大老板,实则『操』控这一切的,正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漕帮舵把子。
受制于人的滋味又岂能好受,次日她便腆着脸来求骆红泪这个硬钉子,软磨硬泡之下才劝得她同自己晌午一道宴请吕一笑。
三人相约画舫,顾眉先一步候在舫中,一瞧见吕一笑便逢迎上前,“吕帮主,吕老板!您可算来了,今儿啊小的特别请了骆姑娘来作陪,还有上好的酒水,保证让您尽兴!”
吕一笑装的兴致缺缺,也不落座,“哦?顾妈妈你这大忙人今日怎么有时间宴请我一介江湖草莽,当真稀奇得很。”
“帮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要怎么样才肯将楚馆卖还给小的?”
“看来顾妈妈最近喜得新人,赚了不少啊,竟有这胆『色』同我漕帮谈条件。”
顾眉是明白人,听得他话中之意,将手中丝帕一扬,一股刺鼻的香气熏得他鼻子痒痒,“哎唷舵把子,小的今日好酒好菜地讨好,哪来什么胆『色』,我呀也只能管管手底下的倌人!吕爷可是听说了昨晚那出闹剧。”言到此处,她着意压低了声音,“您大可放心,昨夜只是虚惊一场,骆姑娘仍是清白姑娘!至于开苞的时日,一切但凭吕爷您一句话!”
这位新任舵把子行事虽老练,却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未经人事,听到老鸨这样直白的献媚,面上一热,抚额咳了咳,“顾妈妈倒真是诚意十足啊,楚馆一事也不是全无商量的余地,之后我会安排人跟进,你只需随时备好银两就是。”
顾眉喜不自胜,极知情识趣地告退,“骆姑娘片刻即到,还请吕小爷好好享受吧!”
芸芸怀揣暖炉坐在马车内,因夜里醉酒着风鼻子囊囊,变的有些畏寒,骆冰心不放心便亲自送她赴宴,为她拢上狐裘道,“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推了这趟外围宴会?”
她闭目嗫嚅,“昨夜顾妈妈来找我,听她的意思,我今日若不来,便不能留在楚馆之内了。我还有要等的人,不能离开。”
骆冰心瞧着她瘦削的模样,有些心疼,自从进到楚馆,她整个人便瘦下了一圈。
“芸芸,你们相处的时日只有短短三个月,可为了这个男人,你的付出已经够多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从此不来了,你要怎么办?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或许会只多不少,真的值得吗?你还年轻,可以找个爱你的男人重新开始。”
“是啊,只有三个月,可是我每次想起来,却发现可以回忆的事情有很多,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不想抽离了。所以现在除了等他,我没有办法再想别的事,旁的人。不管要等多久,能不能等到他,我都不会后悔,因为,他带给我的,在等待的日子里,已经足够回味。”
忆往昔,当不悔,便是如此了。
骆冰心不由想起自己的过往,她远没有芸芸坚强,受了情伤,只会一味逃避,因为倔强,又拒绝了一个爱她的人。不知道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等她的少年,会不会还在原点。只是他和她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值得回味的事。
冬末的画舫停靠在岸边,别有一番孤舟独立的味道。芸芸登上船头,一身雪白,她是不喜穿红衣的,之所以在楚馆内穿的红莲似火,只因袖中一抹红绸。红,是新娘的颜『色』,她希望再见到他时,能像新娘一样站在他面前,织完那个梦。
在了无希望的日子里,自然也穿的寡淡。步入舫中雅间,她只见吕一笑一人在座,立时也明白了顾妈妈的意思,面无悲喜地上前为这位众人称之为帮主的小少年斟酒。
吕一笑有些受宠若惊,见她今日穿着素雅,更多了分欢喜。